《六零再婚夫妻》第60章 回邵家

杜春分和邵耀宗互看一眼, 都猜到一個人。

邵耀宗:“你先說。”

杜春分到:“是他?”

邵耀宗微微點頭,八/九不離十。

張連芳看了看兩人,“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杜春分起, “跟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還是別去了吧。”邵耀宗開口道,“多一事不如一事。”

杜春分想想也對, 沒必要再把牽扯進來, “你們都在這兒等我。”

“我?”

邵耀宗不樂意。

杜春分輕輕拍拍他的腦袋,聽話啦。

邵耀宗氣笑了, “回去再收拾你!”

杜春分無所謂地說:“不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隨便你。”

“你倆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張連芳實在忍不住。

杜春分想一下:“你實在好奇就看一下。”說完隨服務員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個四十來歲的正是說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男人。那個五十來歲的應該是他領導。

杜春分一出現,那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就對邊人說:“主任,就是。”

男人上下打量一番, 眼中的意外毫不加掩飾。

了解到事經過,男人以為杜春分不是個農村潑婦,也應該是個尖酸刻薄的。

然而面前的人量高挑,骨架卻不大, 有一種纖細之。五致卻不小家子氣。雙眼烏黑明亮, 是個聰明的子。

男人想不明白, 為國營飯店大廚,正苗紅, 又是這副相貌, 那個林偉杰豬油蒙了心了不, 放著這樣的人不要, 娶那個人。

同在機關單位, 這位被主任的男人見過林偉杰現在的妻子, 越是對比越是無法理解。

要說林偉杰聰明, 放著這個好好的妻子不要,娶那個寵的不樣子的人。要說他蠢,他卻知道攀附富貴。

可是一個小小的區長,能量再大又能有多大啊。

杜春分走過去:“咋稱呼?”

男人道:“我姓陳,耳東陳。他姓程,方程式的程。”

“陳主任,程先生,你們好。找我啥事?”

陳主任的眼底又閃過些許意外,明知故問,還能客客氣氣的問好。這子可真識大,“你看是不是先去你家?”

杜春分:“我在這邊沒家。”

陳主任的眉頭微蹙:“你不是本地人?”

“我無父無母,以前住二叔二嬸家。林偉杰是我二嬸娘家侄子。因為跟林偉杰的事,跟我二嬸鬧了點矛盾。我人雖然是本地人,但他父母不喜歡他,去我婆家也不合適。”杜春分指著角落,“要不去哪兒?”

兩人都不樂意。

杜春分故意激他們:“還怕人聽見?”

說得好像他們要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陳主任頓時沒法說飯店不是談事的地方。

那個姓程的不由得打量一下杜春分。

杜春分挑眉笑笑,任由他看。

過分坦然,姓程的反而不好多看。

隨著兩人轉彎拐到角落里,趴在里邊的門口看的張連芳不捂住,轉向另一邊的邵耀宗,是他們?

邵耀宗示意回辦公室:“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張連芳回頭看一眼,小聲說:“算著年齡我以為是春分的大師兄和二師兄。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師兄又不知道在這兒。”

張連芳也是這樣想的。何況不年不節的,杜春分此次回來又是為了二壯的婚事,師兄跟二壯不,沒必要把人都來。

“是我想多了。”張連芳不問:“看樣子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邵耀宗搖了搖頭:“這個節骨眼上一個比一個惜羽,他們可能比林偉杰還不希事鬧大。”

張連芳一時沒聽懂。

邵耀宗:“拔出蘿卜帶出泥。”

人這一輩子,誰也不能保證沒犯過錯。

以前小錯就是小錯,現在芝麻大點事也能要命。

陳主任坐下后等杜春分先開口。打算弄清杜春分的目的好見機行事。

杜春分的目的從來不是林偉杰一家子。順把他做的事公之于眾已經算是意外收獲。

和邵耀宗縱然會兩下子,可為了孩子著想,也不能把人急了。所以沒打算再做什麼,一點不急。

今天也沒別的事,可以陪這兩人坐到天黑。

十分鐘過去,杜春分淡然自若。陳主任的耐心耗盡,因為還有一堆公務等著他理。

陳主任干咳一聲:“杜春分同志,冒昧地問一句,你能為你在百貨商店門外說的那番話負責嗎?”

杜春分:“句句屬實。你們不信可以派人查。這個飯店的人知道,小河村的人也知道。林偉杰現在的那個岳父的左鄰右舍應該也知道。我和他還沒離婚,那個人就迫不及待地把人往家帶了。”

這點離婚前杜春分也不知道。

離婚后,孩子二叔二嬸,還有鄰居萬大娘一家幫看著,不需要費心,有大把的時間。隔三差五打聽一下,一個月就打聽的清清楚楚。不過不包括那一家人威脅

這事是杜春分杜撰的。

涉及到的人除了就是那一家人和林偉杰。

林偉杰和他岳丈一家不可能承認。這邊咬死。誰也辨不出真假。

但市民會認為說的是真的。

一來害者,二來兒上趕著當小三,不弄回家好好教,還助紂為。這樣的父母不可能純良正直。干出迫的事太正常了。

陳主任道:“我們信。我聽小程說,你最初沒打算搭理林偉杰?”

杜春分點頭:“我懂法,林偉杰這事說破大天也是個人作風問題。你們不可能把他關起來,也不可能停職辦他。我鬧也是白鬧。”

陳主任心說,真白鬧我還來找你干嘛。

“即便林偉杰污蔑你拔他氣門芯,他妻子對你出言不遜,你也沒打算做點什麼?”

杜春分微微搖頭。

陳主任心中一凜,果然沒打算善罷甘休。

慶幸今天空多跑一趟。

姓程的不說:“那你剛才還說鬧也白鬧?”

杜春分笑看著陳主任:“在濱海鬧那肯定白鬧。至于原因,就不需要我說了吧?”

陳主任頓時從眼中看出一個語——沆瀣一氣。

有心解釋,卻蒼白無力。

濱海市民幾乎都知道四年前濱海的一把手不是他。

但除了為數不多幾人,沒人知道四年前他跟前書記的爭斗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混的革命不過是幫了他一把。

杜春分:“我其實也不是得理不饒人。”

陳主任笑著說:“我看出來了,你是個明事理識大的。”

杜春分收下這句恭維,但該說的依然繼續說:“你們能找到這兒,說明知道我以前是飯店大廚?”

兩人微微點頭。

杜春分:“你們咋知道的?”

姓程的直接說:“我找西城區的工作人員問的。他們說你要是在城里,不是在飯店,就是在,在飯店會計張連芳家。我們到張連芳家,家鎖門了。鄰居說,你確實回來了,但在招待所。招待所的人說你們一早就出去了。我們打算找張連芳問問。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幾個孩子。”

杜春分下意識往四周看。

陳主任道:“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把進去了。那就是你徒弟吧?”

能讓甜兒們暫時聽話的只有杜二壯。

杜春分點一下頭:“我和我人過幾天就得走。我怕我一走,林偉杰打擊陷害我徒弟二壯和張連芳一家。”

陳主任不說:“這點你放心,不會的。”

杜春分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我還知道他心黑手毒。”

陳主任一想想林偉杰干的事,沒法為他辯解。

杜春分:“看你親自來一趟份上,我也跟你說句實話。他今天陷害我徒弟,我明天就把他跟他岳父一家干的事帖遍寧大街小巷。”

陳主任心中一突,“你丈夫在寧當兵?”

“在哪兒重要嗎?”

陳主任想說,非常重要。

邵耀宗要是個邊防軍,升上去的可能微乎其微。過幾年年齡到了轉業,能攤個派出所所長就了不得了。

若是在戰區總部,在首長眼皮子底下,隨時都能上去。即便選擇轉業,到了濱海那也是縣公安局局長。

要是過了四十再轉業,可能是濱海市的局長。

陳主任不知道杜春分知不知道這點。無論知不知道,他都不能說。因為他怕萬一邵耀宗真在寧當兵,杜春分知道后可能會更加有恃無恐。

他日林偉杰失心瘋干點什麼,他也有可能被他連累。

陳主任揚起笑臉:“他做初一,你做十五也是應該的。”

杜春分:“我可以理解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陳主任微笑著頷首。

杜春分道:“也就是說寧方面派人來核實,您也不會橫加阻攔,或者幫他們說?”

陳主任笑道:“你們的家務事,合該你們自己理。”

杜春分:“那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

陳主任弄清楚杜春分的態度就好辦了:“打擾了。”

杜春分送他們到門口,看著倆人上車往西去,而不是往東,忍不住笑了。

東邊是市政府,西邊只有西城區政府。

“走了?”

杜春分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大姐你走路沒聲啊?”

張連芳沒工夫跟仗:“他們沒數落你吧?”

杜春分:“他們又不是林偉杰那個棒槌,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小邵猜對了?”

邵耀宗從飯店出來,“什麼猜對了?”

張連芳:“你剛說他們擔心拔出蘿卜帶出泥?”

邵耀宗道:“其實用牽一發而更合適。那個姓陳的可是大蘿卜。”

杜春分很意外:“你聽見了?”

還沒到飯點,餐廳沒人,安靜的很。那個陳主任沒有可刻意低聲音,邵耀宗才能聽見。

邵耀宗:“就聽見幾句。他什麼意思?”

“找林偉杰和他老丈人去了。估計口頭警告一下,別再給他惹事。”

張連芳不問:“這麼點事至于興師眾嗎?”

邵耀宗道:“要是沒有這場革命,不至于。我要是沒記錯,他四年前是濱海的副書記。”說著看向張連芳。

張連芳聽李慶德提過濱海的書記和市長,雖然沒見過,但知道都不姓陳。

“你是說他這個位子來的不正?”

邵耀宗:“論能力他有這個資格。但來的正不正只有他自己知道。”

杜春分忍不住說:“能管住林偉杰和他老丈人,管他來的正不正。咱們又沒本事把他弄掉。”

張連芳小聲問:“你爹呢?”

“我爹跟他又不是一個部門。等哪天老杜升再說吧。大姐,外面熱,進去吧。”

張連芳想到菜單還沒寫好,頓時顧不上這些。

整桌的酒席得提前定。何況還準備兩桌。

下午下班前必須把菜單給后廚。

趁著飯店沒人,先給后廚,后廚還可以據實際況改一下菜單。

杜春分四年沒回來,濱海了幾年,四年前能買到的菜,現在不一定還能買到。所以杜春分寫好就親自送去后廚。

后廚果然讓刪兩道,補別的。

杜春分把這事辦妥,正好張連芳快下班了,一家人就隨回李家。

午飯后,一家人就回招待所睡午覺。天不熱了,杜春分就帶著幾個孩子去農貿市場,買些晚上吃的菜,再順便買些特產。

安東雖然離海近,但沒濱海近。

濱海市區的空氣中都彌漫著海水的味道。

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離海這麼近,海產品也格外便宜。

杜春分買了一大包,有干鰻魚,有小魚干,有蝦皮,還有一包海帶。

邵耀宗不問:“這麼多怎麼吃?”

杜春分:“小魚干蒸著吃。海帶燉著吃。蝦皮燒湯。用豬油炒一下蝦皮煮面也行,特別鮮,跟放海鮮差不多。還不用擔心甜兒們卡著。”

甜兒聞言不問:“娘晚上做嗎?”

杜春分還買了幾條活魚:“晚上吃魚。這些東西留以后沒菜的時候再吃。”說到此,忍不住問邵耀宗:“要不等一下去你爹娘哪兒。明天上午辦了二壯的事,咱下午就走?”

“下午沒有直達安東的火車。”邵耀宗好奇:“怕我爹娘明天下午來找咱們?”

杜春分微微搖頭:“天這麼熱,黃瓜該旱死了。”

邵耀宗無語又想笑:“焊死就再種,正好能吃到深秋。”

杜春分算算,還真可以。

“可你們平時吃啥?”

邵耀宗:“買西瓜。”

西瓜也便宜,杜春分聞言心里舒服點,“幸虧冬瓜南瓜那些東西耐旱。”

“別想了。”邵耀宗把那些干貨接過去,“你們去張大姐家,我把這些送招待所。”

杜春分勾頭看看他的表,還沒到六點,“李大哥還沒下班,不急。”

一家人又在招待所歇一會才去李慶德家。

杜春分收拾魚,張連芳洗青菜。

喜歡黏杜春分的平平和安安幫忙水。

十多分鐘就把菜收拾好了。

李慶德閑著沒事,就把他家的收音機拿出來。

甜兒和小無聊的蹲在地上數螞蟻。聽到與眾不同的聲音,姐妹倆瞬間來了神。

圍著收音機上下打量,越看越神奇,居然會說話。

甜兒羨慕的心,跳到邵耀宗背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纏人,“爹,我聽話不?”

邵耀宗希快點滾蛋,道:“聽話。”

“乖嗎?”

邵耀宗不走心地點一下頭。

甜兒:“爹想不想我越來越乖,越來越聽話?”

邵耀宗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你又想干什麼?”

轉到邵耀宗前面:“我們想去百貨商店。”

邵耀宗:“還買什麼?”

姐妹倆不由得看收音機。

雖然只是一瞬間,也讓防著倆的邵耀宗撲捉到了。

邵耀宗不說:“你倆可真是——爹沒那麼多錢,找你娘去。”

甜兒不信,問斜對面的李慶德:“要很多錢嗎?”

李慶德點頭,但以邵耀宗和杜春分工資,一個孩子一個也買得起。

甜兒瞬間下來,“娘,我想要個收音機。”

杜春分:“我還想要個電視機呢。沒票!”

“收音機也要票?”甜兒不愿接,“不是米面油布才要票嗎?”

杜春分點頭:“自行車也要票。只要你能想到貴的東西都要。”

甜兒想哭:“他們咋這樣啊。”

李慶德不說:“我這個給你吧。”

甜兒的眸子猛一亮。

邵耀宗拒絕:“不用了。有報紙。”

甜兒忍不住說:“爹不用,我用啊。”

邵耀宗:“我覺得你不需要。你娘也覺得你不需要。”

搬出杜春分,小孩言不由衷地說:“我忘啦,我不需要。謝謝李伯伯。”

李慶德倍好笑:“要不我先教你們怎麼用?等以后有需要,就不用人教了。”

平平和安安在院里聽到這話,三兩步跑進去。

李慶德邊圍著四個孩子,這讓喜歡孩子,卻無兒無的他很開心。

開開心心晚飯過后,杜春分一行就回招待所。

邵耀宗怕平平和安安晚上睡不著,沒敢說明天去爺爺家。哄們早點睡的時候只說明天還有事。

翌日清晨,一家人吃過早飯,就直奔邵家。

抵達胡同口,跟甜兒和小鬧著玩的平平和安安猛然停下。

邵耀宗一見閨打量四周的環境,心里咯噔一下。

杜春分見他變臉,小聲問:“平平和安安還記得?”

邵耀宗沒回答,而是看閨

平平轉向邵耀宗:“爹,我們是不是去爺爺家啊?”

邵耀宗的心口頓時憋得難,怕孩子看出來,出一笑:“平平還記得?”

平平說不清楚,“我知道再往東邊走一點,就是爺爺家。”

邵耀宗:“安安呢?”

安安仔細想想:“我記不清了。”

杜春分:“是不是知道這兒,但不知道哪家?”

兩個小孩點頭。

杜春分試探著問:“怕嗎?”

平平和安安不由地抓服,然而只是一瞬間就松開了。

們想的有爹娘,爹娘都會武功。們還有甜兒和小。爺爺打不過們。

平平和安安不約而同地搖頭,不怕!

杜春分一手拉一個,“不怕咱們就過去。邵耀宗,還得多遠?”

邵耀宗:“再走二十米。”

越過兩家,在一半新的小院外停下。

杜春分看了看墻壁,頂多五年景。墊著腳往里看,青磚瓦房,也就五六年的樣子,“這房子是用你的工資蓋的吧?”

邵耀宗點一下頭。

杜春分不說:“比咱們在部隊的房子還好。”

家屬區的房子雖然也是用磚頭,但一米以上才用磚頭。底下一直到地基用的都是石頭。

離山近,就地取材。院墻也是石頭壘的。

石頭雖然也結實,可哪有磚頭齊整漂亮啊。

邵耀宗被一說也忍不住羨慕:“確實。”

杜春分看了看小院的寬度:“正房就三間?”

邵耀宗點頭:“我爹娘住西間,我弟弟一家住東間。”

杜春分:“你回來就住跟廚房挨著的偏房?”

在外面看不見有幾間偏房。邵耀宗住過,所以很清楚,“我沒住挨著廚房的那間,我住最南邊這間。”

杜春分不說:“得虧你當兵去了。不然你條件再好,我也不敢嫁給你。”

邵耀宗想笑:“我條件好還能讓你沒地方住?”

杜春分:“城里又沒多的宅基地。你是買得起,還是打算讓我跟你租房住?”

邵耀宗想說,可以先租房,以后存了錢再買。

然而他怕杜春分在家門口捶他,“要不咱們先進去?”

杜春分立馬推開門。

邵耀宗張了張口,不轉向

“又不是來做客的,還跟他們客氣?”杜春分瞥他一眼,“再說了,回自己家敲啥門。”

“誰呀?”

從堂屋里出來一人。

五十多歲,有點弓腰,瘦高瘦高的。年輕的時候得有杜春分那麼高。

瘦長臉,跟邵耀宗有幾分像。

杜春分知道這位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婆婆,頓時打起十二分神,把擋著邵耀宗的另一扇門也打開,“我們。”

“你們誰呀?找誰?”

杜春分愣了一下,不轉向邵耀宗:“不是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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