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再婚夫妻》第85章 鹵菜

杜春分微微點頭:“是他。”

“杜局?”汪振東試探著問。

杜春分:“對!”

徐廣富忍不住:“你怎麼能喊你爹老杜?”

杜春分被他打抱不平的樣子逗笑了:“你也說那是我爹。”

還不是想喊什麼喊什麼。

徐廣富聽出未盡之意, 登時無言以對。

杜春分也不想他們因此對有偏見,胡謅道:“老杜讓我這樣喊的。以前是怕特務發現我。后來喊習慣了,我喊別的別扭, 他聽著也別扭。”

徐廣富恍然大悟, 不說:“杜局他們那些人可,真不容易啊。”

汪振東贊同:“是啊。太苦了。我們當兵的犧牲了,還能有個姓名。他們犧牲了,咱們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有的尸骨無存,連個冠冢也不敢立。”

杜春分可不好說, 爹活著,卻有冠冢。索轉移話題, “老汪, 再不去路上就不好走了。”

下大了路上打不說,天黑下來極有可能開里去。

汪振東上兩個買菜的人, 一人一碗蛋湯就著兩個窩頭, 快速吃好就開車前往寧農副產品收購市場。

杜春分把留的炒藕丁撥出來兩份, 一份給汪振東三人留著,一份給前面打飯的幾人, 最后剩的和徐廣富先吃。

話又說回來,限購的不止油和白面、米, 還有蛋。

蛋湯里杜春分不敢放太多蛋。可清湯又不像樣。就把昨天剩的豆腐搗碎,木耳切,倒煮沸的鍋里,加徐廣富攪的面糊糊, 最后倒蛋攪勻。

有臉皮厚的學生發現湯是蛋湯, 希打飯的職工給他打一大塊蛋, 叔叔哥哥的個不停。

職工被他的很開心, 不好拒絕又沒其他辦法,就把裝著蛋湯的保溫桶蓋拿下來,桶歪向他。

那學生勾頭看了看,不敢相信,奪走職工的勺子使勁攪兩下,非常無語地說:“今兒蛋湯肯定不是老汪做的。”

后面排隊的學生接道:“蛋碎的跟米粒那麼大,老汪有這技,早去寧飯店應聘主廚去了。”

職工拿走勺子,“所以你們就死心吧。”

“死心了,死心了。”那臉皮厚的學生無奈地把碗遞過去,“這杜大廚,那麼好的廚藝哪不能去,窩在這兒多屈才啊。”

職工笑著問:“走了,然后換我們老班長給你們做蛋湯?換他做飯你們能吃到這麼香香脆脆的藕丁嗎?”

藕丁確實好吃,但也沒酸菜魚好吃。

學生聽聞這話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兒中午那頓飯,“咳,我說,你們什麼時候再做酸菜魚?”

“過幾天吧。”前面打飯的職工管燒火洗碗掃地,買菜、洗菜、和面和炒菜的活兒都不歸他們,所以他們也不知道。

學生們不樂意:“那明天吃什麼?不可能是豬吧?”

“豬就別想了。”職工把蛋湯遞給他,示意他一邊去,別擋著后面的同學。

學生們都知道蛋限購,起初得知今兒的湯是蛋湯,以為跟以前一樣,清湯是清湯,蛋是蛋,涇渭分明不說,一碗湯里大半碗水,蛋只有零星幾塊,不夠塞牙的。所以很多學生寧愿回家喝白開水,也不想喝熱乎乎的蛋湯。

甜兒一看那湯就知道是娘做的,讓王金氏給蛋買一份。

學生們聰明,知道甜兒們是杜春分的閨,聽到甜兒讓王金氏買,他們也跟著買。很多人都買蛋湯,自然就排起長隊。

在打菜窗口哥哥叔叔個不停,希能得大塊蛋的學生當中就有甜兒的同學。

同學端著碗到甜兒相鄰桌坐下就問:“邵甜兒,你媽有沒有說明天吃什麼?”

甜兒里全是湯,只能用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媽連你都瞞?”

這話說的讓小很不高興:“我們沒問。”

路過的中學生忍不住問:“為什麼不問問?”

甜兒反問道:“干嘛要問?我娘做什麼我們都喜歡。再說了,食堂買菜的又不是我娘。你們問我們不如去問買菜的,或者管事的老汪也行。”

有學生不問:“不是你娘讓他們買什麼就買什麼?”

:“我娘又不知道菜市場有啥。”

有人不死心就找上平平。

平平:“別問我。我娘從不在家說食堂的事。”

換王金氏好奇:“為啥啊?”

安安道:“我娘說那是工作。家不是工作的地方。我娘還說,累了一天,到家好不容易休息一下還說工作多累啊。”

王金氏想想以前在生產隊干一天活,到家連自家菜園子都不想收拾:“你娘說得對。”看向其他學生,“你們就別問了。杜師傅的手藝,你們還擔心做的不好吃?”

不好吃他們才不好奇。

杜春分的廚藝好,他們很期待,所以才想早點知道。

周圍的同學瞧著甜兒們不像說謊的樣子,又有王金氏攔著,不再追問。

甜兒的好奇心卻被挑起來。

杜春分晚上還得做個素菜。以免涼了不好吃,菜也不能做太早。掐著時間,酸辣土豆出鍋,學校那邊放學鈴聲傳過來。

徐廣富和汪振東抬著菜去打飯窗口,杜春分拿掉圍,頂著風雪回家。

到路口,正好到王金氏牽著小蛋,跟甜兒、小、平平和安安一起過來。

安安看到杜春分就大步跑過去:“娘!”

杜春分手接一下:“路慢點。”

“娘,你咋才下班?”

杜春分:“剛做好菜。”

甜兒順問:“做啥吃的?”

“酸辣土豆。”

甜兒可以吃點辣:“辣不辣?”

“微辣。”

甜兒和口味跟小一樣,不由地轉向小

很心:“娘,晚上做啥吃?”

家里的米不多,經不起天天吃。

杜春分道:“搟面條。”

供銷社的掛面是白面做的。自家搟的不可能全用白面,因為面是搭配其他雜面一起賣的。雜面糙,不搭配白面很難吃。所以杜春分搟面條也得放些雜面進去。

雜面口沒法跟白面比,幾個小孩吃習慣了也不吃。

甜兒很希用酸辣土豆下雜面的味道:“娘,我去買一份留著咱們明天早上吃。”

杜春分想笑:“能放到明天早上?”

甜兒嘿嘿笑著裝傻。

杜春分:“用咱家的盆去買,省得給人家送了。對了,嬸子,晚上和明早就別讓蛋過來了。”

小孩不由得轉向杜春分。

杜春分:“早晚太冷,萬一冒你就得去醫院。去醫院就沒法去學校跟甜兒玩了。”

小孩低頭想想,因小失大太不值得——乖乖地點一下頭。

王金氏見狀又想數落他。

杜春分搶先道:“嬸子,你看蛋,跟他好好說他其實都懂。”

農村文盲多,教孩子不是打就是吼。

王金氏吼了大半輩子,到了家屬大院雖然收斂一些,可刻在骨子的習慣難改。

又是個知道好歹的人,杜春分打斷一下,話里有話,王金氏聽出來笑道:“那我以后好好跟他說。”看著蛋,“你小子也故意氣我。”

杜春分轉移話題:“嬸子,中午的的菜咋樣?”

轉的太突兀,導致王金氏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好。尤其那個蛋湯,里面的面溜溜的,說是面疙瘩不是面疙瘩,說是面條又不是面條。你咋做的?”

杜春分:“放的面糊糊。”

“面糊糊?”

杜春分點頭:“拌面疙瘩是把面攪疙瘩。疙瘩容易黏在一塊,難味。要是放面湯,就太稀了。面糊糊剛剛好。”

王金氏:“那我回頭能不能跟你學學?蛋喜歡吃,學會了做給他吃。”

杜春分笑道:“當然。蛋,疼你吧?”

小孩看一下王金氏,沒有搖頭也沒點頭。

王金氏又想吼他。

杜春分:“你不說話也不搖頭,我們就當你默認了。”

小孩依然沒吭聲。

杜春分道:“蛋承認了。”

王金氏以為小孩會搖頭,然而拉著的手套悶頭往前走。

小鬼頭不是個小沒良心的,王金氏蠻開心,“明天做不做?”

杜春分微微搖頭:“過幾天天晴了,老杜和邵耀宗回來再做。”

“這樣的天你爹該不過來了吧?”

杜春分:“這麼大的雪還來,除非他不要命了。”

更別說請汪振東繞去寧公安局提醒他。

殊不知汪振東不去,杜局也不敢來。

杜局惜命著呢。

甜兒見兩人停下,終于找到說話的機會:“娘,明天中午吃什麼?”

杜春分奇怪:“明天又不是周末,去食堂吃啊。”

“我知道。做什麼吃?我好多同學都想知道。”

杜春分:“明天看。時間夠就做個費事的,時間不夠就做幾個簡單的。今天下午老汪他們拉來一車。一直下雪,我也沒看有多,都擱院里放著呢。”看到旁的一老一小,“不過肯定做個蛋可以吃的。”

小不點不由得抬起頭,彎彎的睫上落了兩片雪花。

王金氏趕給他撥掉,“快走,別冒了。”

杜春分也怕四個閨冒,不再閑聊。

堂屋一直燒著煤爐,屋里暖呼呼的,杜春分進去就掉大棉,擼起袖子洗手和面。

四姐妹買菜回來,就趴在飯桌上寫老師布置的作業。

平平想起昨晚寫作業,娘就在對面寫信,現在換甜兒:“娘寫的信寄了沒?”

杜春分:“上午寄了。咋了?”

平平看向甜兒:“昨晚睡覺的時候,甜兒說想給我們以前的同學寫封信。”

杜春分:“寫啊。郵票、信封和信紙都在你們那個放文的柜子里。供銷社旁邊就有郵筒。”

甜兒苦惱:“我不知道寫啥啊。”

杜春分比還奇怪:“不知道寫啥?”

“是呀。我怕們羨慕我,變李慕珍阿姨那樣的人。”

否則就子也不會跟平平說想寫。早在杜春分不知道的時候寄出去了。

杜春分笑道:“不會的。”

“娘咋知道?”

杜春分:“因為你們都是學生。學生只會羨慕學習好的。”

甜兒不說:“我就不羨慕績好的。”

忍不住說:“你是不羨慕,因為都沒你考得好。娘,我和姐姐都是你生的,為啥每次都沒姐姐考得好?”

甜兒:“我聰明啊。”

噎了一下:“你笨我還不問娘了。”

杜春分:“照你這樣說,姐姐是不是該問,娘,都是你生的,我的為啥沒小的直?”

張了張口,無言以對。

杜春分又問:“平平和安安是不是該問你爹,我們和甜兒都喊爹,為啥就數臉皮最厚?”

“撲哧!”

平平和安安笑噴。

甜兒氣得拍桌子:“娘!”

杜春分:“我說的不是事實?”

“我是開朗。開朗活潑你懂嗎?”

杜春分點頭:“我懂啊。可據我知道的,開朗活潑的人從來不會夸自己開朗活潑。”

平平和安安使勁點點頭。

甜兒瞪眼:“想挨揍是不是?”

姐妹倆頓時不敢幸災樂禍。

雖然甜兒一個打不過倆,可倆總有落單的時候啊。

杜春分轉向小:“還要問甜兒為啥比你聰明嗎?”

搖搖頭,嘆氣道:“娘,世上咋就沒有十全十的人啊?”

杜春分:“有啊。”

“誰?”

四姐妹都神了。

杜春分:“一出生就夭折了。”

“啊?”

四姐妹都不信。

杜春分道:“老天爺不允許十全十的人活在世上。”

說:“那還是沒有啊。”

杜春分:“有沒有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點,你們再不寫,就只能吃過飯寫了。”

吃過飯那麼舒服,上暖洋洋的,當然是出去玩了。

然而們話太多,飯后沒能出去。

寫完作業,上涼了就去洗漱,然后鉆被窩里等待天亮。

翌日,杜春分推開門,被滿天白雪刺的瞇上眼。

隨后出來的甜兒驚呼一聲:“下一夜嗎?”

杜春分拿起廊檐下的鐵鍬試一下,有十公分:“應該下到我們睡覺就慢慢變小了。”

甜兒道:“娘,你做飯去,鐵鍬給我。”

杜春分不轉向:“你其實是想堆雪人吧?”

甜兒愣住。

娘啊,咋還這麼聰明啊。

杜春分遞給:“玩去吧。不許拿掉手套。否則手凍腫了,的難別找我。”

甜兒搖搖頭:“娘放心,我最聽話。”

杜春分回屋打算洗漱,看著平平和安安起來了,示意倆看住甜兒,“小呢?”

平平:“還在梳頭。”

營養跟得上,早睡早起神好,幾個孩子的頭發都很好。

用手隨便一抓,別人也看不出來。

杜春分不說:“那麼點頭發有什麼好梳的?”

話音落下,小出來:“娘,我的頭發又長長了。我可不可以留長發啊?”

杜春分點頭。

驚得不敢信。

杜春分:“以后自己洗。”

頓時拉下臉:“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同意。”

“我一次洗四個,你還想留長發,想累死我不?”杜春分問。

:“我可以自己洗啊。”

“洗不干凈長虱子也別找我。”

頓時不敢接。

平平和安安頭上早就沒了。可同學頭上有。

的虱卵麻麻很嚇人。灰黑的虱子肚子鼓鼓的,里面全是鮮紅的

有次小不小心到同學的頭發,看到那麼多虱卵,當晚就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虱子把頭上的吸干了。

杜春分:“沒事了吧?要麼去洗臉刷牙,要麼去幫姐姐掃雪。”

姐妹四個著鏟雪。

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熱鬧。

蛋眼看著他媽他爸他

孫瑾和王旅長天天上班,帶的時間,時常不懂兒子的啞語。

王金氏懂:“找甜兒玩去?”

小孩點一下小腦袋。

孫瑾:“我領你去行嗎?”

小孩把手遞給他媽。

孫瑾好笑:“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喜歡出去玩兒。”

王金氏頓時找到機會:“以前也得你們帶他去。天天拘在家里,好好的孩子也憋壞了。”

孫瑾知道這個嬸娘對爸媽意見老大,笑笑沒吭聲,任由嘮叨。

這樣王金氏反而說不下去,小聲嘀咕幾句就去堂屋看著鍋里的粥別溢出來。

在自家院里的時候,孫瑾很好奇邵家怎麼那麼熱鬧。

進來明白了,四個小丫頭堆四個雪人。

孫瑾想也沒想就問:“堆你們自己?”

“我們自己咋堆?”

孫瑾被問的楞了一下:“不是,不是照著你們自己堆?”

甜兒笑道:“我們哪有那個本事啊。孫姨,太看得起我們——”說著不由得看向,“孫姨會?”

孫瑾謙虛地說:“談不上會。”

甜兒沒懂。

孫瑾:“我小時候學過兩年。后來世道太課就停了。”

甜兒不問:“那你能幫我們弄一下嗎?”

孫瑾:“你們院里的雪可能不夠。”

甜兒想也沒想就說:“這個好辦。”

堆雪人不是第一次干。平平和安安都沒等甜兒提醒就把垃圾桶倒了,姐妹倆和小一起去外面鏟雪。

門前的胡同小路上雪,小去孫瑾家借個鐵鍬去西邊大路上鏟。

平平和安安倆人抬。

出來倒垃圾買菜的人隨口問:“干嘛呢?”

笑嘻嘻道:“為人民服務啊。”

將將走出家門的薛副旅長險些被雪到:“你們是誰的閨?”

奇怪:“邵耀宗的啊。你不知道我爹嗎?”

薛副旅長故意打量一番:“我看不像。你爹可沒你這麼會說。”

眼珠一轉:“那是因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薛副旅長啞然失笑:“確實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明明堆雪人雪不夠,還能被你說得這麼清麗俗。你爸怕是再活一輩子也不如你。”

微微頷首:“謝謝夸獎。”

薛副旅長搖頭失笑。

便轉移話題:“薛伯伯干嘛去?”

“買菜啊。孤家寡人一個,可沒人為我服務。”

杜春分從屋里出來,正好聽到這句,不問孫瑾:“薛副旅長還沒結婚?”

孫瑾小聲說:“結了。早幾年他因為家庭關系天天寫檢查自我批評,他前妻怕連累,就跟他離婚了。誰能想還沒仨月,蘇聯侵邊關,全軍大練兵,環境好多了,接著就是老帥掌權,那位叛逃飛機失事,追隨那位的都不敢蹦跶,薛副旅長沒事了。”

這種況杜春分不意外:“也沒孩子?”

孫瑾又低一點聲音:“流了。聽說五個月了。換人家早產的,再過兩個月就生了。”

杜春分不問:“那不是都有胎了?”

孫瑾點頭:“是呀。要是生下來,周歲也該四歲了。這事你知道就好,除了邵參謀長,誰都不能說。尤其在薛副旅長面前。”

杜春分道:“除了你嬸娘和食堂的人,我誰也不認識。”

孫瑾想說什麼,看到兒子戴著手套幫甜兒堆雪:“蛋,我們也堆一個你好不好?”

小孩歪著小腦袋看孫瑾。

孫瑾總覺得兒子沒聽懂,干脆不再問他。

五個雪堆弄好,孫瑾就讓杜春分給找個鐵鍋鏟和勺子。用這兩樣修飾出五個小孩——正是甜兒、小、平平、安安和小蛋。

其實就三個,因為兩個兩個一樣。

雖然兩個兩個一樣,也能分辨出哪個是甜兒,哪個是小,哪個是平平,哪個是安安。

甜兒笑容很大,小的神慵懶,平平面無表,安安的眼皮有一點點耷拉。因為四姐妹里面最膽小,看起來最怯弱。

安安不問:“我咋看起來這麼慫啊?”

甜兒:“你在外面就這麼慫。”

安安不由得看孫瑾。

孫瑾:“安安想說什麼?”

“可不可以幫我改一下啊?我不想這麼慫。”

杜春分:“改了也是自欺欺人。你能跟同學打一架,你孫姨幫你弄的肯定不是這樣。”

安安不說:“打架不好。”搖搖頭,打量一番小一號的自己,“孫姨真厲害。”

甜兒贊同:“就這還學兩年。要像我娘一樣學二十年,孫姨,你還不得雕塑大師啊。”

孫瑾笑著問:“你娘不是大師傅?”

甜兒噎了一下,不說:“您也蠻自信的。”

孫瑾拉起兒子的手,“其實還是老師教得好。”

安安好奇地問:“是這里的老師嗎?”

孫瑾搖搖頭:“寧的。不過他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安安不由得失

孫瑾在臉上看到這一幕很意外:“安安喜歡這個?”

安安下意識找娘。

杜春分:“你孫姨又不是外人。”

安安:“我想把我喜歡的都記下來。”

“那就是畫畫啊。”

甜兒問:“孫姨會嗎?”

孫瑾:“我確實只學了兩年。安安不嫌棄的話,以后晚上蛋來找你們玩兒,我看著蛋的時候順便教你行嗎?”

安安被的語氣問的遲疑不定:“為啥不行?”說出來就看娘。

杜春分:“你孫姨的意思得盯著蛋,可能不能全心全意的教你。”

安安使勁點頭:“不用全心全意。我學會畫就行了。娘,可以吧?”

“當然可以。藝多不。娘不得你多學幾樣,說不定哪天就用到了。”杜春分沒敢說,正好宣傳隊需要寫寫畫畫,“我以前在濱海看到洋人畫畫有畫本,是不是也得給買一個?”

孫瑾:“現在可沒地兒買。你買些紙裁作業本那麼大起來,然后再給準備幾個鉛筆就行了。”

杜春分道:“行。甜兒,你們呢?”

甜兒不喜歡啊。

“看在安安我們姐姐的份上,我們可以陪學,免得一個人學寂寞。”

蛋忍不住扯一下他媽媽的手。

孫瑾意外:“你也想學?”

小孩使勁點一下頭。

孫瑾笑道:“正好。你們都學,省得媽分心。小杜,那我們從周末開始怎麼樣?容我找找手。免得畫的四不像。”

杜春分知道學畫畫是有錢人的消遣。要是擱建國前,一個月工資都不一定夠給四個孩子請畫畫老師的,“我都行。”

孫瑾低頭:“兒子,回家吃飯吧。”

等一下還得上學。

娘倆走后,杜春分母五人也不敢在外面耽擱。

飯畢,幾個小孩去上學,杜春分去食堂。

車里的東西都卸下來了。

安東菜市場每天也就兩三頭豬,所以豬下水不多,勉強夠邊防師學校的學生吃的。

人多,還要供城中村、周邊的工廠,所以豬下水和棒骨很多。

汪振東他們買的足夠這所學校的學生吃兩頓的。

杜春分讓汪振東他們得閑再洗豬下水,和徐廣富收拾魚。

徐廣富本以為杜春分切魚片,看到把魚剁碎,又以為剁餃子餡。隨后杜春分打餃子餡,他看糊涂了,“杜師傅,你這是干啥?”

杜春分:“做魚丸。”

“魚丸?我只聽說過丸,菜丸,綠豆丸子。魚也能做魚丸?”

杜春分點頭:“這本是南方的吃食,你不知道很正常。我師傅也是早年走南闖北的時候跟一個南方人學的。”

徐廣富試探著問:“我可以學嗎?”

此言一出,在一旁揮刀切藕片的汪振東不由得看他。

徐廣富被他看得趕說:“杜師傅,當我沒問。”

“沒事。”

徐廣富見好像沒生氣:“那,可以學?我是不是得拜你為師?”

杜春分:“都啥年代了。早不興那一套。再說了,你這麼大拜師也靜不下心從頭學。只是教你做個魚丸,又不是把我以前學的全給你,不值得拜師。”

汪振東不這樣看:“你這麼厲害,小徐一個月學一招,等他轉業回家也夠他用的。”

杜春分笑道:“一個月學一樣一年就是十二道菜。我倒是想做,咱們這兒也沒那麼多食材。”

汪振東道:“你這樣說,我也跟你學。”

他們都學會了,杜春分也輕松些。這個學校的學生太多,打魚丸實在太累。

如果只把他們當同事,下了班不來往,往后他們“背叛師門”,大概也不會像發現李慕珍表里不一一樣憤怒。

思及此,杜春分道:“行啊。這東西在南方就跟咱們做菜丸子一樣普遍,不是啥方。”

“杜師傅,你要是這樣說,我明兒就去找領導。”

杜春分循聲看過去,賣票和打飯的三拎著水進來。

飯菜做好之前,這三人的活就是燒火打水,偶爾幫忙洗一下菜。

杜春分下意識問:“水井壞了?”

三人被問愣住。

賣票的那位反應過來,好笑道:“杜師傅,我們的意思是,以后我們得給徐廣富、老班長換換。不能只教他們不教我們。”

杜春分無語:“我還當啥事。這是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商量。不過先說好,我的工作是做菜,不是教徒弟,不可能像老師上課一樣細心且反復的講。”

汪振東道:“你只要把技巧告訴我們,不用你說,我們一周看一次也看會了。”

杜春分點頭:“這樣行。那我們是不是先做菜?等你們協商好了再說。”

學生吃飯當

讓那群學生肚子,別說“師”,明兒就得轉業。

杜春分道:“我記得你們買豆腐皮了,對吧?”

汪振東:“買了一點煮湯的。”

“切碎回頭放魚丸里面。一份興許就三四個,不放點別的太難看了。”

千張切放到魚丸湯里面,學生買飯的時候以為是面丸子湯。

王金氏本打算用筷子把丸子弄開給蛋吃,結果險些手把碗打了。

安安連忙幫扶著:“慢點!”

王金氏納悶:“這啥丸子啊。咋這麼有彈?”

甜兒:“我娘做的魚丸。都是魚。里面的。王,你讓蛋自己吃吧。”

小孩可以吃魚,王金氏就把碗給他。

甜兒道:“王,再去買一碗吧。這個煮丸子的湯是魚湯,比我娘做的豆腐湯還好喝。魚丸麻煩,我娘也不常做。”

王金氏立馬去買一碗。

周圍誤把魚丸當面丸子,不打算買的學生紛紛跟上去。

如果說酸菜魚讓學生們吃的開胃。那魚丸湯就讓學生們吃的渾通暢。

如果說酸菜魚讓學生們相信杜春分比汪振東會做飯。那這道沒有刺,又彈又的魚丸讓學生們確信杜春分是大廚。

傍晚,父母到家,學生們就忍不住跟父母顯擺,他們天天中午跟下寧飯店一樣。

有些父母不信,翌日中午就空回來看看。

還未靠近學校,就聞到一濃郁的香味。

昨天下午食堂的幾人,包括杜春分一起洗豬腸子。趕到該準備晚飯的時候,終于把豬下水收拾好了。

豬下水一分為二倒桶里,然后放外面冰天雪地里冰著。

這里離寧太近,買東西方便,廚房調料也比邊防師那邊多。連冰糖都有。

以前杜春分鹵豬下水能缺一半調味料。這里幾乎能配齊。

有這麼多東西,杜春分自然不會選擇別的做法。

小學生多,鹵的必須爛。爛就得鹵很長時間。

香味不斷飄出來,越靠近食堂香味越濃郁,前來查看的學生家長不作他想——中午就在學校吃。

結果學生險些沒得吃。

汪振東在后面聽到前面嚷嚷起來,出來一看家長跟學生一塊,頓時無語又想笑:“我們今天不有鹵大腸,還有白菜豆腐湯。這個也是杜師傅做的。”

學生家長嫌棄,想吃白菜豆腐誰還來食堂啊。

汪振東:“這個湯是豬骨頭熬的,也煮了半天。”

學生家長頓時不跟自家孩子爭,立即轉向骨頭湯。

汪振東松了口氣,到后面忍不住跟杜春分說:“我看明天不能再做,不然肯定不夠賣。”

“明兒還不是周末?”杜春分不問。

汪振東算了算,“好像還真是周末。那豬下水和剩的棒骨怎麼辦?”

“放外面啊。這幾天天天結冰,再放一周也沒事。你擔心中午暖和臭了,回頭就一桶水,明早結冰了,把冰塊弄出來放豬下水上面。”

汪振東不說:“這個主意好。杜師傅,你在我們這兒真屈才。”

“不屈。離孩子近,離我人更近。今天是周六,晚上不用做飯吧?”

汪振東:“不用。您可以回家了。”

杜春分立即回去。

幸虧回去了。

到家也就半個多小時,房門被敲響。

杜春分打開一看,翁婿二人聯袂而來。

“你們咋都來了?”

邵耀宗朝西邊看一下:“薛副旅長讓我回來的。說他孤家寡人一個,在家也是空虛寂寞。不如住宿舍,出來進去都有人。”

杜局不問:“這個薛副旅長我見過,跟你差不多大。還沒結婚?”

杜春分微微搖頭,“結了又離了。”

杜局心中一突,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邵耀宗點頭:“是的。早幾年他因為家庭分問題,經常被關閉反省,前妻不了怕連累,跟他離婚了。”

杜局的臉微變,這麼巧的嗎?

杜春分想說,先進來。注意到爹的表,不問:“你咋了?老杜。”

杜局打了個激靈,對上杜春分的視線,忙說:“沒事,好好的。”

杜春分不信,老杜笑的很勉強。

好像心虛有鬼。

杜春分打量他一番,杜局不由地張起來,“不對,你肯定有事。老杜,我勸你最好坦白,我可以考慮從寬理。”

杜局心說,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麼的。

坦白從寬?

那還不得牢底坐穿。

杜局:“我沒想到那個薛副旅長比我還慘。我還以為我是這個世上最慘的人。真是人跟人不能比啊。”

杜春分樂了:“你咋不說人比人氣死人?”

杜局微微搖頭:“這句話不合適。”

“所以你當真不說,準備頑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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