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再婚夫妻》第95章 學做飯

杜局總算知道婿為什麼咳嗽。

邵甜兒可真能屈能

杜局樂于看到幾個孩子吃癟, 卻還有一點不放心。

誰都有過年無知的時候。

杜局也一樣。

大部分小孩都沒定,包括小時候的杜局。

杜局就故意問:“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吧?”

四姐妹的第一反應是看娘。

杜春分:“沒關系。大不了下次們兩天。”

四姐妹齊齊變臉, 大聲保證:“不會!”

“那你們把鍋洗了。”白菜盛出來, 杜春分就把鍋遞給甜兒。

甜兒下意識說:“不吃好飯再洗?”

杜春分面無表地說:“我如果希你洗好再吃呢?”

“沒問題。”甜兒把鍋接過去傻眼了,咋洗啊。

邵耀宗提醒:“用溫水。鍋里有油,冷水洗不干凈還凍手。這鍋干凈, 先用抹布洗一下,再用溫水沖一下就行了。”

平平去找洗碗刷鍋的抹布。小拎水壺。甜兒擼起袖子刷鍋。安安把刷鍋水端出去倒掉。

四姐妹齊心協力, 一分鐘就把鍋洗干凈。

杜春分炒, 然后倒溫水,封一半爐子小火慢燉,“吃飯吧。”

甜兒不由得朝爐子上看。

杜春分:“那是做了留你爺爺趕明兒吃的。”

甜兒倍失:“我們不吃啊?”

杜春分挑眉問道:“想吃?”

甜兒嚇得慌忙搖頭, 拿起窩頭, 夾一塊白菜幫子:“我喜歡吃菜, 不喜歡吃。”

杜局又險些嗆著。

杜春分不看甜兒,能不貧嗎?

甜兒不不敢貧, 飯后也不敢跟往常一樣放下碗筷就顛。

邵耀宗意有所指道:“你娘跟人學做菜的時候,從刷鍋洗碗開始。”

甜兒習慣想說,知道了。到邊真知道了。

收筷子的收筷子, 收碗的收碗,打水的打水,洗刷的洗刷。

屋里暖和, 掉臃腫的棉,三分鐘, 鍋碗瓢盆干凈了。

四姐妹到杜春分跟前排排站好等候差遣。

杜春分朝桌子努努

平平和安安一時之間沒懂。

去拿掃把, 甜兒去拿抹布。

杜春分道:“案板上還有魚沒做。”

掃地的作輕了。平平找個干凈的盆把魚蓋上。安安把礙事的小板凳移到墻角。

杜局看到這一幕幕又險些笑嗆著:“早這麼聽話你娘至于你們兩頓嗎?”

甜兒心說, 不兩頓誰知道娘來真的。

嘆氣:“不是無知嗎。以后我們再也不敢了。”說完就看娘。

杜春分嗤笑道:“說人人都會說。”

甜兒:“我們發誓呢?”

“發誓有用你以前那個爹早死了。”

平平萬分贊同:“發誓有用我那個娘也早死了。”

和甜兒齊刷刷轉向,你跟誰一邊的?

平平驚醒,“娘要我們怎麼做?”

杜春分挑眉:“我命令你們?我可不敢,別哪天跟人說我是后娘。”

平平被噎得忍不住看甜兒,都怪你,三天兩頭說娘是后娘。

甜兒瞪眼,我說的時候咋沒見你替娘出頭?

馬后炮!

問:“爹,我們該怎麼辦?”

“說不如做。你們說呢?”

甜兒明白:“娘,我們一定會用行證明給你看的。”

以前念叨太多次都沒用,杜春分不敢信:“那娘等著。”

甜兒:“等著吧。我邵甜兒說話算話!”

邵耀宗和杜局雙雙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甜兒習慣想為自己辯解,忽然想到早幾天,明明答應娘不出去,結果娘前腳走,們就跑出去冰。

不怪娘不信

“唉,我一定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杜局買的是小公,做得快。

吃好飯的時候,杜春分就把木耳等放進去。打開爐子大火燉,這麼一會兒已經差不多了。

杜春分把盛出來就去刷鍋。

甜兒立馬幫拿抹布。小拎熱水瓶。平平和安安不知道干什麼,平平搶刷鍋的活兒,安安幫忙開門倒水。

杜春分靜靜地看著們跟個小蜂似的忙個不停。

杜局等們忙好,換杜春分做魚的時候,沖孩子示意桌上的菜。

四姐妹不約而同地搖頭。

甜兒甜甜地說:“這是娘給爺爺做的,我們不吃。”

道:“我們吃飽了。”

邵耀宗不說:“總算像個十來歲大的孩子了。”

甜兒聞言掐指一算,不敢相信:“我虛歲十二了?”

邵耀宗好笑:“不然呢?當自己兩三歲。”

甜兒小孩子心,礙于平平和安安,杜春分又不太管們,尤其最近跟們玩的最好的是小蛋,導致們沒意識到自己十幾歲了。

忍不住說:“我這麼大了啊。”

甜兒嘖一聲:“是呀。歲月催人老啊。”

杜局又險些被口水嗆著:“邵甜兒,別怪爺爺沒提醒你,再貧你娘能你三天。”

甜兒閉,直到一家人收拾行李出門都沒敢再廢話。

杜春分到車上,回頭看一眼,一個個跟來的時候判若兩人,頓時忍不住慨:“還是得幾頓啊。”

四個小丫頭瞬間變小鵪鶉。

邵耀宗拐彎之際,眼角余看到們居然閉目養神又想笑。

“停!”

杜春分趕忙喊。

邵耀宗靠邊停下,“你也暈車?”發現朝外看去 。順著的眼神,邵耀宗按下車窗:“姜玲,蔡嬸子,小石頭。”

目不斜視的三人停下,循聲看去,又驚又喜。

杜春分下來,看到小石頭出半張臉,“你們怎麼在這兒?小石頭,圍巾圍這樣不冷?”

姜玲道:“嫌捂著鼻子悶得慌。吃過飯沒事,帶他出來逛逛。你們這是去哪兒?”

杜春分指著西邊:“去看看老杜。他家就在那邊干部大院里面。這邊沒商店沒供銷社的,咋逛到這邊來了?”

蔡母指著東南方向,“小石頭他爸的工廠就在那邊。”

“家屬區也在那邊?”杜春分順問。

蔡母道:“是呀。在工廠里面。可惜是樓房,啥都不能種。你們那邊呢?”

杜春分給姜玲去過一封信,告訴現在的地址,所以蔡家人都知道邵耀宗高升,一家人搬去軍區。

姜玲洋洋灑灑寫了三頁不說,蔡營長也寫了三頁。話里話外與有榮焉,他上頭也有人了。

姜玲忍不住說:“邵團長——現在該邵參謀長,從邊防師到總部,就算住樓房也比咱們寬敞,比以前方便。”

杜春分:“瓦房。幾十年前的老房子。好在院子比之前的稍微大一點。”

蔡母羨慕:“那也好。姜玲那兒別提了,特憋屈,我都想回去。”

姜玲:“您回去干啥?這麼大年紀,到了老家病了都沒法去醫院。”

杜春分不懂,老太太老家的兒子不是孝順的嗎。

姜玲解釋:“從農村到鎮上都是泥路。趕上下雨天生病,只能在家等死。鎮上只有一個衛生所,里面的醫生還不如邊防師家屬區的醫生,跟寧市人民醫院的本沒法比。”

杜春分勸道:“那您就再湊合幾年。過兩年高升說不定就能分個大點的房子。”

雖然住的憋屈,但城里干凈。

真讓蔡母回去說不定還住不慣。

蔡母道:“那我就再熬幾年。對了,你爹他還好吧?”

杜春分點頭:“好的很。”

話音落下,一北風吹來,蔡母道:“回去吧。別凍著甜兒們。”說著不由得朝車里看一下。

姐妹四人下來。

小石頭喊:“甜兒姐姐。”

甜兒抿笑笑。

姜玲詫異,這還是邵甜兒嗎?

杜春分笑著解釋:“暈車難。”

姜玲不說:“我還奇怪怎麼這麼老實。原來如此。”說著說著忍不住調侃:“甜兒你居然暈車。”

邵甜兒的,愣是沒敢開口回,就怕灌太多涼風上車難

姜玲見狀越發想幸災樂禍:“真難得啊。我這輩子居然還能看到你這麼乖的時候。”

甜兒瞪一眼,爬上車。

杜春分道:“邵耀宗還得去部隊報道。你們知道我們家在哪兒,改天周末或者小石頭放假,去找我們玩兒。”

軍區總部,姜玲不甚好意思:“會不會打擾你們?”

“你能幫我裁服,住下都行。”杜春分開玩笑。

姜玲不由得想起在邊防師那幾年,四姐妹的服有一半是裁的。杜春分提起往事,多日不見而產生的一點點拘謹瞬間消失。

“那就這麼說定了。”姜玲不待開口,“上車吧。”

蔡母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小杜,等一下,你爹有沒有想過再找一個?”

杜春分停下,“您要給他說?”

“娘!”姜玲連忙使眼,人家一個大局長,什麼樣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蔡母:“我這兒真有一個。兒媳婦,我說的不是外人,住咱們樓上的那個工程師的岳母。今年正好六十,退休前還是大學老師來著。

“小杜,那人很好。孫子跟小石頭大小差不多。小石頭去家玩,不是給小石頭拿吃的,就是教他看書練字。人長得也不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

姜玲道:“書卷氣。”

杜春分實話實說:“謝謝嬸子。別說書卷氣,是大家閨秀也沒用。”

“你爹眼這麼高啊?”蔡母想想杜局的相貌和職位,“高點也應該的。是不是嫌年齡大?”

邵耀宗不說:“不是。我岳父一個人自在慣了。雖說再找一個人能幫他做飯,同樣人家老了,他也得幫人家一把。”

杜春分贊同:“是呀。等他們都不能,我還得伺候兩個。他不找我也省心。”

蔡母想說人家也有閨

邊說不出口,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準。

久病床前無孝子。萬一那個閨不伺候,杜春分肯定做不到把人趕出去。

蔡母笑道:“那當我沒說。你們快回去吧。”

甜兒勾出頭來,“姜姨,小石頭,蔡再見。”

姜玲沖揮揮手。

甜兒躺回去閉目養神。

邵耀宗:“爹不找是不是怕給你們增加負擔?”

“老杜他還想不到這麼遠。他還當自己年輕小伙子。”杜春分道。

邵耀宗想想他岳父今早跑步跑了半小時,那神狀態,不看他頭上的白發,說他二十五歲也沒人懷疑。

“希爹繼續保持。他這個心態能再保持二十年,你我就輕松了。”

二十年后,閨嫁人,退休,拿著退休金,每天做一半人的飯,只需要伺候一個老人,確實很輕松。

杜春分:“你爹娘找過來呢?”

車速慢下來。

雖說有斷絕關系的憑證,可法律不認可。

父母不管不問,人言可畏啊。

甜兒不說:“給爺爺啊。”

杜春分和邵耀宗相視一眼,對啊。

作為小輩不好出面。

杜局完全可以無所顧忌。

杜春分:“看來你真得好好孝順你岳父。”

邵耀宗無比贊同。

周六下午,杜局過來,發現偏房的門虛掩著,推開一熱氣撲面而來,別提多意外。

“小杜,你點的?”

雖然學校還沒開學,杜春分也不得閑,中午教孩子做飯,飯后教們洗碗,院子里的地還得收拾,開春好種菜:“你婿中午回來點的。”

杜局心底不慨,親兒子也做不到這份上:“你眼比我好。”

“找對象的眼?”杜春分瞥他一眼,“那是我用心。你但凡用點心,我娘可能也不會跟你離婚。”

杜局:“可能吧。可兩份工作兩面人,哪顧得過來。”頓了頓,“過去的事不說了,要不要我幫你刨地?”

杜春分:“你歇著吧。”

“甜兒們怎麼樣?沒好了傷疤忘了疼吧?”

杜春分也以為們睡一覺就忘了。

孰料快一周了還沒忘。

杜春分:“沒有。看樣子真想學做飯。這幾天每到該做飯的時候不用我找自己就回來了。”

哪像早幾年,做好飯喊們都不答應,非得邵耀宗一個個去抓。

杜局不由地找四周看去,“沒在家?”

杜春分:“上午寫了半天作業,在小蛋家玩呢。你進屋暖和一會兒,我這邊快好了。”

杜局看一下手表,不過三點鐘。

“我去軍部那邊轉轉。”

二人中間分開太多年,像甜兒跟邵耀宗那般撒,杜春分做不出來。

心的話,也說不出,不習慣。

杜春分也不知道跟爹聊什麼:“那你回頭跟邵耀宗一塊回來?”

杜局正是這麼打算的。

到軍部,遠遠看去,訓練場全是兵。

杜局懷疑婿也在那兒。

慢悠悠過去,果然邵耀宗在盯著機步旅訓練。

幾個營長都認識杜局,見他過來立馬敬禮打招呼。

邵耀宗隨口問:“您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

邵耀宗:“找我啊?”

“隨便看看。”杜局打量他一番,又打量一番幾個營長,都不錯,比他以前見過的很多兵神,可以好好練一練,“小邵,我記得你說,你有訓練計劃。拿來我看看。”

邵耀宗有鬼個訓練計劃。

先前那樣說不過糊弄他岳父。

邵耀宗干咳一聲,道:“在辦公室。”

一營長不問:“參謀長還弄了訓練計劃?”

邵耀宗點頭,大不了連夜寫。

杜局懷疑沒那玩意。

婿這幾年確實比以前長進多了。可論說謊還不如邵甜兒。

杜局:“那回頭拿給我看看。我去里面轉轉。”

“好!”邵耀宗不得他趕走人。

杜局停下。

邵耀宗心里咯噔一下。

杜局見狀確定邵耀宗沒訓練計劃,不過他很好奇邵耀宗怎麼給他變一個出來,故意裝作不知,“五點在大門口等我。”

“是!”邵耀宗應的鏗鏘有力。

哪怕幾個營長第一次見翁婿相也看出他們的參謀長怕他岳父。

二營長試探著問:“參謀長,怕杜局?”

邵耀宗的眼皮一,道:“我這是對老革命的尊重。”

幾個營長想到關于杜局的傳言,據說以前在首都干報工作,接的都是大人。到了這邊也沒松懈,幾年前部隊出的間諜案就是他提供的報。

這幾位營長特別佩服有真本事的人,頓時不敢調侃。

邵耀宗頭疼了,訓練計劃這種東西他只聽說過。甭說他,王旅長也拿不出來。

恨不得時倒回,給快的自己一掌。

縱然他希時間暫停,可時間卻不會以他的意志為轉移,天還是一點點暗下來。

從昏暗到漆黑,邵耀宗開車抵達門口,車上除了他還有倆人,王旅長和薛副旅長。

四人一輛車,薛副旅長去王旅長家蹭飯,邵耀宗跟他岳父回家。

甫一進院,邵耀宗就看到杜春分跟早幾天一樣,不是忙忙碌碌,而是在堂屋里坐著。

杜局聞到淡淡地香味,問道:“飯做好了?”

“還在做。”杜春分道。

杜局誤以為鍋里煮著什麼,暫時不忙。因為就開一道門,導致杜局直到門口才看到另一扇門后面有四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正是甜兒、小、平平和安安。

安安拿著鍋蓋,小拿著調料,甜兒揮舞著鍋鏟炒菜。

幾個孩子虛歲才十二,周歲還未滿十一歲。縱然天天習武,力氣也沒法跟大人比。甜兒炒一會兒就累了,鍋鏟遞給平平。

平平又炒一會兒,拿筷子嘗一下,總覺得味道有點淡,讓小再放一點點鹽。

宛如老僧定的杜春分起道:“差不多了。”

“我覺得有點淡啊。”

杜春分:“那是白菜幫子還沒味。”

“那我盛出來嗎?”平平問。

杜春分點一下頭。

平平把菜盛出來,小拿個空盆蓋上,甜兒往炒過菜的油鍋里倒半鍋熱水,轉瞬間水沸騰,就把杜春分搟的面條放進去。

面條沸騰,加一點豬油和食鹽,平平就把白菜葉子放進去。

杜局瞧那白菜葉子切的有大有小,便知道是幾個小孩的手筆,“你們居然真堅持下來了?”

甜兒:“當然!我邵甜兒一向說話算話。”

杜春分不客氣地問:“不過一周就忍不住顯擺?”

甜兒反問:“娘,你在用激將法嗎?”

杜春分把球踢給:“你說呢?”

以前甜兒一直覺得娘數落們就過過癮。

然而娘居然真能狠下心來們兩頓,甜兒不敢再把的話當耳旁風。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杜春分:“先吃飯。”

飯后,杜春分也沒碗筷,姐妹四個分工合作,一會兒就把屋里收拾的干干凈凈。

甜兒放好碗筷,往板凳上一坐,嘆氣道:“好累啊。”

杜春分:“你們四個干都覺得累,以前我一個人做有說過累嗎?”

甜兒十分想說,您是大人,我是小孩啊。

可杜春分是一個人,們是四個人。這話甜兒說不出口。

“娘,以后你靜等著福吧。”甜兒道。

杜春分:“我去洗臉刷牙,你們就從給我倒洗腳水開始?”

甜兒的,萬分想說,洗腳水也要我們倒。對上娘等著反駁的視線,甜兒甜甜地笑道:“好的。娘,爐子得你封,我封不好。”

杜春分:“我教你。滅了明天就用廚房的爐子做飯。”隨即補一句,“以后你們四個著來。”

不讓邵甜兒一個人做,邵甜兒立即應下來,隨后把廚房的燒水壺拎過來。堂屋和杜局房里的烤爐先前燒的熱水被們刷鍋洗碗用了。剛剛燒的還不熱。

一家人用這壺水洗臉刷牙,用暖瓶里的水洗腳。

待暖瓶用的干干凈凈,烤爐上的水也沸騰了。

兩壺水倒暖瓶里,可以封爐子了,杜春分就雙手叉腰,指揮閨干活。

最后檢查一遍,確實封嚴實,就回去歇著。

到室杜春分驚訝。

邵耀宗吃過飯就洗臉刷牙洗腳,然后往屋里鉆。杜春分以為他訓練累了,居然在寫什麼東西。

“不是寫檢討書吧?”

邵耀宗:“我正苗紅,歷史經得起推敲查詢,我寫什麼檢討書。”

杜春分看過去,很是意外:“訓練計劃?冬訓剛結束又集訓?”

邵耀宗低聲音:“寫給爹看的。小聲點,別讓他聽見。”

以前杜局房里沒電燈。后來邵耀宗得空就從廚房給他牽一線。杜春分又托汪振東給他買個小床頭柜,帶鎖的。

杜局就把他家那些見不得的書拿過來,看完就鎖柜子里。

偶爾也會帶文件過來,靠著枕頭理。

今日便帶來一些不要的文件。不過因為不要,都是些小事很好理。他理完睡覺了,邵耀宗還在筆疾書。

統一熄燈了,邵耀宗點起蠟燭。

杜春分忍不住說:“給老杜看,又不是給首長,隨便寫寫好了。”

“萬一爹拿去給首長怎麼辦?”邵耀宗不放心。

杜春分:“老杜也當了幾十年兵,是不是糊弄他還看不出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邵耀宗:“爹先讓首長過目呢?我總不能說,爹,給,我的計劃書,我隨便寫的,你隨便看。我欠罵啊。”

杜春分問:“還得多久?”

“明兒周末可以起晚一點。”邵耀宗停頓一下,“上周末是我值班,這周末是薛旅長。”

杜春分:“那我先睡了?”

邵耀宗頭也不抬地說,“睡吧。”

杜春分睡的迷迷瞪瞪覺得半夜了邵耀宗還在寫。又覺得不可能,啥計劃書能寫那麼晚。

翌日清晨,杜春分看到燒了一半的蠟燭,確定自己不是做夢。

躡手躡腳出去,杜春分就喊幾個閨起來。

甜兒們早上得練武,杜春分就把人趕去院里,做早飯。

早飯快好了,估計邵耀宗夜里一點睡的,也睡了六個多小時差不多了,杜春分才他起來。

邵耀宗還是有點困,吃過早飯又睡個回籠覺。

杜春分不好跟爹解釋,索跟邵耀宗去臥室。杜局誤以為小兩口獨,就把幾個孫帶出去。

到路口迎面到一群小孩。

甜兒下意識看過去。

其中一個小男生哼一聲。

甜兒循聲看去,不是旁人,正是陳鑫,正惡狠狠瞪安安,“找打是吧?”

陳鑫不由得后退一步,沖小伙伴們道:“我們走。不跟們玩兒。”

甜兒很嫌棄:“誰稀罕跟玩兒。爺爺,我們去哪兒玩兒?”

今兒周末,又恰逢寒假,有些來走親戚的還沒走,以至于院里人特多。

杜局瞧見王旅長拉著蛋在南邊路口跟什麼人聊天,“哪都不去,你們就在院里。希你娘你兩天,我也不攔著。”

甜兒這輩子都不想在挨,看到爺爺往南去,立即跟過去跟蛋玩兒。

蛋能玩的游戲不多,恰好有一個他可以。

邵甜兒回家找出跳繩的繩子,又找來一個小孩,讓兩個小孩幫撐著,跳繩。

王旅長忍不住說:“你倒是會使喚他們。”

甜兒見他面帶笑意,并沒有生氣:“等一下換我們,讓蛋跳。”

王旅長心說,你也不看看蛋的

然而他還沒說出來,就聽到兒子弱弱地說:“我不跳,甜兒跳。”

“謝謝蛋。”甜兒大包大攬地說:“以后我罩著你。有人欺負你盡管去五年級找我。”

王旅長知道邵家幾個小孩上小學,也知道甜兒們多大,潛意識以為四年級,所以從沒問過別人。聽聞此后很意外:“那到秋就上中學了?”

杜春分跟幾個孩子提過留級的事。

郭凱旋下鄉那次給幾個孩子留下的印象太深,哪怕甜兒上學期期末又考全班第一,也不想太早畢業。

甜兒道:“還是五年級。我娘說我高中畢業太小,啥也不懂容易被騙。”

從六九年開始,初中和高中畢業的學生都下鄉,下鄉的人多了,管理不到位,這兩年出了不子。

去年上面就下發文件,令工廠解決知青返城就業問題。

上面都干涉了,王旅長等人自然有所耳聞。

陳司令從家里出來正好聽到這句:“看來我也得讓陳鑫再留一年級。”

安安不說:“我還得再跟陳鑫當一年同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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