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為了帝國一方領土，凱撒在槍戰中被打中右臂，取出來三顆子彈。

四年前，凱撒為保護首相，到波及，右之上、深深一大塊碎片。

但這些傷害，都比不過現在、抱著避雷針用喇叭大喊的聒噪小麻雀。

“凱撒小甜心——”

“孩子的父親——”

“我的心肝，我的甜甜寶貝，我的小蜂——”

……

凱撒從來沒有遭過如此劇烈、沉重的痛苦。

他寧可選擇去戰場上和帝國將領戰斗，或者去和窮兇惡極的毒/梟廝殺。

也好過在這里，繼續承這種摧毀人尊嚴的折磨。

尤其是在看到他之后，避雷針上那小東西更加興了，就像看過500集黃金檔專供的皂劇，激地向凱撒揮著手帕：“凱——撒——”

晚上風大，單薄，被風吹到搖搖晃晃，好像隨時就會掉下來。

——不能掉下來。

凱撒不想背上這種罪名。

他厲聲呵斥周圍無于衷的人：“為什麼還不去準備保護措施？你們準備眼睜睜地看著這蠢貨掉下來？”

亞瑟立正，嚴謹回答：“您放心，我們不會讓未來的小上將傷。”

凱撒問：“你瘋了？”

總而言之，現在最主要的事是先把這個家伙弄下來。凱撒很頭疼，尤其是這個蠢貨拿著大喇叭四嚷……靜太大了。

原本小范圍就能解決的事，被這個蠢貨弄這個樣子。

特別行的人很快趕到，地上的充氣墊也滿滿當當圍起來。

亞瑟嚴格地告訴凱撒：“這種氣墊能夠安然無恙地接住從14樓墜落的孕婦，您不用——”

凱撒：“閉。”

他瞇著眼睛往上看。

棕的頭發和被風吹來的服像長滿羽的翅膀。

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已經被功控制，按照凱撒的要求，救援人員在第一時間就丟掉手中的喇叭；不過鬧這種模樣，恐怕也驚閣那群老人……

愚蠢的小麻雀。

多多舌這個缺點在今天倒是救了一命。

鬧出驚天地一場，肇事者蘿拉倒是沒有毫心虛氣短的模樣，手中握著那方帕，一雙眼睛烏溜溜地注視著凱撒。

將自己那平平坦坦的小肚子用力往前一頂，手：“小甜——”

小甜心凱撒沒有看手中一團的帕，更沒有看那裝滿烤全羊的肚子，冷漠地讓人將帶走，嚴格看守。

嚴格。

“在我回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和說話，不能給食——”頓了頓，凱撒強調，“算了，食和水充足供應，但注意，別讓吃太飽。”

有著令人驚嘆的力。

難道備著猴子的基因嗎？

凱撒無暇思考蘿拉的基因構。

這個笨蛋惹出來的一堆爛攤子還需要他去理。

有人悄聲提醒他：“上將，首席外大臣要求見您和首相，他需要對這件事的進一步……”

凱撒說：“我知道了。”

蘿拉的運氣不錯。

考慮到國際關系上的影響，外部那些人一直主張善待阿斯族人，尤其是這個副部長。

安樂死從提議到執行不超過兩天，也是為了防止到這群人的阻撓……

現在不行了。

凱撒大步走。

空氣仍舊稀薄，夜晚微冷，他的心臟卻忽然輕了些。

像是有一口抑沉悶的空氣，緩慢地被呼出去。

-

凌晨四點鐘。

邸會議室中始終燈火通明，凱撒容冷峻。

他差點折斷了鋼筆。

尤其是當首席外大臣——一個頭發花白、耳側未刮凈胡須也發白的老人提到凱撒的時候——

“……我們和阿斯族人之間最大的戰爭距今已經過去幾百年，為什麼仍舊要執行這樣嚴的種族隔離政策呢？”首席外大臣說，“多相的人，因為這個該死的不能通婚而選擇分手，去年獲得托馬斯電影節多項大獎的那部電影——《再見，阿斯族人》，在網絡上引起了多大的熱議啊。”

這樣說著，他站到凱撒后：“看看我們的凱撒上將，他也不是上一個阿斯族的嗎？”

他仁慈地拍了拍凱撒的肩膀：“孩子，無罪，我支持你們。”

凱撒禮貌地說：“謝謝您，不過沒必要。”

“不要害，”首席外大臣鼓勵，“就要大膽地說出來，來，說出來你的真實想法，我親的凱撒先生。”

凱撒平靜開口：“請閉。”

……

一整個晚上，凱撒都在為這個蠢貨的口無遮攔買單。

帝國上將。

阿斯族人。

這兩人如果結合生下孩子，那才是真正的驚世駭俗。

好在并沒有，針對蘿拉的和檢查證明了凱撒語言的真實，凱撒瞞住自己對實施臨時標記這件事，而他注的那些信息素已經微不可察。

至于那個帕，更容易解釋。

凱撒曾經審訊過蘿拉，出于同送這個可憐的Omega一方帕，也合合理。

首相沒有多過問這件事，自從安吉拉死掉之后，他的越來越差了。

神也每況愈下。

今晚的會議，他沒有全程出席，最終給了凱撒和閣、上議院以及下議院一些人決定。

最終的結論由凱撒宣布。

經過一晚上的討論，他們決定將邸上的這些阿斯族人送走。

——送給那些不事生產的貴族，充當他們“家庭的一份子”，“用來化他們”。

事實上，誰都知道這些話的真正含義。

放在之前，這些阿斯族人是貴族之間可以任意販賣的奴隸，現在將他們送給這些貴族，一來能減邸的財政支出和安保方面的患；另一部分，這些貴族大多已經遠離權力中心，而貴族天生對阿斯族人厭惡有加，也能防止這些人繼續竊取重要信息。

確切地講，他們從貴族邊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而貴族也會對這些人嚴加提防。

這個決策得到贊同，最終決定采取代碼隨機取，到哪些貴族，就送到哪些人家去。

而凱撒所在的薩列里家族自然也在名單之上。

代碼的取過程是隨機、公開的。

凱撒點擊之后，坐在大屏幕前，紫眼睛冷漠地注視著屏幕，和其他人一起等待結果。

標輕跳，淺藍的幕上，清晰地一一浮現出對應的名字和家族。

…… 蘿拉：布什

奧莉：薩列里……

凱撒一言不發，他將自己的黑手套拽下來，頓了頓，又重新戴上。

首席外大臣似乎擔心凱撒他們會繼續制造“安樂死”，幾乎沒有休息，次日清晨就將這一結果告知那些貴族們，讓他們立刻將這些人帶走。

凱撒的母親帶走了奧莉，凱撒遠遠地看了一眼，奧莉正抱著蘿拉的膝蓋哭，蘿拉也在哭。

兩個廢抱頭痛哭的模樣并不有趣，凱撒冷漠地收回視線，將這件事匯報給首相。

首相還在生病。

雖然躲過了暗殺，但他的神沒有避開迎面的刀子。

匯報結束后已經到了中午，凱撒終于可以回家。

鬼使神差，他選擇了小路——一條有人走的近路，兩邊有郁郁蔥蔥的雪松、鼠尾草，還有一個圈養著小豬崽的房子。

出乎意料，隔著五米遠，凱撒就看到了布什家的那個壞小子，正對著大開的的鐵門笑：“你出來，你只要過來，我就帶你走。”

終于解開鎖鏈的鐵門開著，抱著自己小包裹的蘿拉，不知所措地站著。

懷里的小包裹是用床單胡打包的，圓圓滾滾的一團，不知道里面塞了什麼東西。

上仍舊穿著管理所的服，這些服的尺寸偏大，風一吹，似乎就能出那單薄的肋骨。

腳腕上帶有電子芯片的約束并沒有打開。

凱撒瞇起眼睛。

能夠打開約束的鑰匙早就轉給了相應的貴族，只有他們打開，這些家伙才能安然無恙地離開這里。

布什家的壞小子并不這麼想。

他和蘿拉差不多年紀，接貴族教育，階級和種族觀念分明。

在布什的念頭中，這個突然塞過來的阿斯族人，可以任由他捉弄。

就像現在，布什故意將鑰匙放在距離鐵門約50米遠的位置，這個卑賤的阿斯族孩想要拿到鑰匙、獲得自由，就只能忍著高強度電擊的痛苦走過來。

布什很想看這幅有趣的景象。

他說：“喂，過來啊，臭母——”

“啪！！！”

剩下的字沒有說出來。

布什的火辣辣地痛，幾乎是瞬間腫起來，他的牙齒磕到上端，腥味充斥著。

布什看到了一個銀發紫眸的高大男人，黑軍服，面冷峻。

他將剛剛過布什的黑手套丟在地上，冷漠地朝著那個包著小包裹的低賤阿斯族孩大步走過去。

劇烈的疼痛讓布什沒辦法開口說話，他的被腫了。

又痛又難。

這個嚴肅高傲的男人，拔出佩槍，示意蘿拉出。

蘿拉：“……我知道你惱怒，但公眾場合下殺Omega是犯法的。”

這樣說著，還是出。

凱撒將槍抵在那個陪伴蘿拉近十五年的電子約束上。

蘿拉的在抖，他的手指毫無阻礙地到發抖的，脈搏。

凱撒徑直開槍。

布什被槍聲嚇到險些尿子。

蘿拉安然無恙。

低頭，看到凱撒銀的發。

啪嗒。

電子約束被徹底破壞，凱撒稍一用力，從的腳腕上掰下。

他冷漠地說：“蠢貨，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