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第2章 第 2 章

渡河后是崎嶇的山林路,明栗靠著星象辨別方位,因為要休養恢復星之力,所以在山林中待了七八天。

走出大山,與之相接的便是朱雀州,與南雀七宗相鄰。

明栗在白日城,雖然過了十多天荒野生活,但卻很注重外表儀態,看上去還是干干凈凈。

朱雀州是大乾以南最大的州域,涵蓋大大小小數千個郭城,昌榮繁盛,也是南邊各國商隊的必經之路。

雖算是了朱雀州,卻離中心點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所的位置只是某個偏僻的小郭城。

明栗了郭城就開始找北斗武院,卻發現沒有,于是詢問街邊賣燒餅的老板。

燒餅老板驚訝道:“這是南邊,武院不是大乾公辦,就是南雀附屬,怎麼會有北斗武院。”

明栗以為是這郭城太小太偏僻,北斗武院沒有涉足,便休整幾日再次出發,去了稍大一點的郭城。

濟丹郭城,沿海而建,依山而靠。

明栗剛到就看見幾名穿著武院學生服的急匆匆地跑過,似乎是趕著回武院里。

轉了一圈后發現這確實比之前的小郭城要大不

甚至找到了兩家太乙和東的武院據點,就是不見北斗的。

我北斗何時落魄了不

明栗站在東武院門前陷沉思。

一直找到晚上,雖還未將整個濟丹郭城找遍,卻也找了一半,仍舊不見一家北斗武院。

此時天已徹底暗淡,明栗轉悠回之前路過的街巷,這會早沒了白日的冷清,變得熱鬧起來,來來往往的行人與街攤。

以及白日沒有的各家武院招生辦。

又是新的一年招生日。

明栗瞧見街巷邊各家武院招生的熱鬧景一怔,想起北斗招生的景,可比這還要熱鬧得多。

圍著人數最多的是南雀附屬的武院,其次是大乾公辦武院,好位置也基本被這兩家武院占據,越往里面走越冷清。

明栗也不想跟南雀武院打道,便往里面走著看看,或許能發現北斗武院的招生,但走到底也沒有瞧見。

通常沒人會走到最后,所以排在最末尾的武院弟子一個在看書,一個癱在椅子上天發呆數星星。

數星星的年瞥見走到最后的明栗時一個鯉魚打站起來,熱洋溢地邀請道:“姑娘來我們飛狐武院看看嗎?我們飛狐武院正在招新,包一日三餐住宿全免,三年零學費!”

看書的年沒什麼表地說:“免費是因為要讓你強制參加各種賽事賺獎金。”

數星星的年:“我們還是大乾星命司認證甲級武院!”

看書的年:“走星命司后門開的,開證明的人已經被革職,所以是假的。”

數星星的年說:“與武監盟關系好,每年都能有一個超級宗門推薦信資格!”

看書的年剛張就被數星星的年按頭在桌上,他笑瞇瞇地看著明栗,出一顆小虎牙道:“加我們飛狐武院只賺不賠啊姑娘!”

明栗看著眼前年的笑臉恍惚一瞬,想起了曾經也這麼朝自己笑著的周子息。

上前問道:“沒有北斗武院嗎?”

已經扭打在一塊的兩名年聞言同時轉頭看,帶著驚訝。

數星星的年重新坐下道:“如今南邊怎麼會有北斗武院,三年前的四方會賽,南雀奪冠力其他宗門武院,還讓輸了的北斗撤走所有在南邊的據點。”

明栗第一反應是這種荒唐事怎麼會有人答應。

“只是輸了四方會賽就答應這種無理的要求?”

看書的年整理著衫道:“誰讓北斗那位年輕的朝圣者在五年前隕落,七宗上下都因為北境鬼原的戰事死的死傷的傷,自家鎮宗之寶還被人了,北斗元氣大傷,被正值鼎盛時期的南雀欺負也不意外。”

明栗聽得沉默。

從這段話里抓到了幾個重點:

一、死了五年。

二、由看守,去北境沒有帶上的鎮宗之寶被了。

三、南雀在欺負北斗。

五年時間不長不短,對北斗來說卻發生了太多事。

數星星的年又癱回椅子上搖頭唏噓:“曾經的七大至尊強者,如今只剩五個嘍。”

明栗問:“還死了誰?”

數星星的年樂呵道:“北斗的朝圣者明栗死在北境鬼原,東的朝圣者宋天九后一步也死在北境鬼原,這地方如今又被稱作朝圣墓,意思是就連八脈七境的朝圣者到這也是有去無回。”

的宋天九去北境鬼原干什麼。

明栗覺自己錯過了很多東西,剛想繼續發問,卻聽數星星的年說:“這都是些人盡皆知的事,你怎麼看起來像第一次聽說。”

他站起雙手撐在桌上,前傾湊近明栗,帶著幾分好奇的目打量:“你想去北斗武院吶?”

明栗眼皮,數星星的年突然拍桌激道:“那現在就加我們飛狐武院獲取武院推薦信,超級宗門任你挑選!管它北斗還是南雀東太乙通通不是夢!”

看書的年面無表:“謹慎選擇。”

“別聽他的!姑娘,我看你也不是剛知境的新手,又向往北斗七宗,肯定也不是個咸魚,我們飛狐武院就需要你這種充滿干勁的人才!”

看書的年翻了個白眼,上下打量著站在桌前的明栗,瞧著乖巧可人,姿態優雅端莊,完全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富家小姐,在本看不出“干勁”兩個字。

明栗微一垂首,禮儀周道:“謝謝。”

數星星的年怔住,見要走,忙道:“等等!你出了濟丹再往前走就需要份通牒,否則你只能一直繞路,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出不去朱雀州,更別提去老遠的北斗。”

從沒為份通牒煩惱過的明栗:“……”

份通牒,你沒有吧。”數星星的年攤手道,“我看人準的,我覺得你沒有,你大概率就是沒有。”

明栗回頭眨下眼,數星星的覺心臟被到,捂著心臟說:“何況今年的四方會賽仍舊在南雀,到時候北斗也會來人,你我飛狐武院,參加武院會試,說不定還能在四方會賽開始前南雀去參加,到時候你在會賽上大殺四方完了當著南雀的面說你要加北斗……這麼一想還刺激。”

好像是不錯的辦法,至去繞路要快。

明栗又回到桌前,說:“我加。”

數星星的年瞬間拿過院表拍在桌上:“一言為定!來,填完你就是我飛狐武院的學生了!”

他拍拍看書年的肩膀介紹道:“他方回,我千里,我再說說咱們飛狐武院的各種福利——”

明栗拿著院表,第一個問題就難住了

不能寫本名,絕對不能寫。

也不能用父親的姓氏,那太明顯了。

母親的也不行。

沉思中不知為何忽然想起曾無聊問過周子息,為什麼取名子息,是父親取的還是母親取的。

正在紙上制定陣法定標點的師弟笑道:“是母親取的,子是子嗣,息是終結,本意是要詛咒我父親一族斷子絕孫。”

明栗鬼使神差地在紙上寫下一個周字,等反應過來時千里已經探頭看過來:“周?”

這時候再改可就讓人起疑了。

繼續寫著。

千里在旁邊鼓掌:“周栗,好名字!歡迎你加飛狐武院,從今以后我們就是有福同有難看況再說的好朋友!”

明栗填完院表給千里,抬頭看了眼北方,對不起了爹,對不起了宗主,加武院的是周栗,不關我明栗的事。

招收到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新學生后,千里立馬收拾東西帶明栗回武院。

千里熱道:“來來來,你沒有份通牒,肯定也沒有住的地方,既然是武院的學生,那從今以后武院就是你的家!”

于是明栗就跟著他一起去了濟丹郭城最偏僻的點,看見了一家中規中矩的武院。

武院大門前還亮著燈,滿酒味的男人拎著壇酒晃晃悠悠地出來。

千里朝男人招手喊道:“吳老師!這大半夜的你去哪啊?”

吳老師抹了把,懶洋洋道:“去找新的武院。”

三人都停在原地看著他,方回沒什麼表,明栗也是,只有千里納悶道:“找新的武院做什麼?”

吳老師走過來,屈指在千里額頭彈了下:“小子,飛狐的院長造假,勾結星命司和武監盟走后門,已經被武監盟查辦抓走,收回了武院證明,明日就來人拆地,趁現在各家都在招生,勸你直接去南雀拼一拼,沒準還真能混進去。”

“什麼?”千里震驚道,“院長被抓了那推薦信名額呢?”

吳老師聳肩:“都沒有武院了,哪來的名額。”

他揚首又喝了口酒,錯開三人往外邊走去,背對著擺擺手:“話已至此,你自己看著辦,記得量力而行。”

“哎!吳老師你等等!”千里追過去。

方回那張厭世臉上寫滿了“我就知道會這樣”幾個大字,余瞥見剛認識的漂亮姑娘朝武院走去,問:“你不走?”

明栗:“他說明天才拆院,所以今晚還是能留宿。”

也沒想到自己剛加的武院第二天就要被拆了。

這天下也沒有哪家武院能教修行的事,所以明栗對這事沒什麼想法,只覺得今晚有個地方能休息就行。

也不知道為什麼,天的場所閉眼休眠時總會夢見周子息,每次都在周子息那句無奈又溫的提醒中醒來。

方回帶去了武院學生舍堂,舍堂又小又破,勉強遮風擋雨,這會還亮著幾盞零星燈火。

方回說:“院里人本來就,空房間很多,你隨便挑。”

明栗道了聲謝,挑了間空屋子進去。

方回見原本暗淡的屋子亮起芒,若有所思地看了片刻才走。

今日得到了許多新的消息,明栗沒有立馬休息,而是先將北斗的心法運行一遍,再進行八脈合的修行方式,一直到朝圣之火帶來的灼燒痛無法忍時才停止,躺在床上合眼而眠。

今晚也夢到了師弟,卻與之前在北斗的日常不同。

先是在一片虛無之中聽見了聲低笑,悉的聲音,陌生的語調。

嗚咽的風吹鎖鏈伶仃作響,也吹散了虛無的黑暗,帶來濃稠的腥味。

有人雙手被鐵鏈吊起,半跪在滿是碎尸殘骸的圓形祭壇中央,他赤著的上傷痕累累,垂落在地的墨發浸在水里。

在風聲越發尖銳,將祭壇周邊的花樹吹折時,男人緩緩抬起頭,水順著他修長的脖頸落,隨著他吞咽的結上下滾

不知他吃了什麼,流過脖頸的水越來越多。

風聲尖嘯似怒吼。

遮掩的墨發散開,出一張滿是污的臉。

在明栗記憶中總是干凈明朗的眼眸此刻泛著妖冶的芒,以階下囚的姿態高高在上蔑視著,他低笑聲,輕著眼睫抬首看過來時充滿濃厚的

“就這點實力嗎?雜碎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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