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淑本來是想讓眾人一起喝醉時清, 現在局勢了時清一人喝醉一群。

跟計劃完、全、相、反！

常淑咬牙，目幽深的看著那桌廢。

剛才一口一個“我是長輩”囂著讓時清敬酒的李大人，這會兒已經離席拉著時鞠的手腕, 艱難地搖頭。

“時大人，我是真的不能再喝了。”李大人張就是濃濃的酒味, “我得回去了。”

“李伯母別走啊, 這才哪兒到哪兒。”時清姐倆好的把手臂搭在圓潤的肩頭上, “不是說不喝不給您面子嗎？”

時清將另只手的酒遞過去，懟在眼前，“現在我面子給的足不足？”

“……足。”

李大人在時清過來之前已經跟同桌的喝過幾, 現在走路都覺得肚子里著個晃的水缸。

“我面子給這麼足, 你也沒地方放啊。”時清仰頭把手里的酒喝完，“誰讓你連臉都沒有。”

“你說你沒臉你要什麼面子？我給你，你往哪兒擱，擱腚上嗎？”

“時清你、你怎麼跟我說話呢！”李大人臉微微沉下來。

算是酒量好的了, 雖然喝不下但還沒全醉，反觀桌子上那一群，已經東倒西歪抱著桌子喊心肝了。

李大人？就這樣的貨，時家還沒出事就開始怪氣, 時家一旦出事肯定第一個上來踩。

時清冷笑，“我都不應該罵您沒有臉，您是東臉撕了補西臉, 一邊不要臉一邊臉皮厚！”

“在場上混了幾年真當自己是個人了, 一口一個長輩我喝酒，我喝了, 您倒是奉陪啊。”

“這就生氣了, 我就是跟您開個玩笑, 怎麼這麼玩不起啊。”

“您不是長輩嗎？酒量不行肚量不是在這兒著嗎，您跟我一個晚輩計較什麼。”

時清晃晃手里的碗，讓合滿上。

頂著李大人漆黑的臉，把酒遞過去，“您看這樣行不行，我以酒賠罪，咱們再戰幾，喝到您高興為止。”

時清幾口喝完碗中的酒，“我先喝，您隨意。”

合已經把酒壇給李大人提過來，“大人您請。”

李大人又氣又撐，冷著臉甩袖不肯喝。

“您一個大人跟我置什麼氣，”時清腳踩在旁邊的凳子上，目沉沉的看著李大人，“還是你李家膨脹到連我時家的酒都不肯喝？”

“天子腳下，李家是沾了皇親的還是沾了國戚的臉啊，這麼目中無人，我這探花好歹是當今圣上欽點的，您連圣上的面子都不給？”

沉甸甸的帽子反扣回來，李大人眸閃爍。

不不愿的端起碗，眼皮，側頭看向時鞠，“時大人真是教出個好兒啊。”

時鞠神淡淡，“酒桌上的話李大人怎麼能當真，時清就一孩子，今日不過是婚多喝了幾杯，說出來的話都是醉話，李大人海涵，別跟孩子計較。”

李大人臉憋的通紅，賭氣一般仰頭把酒喝完，碗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告辭。”

時清譏諷，“酒量不行，人品更差。”

側眸朝后看，示意下人，“那桌的全都送回去，別留在我府里丟人現眼。”

倚老賣老的玩意。

有李大人的事例在先，后面更沒人敢跟時清喝酒。

清清醒醒的來，清清醒醒的走。

常淑握杯子看著時清的背影，眸閃爍。

“常淑姐，喝酒啊。”時喜喊。

常淑側眸看時喜，眼底過一抹幽。

反正都姓時，時清不行，時喜總可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只要搞臭長皇子跟時家的關系，姐姐跟妹妹有什麼區別呢。

時喜正要跟同桌喝酒劃拳呢，余瞥見常淑朝端起酒杯，立馬扭。

“來常淑姐，咱們走一個。”時喜喝的微醺，臉上染著醇紅，笑的毫無防備。

瞧見常淑不聲的灌時喜酒，幾個結著常家的人互相對了個眼，都跟著的風向走。

不過幾，時喜就趴在桌子上分不清東西南北。

常淑喊來時府下人，讓們把時喜扶下去休息。

常淑看向不遠男桌那邊的沈郁，從袖筒中出菱角的巾帕。

長皇子先回去了，他從不參與這種場合。沈郁被幾個以往詩會時好的同齡男子拉著講那日春日宴的事，走得晚一點。

有下人捧著巾帕過來，輕聲跟沈郁說，“公子，有人想見您。”

沈郁垂眸就看見菱角的巾帕，微微怔住。

他抬眼往前看，并未見到菱角的人，“他人呢？”

“那位公子今日跟著常狀元來的，他說已經丟了您的臉，無出現在眾人面前，只約您往邊上走走，單獨磕個頭算是全了您對他的疼。”

沈郁心臟收，眉頭擰，手拿過巾帕。

菱角那日回府后就被父親關起來，一面也不讓他見。說是怕他念著跟菱角從小到大的分會心。

對于嫁給常淑做侍這事，菱角是愿意的，雖說傳出去名聲不好，但是嫁給狀元，以他的份已經算是高攀。

然而沈郁卻知道，父親并非要全菱角，要不是看在他伺候自己多年的分在，父親用的法子定會殘忍很多。

沈郁握住巾帕，帶著小侍往前走。

到底主仆一場，分跟別人自然不同。

只是攥在掌心里的那帕子像是浸了酒一般，讓人微醺，越走味道越香，越走腳步越沉。

還沒離開后的亮，沈郁就已經頭腦昏沉，視線模糊。

不對勁。

沈郁咬舌不讓自己暈倒，可意識卻是越來越沉，像是疲憊的掉進的床榻里，只想好好睡一覺。

沈郁眼角流下淚水，心頭生出絕，到這時候他怎麼還不明白有人拿菱角引他上鉤。

就在他即將徹底昏迷時，手背虎口猛地一痛，像是兜頭潑下來的冷水，將他瞬間從暈倒邊緣拉回來，整個人陡然清醒。

沈郁抬眼，詫異呢喃，“云執公子？”

時府后院——

時清推開新房的門進去，就看見云執盤坐在床上拋球一樣拋桂圓。

就跟養在家里的狗子似的，自娛自樂還會玩。

“好濃的酒味。”

云執手一一接住空中的桂圓，穿鞋走過來湊到時清邊輕嗅。

他出兩手指著肩上的服提起來，“你這是掉酒缸里了？也不啊。”

時清懶得理他，往前走端起桌上的清水，喝了幾口，試圖解酒。

醉倒是沒醉，但撐是真的很撐。

桌上準備的合巹酒兩人沒一個正眼看。

時清想的是什麼時候開始繡花，云執想的是什麼時候擁有自由。

“我跟你說個事唄，”云執神神的從床頭枕頭下出一個包袱，輕輕拍拍，沖時清揚眉笑，“這里面有你想要的東西，我用它跟你做個易。”

時清來了興趣，端著茶盞靠著桌子隨意支著兩條單手抱懷站著，“什麼易，說來聽聽。”

只要能繡花，一切都好說。

“你不是想要牡丹嗎？這里面就是牡丹，市面上都沒有的牡丹刺繡。”

這是青給他的，說是他落水前繡的最后一幅牡丹花。

上面鮮紅的沁著他全部的心，如果拿出去，絕對驚艷整個京都。

小公子落水后，是青眼疾手快替他收起來，不然定要被主君拿去賣錢。

云執當時微微怔住，低頭看青捧著的牡丹花。

花紅的鮮艷滴，像是朵剛采摘下來放在布上的鮮花。

云小公子拿自己的生氣澆灌在花上，完最后一針的時候，心頭怕是就沒了活的念想。

所謂的失足，也只是傳出去好聽一些，免得有人說云主君磋磨庶子。

青低頭哽咽，“小公子囚在這繡架前不見天地，沉睡夢話時曾說想換種活法，……那你就隨了他……不是，您就按著您的心愿，換種活法吧。”

也算是全了小公子的心愿。

他不得自由，卻可以幫另一個人擁有自由，想來也會覺得高興。

云執斂下多余緒，抬眸看時清，“我把這個給你，你給我和離書和籍冊文書。”

云執是翻墻后掉進這個世界，他覺原本繡牡丹花的小公子應該掉他家里去了。

左右兩個人換，小公子也算換了種活法，自己也從家里出去。

江湖之大，總有奇人異事，說不定他還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那算命的說他有場大的劫難，云執就當是歷劫了。

只要能去江湖，他就有個奔頭。

“和離？”時清眼皮，狐疑的看著云執，“你喝了多？”

“我沒喝，”云執把包袱擱在桌上湊過來，“我跟你說真的，我想去江湖闖見識更寬闊的世界，不想呆在后院里。”

時清眼皮，慢慢把茶盞放下來，覺得現在不適合喝茶。

時清娶云執的原因主要是圖他手藝。

現在那手藝人一擺沖抱拳笑了起來，那一個清雋好看江湖氣十足。

云俠行了個江湖抱拳禮，“你放我自由借我銀兩，將來等我名揚江湖定還你十倍！”

“……”

時清覺得剛才可能喝的有點多，頭有些許的懵，不然怎麼都出現幻聽了。

傳聞中溫會繡一手好牡丹的云小公子，讀話本讀傻了！

這賣家發的貨跟要的怎麼不太一樣？

“娶你前，你說好給我繡花的。”時清說。

云執指指桌上的包袱，“在那兒呢。”

時清皺眉，“我要你給我在別的地方現繡，不要已經繡好的。”

剪掉壽上多難看，跟打補丁一樣。

而且就這一朵太了，時清想要那種滿滿的牡丹花，像是躺在花瓣里。

“我……我之前不是掉進水里了嗎。”云執眸閃爍，莫名心虛。

時清心里有不好的預。

他哼哧著說，“忘了怎麼繡。”

預果然真。

忘了？忘了！

時清手扶著桌子緩慢坐下來。

好家伙，真是貨不對板啊。

不僅讀話本讀傻了，連花都不會繡了。

“你不是要借銀子行走江湖嗎。”時清笑。

云執眸微亮，起袍拉了個圓凳坐在旁邊，期待的問，“你答應了？”

“答應？你想得！”

時清咬牙瞪他，“忘了沒事，重新學就是，什麼時候學會什麼時候繡，我盡量等。”

云執微怔，站起來垂眸看，“你怎麼不講理，你要花我不是給你花了嗎。”

“你還說你會繡花呢，你繡了嗎？”時清跟著站起來。

兩人面對面對視，時清愣是比云執高了三指！

云執覺得氣勢不足，下意識踮起腳，“那、那我要學不會怎麼辦？”

“腦子忘了記憶還在，跟府里的繡工學學，總能想起來。”

“要是實在想不起來——”

時清直接站在凳子低頭看他，居高臨下，“那你就跟你的江湖夢說拜拜吧！”

云執的痛腳就是長得不夠高，他踩著圓凳站在桌子上，低頭看時清，“你不講理！”

“噯~我還真就不講理！”時清跟著站在桌子上，抬起下看他，“你能怎麼著！”

橫豎就是比他高。

“你、你摳門！”

“小騙子！”

云執吵架沒吵過時清，比高也沒比過，氣的薄抿。

時清沒好氣的說，“下去，洗洗睡覺，明早起來繡花。”

不就踮腳上桌子的習慣跟誰學的。

“你睡書房我睡床。”時清手一指門口，“去。”

云執開門出去，本來想得好好的晚上就能離開時府，現在生生被著學繡花。

他連穿針都不會……

云執講道理講不過時清，不講道理更講不過時清，最后腳尖一點躍上屋脊，坐在上面生悶氣。

他爹跟他娘每次吵架吵輸了都是這樣。

云執以前不能理解，現在懂了。

生氣，吵不過更生氣！

他跟他爹不同，他比時清矮，□□勢上就被了一頭！

怪不得會吵輸。

云執坐在上面吹風，等冷靜下來，他又給自己找借口說時清是喝醉了，等酒醒就好。

自我安的差不多，云執站起來要下去。

也是巧了，視線往下一撇就看見沈郁的小侍被人一手刀放倒，而沈郁幾乎被人半拖著往前走。

云執微怔，掀開房梁上的瓦朝下喊，“時清，出事了。”

時清剛完鞋，聽見云執的聲音趿拉著鞋就往外跑。

云執已經先躍過去，提醒，“在隔壁。”

對方聽見聲音見事敗，推開手里的沈郁就往沒的影里跑。

沈郁綿本站不住，云執一把扶住他的手臂，同時腳尖點起一塊石頭，朝前方想要逃跑那人砸去。

石頭正中后頸位，那人形一頓，綿綿的往前趴倒臉朝下栽在地上。

云執掐沈郁手掌虎口，將他手中攥著的巾帕扯掉扔在地上。

沈郁意識清醒左右看，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帶到后院，離不遠點著亮的屋子只剩幾步之遙，而他的小侍被人敲暈躺在圓門旁邊。

沈郁驚起一冷汗，這才知道剛才有多兇險，臉霎時蒼白沒有半分。

若是云執再晚一點，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時清跟在后面，合帶人抄著家伙一起過來。

“去看看屋里是誰。”時清把鞋穿好，走過去腳踩在地上那人背上，扯著后領看對方臉，微微揚眉，“果真不是我們府里的下人。”

這人要真是府里的，可就不好解釋了。

時清就著夜合挑的燈籠仔細看，這人也不像是常淑邊的面孔，反倒是像李孜邊的。

有意思。

沈郁上次還可以說跟危險肩而過，這次簡直是直面，指尖陷進掌心里，穩了好一會兒才朝云執行了一個大禮，“謝云公子救命。”

云執尾忍不住翹起來。

合從屋里出來，低聲在時清耳邊說，“屋里床上躺著的是時二主子。”

屋里的是家事，外面的是沈家的事。

時清揚聲，“來人，把地上這個捆著待會兒隨同沈公子一起送回沈府。”

云執想起什麼，“還有這個。”

他彎腰半蹲下來，折了旁邊的花枝挑起地上的巾帕，“這個有問題。”

“什麼問題？”時清湊過去看。

云執挑遠一點，“太香了。”

“……”

時清直起腰，看向沈郁，“沈公子認識？”

沈郁點頭，“是菱角的巾帕。”

“你們沈家的事我本來也不想多，”時清雙手抱懷，“但是這總綁著我時家也不是個事兒啊。”

“瞧見沒，”時清拇指點云執，“我剛娶的，肯定不會和離。”

最后兩個字音咬的極重，像是故意的。

云執瞪，時清滿意了，跟沈郁說，“我跟你的婚約本來就解除了，我對你也沒那個意思。”

“上次救你是好心，這次救你是自保，但我總不能一直救你，沈公子下次若是不長點心，可就沒第三次了。”

是炮灰，又不是救援隊的。

“我就是朝這池子里的王八扔塊磚頭，砸到兩次的也不會傻到被砸第三次。”

“我也不好說你不如只王八，但你能不能出門多帶兩個人？”

沈郁臉有些難看，低聲說，“抱歉。”

“咱也別來那些虛的，回去吧。”

時清擺擺手，讓人送他走。

沈郁也許是無辜的，但時清更無辜。

招誰惹誰了。

先是云執忘了怎麼繡花，后是時喜不管不行。

時清沒好氣的讓人把時融跟張氏過來，讓兩人看看們的好兒。

這事肯定瞞不住，最多三天就會有結果。

時家把賓客都送走后，時喜還睡得像頭豬。

時鞠面無表的坐在旁邊喝茶醒酒，李氏扶著李父他們去休息了，這屋子里坐的是時融一家。

張氏面擔憂的說，“喜兒遲遲不醒，不會也被人迷暈了吧？”

“我覺得您說的對。”時清贊同的點頭。

張氏驚喜的看著，“清兒也這般覺得？”

時清表示，“要不然怎麼睡得跟頭豬一樣。”

時融跟時鞠解釋，“喜兒自懂事，肯定不會干出這種混賬事，定是有人陷害，等睡醒一問就知。”

“還等睡醒？”時清這脾氣。

讓合打盆冷水過來，兜頭潑在時喜臉上，激的一哆嗦，瞬間清醒。

“行了醒了，不用等了。”時清無視張氏殺人的眼神。

“可是你親姐姐。”張氏心疼死了，趕拉著還發懵的時喜站起來，“若是澆壞了怎麼辦。”

“腦子全是水，多一點一點有什麼區別。”時清抗拒，“您可別說是我親姐姐，人畜有別。”

時融拿出長輩的份，“時清，怎麼說話呢。長有序，注意分寸。”

時清從善如流，“行啊，等明個上法場的時候，希大姨母您能記住這句話，讓時喜走我前頭，我殿后。”

時融被噎的一愣，瞥著時鞠的臉說，“也沒這麼嚴重吧。”

“嚴不嚴重您說的算？”時清做出請的姿勢，“那您去給長皇子解釋，讓他真出了事后就當沈郁被狗啃了，他要是說事不大，那就不嚴重。”

“到時候我買八十盤炮在您門口放個三天三夜，恭喜時喜了長皇子的眼，慶祝我時家出了您這張能開的。”

“……”時融沉默。

“爹，出什麼事了？”時喜還有點懵，被張氏拉著換了服。

張氏臉難看的給把事說一遍，“喜兒，你這是被誰灌了酒啊。”

時喜微怔，眸閃爍，“沒、沒誰啊。”

“你就說實話吧，”張氏快哭出來，“這事若是被追究起來，你也難逃嫌疑。”

完全可以說是時喜雇人把沈郁騙過去。

時喜臉發白坐在漉漉的床邊，“常淑姐們不可能要害我。”

最多就是跟時清不對付，小打小鬧的，總不至于要害整個時家。

時喜瞪時清，“不會是你要害我吧！”

時清笑了，“我說你蠢都是抬舉你了，蠢至得有腦子，你連腦子都沒有。”

“到現在了你還想著我害你，你這進士的功名是夢游時考的吧？但凡你醒著答題都發揮不到這個水平。”

“你脖子上那玩意就是個擺設，我從池子里撈只王八上來，它都比你有看頭。”

時喜氣的站起來，拎著拳頭就要打時清，“我看就是你要害我。我跟常淑姐關系那麼好，為何害我？”

“這剛過完年，我害你有什麼用，宰了燴白菜嗎？”

時清坐著不，嫌棄的看，“你跟常淑就是對臥龍雛，不想活，你要是跟著想死就找條河死遠點。”

“上回常淑害沈郁長皇子是沒拿到證據，你就等著看這次吧。三日之不出結果，我管你姐！”

時喜被時融攔著往外走，嚷著，“咱倆等著看，你鐵定我姐！”

被時清懟的一肚子氣，也沒意識到哪兒不對。

一路坐著馬車回府，都到家門口了才反應過來：

時清本來就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