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影響我拔劍的速度》第24章 兵冢之爭

祁念一踏兵冢的時候,氣海里的天命書又開始不滿地翻頁翻得刷刷作響。

這本書比以前靈活多了,從前它表示不滿的方式只有發,現在沒事還會翻翻書給祁念一解悶,說不定等修為再高一點的時候,這本書還能在氣海里游個泳。

能把書泡散了最好,祁念一默默想著。

書緩緩地翻到其中一頁,開始心不甘不愿地溶解掉原本的字跡,并書寫上新的容。

畢竟,在書中,祁念一從未真正到過兵冢。

這雖然是祁念一邁出的一小步,但卻是天命書被迫自我改寫的一大步。

兵冢囊括了貔貅領地的大半個山頭,線很暗,眼甚至連路都看不清,以至于祁念一此時了兵冢之中視力最好的人。

明然大小姐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嫌棄地“嘖”了一聲:“什麼鬼地方,人修英靈化的魂兵居然被那頭畜生扔在這種地方,呀——”

伴隨著一聲輕呼,在幽暗的甬道里黑行走的明大小姐被地上的不明絆了一下。

眉心跳了跳,表分外不爽地繼續往前。

如果甬道中的能更明亮一些,或者明然被絆倒時稍微,都會發現,立在地上絆倒的,是一把通赤紅的長劍。

一路不時有磕磕的聲音傳來,甬道很黑也很長,明然打頭,祁念一押尾,走了約莫半刻后才豁然開朗起來。

見到眼前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發出驚呼。

實在是太震撼了。

數以千計的魂兵懸浮于半空,這個山頭竟是全部由魂兵堆砌而

刀槍劍戟、陣符丹琴。

甚至還有玉如意、筆、拂塵、大錘和鞭子這等見的魂兵,幾乎囊括了在世所有的武種類。以奇詭的方式堆疊在一起,從遠看去,本無法想象這鐵灰的山頭之上,竟全是神兵利

應到有人進,無數的魂兵開始發出震,它們無聲散開,整個空間里盡是魂兵撞發出的哐啷聲,清脆和悶聲雜,讓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心跳快了起來。

倏然,魂兵們原本微小的靜逐漸變大,聲音變為刺耳的尖嘯,在場所有人都覺到一陣強烈的沖擊撕扯得元神一陣鈍痛。

祁念一忍不住按著太,無數個不同的聲音在腦中呼喊,那些聲音本就雜無章,只是些胡的痛,一腦地全都灌腦海中,令猶如針刺般疼痛。

“呦,你們作還快。”

從背后突然傳來的聲音讓經歷了長時間戰斗的眾人警惕不已,都霎時拔出武去。

卻是易承安攏著袖子,緩步走了進來,他“嘖”了一聲:“搞什麼,一驚一乍的。”

一見是他,眾人才松了口氣,暗自心道明明是你一聲不響跟在后面,怎麼還好怪別人一驚一乍。

但礙于易承安元嬰境中期的修為,無人敢開口,也沒有給人給他更多的注意力。

人群中有人問:“易前輩,我們該如何選擇本命靈兵?”

他們進來之前,也沒想到兵冢里居然有這麼魂兵,讓人不知該如何下手。

易承安瞥了他一眼,掏掏耳朵,不耐煩地說:“師門沒教過?問這種白癡問題,你師門還敢放你出來游歷?”

對方悻悻不敢言,便聽易承安略帶深意道:“最適合你的,就是最好的,收起靈力,用元神去應。本命靈兵,最忌諱強求,得雙方都全心地接納,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就像薛堰,即便他不學琴,但他師姐所化的七弦琴和他心意相通,他們彼此都愿意無條件接納對方,如此,即便是沒有學過的樂,在他手中也能發揮出最強大的力量。

云玨眼底有幾分不忍:“這麼多魂兵,這三百年,無海究竟死了多人修啊。”

“只會比這更多。”易承安冷聲說。

不安和驚恐過去之后,大家終于放下心,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自己想要的靈兵,眼可見地興了起來。

明然冷笑了一聲:“最好的,就是最適合我的。”

掃視過在場所有的劍修,傲然道:“在場哪位劍修敢說,自己不是為云野之劍而來。”

云野兩個字像是點燃了某些戰火的信號。

黎雁回漠然瞥了眼這位聞名四海的明家青年一代主事者,淡聲道:“黎某不是。”

明然角噙著譏諷的笑:“哦?那你為何來此?”

黎雁回垂眸向自己手中極細極長的雁鳴劍,不卑不道:“黎某已經擁有了最心儀的劍。我的劍道,畢生所求不過一個誠字,我與雁鳴乃是最佳搭檔,此生絕不擇二劍。”

他溫和緩的語氣仿佛在訴說著什麼含蓄的話,一副弱劍三千只取一把的模樣,讓在場不人都打了個哆嗦。

你們劍修,果然都是拿劍當道的吧。

背著五柄劍的祁念一:……覺自己被涵了。

莊不凡再次無語地低聲說:“劍修果然都是變態。”

明然呵呵了聲,下一抬:“既如此,就別在這占地方,可以先走遠點。”

祁念一覺得想說的是可以先滾遠點。

黎雁回抱劍站到一旁:“黎某為諸位護法。”

明然有些意外他竟真的不要,眉峰挑一下,扯著角道:“那看來,剩下這幾位,都是要奪云野之劍的了?”

玉笙寒作為法修,此時不出所料地被明然排除在競爭對手之外,他側,莊不凡有些著急了,低聲音:“寒哥,我們——”

卻被玉笙寒一個眼神止住了,讓莊不凡眼可見得焦急起來。

除開黎雁回,在場共有十三個劍修,修為最高的便是祁念一,其次就是楚斯年和明然。

其余幾人互相對視幾眼,不約而同地在明然側站定,而楚斯年和盧滄海,也默默站到了祁念一的旁。

祁念一未曾執劍,按著太,神有些不好。

自從筑基之后,天聽再也沒有像今天這般磨人過,千上萬的魂兵之聲如影隨形,讓一瞬間有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的錯覺。

明然笑了起來:“看來,你們滄寰是執意要同我明家作對了?”

謝天行輕咳一聲,鼻子,在明然的死亡瞪視下,也站到了祁念一側。

“抱歉了,阿然,我是滄寰首徒。”

明然面無表看了他半晌,一字一句冷聲道:“謝天行,你很好。”

下一秒,便把嫌惡的眼神轉到了祁念一上。

“拔劍吧。”明然用高傲的姿態掩飾住了剛才那一瞬間的狼狽。

“既要奪劍,那便以劍定勝負。誰勝,誰取劍!”

明然盯著祁念一,見終于把按著額頭的手放下,接下來的作,卻并不是拔劍,而是又側著頭,仿佛在認真聽些什麼東西。

明然怒了:“你——”

祁念一豎了支手指在前:“噓,明道友最好不要如此這般高聲說話。”

這一瞬,被遮掩住的雙眸似乎能穿星塵紗迸出強烈的緒。

祁念一道:“會吵醒亡魂的。”

“他們死后連魂魄都沒留下,全都化了靈兵,哪有什麼亡魂。”明然不屑地擰眉道。

祁念一耳朵,聽見了口傳來的某些靜,意味深長說:“再者,明道友又怎能確定,你就是云野之劍想擇的主人,或是……還有其他的靈劍對明道友比較興趣呢?”

明然冷冷一笑:“劍不愿意又如何,我愿意,誰也攔不住,強扭的瓜,最甜。”

說這話時,眼睛的余飄到了謝天行上,顯然意有所指。

祁念一搖頭:“看來是談不攏了。”

那便只能拔劍了。

兩方同時出手,看得周圍圍觀的法修丹修醫修符修全都倒吸一口涼氣,然后躲得遠遠的。

在他們心里,劍修=瘋子。

現在這里有十幾個瘋子,打群架!

此時不躲更待何時。

明然冷笑拔劍,側,另外八個劍修同時拔劍,其中不乏有跟著祁念一一路從曠野拼殺過來的同伴。

“抱歉了祁道友,云野的劍,對任何一個劍修而言,都是天大的,我等也不能免俗。”

祁念一倒是非常能理解。

說實話,他們也不愿這樣直接站在的對立面,更何況在場唯二兩個金丹修士都是滄寰弟子,平心而論,無論是明家還是滄寰,他們這樣的散修都開罪不起。

便只能先聯合起來對付劍修之中的最強者。

“嗯?你們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個劍修。”易承安突然道。

他的劍尖橫在兩撥人中間,見是他,明然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你也要奪劍?”

祁念一也有些驚訝。

憑易承安元嬰境中期的修為,即便他無法獨自擊殺踏云貔貅,要到貔貅的領地點東西走卻是不難的,如果他也對云野之劍興趣,那這把劍本就不到這百年一次的無海開啟,他早就可以收囊中。

“這倒不是。”易承安瞇眼打了個哈欠,“因為我答應了一個人,要把這把劍,完好無損的手里。”

他手指著的,就是祁念一。

明然咬牙切齒:“好,好。”

舉劍怒斬,卻在劍鋒尚未落下之時,發現面前悄然飄過來一把劍。

赤紅,劍流暢通,十分華貴。

這把劍飄到面前,就賴著不走了不走了,飄來飄去,把明大小姐所有的攻擊路線全都擋住。

易承安忍笑:“這把劍飛紅,就暴脾氣的人,明大小姐覺得如何?”

他表明立場,余下人明顯就忌憚了起來。

一個元嬰境修士的重量,和兩個金丹境可完全不同。

僵持不下時,祁念一似有所地回,看見了玉笙寒深邃的眼神。

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將影春佩戴在腰側,腰間只有半枚玉玦。

玉笙寒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后,靠近,用極低的氣音問:“你對神劍勢在必得?”

“當然。”

“可惜了,我也是。”玉笙寒道,“或者說,仙盟也是。”

他先說了他自己,再稱仙盟,便是無形拉開了他這位仙盟主同仙盟之間的聯系。

祁念一瞥了他一眼。

“此只有你我知道所謂云野之劍的真相,要不要做個易?”玉笙寒仿佛在蠱,“我的……未婚妻。”

說話間,更多的魂兵當空飛來,停在了那些釋放出元神,小心翼翼試探著的修士面前。

云玨怔然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一排細不一的長針,輕輕出手去了下。

他好像聽見了空中傳來一聲輕笑,而后這排長針便化作流,鉆進了他的

甚至就連先前對峙的幾個劍修面前,也各自都飄來了一把劍。

整個場面如同一個大型畢業雙選會。

玉笙寒微微笑了:“我不是劍修,我對神劍其實并不興趣,但如果這些人知道這里藏著的劍,并非是影春,而是傳說中的神劍,你說,他們會不會不顧一切也要爭搶?”

當然會。

祁念一低語道:“你想怎麼易?”

“我保守,助你拿到神劍,而你……在拿到神劍后,同我解除婚約,破除同心契。”

玉笙寒角噙著玩味的笑,像是在問祁念一:如何,每一個劍修畢生追求的神劍和自己的命,你怎麼選?

祁念一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啟:“好。”

玉笙寒臉上有一驚愕,似乎難以置信為了劍當真這麼不要命。

與此同時,聽到他們對話的莊不凡急了,他扯著玉笙寒的袖子:“寒哥,盟主說了——”

玉笙寒淡淡道:“不干你事,別說話。”

莊不凡急得頭上冒汗,看見玉笙寒沉著臉,緩緩勾:“一言為定。”

另一邊,明然還在和那柄赤紅的長劍纏斗,烈怕纏劍,祁念一覺得短時間不了

而在場的其他劍修,一部分在送到面前的靈劍和云野之劍兩者間掙扎不定,另一部分卻已經非常有效率的開始找起了劍。

影春是一把烏木劍,這麼特殊的劍,定然很顯眼。”

“你在那邊看看。”

確實,當世的劍多為鋼鐵所鑄,但云野似乎偏用各種常人想象不到的材質鑄劍,不夜侯用竹,影春用木,丹歌用白玉,沉淵用深淵玄鐵,鑄劍風格堪稱五花八門。

在一群或鋼或鐵的魂兵之中,一柄木劍一定相當顯眼。

但可惜,神劍非白,這把虛無的、僅存在于傳說中的神劍,就連在場唯二知的祁念一和玉笙寒,也不知道究竟長什麼樣子。

祁念一的腦海中灌滿了各種聲音,但其中有一道聲音,卻格外清晰,始終在不停地呼喚,去往它邊。

此時,盧滄海小同志不知道到了什麼,兵冢里開驚天巨響,盧滄海一臉驚恐跌坐在地上:“我什麼都沒干啊。”

祁念一閉著眼睛,徑直向某個地方走去,冥冥之中,應到,那把神劍,就藏在那個地方。

而玉笙寒站在側,有一搭沒一搭地為其他劍修提供一些“線索”,比如指著某把木劍,非常友善道:“那把劍似乎是木質的。”

然后引起一陣哄搶。

莊不凡見狀,急得額頭直冒汗。

張得牙齒不斷打,幾次想要勸說玉笙寒搶奪神劍都被玉笙寒岔開了話題。

莊不凡無可奈何,最后一臉豁出去了的表,運用靈力讓聲音擴張到所有人都能聽見:

“各位道友,我有一事相告。”

眾人眼神隨即看去,便聽莊不凡一字一句,鄭重道:

“被埋藏在兵冢中的云野之劍,并非影春,而是傳說中的神劍,非白。”

此言甚至讓在場所有人都靜默半晌,驚得久久不能言語。

像是還嫌這個場面不夠熱鬧一般,莊不凡又添了一句:“不僅如此,仙盟玉盟主讓我轉告大家,仙盟將答應神劍之主一個無條件的要求,無論他是否是仙盟中人,只要……”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轉看向祁念一:“只要,神劍不被此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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