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

傅尋在旁邊使勁磕了一下自己的蛋，哼了一聲。

傅則看他一眼，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

“衛煦，今天去書店看看，給小尋多買幾本書回來，他都已經五歲了，還不識字。”

衛煦正在端著粥，一勺一勺的喂傅選，粥煮的到位，米香味很足，就很有食。

“好，不過要買一些簡單的，他還小，從拼音開始學就。”

傅尋這次倒沒有反駁，他是真的想識字，明年他就要上學了，喜歡上學的。

衛煦把煮好的蛋剝開弄小塊放到粥里，傅選吃飯的時候特別老實，都是大口大口的吃，一點都不搗。

衛煦把他喂好，自己才開始吃飯，剛剛沒注意到，現在才發現菜碗里還有炒的蘑菇，他們幾個也都是一口餅一口粥的，都沒再夾菜，是給留的。

“來，都快吃，等到今天中午，咱們就能吃到好吃的了。”說著給他們每個碗里夾了一筷子菜，然后又想起來一件事。

“傅則，中午你去畜牧站問一下，牛還有預定的名額嗎？”

他們這里距離最近的牧場大概三十公里，應該可以喝到牛，畜牧站可以預定牛，但記得不是很清楚，是不是名額缺啥的？

傅則手里的餅已經吃完，正準備喝粥。

“好，我中午去問問。”

其實現在的牛并沒有很多人喝，更好的是供銷社里賣的麥，那個一般是作為首選的。

“傅則，傅則，在家不？”門外面有人在喊。

傅則一聽就知道是誰，把碗放了下來。

“我去看看。”

傅選已經吃飽，自己坐在小車玩，看到傅則站起來要走，小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傅則的服下擺。

“抱抱抱。”發音不準確，但能聽懂。

傅則無奈的手把人給抱了起來。

衛煦笑了笑，這孩子還真是。

門口的人手里提著一兜蘋果，看到傅則手里抱著孩子，笑了起來。

“哎呦，我說你怎麼這麼著急回來，是看孩子啊。”

傅則沒有接話。

“你來干啥？是研究所有問題？”

王余波嘖了一聲。

“我這不是給你送蘋果的嗎？我爹娘從老家寄過來的。”他們老家是南方的。

傅則本來是抱著傅選的，看他踢著小要下來，給放到地上，一只手牽著他。

傅選目標明確腳沾著地就手去抓裝蘋果的網兜，里還流了口水。

王余波看著他這樣，哈哈笑了起來。

“你這兒子也太有意思了吧。”

傅則深吸一口氣，把網兜給接了過來，看著傅選。

“一會回家再吃。”

傅選也聽懂了，雙手抱著網兜不撒手。

傅則看向王余波。

“進來坐坐。”

王余波擺擺手。

“我得回家了，媳婦說好不讓我多坐的，讓我回家干活。”說完就揮揮手走了。

傅則提著蘋果牽著傅選進屋，然后把蘋果放到桌子上。

“王余波送來的。”

衛煦知道王余波是誰，傅則的大學同學，后來畢業工作也分配到一起，關系好像一直都不錯。

“這蘋果還大的。”

傅選雙手拉著蘋果不撒手。

衛煦看他剛剛喝過粥，這蘋果畢竟涼的，現在吃也不行。

“等到中午再吃，松手。”

傅選只是愣住了一秒，然后立刻就松了手，乖的不行。

吃過飯，傅則主把碗筷都洗了，碗筷也好洗，都弄完之后，一家人才出門。

傅則去木匠師傅家里拿小床。

衛煦已經領著他們三個去菜市場里了，上帶著票跟錢。

菜市場里菜還算是不的，衛煦多買了一些能放著的菜，這樣也不用經常過來買，沒一會，傅則也過來，從傅則的手里接過來小車，推著傅選。

“小床拿回去了？”

傅則嗯了一聲。

“做的不錯的，不過我上沒錢，過去的時候還忘記要付剩下的錢了。”

衛煦也給忘記了。

“沒事，我一會過去給，要不你上還是帶點錢吧，做什麼也不方便。”

傅則搖搖頭。

“不用，就這一回，我剩下的確實沒啥用錢的地方。”

衛煦也沒堅持，他們到菜市場里撿著能買的都買了一些，大白菜大蘿卜都是要的，這些菜能放，還有蛋要多買點，家里孩子多，基本最低每天都要有三個，也是缺不了的，另外一些餅干也要買，孩子半中午，半下午的會，也墊一些。

布也要扯上，衛煦挑選的布料除了傅言的是帶小花的，剩下的都是比較沉穩一些的，這樣到時候剩余的邊角料也能納鞋底。

買完回家路過畜牧站去問定牛的事。

畜牧站里的人看看他們夫妻倆帶著三個孩子。

“你們定牛啊？”

傅則點點頭。

“是需要名額嗎？”

工作的同志搖搖頭又點點頭。

“原先是需要名額的，但都嫌不好喝，價格也不便宜，來買的人就了，所以現在是需要名額，但名額很多。”

他們的牛也不是非要賣出去，他們很多都是被國營廠子收購走的，做大白兔糖，還有麥都需要的。

“那你們是要訂幾份啊？”

“四份。”

衛煦聽到這話，疑的看了他一眼。

傅則看了一眼。

“你也有一份，喝了有營養。”

窗口里的同志已經在準備開單子了。

衛煦趕湊到窗口。

“不用，三份就可以。”

那同志又抬頭沒好氣的看他們一眼，語氣不耐煩的開口。

“確定了三份啊。”

衛煦不是舍不得錢，是真的不愿意喝，不喜歡喝牛。

“我不喜歡喝。”

傅則也沒有再說什麼。

傅尋意味深長的看了們一眼。

傅則拿著開好的單子去費，一就是一個月的錢。

衛煦把錢遞給他。

牛定好一家人才回家，傅則又拿了錢去結床的費用。

衛煦在家里把買好的菜都放好，傅尋也幫忙運菜。

“下午再去書店給你買書，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要是不行，我可以給你出題。”

傅尋聽到這個眼睛都瞪大了。

“真的嗎？”

衛煦手里干活的作沒停，嗯了一聲。

“你額頭上的傷還疼不？”

傅尋干脆的搖搖頭，小小的抱著一顆那麼大的白菜。

“其實也不嚴重的。”

衛煦把白菜都放到廚房里，蘿卜擺在旁邊，然后再蓋上一層墊子，然后在院子里找個小盆，里面弄上土，把蔥給埋進去。

傅則也從外面回來了。

衛煦這邊開始和面，玉米面加白面兩摻，做上饅頭，然后再給放到筐里，等到每頓吃的時候，拿上幾個熱上。

傅則在堂屋里看傅選，鍛煉他走路。

傅選也是個膽大的，一點都不怕。

衛煦站在廚房門口看過去，也沒管，小孩子學走路，就沒有不摔的，這是很正常的。

傅則讓他自己扶著桌子走，然后又站的稍微遠一點，然后手里拿著一個蘋果，吸引他過來。

傅選本來在玩桌子上的布老虎，看到那邊的蘋果，立刻就轉往這邊走，一下子就忘記是自己不會走了。

衛煦在旁邊看著，這因為前面有蘋果，走的都快趕上跑的，但是又每一步都不穩，總覺得要摔，不過還是跑到傅則的懷里了。

然后傅則把蘋果又放回到原地。

“這個態度就非常好，馬上就能自己走的很快。”

傅選沒吃到想吃的蘋果，委屈的癟癟，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傅尋本來是在跟傅言玩，就聽到弟弟大聲哭，倆人都回頭看了過去。

傅則沒想到他哭起來這麼大聲。

“別哭了，再哭也沒有蘋果吃。”

傅言看不得弟弟哭，跑過去用小手拍拍他的小肩膀。

“你再哭就要挨打了，可不能哭。”

衛煦在廚房里全心全意的和面，一點都沒理他們，哭就哭，誰弄哭的誰哄。

傅選雖然不會說話，但好像是聽懂姐姐說的，鼻子哭的還帶著鼻涕泡，眨著兩只淚汪汪的眼睛，才不哭。

傅言手又輕輕的給他淚。

傅則又帶著要訓練傅選走路，結果他就站在桌子旁邊玩布老虎也不。

衛煦和好面從廚房里出來。

“怎麼？人不聽你的話了？”

傅則點點頭。

“確實好像是的。”語氣有些無奈。

衛煦沒好氣的笑了出來。

“你用蘋果哄他過來，那就意味著是答應給他吃的，但你又收走了，不讓他吃，雖然他還小，但也在潛意識里不會再過來。”

傅則并沒有帶過孩子，他還比不上衛煦，倆人的工作都是一個比一個的忙。

“其實我都知道，小時候我爹也不常兌現答應我的事。”

衛煦皺了皺眉頭。

“那你還騙他？”

傅則不好意思的推推眼鏡。

“我以為他小。”

衛煦一時不知道怎麼說？所以是看他小，才騙他的，過去抱著傅選。

“我們小，誰都欺負我們。”

傅選這會玩的正高興地，也沒聽懂的話，吧唧一口連帶著口水都糊到了的臉上。

衛煦松開手讓他自己玩。

“中午吃啥？那饅頭現在發面，到下午才能蒸好。”

傅則正想開口說話，王余波跑著過來的，這次都沒來得及敲門，直接就進到屋子里了。

“出事了。”

傅則什麼都沒顧上，直接跟著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