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樹林嘆了一聲氣，看著他大哥，他家里兄弟姐妹多，但沒解放的時候家里窮，有好幾個兄弟姐妹都沒活下來，現在就只有他跟大哥衛楊樹，還有一個妹妹，衛華，因為經歷過那些事，他們三個人的還是不錯的。

衛楊樹有一個閨一個兒子，小兒兒衛延，初中才畢業，他自己在廠子里上班，也是八級鉗工，拿的工資高一些，大嫂是坐辦公室的，早些年的條件非常好。

“我也不舍得，但他自己說，年輕人就是要響應號召，非要去，我也沒辦法啊。”

陳淑梅沒說話，只是坐在一邊，反正老衛家的事，是不手的。

衛樹林嘆了一聲氣。

“那邊的條件比較艱苦，衛煦在那邊還是科研人員嘞，條件都一般，你們家衛延從小都著長大，能的了嗎？”

另外一個板凳上坐著的是衛家大嫂，張芳，揣著手，也不想開口求人，誰愿意在妯娌面前矮上一頭啊，更何況早些年家的況沒自家過的好，現在即使家行了，也不想求人。

衛楊樹脾氣好些，是個厚道人。

“那現在不是為了鍛煉他嗎？他自己非要去。”

衛樹林見大哥家已經決定了，也沒辦法再勸，也不是自家兒。

“那就去唄，路上多買點吃的。”

衛家大嫂見他怎麼不開竅啊？那去肯定是去的。

“老二，你這是沒聽懂還是裝的啊？不是想讓衛煦幫幫嗎？”

陳淑梅一聽這個就炸了，剛剛想張反駁。

衛樹林就先不干了。

“幫幫忙？大嫂，這可不行的，我家衛煦是科研人員，你知道科研人員很金貴的，沒有那個時間去幫忙的，他一個大小伙子，也十幾歲了，自己不能活著嗎？要是去了還要麻煩我家衛煦，那還是別去了。”

他閨那是大學生，知道大學生多難得嗎？當初他閨能考上，他發了半個廠子的喜糖，那是祖墳上冒青煙的事，給公家干活的，干有意義的事，可不是給幫幫忙的？再說了誰家的孩子誰心疼，他閨忙死了。

陳淑梅聽見衛樹林的話差點都要鼓掌，這話說的扎實。

衛楊樹聽了也覺得對，他就說不要來麻煩衛煦的，那祖墳上冒青煙出來得大學生，怎麼好耽誤呢？不然逢年過節燒紙他都不敢跟祖宗們說。

“對，老二說的對，你大嫂腦子糊涂了，我也是說不要的，就是聽說前些日子衛煦不是回來了嗎？問問那邊的環境啥的，好帶服，要去一年呢。”

衛樹林這個還真的不清楚，他也沒來得及問啊。

陳淑梅這會又給他使眼。

衛樹林有些不好意思的哎了一聲。

“大哥，我剛剛說話太激了，不應該那麼說，但衛煦太辛苦了，又把三個孩子都接過去了，所以你看實在幫不上什麼忙。”

衛楊樹也知道。

“我知道，沒事。”手拍拍他的肩膀，說到底也是當年他對不起老二，還記得他們那個老三，衛小時候生病住院，找他家借錢，是攔著不讓借，說是怕孩子死了，錢還搭進去不還，想起來他就難。

衛楊樹也沒多待，張芳走在他后面。

“你看看這老二一家是起來了，說話底氣都不一樣。”

衛楊樹實在覺得難堪。

“別說了，當年要不是你不讓借錢，也不會這樣。”

張芳走到他邊，手掐了他一下。

“現在又埋怨我了，你咋不錢借給他啊。”說完哼一聲扭頭就走了。

衛煦去了秦娟家里分，陳懷已經帶著他大哥，陳進回來了，陳進上小學二年級，已經八歲了。

“哇，娘，這麼多啊？”

陳懷小都張的老大了，完又轉跑到隔壁傅家。

“傅尋，你娘弄了很多，你不來看看嗎？”

傅尋已經把腦袋埋進書里了，被陳懷 一喊，才抬頭，微微皺著眉頭。

“我知道了。”

傅尋打小就不是個饞的人，傅言已經站起來瞪著小往外面跑了。

陳懷好奇的走到他邊，探頭看了過去。

“傅尋，這上面好多小人啊，好看嗎？”

傅尋其實也不認識，他現在就先看畫想象意思而已。

“還不會，但我在學了。”

陳懷哦了一聲，一點都不興趣，給扔到一邊。

“走，去看，好多好多。”

傅尋也沒再繼續待著，跟著一起過去。

秦娟正在跟衛煦商量著怎麼分？

“你家一半，我家一半？”

衛煦是都行的。

“行，先著你家來。”

秦娟笑笑，拿著切哦的大刀從廚房里出來，就在院子里切開了，這羊質量好，切開的的紋理都很好看，牛就更不用提了，看著都很讓人喜歡。

分好又過了秤，反正有啥都當面說清楚。

衛煦帶著三個孩子，把自家的先拿回去，又把該給的錢給送過來，多給了一些，畢竟是搭的人家的關系。

傅言看著這麼多，想起來那次他們吃的了。

“還吃那個嗎？”

衛煦讓傅選自己坐在墊子上玩，拿過來刀正準備切，都各自切上一部分給師娘送過去。

“你想吃呀？”

傅言點點小腦袋。

“可以嗎？”

衛煦笑著把切下來的給放到籃子里。

“當然可以。”然后又看著他們三個。“你們在家里看著弟弟，我去給那個送過去。”

傅尋當然都答應下來。

衛煦是把分別放到籃子里，蓋上蓋子，提著就去了秦所長家里，到的時候潘師娘正在院子里晾曬野菜。

“衛煦來了？你老師不在家，他昨個去市里開會去了，今還沒回來呢。”

衛煦笑著把籃子放到桌子上。

“不找老師，我跟秦姐弄了點，這是分給我家的，我拿過來給您吃的，里面還有一個羊排，您可以燉羊排湯喝，對好。”

潘師娘看了一下，這兩大塊太多了。

“我們就倆人吃不完的。”

衛煦知道，當年潘師娘參加戰役，了傷再也不能有孩子，提出過離婚，但老師怎麼都不肯同意，這件事其實沒人知道，還是上輩子看出來自己跟傅則的關系是真的不好，拿過來勸自己的。

“吃的完，實在不行，就做臘。”

潘師娘笑呵呵的。

“那我就收著，你說你這麼客氣干啥。”之前跟衛煦也很走，每次來家也是因為科研問題找老秦的，這次也是知道衛煦的事，才弄了一塊過去看看的，說不上是啥大事，還讓給惦記上了。

“師娘客氣了，有啥事隨時找我，我得回家，家里孩子都在呢。”

潘師娘知道家那三個孩子也離不開人。

“你說你也是，忙的很，平時有啥活隨便來找我，我這也退休沒啥事，可以給你看看孩子的。”

“好，我肯定不客氣的。”衛煦笑著開口應下來，潘師娘說的都是真心話。

衛煦正巧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傅選扶著門框站了起來，傅尋還小心的在旁邊護著，傅選正好抬頭看到衛煦，立刻就樂了起來，還蹬蹬的向衛煦連走帶跑的過來。

衛煦一把手給抱了起來，這孩子馬上就能會走，親了一口，又給放到一邊。

“可以自己試試走，得多練習。”說完就把家里剩下的給拿到廚房里去，準備做飯，今天傅則也沒回來。

傅尋看了一眼獨自站在一邊的傅選。

“唉，你真可憐，一個嫌棄你笨，另外一個讓你多練習。”說完還搖了搖頭。

傅言走到傅尋的邊。

“他還沒回來啊。”

傅尋知道說的是誰？

“怎麼？你還想他了？”

傅言自己的小手指，低著頭點頭。

“想。”

傅尋還沒來及的說話，傅選就開始不扶著板凳，要去小圈那邊，顯然是看到小好奇。

衛煦在廚房里開始做，上次做的是炒孜然羊，這次也炒上一盤，再炒個白菜，熱個兩摻面的饅頭，煮上米粥，幾個鍋同時開始燒，拉著風箱火也比較快。

傅言拿了摘下來的爛菜葉子去喂小。

“大哥，爹還會回來嗎？我好不容易有的爹，還不想弄丟。”

邊說邊扁扁，還眼淚的，害怕呀。

傅尋手大人似的的腦袋。

“會回來的，怎麼可能會弄丟，說不定一會就能回來。”

傅言小手著委屈的，用小手眼睛又站了起來。

“好香啊，我去看看什麼好吃的。”說完人邁著小短就蹬蹬的跑遠了。

傅尋只能陪著傅選托著下看小仔。

衛煦孜然羊炒了一小盤，一顆大白菜撕下來幾片菜葉，隨便翻炒一下，這這些就都夠吃的。

傅言跑進來站在案板旁邊，頭就跟切菜的臺子差不多高，眼的看著衛煦。

“了。”

衛煦抿笑笑。

“再等一小會，馬上就好。”

傅言也乖乖的不說話，坐在廚房里的小馬扎板凳上，默默的等著。

門口有郵遞員員按著自行車的鈴聲停了下來。

“衛煦在家嗎？有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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