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年輕的時候結過婚, 但那會日子不好過，戰火連天，那個男的還要養個小的, 他們就直接選擇了離婚, 然后就再也沒有嫁人，現在無兒無, 但靠著自己的手藝不缺吃不缺穿。

陳淑梅過來的時候特意帶著衛煦寫的信，里面寫的有癥狀, 好讓人開個方子。

梁秋花進去就先跟老太太寒暄起來, 規矩什麼的一定要到位。

陳淑敏也上前了人, 來就是看病的, 再把癥狀一說。

老太太脾氣并不怪，反而很好說話。

“這個病癥不難治，只是難懷孕，吃上兩副藥就好。”

陳淑敏還真是不知道會這麼簡單。

“那老太太這藥難抓嗎？還需要讓人過來讓您看上一眼不？”

老太太擺擺手。

“不難抓, 不用讓人過來，癥狀跟信上說的要是一樣，那我保準吃上幾副就好，即使跟信上有偏差，藥也不傷人, 中藥本就講個以補為本，不傷的。”說完就到書桌面前拿起來筆寫了上一個方子，遞給陳淑敏。

“做人難, 到頭來也只有咱們人能會到人的難。”

梁秋花哎了一聲。

“誰說不是呢。”

又在老太太家里說會話，就接著有人上門。

們倆也不在耽誤人的事, 拿上方子就走了。

梁秋花笑盈盈的。

“大姐, 放心這個老太太, 從年輕的時候就看這個病，過手里的病人千兒八百的，看不好的就直接跟人說看不好，既然這次這麼說，肯定有戲。”

陳淑敏也點點頭，之前也只是聽說過。

“行，今個耽誤你的事了，我現在去藥房抓藥，得給衛煦寄過去。

梁秋花點頭，然后又想起來個事拉著的胳膊，還有些不好意思的。

“大姐，你那邊有好的不，老大都當兵這麼多年了，到現在一個對象都沒？”

陳淑敏還當以為是啥事呢？

“行，我這邊有好的一準惦記著他，你放心吧。”

梁秋花笑著哎了一聲，大姐的眼是相信的。

“行，那我就先謝過大姐了。”

陳淑敏今天下午是忙得不停歇，不過也是趕在郵局下班之前把藥給寄了過去，寫了一個簡單的信。

衛煦還以為要耽誤上幾天呢。

傅雄建也收到了傅則寄過來的，看完之后也是很生氣，回家就發了好大的脾氣，呂英沒想到傅則還會告狀，真是養不的白眼狼。

衛煦是在四月底收到的藥，一開始有些驚訝，就讓娘打聽一下，結果娘就直接就把藥給寄過來了，信上簡單的說了一下況，五月份的西北還是很舒服的，天特別的藍，高山上的雪也開始化，就會讓整個牧區開始往高海拔的地方走。

傅則今個下班比較早，回來先帶著孩子玩。

衛煦把藥拿回來先放到堂屋柜子上，免得被到。

晚飯燉的白菜條，煮的南瓜粥，蒸的雜面饅頭。

衛煦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傅選。

“我一會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洗好碗看好他們幾個。”

傅則夾著菜點點頭。

“行，有啥事需要我做，記得說。”

衛煦嗯了一聲，他們最近相的很好，傅則或許是發現了自己的變化，他們之間也是相敬如賓，都是聰明人，這樣也好的，不談，就像是合作生活一樣。

衛煦吃過飯就拿著藥包去了許勤家。

王余波也在，看起來也是剛剛吃過飯。

“嫂子來了？是找許勤的吧，廚房里洗碗呢。”

衛煦站在堂屋里看看。

“對。”

許勤聽到他們說話，也從廚房里出來，上還圍著圍。

“嫂子先坐，我把碗再清洗一遍就好。”

王余波也不會那麼不識趣，給衛煦倒了一杯茶就先回到書房里，把空間留給們。

許勤干活很是麻利，兩分鐘就出來了。

“嫂子喝水啊。”

衛煦斟酌了一下用詞，想好才開口。

“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多管閑事，前段時間你跟我說過孩子的事，我就想起來我們姥姥那邊有個婦科的妙醫圣手，對你這個看的比較好，我就寫信跟我娘講了一下，本來是想先問問況的，結果我娘已經把藥都給寄過來了。”

許勤先是驚訝，然后瞬間就落了淚，手一下子就抱住了衛煦。

衛煦知道心里委屈，估計也是兩邊的人都會催，婆婆家，娘家，力就都到自己個上，拍拍的肩膀，讓踏實哭了一會。

許勤才松開手，深呼吸幾下。

“嫂子，我當時也是憋的太久，邊沒人能說，才跟你多說了兩句，沒想到你就上心了，孩子這個真的是我堵在心里的大石頭，別看我平時高高興興的。”

衛煦把包著藥的報紙拿掉。

“這是我娘在首都抓的藥，方子也在里面，我就是按照你跟我說的癥狀跟我娘寫的信，明天你還是拿著方子去醫院里問問，比較穩一些。”

也是有顧慮的，藥這個東西不能吃的。

許勤也不是病急投醫的。“好，我明天去問問，真是謝謝嫂子了。”不管能不能行，都是要謝人家的。

衛煦也沒有多待。

“好，那我先回去了。”

許勤拉著手把人送到門口，才回到家里。

王余波已經從屋里出來，正在看外面桌子上的藥。

“這是嫂子拿來的啊？”

許勤一把從他手里抓過來。

“對啊，你可別我的藥，哼。”說完就拿著藥進了里屋。

其實王余波也沒有很好奇，主要是老家兩邊也沒寄偏方過來，丈母娘家，還有自家。

“管用嗎？你就當個寶。”

許勤放好藥回來坐下來喝口水。

“有沒有用，都比你妹妹強，逢年過節看到我就剩下挖苦，還不如人嫂子。”

王余波也是沒想到怎麼就又扯到妹妹的頭上。

“好好，我不跟你吵，洗洗趕睡吧。”

傅則看到衛煦回來也沒有多問，有自己的事，可這樣的日子已經比以前強太多。

“說個事，明天是月末，所里發獎勵，這次的是藏香豬，你看看要不要做些臘？”

衛煦忙點頭。

“可以的，聽說這個豬很香。”

傅則把熱水燒好，晚上要給幾個孩子洗臉洗腳洗屁屁。

“你們幾個過來洗洗。”盆子里涼水加熱水。

衛煦把幾個孩子都收拾好，又安排他們到房間里去睡覺，現在蓋得被子不那麼厚實。

“你們倆快睡吧。”

傅言是個一沾枕頭就能睡著的孩子。

傅尋睜著眼睛一直都睡不著。

“娘，您跟爹會離婚嗎？”

衛煦給他整理被子的手一頓。

“為什麼這麼問？”

傅尋抿抿。

“沒有為什麼。”聲音悶悶的。

衛煦他的小腦袋，孩子是最敏的，傅尋又不是個不懂事的，反而他知道的更多。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不想欺騙傅尋，既然他已經懂的這些，那就直接坦然一些，不會為了孩子而不離婚，兩個人的婚姻只跟他們兩個人有關。

傅尋嗯了一聲，突然間看著緒就好了一些。

“那我知道了，肯定不會的。”

衛煦輕笑著搖搖頭。

“你就又知道了啊？睡覺吧。”說完給他們蓋好，把燈關掉。

小選已經睡著了，傅則坐在桌子旁邊看書，抬頭看進來。

“我前幾天寫了封信回去，說了一下之前孩子在家里住著的況。”

衛煦正坐下來臉，聽到他這麼說，回頭看他一眼。

“你一直都沒問過我，為什麼突然把孩子接過來？”之前說過理由，但為什麼這麼迫，是直接沒說的。

傅則把書放下來，雙手叉，微皺著眉頭。

“咱們倆前幾年太忙，因為剛剛畢業，又被派到這里，國家也是在缺人的狀態，我有很多做的不對的地方，以后都會努力改進的。”

衛煦聽到這番話，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哎，傅則，你沒有直接的回答我的問題。”

傅則淺笑著推了推眼鏡。

“只是怕言語不當，說的不對。”

衛煦越來越覺得自己沒有了解過傅則。

“睡覺吧，明天還要忙呢。”說著站起來走到床邊。

傅則握住的手。

“衛煦，晚安。”

衛煦是有一瞬間心的，但也只是一瞬間，畢竟他長得真的很好看。

“晚安。”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許勤就拿著藥材去了所里，找了一個大夫看看。

大夫也只是看看，從方子上看，也就是滋補的，沒有別的傷害。

許勤拿回家就開始洗砂鍋，然后開始熬藥，今天還特意請假。

傅則今天所里發福利，他跟王余波發的比較多，工資也多。

王余波邊排隊邊跟傅則說話。

“對了，謝謝嫂子，特意惦記著我媳婦的事，昨天晚上過去送藥。”

傅則完全不知道，但也只是點點頭。

“好。”

王余波手拍拍他的肩膀。

“一會去領工資。”

傅則只是嗯了一聲。

領工資是在財務辦公室里，由財務對完賬，讓他們簽完字才能拿走。

王余波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工資。

“你說我能不能藏下來點？”

傅則不能理解。

“為什麼要藏下來一點？我們并沒有地方花這筆錢。而且我覺得這種行為應該不是很好吧？”

王余波不好意思的了鼻子。“你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你的工資你都會上嗎？”

傅則點頭，然后一只手著兜。

“家里的開銷大，比較需要錢。”

王余波他們倆這會也沒多大的事，他們研究所里這一陣都忙完了，而且研究需要資金，每個季度批下來的也不多，他們都是找一些可替代的材料來做的，但終究是比不上好的。

“對了，一塊給你吧，給幾個孩子吃的。”

王余波遞給傅則的是小塊羊上的，質鮮。

傅則沒有說什麼不要，直接就接了過來。

“謝了。”心大好的就直接回家了。

王余波嘖了一聲，這人。

傅則心很好，正走著就看到了衛延。

衛延這大半個月來家里的次數并不多。

“衛延。”傅則在后面住了他。

衛延剛剛從牧區回來，他們衛生所里的醫生下牧區給鄉親們看病，他是隨行干活的，一走就是七八天，聽到有人自己，趕就回頭。

“姐，姐夫，好久不見。”

傅則看他似乎是長高了一些，人也有些結實。

“今個家里吃飯吧，所里發了一些。”

衛延本來心里還是有些害怕的，但看到這塊，又突然膽大了，為了這也得去，他這次下去人都要沒了，遵循著義診，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他們也沒有在鄉親們家里吃飯，全靠自己的干糧，晚上就住在鄉親們家里。

“我都好久沒吃了。”

衛煦下午也是剛剛下班到家里，接了傅選回來，讓他們幾個在一起玩，自己準備做飯，院子里種的菜都能吃了，簡單的炒個菜再烙個餅煮點粥，差不多就行。

衛延一進來就差點撞到傅尋。

“堂舅舅。”

“啊，你好，你好。”他真的是多帶些惶恐的。

衛煦看著他，然后就看到他后的傅則。

傅則把放到外面的亭子里面的桌子上面。

“衛延剛剛去牧區回來，今個把這做了吧。”

衛煦把摘好的青菜放到小竹筐里，然后到桌子旁邊看看，這個藏香豬是本地的土豬，清香甘甜。

“行，那我把這豬切小塊，腌制好再煎一下。”

衛延到井旁邊洗了一把臉，他自從過來為數不多的幾次吃到好吃的都是在爺爺這里，實在是可憐。

“堂姐，那個羊也做了行嗎？”他已經開始大膽點菜了。

衛煦也給提了起來，看他也是比之前瘦了一些。

“行，我跟蘿卜一起燉個湯。”

傅則也沒在院子里待著，跟了過去。“我給你打下手。”

衛延坐在院子里跟他們幾個待著，也能順帶著看著別摔了，但著實有些尷尬了，其實他們家到了他這一輩，數他最沒出息。

大伯家是三個孩子，姑姑家兩個孩子，到他家上面是有個姐姐，他姐姐從小就很優秀，博士畢業之后就考了公，一路自己打拼，妥妥的強人。

說實在話他沒見過，去世的比較早，很多跟有關系的事都是聽他們說的，而且他從小都沒過這麼多的苦，說真的不是人過的日子，想著就想哭，他還想他姐的，雖然他姐從小就揍他。

傅言拿著一本哥哥的小連環畫過來。

“堂舅舅，給我講講好不好呀？”

衛延聽到這話就把自己的眼淚給憋回去了，原來姑姑小時候這麼糯啊，很難想象長大之后變那麼嚴肅的戰地記者。

“好，我給你講。”看這麼可，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變了。

傅言靠在他的懷里，別提多乖了，還能適時的提出來不懂得地方。

衛煦在廚房里一直忙活，傅則帶回來的豬比較大，切下來一塊，切薄厚適中的小塊，然后就是鹽，醬油，調味料，料酒，還有小蔥，腌制起來。

羊去腥也是重要的，但這邊的羊腥味很淺，稍微過開水加酒煮就可以了，白胖的蘿卜切滾刀塊的大小。

羊煮開用笊籬撈出來過涼水，鍋里放油，蔥段姜片，羊塊放進去炒，香味出來就可以加熱水進去燉煮，最后再放蘿卜。

傅則在燒火，這一下子開了兩個鍋，他也能忙的過來。

“這次發的工資有一百塊錢，其中五十五是獎金，還有一些票，等會我給你。”

衛煦想起來上次的事還有些心有余悸。

“好，最近這邊都多了一些當兵的，是因為上次的事？”

傅則不好多說，也只是點頭。

“這邊科研比較多，你們那邊也要注意，還有棉花廠，敵人很狡猾。”

衛煦也知道，他們上輩子過的就不太平，里要防，外面也要防，大環境都不好，而且今年的十一月份馬上就是新一的，遭到最大沖擊的就是他們這樣搞研究的還有學校里的老師們，的很多老師還有同學都被勞教育過，還有人為此喪命。

“好，你們也是，保護好自己。”

傅則倒是不害怕這些，他心里都有數。

“對了，今天王余波跟我說你給許勤送藥的事。”

衛煦也沒想瞞著別人，只是自己說出去不好，他們自己講就沒問題，手上和了一盆面，準備烙餅。

“嗯，想起來我娘那邊有這方面的專家，就寫信去問了一下。”

飯菜做得也快。

衛煦把餅烙好，爐子上也熬著粥，朝著外面喊了一聲。

“衛延，你現在不？餅烙已經好了，可以先墊一下。”

衛延從外面牽著傅言過來的。

“真香啊。”

衛煦已經開始煎切好的五花了，一塊塊的在鍋里滋滋冒油，也逐漸變的金黃。

傅言也在旁邊學說話。

“真香啊。”

衛煦給撕了一小塊餅子。

“小心燙，你哥哥跟弟弟呢？”

傅言小手拿著，慢慢的咬了一口。

“外面玩呢。”

衛煦把煎的差不多的都盛到盤子里。

“端出去先吃吧。”

剩下的也沒用多長時間差不多就給做好了。

衛延連續吃了三個烙餅，還有一大碗粥，一碗羊蘿卜湯。

衛煦跟傅則都稍微有些驚訝。

“你晚飯吃這麼多行嗎？晚上記得出來多走走。”真是害怕他撐著。

衛延打了一個飽嗝，他從來不知道飯這麼好吃。

“堂姐，我還在長，沒事的。”

吃過飯，衛延主洗碗掃地的。

衛煦總覺得他比之前懂事很多。

傅則把錢拿出來，還有票。

“都上。”

衛煦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就接了過來，家里的錢都放在床邊的屜里，也沒有瞞。

“你有什麼用的，自己就拿。”

衛延剛剛洗干完活從廚房里出來，就聽到這話，看起來他爺爺怎麼很好的樣子。

“我洗好了，就先回去了，太累了。”

衛煦點點頭。

“你哪天有想吃的也可以過來，我有時間就給你做。”說起來他才不過十四五，年紀還小，也算是懂事，就多照顧一些。

衛延特別開心，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好嘞。”

衛延去洗了個澡就踏實睡覺了，剛剛從下面回來，可以多休息幾天，那他這幾天就多去找爺爺，孫子蹭飯，也不算啥。

五月份這里的天氣還是好的，當地的一些水果都在結果的狀態，但還沒，這麼晝夜溫差大，糖分容易積累，所以一些瓜果都十分的好吃的，質量也好。

一直到六月份中旬，傅則出差已經一周。

周日，衛煦在家里洗服。

許勤過來串門，笑的都合不攏。

衛煦在晾曬服。

“嫂子，我就不能給你幫忙了。”

衛煦笑著擰了擰服上的水。

“我這點活還用你幫忙啊。”說完才反應過來，指了指的肚子，“有了？”

許勤不好意思的嗯了下。

“是的，上周三去查的，今個才出結果，說是有快一個月了。”

衛煦也是替高興。

“那你前面幾個月要注意些，不過你家里也不行，王余波不就出差，你就自己？”

許勤想到這個就嘆了一聲氣。

“之前我沒懷上的時候，我就跟王余波討論過，我婆婆跟我娘也都寫信說過有了孩子，可以來照顧我，我不想讓我婆婆來，王余波想讓他娘來。”

衛煦理解，上輩子在婆婆手上載的就只有兩個孩子，這輩子既然知道不是親婆婆，那就沒有什麼關系了。

“但現在應該以你為先，讓你娘來會讓你更好。”

許勤抿著點頭。

“是，所以我剛剛去發了電報，趁著他出差，讓我娘趕過來。”

衛煦贊同的，夫妻之間很多事因為家里的事是說不明白的，當然除了跟傅則這樣不正常的關系。

許勤第一次懷孕是非常看重的。

“嫂子，你當時懷傅尋的時候都要注意什麼？”

衛煦實在有些想不起來了。

“我應該就是該實驗就實驗，那會工作負擔比較重，他沒跟著我一起聽課什麼的，但生他的時候，傅則出差了，孩子都滿月了，他才回來。”

許勤聽完只是嘆氣，是指不上王余波的。

“我們太辛苦了。”

衛煦把服都晾曬好。

“不過也還好，我娘當時幫了我不的忙。”

許勤在衛煦這里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去。

衛煦也是準備出門去買點菜。

“走吧，你們跟我一起去。”最近不太平，是去哪里都帶上他們幾個。

傅選在前面蹬蹬的跑著，看見啥都好奇。

衛煦買了些布料，天眼瞅著就慢慢的熱下來，他們三個的服都要準備新的。

“娘，可以先給妹妹弟弟做，我不著急。”傅尋是非常知道他娘有多忙的。

傅言也乖的拉著衛煦的手。

“娘，我也不著急。”

衛煦的小胖手。

“你們著不著急的有啥用啊，那天氣熱的不行，都要穿夏天的服。”

周日下午都沒出門，在家里又重新給他們量尺寸，把服裁剪好，最近這幾個月給孩子也沒做，針線活也是上手了不，夏天的服也都好做，做服做到天黑了，站起來腰。

傅尋下午帶著弟弟妹妹特別懂事，沒有跑，還把他倆照顧的很好。

“你們每人一夏天的短袖，短，都做好了。”這些服都不復雜。

傅言趕哇了一聲。“娘真棒。”用的語氣都是平時衛煦夸獎他們的語氣。

衛煦把給他們做好的服都放到水盆里，先給泡上。

晚上又是做飯吃飯然后洗澡睡覺。

第二天一早衛延就過來了。

“堂姐，我今天休息，來家里照顧他們。”

衛煦本來還是想帶著傅尋跟傅言去上班的，傅選托兒所，自從傅則出差走之后都是這麼安排得。

“那也好，不要帶著他們出去，就在家里待著。”

衛延已經不是前幾個月剛剛來到這里的那個傻小伙了。

“堂姐放心，我們就在家里。”

衛煦不知道為什麼眼皮突然跳了跳，心還有些慌，拿上包就去上班了。

衛延把門關上，幾個人就在院子里玩，他現在能跟幾位長輩心平氣和的相了，正在給傅言拼圖的時候，外面來了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

“這是傅則家嗎？”

傅家的門并不是很高的大門，在院子里稍微高一點能看到外面，墻也就勉強一人高。

衛延聽到這人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奇怪，走到門口，“你是誰啊？”

那個男人低頭故意低了聲音。

“郵局的。”

衛延來這里也不時間了，他爹娘也從首都寄過來過東西，過來派送東西的他也見過幾次，但從來沒見過他，瞬間就警惕了起來。

“最近我們家沒有郵寄什麼東西啊，你先回去吧，等到時候我們去郵局確認。”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意加大了聲音。

傅家右邊是秦姐家里，也不知道家有沒有人，左邊是路也沒有鄰居。

傅尋聽到衛延提高了聲音，抬頭看了過去，先去牽了弟弟妹妹的手。

“小言，你帶著弟弟進屋里。”

傅選還在啊啊的笑著跟傅言玩。

顯然門外的人有些著急了，他高力壯的，突然就從墻頭外面跳了過來。

衛延瞪大了眼睛，他想的果然沒錯。

“救命啊。”

傅言本來就站在堂屋門口，拉著弟弟妹妹就往屋里邊去。

隔壁今天秦姐是下午的課，上午在家里備課，一開始沒在意，聽到衛延的聲音才沖了出來。

衛延完就隨手拿起來一個柴火，他也不知道怎麼辦，可后的那些人都是他的至親，他這條命就算是折了，也要護住他們。

那個男人也是沒想到家里還有這麼大的孩子，他過來的時候帶不了木倉，這邊管控的比較嚴格，只有匕首，以為對付一個人跟幾個小孩綽綽有余，他喊了那一聲已經驚了，可也沒有辦法。

衛延上輩子只上過跆拳道的課，人命關天的時候他也只能拼了命。

傅尋已經把弟弟妹妹推到屋子里，但門沒有關上，如果舅舅萬一要跑進來呢？但是他已經在喊了。

“救命啊，救命啊。”

秦娟越聽越不對勁，立刻就跑了出來，聽得就更清楚了，出去站在外面喊了一聲。

那個男人也知道今天不會容易得手，再糾纏下來他也會折在這里，拼了全力刺了衛延一刀。

衛延瞬間就倒在了地上，是真的疼。

也就這一瞬間，門被外面秦娟帶著的人撞開。

男人趁著人沒反應過來，跳過墻頭就要跑，但他們也都追了上去，也找了這邊負責保衛的軍人。

傅尋從堂屋里跑了出來，還哭了起來。

“堂舅舅，堂舅舅。”

秦娟趕讓人把他背著送去了醫院。

傅尋一哭，剩下兩個也都哭了起來。

秦娟摟著三個孩子，也掉了眼淚，真是天殺的，怎麼能對孩子下手的。

“走，咱們去找你們娘。”

衛煦今天上午都有些心緒不寧，實驗杯子都打碎了兩個。

秦娟讓把衛煦出來，上都沾了。

傅尋他們三個見到衛煦都哭著抱著。

秦娟嘆了一聲氣。

“衛煦，你快點去醫院吧，今天有人到你家來，要對孩子手，幸好衛延在，不然真的不好說。”

衛煦深吸了一口氣，手用力的摟著孩子。

“我，我現在就去。”

秦娟不放心衛煦自己一個人帶著幾個孩子，也陪著過去。

衛煦到醫院的時候還正巧到于主任，這麼大的事本就瞞不住，軍區跟所里都已經知道，估計這會已經報到了中央，這已經算是很嚴重的惡□□件了。

“我弟弟怎麼樣了？”

于主任看看衛煦帶著的幾個孩子。

“醫生說送來的很及時，也沒有傷到重要的部位，在針了。”

衛煦并沒有因為這樣的結果而完全放心。

“我知道了。”坐在長椅上摟著三個孩子。

傅言抓著衛煦的手。

傅尋也低著頭。

秦娟心里也是一陣后怕，沒一會軍區這次的負責人也過來了醫院，這次說什麼也是他們的失責，保護措施做的不夠。

軍區負責人也很是愧疚，這段時間已經是嚴加防范了，但還是出了這樣的事。

“真的對不起，衛老師。”他們這樣的人是國家的人才，可人才三番兩次的遇險。

衛煦對他們沒有什麼不滿，畢竟沒有人想發生這樣的事。

“沒事，人抓住了嗎？”

負責人點頭，“已經抓住了，必然不會讓他跑掉。”

衛煦點點頭。

“那就好，剩下的事就麻煩你們了。”

負責人敬了一個禮，才轉走，他們還有事要忙。

秦娟想想也是后怕，幸好家里當時還有衛延在，他們這邊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沒事的，以后防護措施會做的更好的。”

衛煦已經想了一圈了，這大概就是蓄意報復吧，傅則邊一直都有人保護著，那麼能報復的也就只有他們了。

“我知道了，今天謝謝秦姐。”

秦娟手拍拍的肩膀，看看時間下午還要去給學生上課，這邊已經沒啥事了。

“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去學校。”

衛煦哎了下。

傅尋看著手室門口。

“娘，堂舅舅會沒事的吧。”

衛煦他的腦袋。

“對，他今天很勇敢。”

傅尋想了一下，“娘，我現在不怕了，那些壞人是因為爹很厲害才來的，我以后也要變的很厲害。”

衛煦心里說不清楚的滋味，這樣的事如果放在后世，怕都會影響孩子一個年，但顯然環境時勢不同，而且也明白，只有國家不斷的強大起來，每個人才會活的更加安全，他們這一代人必須要不斷地努力。

“你會做到的。”

傅言跟傅選上午都被傅尋保護的很好，在堂屋里都沒看到。

醫生從手室里出來。

“衛老師，衛延已經沒事了。”

衛煦站起來謝過醫生。

“那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醫生簡單的待了兩句，衛延就被從手室里推了出來，他打的是局部麻醉，人本來是暈過去了，這會也已經醒了，打著點滴。

衛延看到衛煦就哭了起來，他從小生活在國泰民安下，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也一直覺得這種事不過是說說，真是沒想到就這麼突然的發生了。

護士推著把他送到病房里。

衛煦他們圍在病床邊上。

衛延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堂姐，我太害怕了，我以為我要死了。”越說哭的聲音越大。

傅尋在病房外面已經把他堂舅舅想最厲害的人了，可是他現在就哭起來。

“堂舅舅，都沒有壞人，你別再哭了。”

衛延抿著看向他大伯，好家伙，小小年紀就知道念叨他了。

衛煦看他還有心這麼哭，就知道他心理應該沒啥事。

“ 好了，傷口已經好了，這件事我得謝謝你，這幾天想吃啥跟我說，都給你做。

衛延真的以為他要英勇就義了。

“堂姐，那個人是不是因為姐夫的原因啊？”

衛煦點頭嗯了下。

“不要想這件事了，部隊已經調了更多的人過來保護大家的安全了。”

衛延又看看三個小娃娃，突然覺得自己竟然還比不上傅尋，果然大伯就是大伯。

“我知道了，只是有些嘆，我們真不容易。”好好的在自己國家做科研，都有可能因為做的太好而遭到別人的忌憚而遭殃，什麼世道啊。

衛煦現在對他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這次也是我做的不好，連累到你，我前面幾天都是帶著他們一起去上班的。”

衛延哪里能接他的道歉。

“不是的，是我過去想照顧他們的。”幸好大家都沒事，他就挨上一刀。

衛煦正準備說些什麼，秦所長跟潘師娘就敲門過來了。

“老師，師娘。”

秦所長是剛剛開完會，會上只說了這一件事，現在整個地區都已經戒嚴。

潘師娘平時就很喜歡衛煦家的這三個孩子，知道的時候心都快跳出來了，這些人可真的惡毒。

“沒事吧，來讓看看。”

衛煦拿過來板凳讓他們坐下來。

“沒事的，師娘，他們三個都沒啥事。”

秦所長看著病床上的衛延。

“小伙子，你很棒，真不愧是衛煦的弟弟。”

衛延覺得惶恐了，他這樣的人怎麼能勞煩秦所長這樣的大拿來看，他沒來到這里之前就知道秦所長。

“我也沒做啥，這些也都是我應該做的。”他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潘師娘看著衛延這樣，已經掉了眼淚，年紀大了，看不得孩子到這樣的罪，他們年輕的時候做了那麼多努力。

“好孩子，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在病房里說了一會話，秦所長跟潘師娘才準備回去。

衛煦把他們送到病房門口。

潘師娘從兜里拿出來一百塊錢。

“這錢你拿著，多給孩子買些好吃的，這幾天我會來幫你照看孩子，有啥事就說。”

衛煦推辭著不收，一百塊錢不了。

“沒事的，我跟傅則不缺錢的，都有工資。”

秦所長背著手。

“你拿著吧，我跟你師娘的心意。”

衛煦了解老師還是收下來了，等到以后再多送些東西過去。

秦所長給潘師娘一個眼神。

潘師娘先走了一步。

“我有事跟你說，接到首都的消息，應該有些大作，你也要謹言慎行。”

衛煦鄭重的點頭。

“我知道了。”一九六五年十一月就會在上海發一篇文章，是導火索。

“多事之秋，我們能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本心。”秦所長說完才一步步的走遠。

衛煦站在門口靠在墻上待了一會才轉進了病房里。

傅言趴在病床邊上。

“堂舅舅，沒事的，打針吃藥就不會疼了。”乎乎的在安他。

衛延也很是用，看看，姑姑就是比大伯強，說出來的話多讓人心好，至于他親爹，暫時還只是個說話說不清楚地娃娃。

“好，堂舅舅知道了。”非常好，他現在已經能正常的用長輩的份跟他們通了。

傅言看著他扎針的手。

“堂舅舅，這個疼嗎？要我給你呼呼嗎？”

衛延搖搖頭。

“不疼不疼，謝謝你啊。”

隔壁的病床沒有人，衛煦準備晚上睡在這里，三個孩子就只能拜托給秦姐了。

衛延也看出來了。

“堂姐，沒事，我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就可以，晚上還有護士呢。”他現在麻藥勁還沒過。

衛煦不放心。

“我在這里比較好，有什麼突發況也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