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延寄完電報就來了衛煦家里。

衛煦這會也剛剛下班, 傅選已經一歲半，這些天能簡單的了人，不過的不是爹娘, 是姐姐哥哥之類的。

衛煦是完全理解的，畢竟平時陪著傅選的人是傅尋跟傅言, 都是應該的。

傅則坐在他的面前。

“爹。”

傅選低著腦袋在玩玩，毫都沒有理他。

衛煦把外套掉放在架上, “你是非要跟他過不去嗎？但好像他并不想理你。”

傅尋已經會簡單的寫幾個字, 自己坐的特別的端正, 專注的寫字。

傅則站起來雙手抱在一起。

“我突然覺得傅選應該是最難管的一個。”

衛煦抿笑了起來, “那怎麼辦？要不趁他小就扔出去。”

傅言在旁邊聽到直接就當真了，特別認真的看著衛煦, “不扔弟弟。”

衛煦的腦袋，“不扔弟弟，我跟你爹說笑話呢。”

傅言出來小手拍拍自己的小脯,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不然我就沒人玩了。”

衛煦了肩膀，“我們的工作最近完的還不錯，下面應該不會那麼忙碌了。”

傅則本來是想手上去給按的, 但又把手放了下來，他跟衛煦相的時間其實一直都不多。

“哦, 對了，我過兩天要出差一趟, 得你在家里照顧他們三個了。”

衛煦是要做調研的, 這次調研其實已經拖了一段時間了。

傅則挑眉, 單手推推眼鏡, “好, 那注意安全。”

傅言了小耳朵，就又跑過來了。

“娘要注意安全，我在家里乖乖的。”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看著衛煦。

衛煦真是特別喜歡傅言，心又很和，跟上輩子一點都不一樣，不幸的年會影響人一輩子，終于改變了這個結局。

傅尋抬頭看了過來，想說什麼但又沒講。

衛煦也發現了，傅尋不善言辭，也不會直接的表達自己。

衛延喪氣的從外面進來，就看到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看起來特別好。

“堂姐，我來了。”語氣很是不好，有問題找爺爺總是沒問題的。

衛煦一聽就知道他不對了。

“咋了？”

衛延哎了一聲，“我姐跑了，因為不想結婚吧。”

衛煦跟傅則對視了一眼，上輩子其實對大伯一家沒有什麼集，在父母去世之后就更沒有了，對衛桌也記得不清楚。

“然后呢？”

衛延抿抿，他把自己做的事都說了一遍。

“我覺得我爹娘做的很過分了，唉。”

衛煦聽到他這麼說，對他的好印象又加深了一步，“你做的對，但他們不會輕易改變的，我支持衛桌跟你們家里斷絕關系。”

在這上面一向比較犀利，孩子遇到這樣重男輕，父母過分的，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心。

傅則倒是意外的看了一眼衛煦，依照對衛煦的了解，不會這麼尖銳的表達出自己的態度，而且衛煦的變化不，這一點是值得深思的？

傅則下疑，嗯了一下。

“我也支持，但斷絕關系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相對比較復雜。”

衛延抬頭看著他爺爺的發言，果然不愧是他爺爺，想當年他姐姐就很寵，當然撇除他姐姐本就很優秀之外這個原因。

“你們說的對。”

傅言過去跟個大人一樣，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堂舅舅不難過，堂舅舅最厲害了。”

衛延覺得姑姑真的很好，是個天使來的吧。

晚上簡單吃了飯，衛延就耷拉著腦袋又回到宿舍了，他突然很煩惱，為什麼不珍惜在現代上大學的生活呢？雖然學醫枯燥了一些，雖然他爺爺會打他，雖然會被姐姐三百六十度碾。

躺在床上翻了個，還是睡覺吧，老是想一些有的沒的，明天還要干活呢！

衛煦剛剛把傅選哄睡，坐在床上拿著扇給他扇著風。

傅則洗過澡穿著睡進來，頭發還有些滴水，把眼鏡又戴了起來。

“你一個人在家里帶著他們能行嗎？”

傅則點頭，“你放心，每個都能好好的。”

衛煦又看了一眼傅則，他們能過到現在也是不容易，原本其實剛剛一回來就做好準備離婚了。

“嗯，收拾一下睡覺吧。”

傅則從手里拿過來扇，手輕輕掠過的手心。

“我給你們扇，有些熱，我給你們扇。”

衛煦還有些不自在，干的哦了一聲，就躺了下來，閉上眼睛，但心跳很快，不能再看臉了。

傅則看閉上眼睛，輕輕的親了一下。

“睡吧，明天你們應該是要早點過去開會吧。”

衛煦猛地睜開了眼睛，上還有剛剛的。

傅則看的反應，疑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衛煦又閉上了眼睛，“沒事，困了。”

傅則看閉上眼睛，角微微上揚，剛剛其實在試探，似乎是真的不一樣了，那麼從前的一切都有了更為合理的解釋，之前還以為只是重新來過一次引起了的相應變化而已。

衛煦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本來是想質問的，但又怕引起他的懷疑，還是了下去，等到以后他再有什麼親的接，就找個合理的理由。

七月中旬，衛煦收拾好行李出差，他們一個組一起去的，是小組長。

進到戈壁灘的時候，真的到了這里的貧窮，地理條件的原因，也更是全國的經濟發展問題，這邊還有參見建設的知青，在這里查看地勢又做研究分析，待了五天，然后準備啟程回家，不過天黑的時候路過草原，就安排住在了幾個老鄉家里。

傅則近期沒有出差的計劃，倒是正常的上下班，幾個孩子傅選送到托兒所，另外兩個帶著去上班，他們都很聽話，就只是在家里吃飯的時候才有各種問題。

傅選會說話之后就要強烈的表達自己的意愿。

“不吃，難吃。”

這幾個字是說的最清楚的，因為幾乎每頓飯都會講。

傅則做飯只存在是把飯做。

衛延過來蹭飯都不那麼勤快了，但還是會去的，看到這個景，他只想說他爹才是真正的勇士，能這麼直接的說出來自己的意見，是他不敢的。

傅則看著燉的蛋，自己嘗了一口，也沒有那麼難吃啊。

“傅選，如果晚上這頓飯不吃，那屜里的餅干也不能吃。”

傅選能聽懂，撅著小就直接扭頭到一邊。

傅尋默默的吃著自己的饅頭，然后夾著桌子上的一盤炒青菜，這種況他是不會手的。

傅言看了一眼哥哥，也沒說話，只是喝粥。

衛延在旁邊看戲，他更是不敢管，一個是他爺爺，一個是他親爹，他又有什麼發言權呢？

傅選蹬蹬的從板凳上下來，坐到一邊去玩玩，也不理他。

傅則看他非要鬧別扭，就讓他去鬧，這也沒有辦法。

“你們好好吃。”

吃過飯，衛延幫忙洗碗刷鍋的，本來是想再留下來看會熱鬧的，但想到明天早上五點就要起床，還是趕回去了。

傅則給他們三個洗洗，才讓傅尋看著他們倆，自己去洗澡。

傅尋看著他弟弟嘆了一聲氣，“你什麼時候才能變的聰明一點，傻弟弟。”

傅選沒聽懂，只是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

傅言又有些心疼弟弟晚上沒吃飯，但娘說過要再該吃飯的時候吃飯，不能不好好吃飯的。

“大哥，我們能吃食堂嗎？讓爹打飯。”

傅尋抿想了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那一會跟爹說吧。”

傅言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還不識數，不知道還要再過多久娘會回來。

傅則洗澡也快的，洗完倒了水就直接進屋。

“爹，我們想吃食堂的飯了。”

傅尋只找到一個想吃食堂的飯的理由。

傅則看看他們幾個，點點頭，“行，正好我也不用做飯了。”他還省事了呢。

衛煦他們一行五個人，被當地的族長，分配好住在不同的老鄉家里，也多為帳篷，住的這家里有六個孩子，孩子的母親還沒有大。

主人是個很向的人，男主人熱的，還把家里鹵的給拿出來。

衛煦立刻就拒絕了，他們喝些水就行，帶的有干糧，不給老鄉們添麻煩。

他們家最小的是個兒，看起來才兩歲左右，比較黑一些，但長得很好看。

“給你，餅干。”自己包袱里帶出來的。

小姑娘怯怯的，又回頭看看娘。

主人趕把孩子拉了出去，“對不起啊，孩子打擾到你了吧。”

衛煦看著小姑娘言又止，但還是沒說什麼，跟一起分配到這里的是王道。

“你別給了，他們都是接到過族長的安排，不讓拿咱們的東西。”

衛煦嘆了一口氣，正準備說些什麼，男主人就從帳篷外面進來。

“兩位客人你們好，住的地方已經收拾好了，這位同志可以跟我媳婦住在一起。”

衛煦站起來表示謝。

“真是麻煩你們了。”

男主人擺擺手。“你們都是有文化的人。我們這里平常也見不著你們這樣的。”

王道哎了一聲，“過獎了，過獎了。”

主人端著熱茶進來，給放到桌子上，然后又默默出去。

男主人笑呵呵的跟王道聊著天，衛煦喝了一口茶，就先出去了，一出去就看到家里的幾個孩子都圍在外面的小桌子上啃。

但唯獨三個孩子沒有上前，只是默默的站在一邊。

主人在旁邊洗服，

衛煦看到剛剛的那個小姑娘，眼的看著幾個哥哥在吃，還把手放到里，把餅干又從兜里拿了出來，是用紙包著的。

“來，你們三個分了吃吧，很好吃的。”

小姑娘又看看娘。

衛煦也看了過去，然后笑著搖搖頭，“快點拿著吃了。”

小姑娘沒忍住，還是直接拿了起來。

衛煦總共就剩下兩塊。

小姑娘沒忘記兩個姐姐，都給分了，兩個姐姐就比較膽子大，迅速就放到里吃了。

衛煦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輕易改變們的境，雖然已經是新社會，但這樣的糟粕的思想還是有的，甚至很多年后也依舊會有。

“你們知道嗎？這樣的餅干在外面到都有，還有很多別的好吃的，不管以后怎麼樣，都要努力的走出去看一看。”

衛煦也不知道幾個小姑娘有沒有聽懂，但也只能做這些，這個問題太漫長了，需要很多人的努力才或許能得以改變。

最小的小姑娘還點點頭，像是聽懂了。

衛煦手的頭頂，“真乖。”

主人好像才發現，然后把手里的服放下來過來，“沒打擾到你吧。”

衛煦擺擺手。

“沒有，你的幾個兒真的很乖，你教育的很好。”

主人沒想到居然能得到衛煦的夸獎，又低頭看看幾個孩子，臉上笑的特別不好意思。

衛煦就在這里待上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準備回家。

小姑娘跟著娘站在一起跟擺擺手。

衛煦是上午十點多到研究所的，他們先回來工作，做報告，以及研究，下午又一起開會，忙到五點多。

秦奉朝也看到他們一個個的很疲憊，“你們先下班回家吧，養好神才能出更好的結果。”

衛煦打了一個哈欠，收拾東西，確實累，但還是先去了托兒所把傅選接回來，又去了傅則的科研所把倆孩子接來，跟傅則走的時候商量好的。

傅選見到衛煦立刻就撲了過來。

“娘，娘。”

衛煦倒是覺得驚喜，這孩子離開幾天居然還會娘了。“你真是長進不啊，走去接哥哥姐姐。”

到的時候傅則在開會，不過所里的人也都知道是誰，傅尋跟傅言也都跟著一起回家。

傅言一看到衛煦就話很多。

“娘，我們這幾天都吃食堂。”

衛煦不用想就知道為什麼。

“那食堂好吃嗎？”

傅言抿抿小，搖搖頭。“娘做的最好吃。”

傅尋無奈的的臉蛋，“你就知道吃，你知道你現在胖了嗎？臉上都是。”

傅言哼了一聲，走到衛煦的另外一邊，“我不想跟你講話了。”

衛煦看了看他們倆，也沒有說啥，兄妹斗是個可樂的事，回家里先燒水洗澡，頭發散了一下，到廚房里挖了半瓢面。

“今天咱們吃涼面。”

傅言早早的就蹲在廚房里等著了，自己坐在小板凳上，翹著自己的小腳腳。

“娘，我要吃一大碗。”

衛煦手和面，笑了起來。

“好，你吃一大碗。”

傅尋在外面跟傅選玩，家里又添了不的玩，都是傅則在家里的時候做的。

衛煦把面和好醒著，到院子里摘上幾青菜。

隔壁的秦姐下班，路過家門口看到衛煦回來了，自己家都沒回，直接拐彎到他家里了。

“衛煦，你回來了啊。”

衛煦把要用的菜給摘好，“對，下午剛剛到的，你這是下課？”

秦娟哎了一聲。

“我跟你說件事啊。”然后還有些猶豫，但特喜歡衛煦，又不吐不快。

衛煦坦然的點點頭，“說唄。”

秦娟走到衛煦的邊，然后湊到的耳朵旁邊，“我前兩天看到你家傅則跟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走的很近，那小姑娘長得水靈，我還特意打聽了一下，說是新分配過來的，你可看住了傅則。”

說完又有些后悔，總覺得是自己爛嚼舌子，但那小姑娘的眼神一看就不對，可是過來人，不是懷疑傅則的人品，是覺得男的總是靠不住的。

衛煦聽到微微皺了眉頭，知道秦姐不是隨便說的人，一般這樣說，肯定是在心里翻來覆去的想很多遍了，但傅則不像是這樣的人，不是自己相信傅則，是上輩子的經驗。

“好，我知道了，謝謝嫂子。”

秦娟嘆了一口氣，正準備說些什麼，但傅則就到門口了。

“秦姐下班了。”

秦娟抿抿，果然不能背后說人，總是能撞到。

“啊，是的，那我就先回去做飯了，我們家老大也放學了。”

衛煦笑著把人送到門口，手里拿著一把菜，坐在院子里摘好，剩下的扔到圈里，幾個月前養的，現在長得可好了。

傅則把包放到柜子上，就開始編袖子，準備干活。

衛煦拿著摘好的菜進了廚房，面也醒的差不多，可以開始搟面條了。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傅則主開口問。

衛煦不是個別扭的人，手下搟著面條，上就問出來了。

“你們研究所最近去了一個水靈靈的姑娘？”

傅則疑的嗯了一聲？

“沒有吧，我們所最近就來了倆新人，一男一，現在都是在我組里。”說完又問了一句，“你今天去所里的時候見到了啊？”

衛煦無奈的笑了一聲，“同志長的水靈靈的。”

傅則完全沒有懂衛煦的點，“沒有仔細看，你這做涼面，青菜在哪個鍋里炒，我來燒火。”

他最近也不想吃食堂了。

衛煦搖搖頭，繼續搟自己的面條。

“你燒小鍋吧。”

傅則立刻就開始點火。

衛煦搟的面條勁道，下到熱鍋里煮完，又撈出來放到涼水里，最后再把青菜炒一下，弄個熱湯，把熱湯澆在上面，有滋有味的熱湯涼面就做好了。

傅尋自己端著大半碗開始吃，一點不需要人照顧。

傅言也是自己吃。

衛煦做完飯倒是不那麼了，準備先喂傅選。

傅選一大口一大口的吃著，“好吃。”還不忘夸獎。

傅則看了小兒子一眼，他就是來鬧事的。

“我喂他吃我做的飯，他說難吃，不吃。”

衛煦笑了起來。

“那肯定就是你做飯難吃。”

傅則可是突然計較了起來。

“衛延吃的好的，他一點都沒說難吃，還是他太挑食了。”

傅選看他爹說自己，擰著自己的小胖手，“難吃。”立刻就給補上了。

衛煦喂他喝了口湯。

“好了，你爹做飯難吃，已經都知道了。”

晚上吃完飯，傅則收拾好廚房里，然后再去洗服，衛煦弄了熱水，給他們每個人洗澡，然后讓他們去睡覺。

自己抱著傅選到他們睡覺的房間里，給傅選講故事。

第二天一早，衛煦迷迷糊糊的聽到外面院子里似乎有人說話，好幾天沒睡一個好覺了，看了一眼表已經是六點半了，給傅選蓋好服，自己就先出去了。

院子里傅則在跟一個穿著軍綠服的姑娘講事，

衛煦瞬間就想起來昨天秦姐說的那個水靈靈的姑娘？

“嫂子好。”小姑娘梳著兩個小辮子，一笑有兩個酒窩，確實很有朝氣。

衛煦也笑著打了招呼，“你好。”

傅則皺著眉頭，還有些不高興，“這個問題我昨天已經給你們統一講過了，為什麼你要再問？搞科研的一個小數點符號都不能錯，你要用心了，如果你以后還是這個態度，那我就要考慮跟研究所匯報，讓你重新回到學校里上課。”

小姑娘本來還笑的正開心著呢，結果瞬間就被說了一通，馬上眼淚就要掉下來。

傅則還是冷著一張臉，“回去好好想想，研究所不是你的學校，能容忍你一次兩次。”

小姑娘還是沒忍住，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轉就跑了出去。

衛煦嘆了一聲氣。

“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回事？一點心都不用。”

衛煦幾乎沒見過傅則工作時候的樣子，看起來還兇的。

“哭了？”

傅則點頭。

“有什麼好哭的，自己學不好，就好好的學，我今天上班得跟于主任說，以后這樣的學生還是直接回學校吧。”

衛煦看了看傅則，這樣的人當時是怎麼跟自己結婚的？真是奇怪。

“準備弄早飯吧，得去上班。”

傅則嗯了一聲，“廚房里的粥已經熬上了，你炒菜吧。”

衛煦先準備刷牙洗漱，然后摘了青菜，再煎上幾個荷包蛋。

“傅則，你當時是為什麼愿意跟我結婚啊？”煎蛋的作沒停。

傅則仔細想了一下。

“說實話嗎？”

衛煦沒好氣的回頭看他一眼。“你可以說謊話。”

傅則把盛粥的碗洗好放到一邊。“因為介紹人說你很聰明，學業很出眾。”

衛煦萬萬沒想到，自己困了兩輩子的事在一個普通的早晨，知道了答案，不過也確實是傅則的風格，他一向是這樣的人。

“好的，我就當你夸我了。”

傅則手，“那你呢，你為什麼愿意嫁給我？”

衛煦本就不假思索。

“因為你長的好看。”

傅則也是沒想到自己僅僅憑借的是一張臉，“也是可以的。”

衛煦覺得有些好笑，他們之間沒有什麼。

“那有一天，如果你想離婚了，可以提出來的。”想這句話上輩子就應該說了，平白耽誤了傅則，因為子的事怨過傅則，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是國家在航天方面的奠基人，是很有優秀的人，人總是不能魚與熊掌兼得的。

傅則沉默了一下。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衛煦把煎好的荷包蛋放到盤子里，轉遞給他。

“你去他們起來吧，我來盛飯。”

傅則接了過來，他其實還有話想講的，但眼下顯然不是最好的時機。

衛煦從來不知道他是這樣想的，但也有一的疑，他們倆現在已經跟上一輩子完全不一樣了，把粥盛出來，上面熱的雜糧面也盛了出來。

傅則讓幾個孩子起來，給他們穿好服，給傅選洗臉。

傅尋跟傅言自己就能弄好。

“今天是荷包蛋，每個人都有。”

傅言先是捧場的哇了一聲，然后就先手抱抱衛煦。

衛煦把筷子遞給傅則，也沒見他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傅尋就瞬間敏的到了。

“爹，娘，你們倆吵架了？”

衛煦看他一眼，沒說話。

傅言也眨著眼睛看他們倆。

只有傅選埋頭吃飯，還吃得噴噴香。

傅則吃完飯，照常去把廚房里的飯碗都收拾好，然后就去上班了。

王余波看到他來，立刻就圍了過去。

“你今天咋回事啊？那個新來的小姑娘被你說哭了，人家早早的就去你家請教問題了。”

傅則心里正悶著呢，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就繞過他，直接到那個小姑娘的工位上，屈指敲了敲。

“跟我去于主任辦公室。”

于主任看著他們兩個。

“啥事啊？”

傅則沒有毫留面。

“目前在我組里不及格，于主任麻煩你要不把調走，要不就送回學校，我們是搞科研的，來不了半點虛的。”

于主任知道傅則的脾氣，當年他剛剛畢業的時候在學校里就是出了名的不留面。

“好，我會安排的。”

傅則手上拿著文件就出了辦公室。

王余波沒一會就從辦公室里出來，兩三步就湊到傅則的面前。

“兄弟，你咋回事，真不帶了？”

傅則嗯了一聲，“教不了，還哭。”

王余波一直都覺得兄弟長的這張臉也是白長。

“行吧，我看你啊，真的是對得起，那個閻羅王的外號。”傅則在工作上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一點瑕疵都不會容忍。

沒過一個上午，全所的人都知道，新來的被調到王余波組了。

傅則進工作狀態，重來都是嚴肅的。

衛煦想起來他們倆早上相的狀態，覺得有些尷尬，不如平常輕輕松松的。

今天傅尋跟傅言是在潘師娘家里玩。

他們倆也喜歡潘。

“來，家里的糖就給你們留著呢，都多久沒來了。”潘師娘很喜歡孩子，可恰巧跟孩子沒緣分。

傅尋特別乖的道謝。

傅言更是小跟了一樣，“最喜歡了。”

潘師娘聽見這話心就了。

“你就哄我吧。”

傅言吃著糖，又放兜里兩顆。

潘師娘看著。“你為啥放兜里？”

傅言噓了一聲，然后又想想，“我爹娘吵架了，把糖給他們，然后哄哄就不會吵架了。”

潘師娘點點的小鼻子，“你可真聰明啊。”

中午他們倆都是在這里吃的，衛煦跟傅則也是在食堂各自吃的。

下午衛煦下班才過來接他們。

潘師娘見到就讓坐在院子里。“我聽說你跟小傅吵架了？”

衛煦一猜就是那倆小孩說的。

“沒吵架，就是有些小問題。”

潘師娘是過來人，一聽就知道肯定出現了問題，“夫妻之間什麼話最好不要過夜，說的明明白白的，能過在一起就過，過不到一起就離，現在是新社會，一切都不一樣了。”

衛煦聽到這話一點都不意外，潘師娘是參加過革命的，是個思想很前進的人。

“我知道的，謝謝師娘。”

潘師娘喜歡衛煦，這些日子也沒跟接，“上次小傅過來送哈瓜，我跟他隨便聊了兩句，看得出來，他看你看的很重，而且他人品可堪托付，你的眼很好。”

衛煦是知道傅則這些日子做的事，“師娘，是我自己的問題。”

潘師娘拍拍的手，“這世上能做夫妻，就必然是有很深的緣分，你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衛煦抿著地點頭。

潘師娘把送到門口。

“明個把他倆還給我送來，我在家里也沒事干。”

衛煦是怕打擾到，潘師娘的并不是很好。

衛延今天是早早的就等在他們家門口了，但一看外面的大門就是鎖著的，終于看到他回來。

“怎麼才回來啊？我都等好久了。”手里還提著一條魚。

衛煦拿出來也鑰匙準備開門。

“你在哪里弄的魚啊？”

衛延特別高興，他自從來還沒吃到過魚呢。

“我托人弄的，特意拿過來，我也過來幾個月了，每次過來都空著手，多不好意思啊。”

傅尋聽著這話看他一眼，之前怎麼沒看出來堂舅舅這麼不好意思啊？

衛煦也早就把他當做家人了，“你好不好意思來還能了你的飯。”

衛延哈哈笑了起來，他就是故意的。

“對了，你姐回去了嗎？”

衛延點頭。

“回去了，沒有街道開的份證明，我姐哪里也去不了，是在一座橋下面找到的。”

衛煦哦了一聲。

“那婚事怎麼說的？”

衛延又寫了好幾封電報回去，他娘回的居然是寫這麼多，浪費錢，家里的事不需要他管看，然后他就打蛇打七寸，說如果不退婚，他就天天發加急的電報，還寫很多字，讓心疼死，沒想到就這麼解決了，他也是有些意外。

衛煦真覺得衛延在很多事上是很靠譜的。

“你做的不錯。”

傅則下班去了傅選回來，傅選一回來就去跟哥哥姐姐玩。

衛延高興的跟他爺爺打招呼。

“姐夫，我帶了一條魚來，晚上可以吃。”

傅則嗯了一聲，就先進了房間里，然后又過來到廚房里去幫忙。

衛延是個機靈的人，那立刻就察覺到有些不對了？站在廚房里門口靠在門框上看了一會，他就知道爺爺出現問題。

傅則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他上午也不是生氣，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衛煦，現在已經完全調整好心態，但還是覺得有些問題。

“我來收拾魚吧。”

衛煦也很意外，不過還是點了頭，潘師娘說的對，做夫妻是緣分，能夠像這樣做兩輩子夫妻更是緣分。

衛延剛剛準備手表現一下自己的作用，結果明顯這氣氛就一瞬間變了，作為一個沒有談過的他來說，著實有些難懂了，看來他只配吃魚了。

衛煦就把魚給燉了，里面加了一些蘑菇，還是秦姐給的，然后烙餅，魚很，也夠大，蘑菇一起燉的很味，他們都沒吃。

衛延吃的很撐，還站起來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才回宿舍的。

傅選睡著之后。

衛煦想起來有個報告還沒看，就拿了出來。

傅則一進屋子里就看到在工作，也沒有打擾，只是坐下來給傅選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風。

衛煦看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了，脖子，打了一個哈欠。

“都已經九點半了？”

傅則答應了一聲，看著衛煦。

“今天上午，我沒有調整好自己的態度，有些抱歉。”

衛煦沒有想到他會跟自己先道歉，“也不是，我確實說的太直白了，只是以為你對我沒，所以才會這麼說。”

傅則皺了皺眉頭，“夫妻之間怎麼會沒有。”他確實是因為的優秀被吸引人的，后來相過程中喜歡上，這并不沖突，但他突然間有些沒信心，他的這張臉能吸引多久？

衛煦輕笑了一聲，“我明白了。”

傅則也笑了起來，推了推眼鏡，“有什麼話我們以后就直接說出來流。”

衛煦沒有遲疑的嗯了一聲。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衛煦晚上睡了一個特別踏實的覺，沒有做夢。

傅則也很踏實。

因為衛桌不用辦婚禮，衛延也不用請假回首都，一直到一月份，快要過年的時候，衛煦跟傅則也要收拾著回首都。

衛延作為知青也是可以請假回家的。

傅則這次回去還要去見一下自己的老師，他寫信給自己了，三分院現在也十分缺人。

衛延也是很久沒回去了，是非常高興地，他總算是能離開這里了，回到首都看看，還能多吃一些好吃的。

這次回去火車上的人是十分的多，不過這次有人陪著，提著行李，衛煦牽著傅尋跟傅言，傅則背著傅選。

衛延回去的路上還是很激地。

“堂姐，我回家想吃好多好吃的。”

傅言也趕了一句，“我也要吃，舅舅帶我。”

衛延特別大方的拍拍脯。“當然了，有舅舅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大口吃的。”

傅言抿嘻嘻的笑著。

傅選已經過了兩歲的生日，現在說話還算是清楚，也能表達出來自己的意思，不過那個小也厲害的。

火車上也是兩天一夜的，到家是大年二十八中午，回來之前就先發了電報，衛一早就揣著手在這里等他姐跟外甥們了。

衛煦給幾個孩子都穿的暖和的，不過下了火車還是被迎面刮過來的一陣風給冷到了。

冬天的首都，這種冷是刺骨的，吹得人生疼，不過到家里就就好些。

幾個人出了站臺，衛就看到了他們，小跑著就過來了。

“姐，姐夫，我來提吧。”

衛煦把包遞給他，“你啥時候來的？冷不冷啊？”

衛搖搖頭，“還，我穿的厚，咱爹娘知道你們今年能回來特別的高興，昨晚上半夜沒睡著。”

傅選也下來走路。

衛延也跟衛打招呼，他態度很好。

衛看了一眼，覺得都邪乎，這衛延啥時候還能這樣了？

“走吧，快回家。”

衛煦跟傅則說過，這次回去先去看看爹娘，然后還得回到傅家住，主要也是家屋小，住不下。

“走，走。

出了火車站就看到旁邊的一個供銷店門口豎著一個糖葫蘆大串，上面扎滿了紅彤彤的糖葫蘆。

傅言看了一眼又看一眼，想吃，但沒說，主要是見到這個舅舅，還有些害。

衛延眼睛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你是不是想吃糖葫蘆？”

傅言點點頭。

衛延立刻過去掏錢掏票的。

“來三串糖葫蘆。”

衛煦也沒攔著，想吃就買，在那邊也沒吃過，小孩就是喜歡吃。

衛湊過去，他也有錢，憑啥花衛延的，他比衛延大一些，但打小就不喜歡衛延，再說了他是親舅舅啊，看傅言跟他好親近。

“我來吧，我有錢。”

衛延也沒有在意，他都已經遞過去了。

“衛哥，沒事，就三串糖葫蘆。”

衛沒付錢，很煩，坐上公車姑過了大半個小時才到家。

衛延也跟著去了。

衛看他不舒服已經很久了，“你就可不在這個院。”

衛延也突然間想起來了，他是堂弟來著。“我忘記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下午再來。”他過年還是很想跟爺爺過的。

衛聽見他說忘記了，都不知道說啥。

陳淑梅跟衛樹林就等著閨回來呢，瞅見人高興的都咧到耳朵上了。

“回來就好，你們工作忙，我跟你爹原先還以為不一定能回來上呢。”

衛煦笑著坐下來喝了一口熱水。

“回來肯定能回來的，就是回來的比較晚。”都已經二十八了。

衛樹林笑呵呵，“不晚不晚，啥時候回來都不晚。”

一屋子人可熱鬧了。

陳淑梅看到傅選都這麼大的時候，差點都掉眼淚，自己從沒滿月就帶著。

“來，你們三個讓姥姥看看。”

傅尋帶著弟弟妹妹過去，站的直直的。

衛樹林也稀罕著呢，“真好，也有，小孩子還是要有才好看。”

衛煦正準備說什麼，就聽到有人說話。

“衛煦到家了啊。”

衛煦回頭看過去，是嫂子于，大哥衛洲，也是久沒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