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則很想問出口, 但斟酌再三還是沒說。

“沒事，我只是覺得，我們很久沒有這樣兩個人一起待著了。”

衛煦略略皺眉。

“我們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嗎？”

傅則被這麼直白的問了一句, 醞釀好的緒一下子就散了, 他們倆現在看來都不是能真的談說的人。

“剛剛你說哪一包是王余波的？”

衛煦哦了一聲, 然后又趕給他說這些的分類, “好了，你都送去吧, 他們家過年也應該回來了，明個就要上班。”

傅則把東西都給收了起來，然后站起來就準備去。

衛煦在家里也沒有閑著, 開始看資料，還有從家里拿回來的書, 明天都要帶去所里。

王余波今年過年其實沒回去上，路上太累，許勤懷孕也很辛苦，他爹娘就坐車過來了, 但家里也是飛狗跳的, 幾乎天天都在生氣。

傅則到的時候，他們剛剛吵完。

“傅哥, 你回來了啊？快進來坐。”

傅則把東西遞給他, “這是給許勤帶的, 衛煦說對好。”

許勤本來是在里屋生氣，這會聽到聲音, 趕就出來了。

“傅老師, 你們可算回來了, 我嫂子在家嗎？”

傅則頷首, “在家里收拾東西。”

許勤是真的高興，覺得自己都要氣出來病了，這段時間是婆婆來照顧的，娘也要回家過年的，但真的是非常憋屈，什麼都是一口一個乖孫子，重男輕不說，還總讓覺得自己就是個懷孕的工。

“那我去找嫂子說會話。”說完就瞪了一眼王余波，才出門。

王余波也是頭疼，他天天都是夾在親娘跟親媳婦中間，愁死了。

“傅哥，我還是羨慕你啊，我嫂子是搞科研的，肯定非常冷靜，平時也不會這麼生氣吧。”

傅則倒是希能跟自己生氣，可看起來比自己還冷靜。

“其實夫妻之間也不需要那麼冷靜。”

王余波覺得自己滿腦袋的司，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傅則看他這樣很是苦惱，自己并不想聽他說這些，“我有個工作上的事跟你說，這次回首都，跟三分所那邊的開會了，有些事跟你說一下。”

王余波提起來工作也沒啥心思說這件事。

衛煦正在看書，拿出來筆記東西，在等傅則回來，把另外一件屋子收拾一下，以后衛延想住的話就可以住。

許勤一進院子就看到們家堂屋門沿下面掛滿了臘咸啥的，一看這次回家過年就不錯。

“嫂子。”

衛煦聽到聲音就出去，看著許勤大的肚子，趕手扶著。

“這還有三個月？”

許勤了肚子，點頭，跟衛煦坐在一邊。

“你這次回去過年怎麼樣？”

衛煦笑著點頭，“還不錯的，怎麼了？”

許勤想跟衛煦討論一下關于婆婆的事，難道天底下的婆婆都這樣？

“那你跟你婆婆相的愉快嗎？”

衛煦聽到這麼問，還有些疑，這算是愉快吧，但呂英應該不這麼想。

“還行，也沒有什麼沖突，不過也不是我的親婆婆。”

許勤太驚訝了，“那是傅老師的后娘？”

衛煦點頭，“對。”

許勤突然覺得不是親娘也好的，起碼不會太長的手管天管地的。

“我婆婆這些天在家里快把我煩死了，什麼都讓我吃，一口一個大孫子，我就把我閨要是聽到了，會難過。”

衛煦看看的肚子，“那萬一是個兒子呢？”

許勤搖搖頭，“不會的，我做夢夢到過，是個特別乖的閨，還有啊，我都想好了，要是個閨，就跟你們家結親家。”

衛煦哭笑不得的，之前還有秦姐也要跟結親家的。“那你看上我家哪個了啊？”

許勤笑的特別開心，“當然是傅尋了，傅尋聰明，長的好，還懂事，以后我閨嫁給他，憑借著我們兩家的，不會吃苦罪的。”

衛煦正想說些什麼。

傅尋就站在堂屋門口，“娘，許嬸嬸。”他全部都聽到了，當然也知道結婚是什麼意思，但他還很小啊。

許勤毫沒覺得被抓住有多尷尬，傅尋還小，肯定聽不懂。

衛煦看他睡醒，“他們幾個呢？”

傅尋抓抓自己睡的有些的頭發，“還在睡呢，我去找陳懷玩了。”

衛煦揮揮手就讓他出去了。

許勤看著他也是滿臉的開心。

衛煦看他走出了大門，轉頭跟許勤說話，“他能聽懂。”

許勤疑的皺皺眉頭，“沒事，我婿嘛，聽得懂才是真的聰明。”

傅尋到隔壁陳家，陳懷在跟他哥一起玩彈珠。

“傅尋，你睡醒了啊？我剛剛去你家找你了，但嬸嬸說你還在睡覺。”

陳懷已經去過一趟了。

“哥，不玩了。”說完就拉著傅尋進了堂屋里。“給你看我娘過年給我們買的東西，可好玩了。”

許勤跟衛煦說話說到他們幾個都睡醒，傅則也回來了才走，倒也沒有的講什麼，但有人說說話心就會好很多。

衛延睡一覺起來居然了。

“堂姐，晚飯吃啥？”

衛煦看看時間，才四點多，還沒到五點。

“不知道，你們先把這個屋子收拾一下。”把被子什麼的都是收到屋子里，晚上就可以睡了。

傅則沒有問，一下子就猜到了。

衛延哎了一聲，“堂姐，我能先吃點東西墊一下，太了。”

傅言站在一邊跟弟弟玩，“堂舅舅，不可以懶哦。”

衛延拿了一塊餅干吃的正香，就被姑姑的一句話給噎住，他看起來很懶嗎？

這屋子是給你收拾的，你要是不想住可以不收拾？”

傅則說的很坦然。

衛延立刻就瞪大了眼睛，這個好，他愿意？這樣就可以順其自然的啃老了？不對，他在想啥。

“好，我這就干活。”

衛煦把傅言跟傅尋那屋的床鋪好，出來果然就看到衛延努力地樣子。

傅言抬頭看向衛煦，“娘，哥哥呢？”

衛煦指了指隔壁，“在你秦嬸嬸家玩呢。”

傅言哦了一聲，就是好一會沒看到大哥了。

他們倆也會玩的，不需要別人管著。

衛延特別高興，端水地，把里面放的雜都拿出來，干的也快的。

傅則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衛延，你的延是哪個字？”

衛延啊了一聲，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是延安的延啊。”

傅則若有所思的笑笑，還巧的，跟那個倒霉孫子字不一樣。

衛延看到他笑，在心里哼了一聲，當時據說這個名字是他親爹取的，但爺爺給了意見，是個宴。

“怎麼了？姐夫。”

傅則搖搖頭，“沒什麼，覺得這個字還不錯。”

衛延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回去，他出了車禍，他爸媽還有姐姐應該會很著急吧，但他也沒有辦法。

傅尋從隔壁也回來了，看到家里在收拾屋子，“是堂舅舅也要住進來嗎？”

衛延聽到他問，特別嘚瑟的點頭，“是啊，你高興嗎？以后你就能天天見到我。”

傅尋出于禮貌的嗯了一聲，然后看看妹妹弟弟在玩什麼。

衛延只聽到一聲敷衍，其他的也什麼。

衛煦已經開始做飯了，反正也是早點吃了也沒事。

傅尋抬頭看著要忙，“娘，我給您燒火。”

衛煦回來還帶的有炸的條丸子，這個條不是細的，用的是紅薯做的那種細細的條，丸子特別的脆，然后弄點青菜燒個酸湯，再把酸湯澆在丸子上，酸酸的又熱乎乎的。

中午烙的餅也吃完了，做個土豆餅，家里的土豆還有一些，因為溫度的原因，所以放的時間可以稍微久一點，并不會發芽。

土豆切，過一遍開水，和的面醒好，然后再把面在案板上開始搟，搟上一層就要加鹽，油，還有提鮮的，再反復這折疊的搟，這樣再把土豆給裝進去。

傅尋過來燒火。

衛煦把土豆餅一個個的正方形放到油鍋里，慢慢的煎，這樣的餅煎出來外焦里，味道也足。

另外的爐子上開始做酸湯，白菜葉子切得碎一些，然后再翻炒加上水，放鹽，醬油，醋煮開，再放一把條。

兩邊差不多能一起出鍋，都是熱氣騰騰的。

酸湯里滴上香油，加上條丸子，土豆餅焦焦脆脆的，里面還有土豆，特別的香。

傅選直接都埋頭吃餅不吭聲的，一口餅再喝一口湯。

衛延吃的更是多，土豆餅不是很大，一個差不多有手掌心大小，他吃了七八個，喝了兩碗丸子湯。

傅言完全被他堂舅舅吃飯的勁給吸引住了。

“舅舅，慢點吃，我不跟你搶。”

衛延被傅言說的瞬間自閉，他就是長而已啊？

傅尋在旁邊順勢接上，“堂舅舅，以后你要住在我們家，記得伙食費。”

衛延瞪大了眼睛看他，把自己手里的餅吃完，他住在自己的爺爺家，憑什麼要錢，他是靠自己的本事啃老的好嗎？

“我沒錢。”理直氣壯，他爹也在啃老，那他也可以。

衛煦跟傅則都不管他們小孩子之間的事。

傅言抿抿小，是肯定跟大哥站在一起的，雖然很喜歡堂舅舅。

“堂舅舅，沒關系的，等到言言長大賺錢給你。”想了半天，又能給舅舅錢，還可以不用花舅舅的錢。

衛延正要落淚激的時候。

傅尋開口，“那你要每天陪我下棋，就不用給伙食費了。”

衛延決定正式拒絕無理的長輩，怎麼會有長輩憑借著自己是小孩，這麼胡來呢？

“我下棋不好，不來。”

傅尋每天都閑的無聊，他準備把那本棋譜都學完的，但沒有對手就不大好鍛煉，因為他要學了棋譜里的容，在實戰中靈活運用，而且他上次跟堂舅舅下過，堂舅舅下棋明顯是腦子了，這樣才能更好的考驗到自己。

“堂舅舅，你這麼懶不行的，以后會因為不干活而沒飯吃。”

衛延覺得他在胡說八道，只要他爺爺有工作，他就永遠有飯吃，就算是他爺爺厭煩了自己，他就把自己是他們孫子說出來，這個世界上總沒有爺爺不愿意管孫子的吧。

“你威脅我也沒有用的。”

傅尋看他這麼頑抗，也沒有說話，他可以換個方法。

衛延看他把大伯說的沒有話說，真是痛快，這是他上輩子的時候，大伯背著手站在他的面前，這麼說他的時候，他心里真實的想法。

傅則跟衛煦沒有理他們，只是默默吃飯，等說完，自己也都吃好，坐到一邊去。

“明天上班應該會忙的。”衛煦是想把孩子送到師娘那邊，“傅選還是托兒所，他們倆就師娘那邊？”

傅則研究所里那邊也不大合適。

“好，不過就是麻煩潘師娘了。”

衛煦看著幾個孩子，“也不算麻煩，潘師娘很喜歡幾個孩子。”

傅則想起來他有給衛煦在首都買了一份禮的，站起來就去房間的包里拿。

傅尋跟衛延他們幾個也都吃完飯了。

“娘，我們吃完了。”傅選吃飽就先往衛煦邊蹭。

衛煦手提著他的小胖手，“你先離我遠一些，手上都是吃丸子的油，還有你的小上。”

傅選嘻嘻笑了起來，“娘，我吃的好飽飽。”

衛煦帶著他去到洗臉盆勉強，“是，我看出來了，你都吃了那麼多。”然后又拿著皂給他打了一下，回頭跟傅尋說話。

“你們幾個一會出去玩會，現在還沒天黑呢，吃的太飽。”

傅尋哦了一聲。

衛延已經在收拾碗筷準備去廚房里洗碗筷。

傅則從里屋拿著東西出來，就看到衛煦已經在忙著跟幾個孩子說話了，他就把東西趕先放在自己的兜里。

衛延一下子就看到了，什麼啊？這麼怕被人瞧見。

傅尋也跟著進了廚房里，“我可以洗筷子，你給我吧。”

衛延這一瞬間又有些，大伯小時候真懂事，自己小時候就是個天天串的熊孩子而已。

“要不我就每天陪你下棋吧，反正我也沒事干。”他工作做完就在家里，就陪著大伯玩。

傅尋立刻就點頭，“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衛延總覺得哪里不對，但也沒有想出來。

晚上衛延非常高興地就在收拾好的屋子里睡覺，被子也是今天剛剛曬好的，特別的舒服，在床上都翻了個，總算是功在這里有個家了。

傅選今天下午睡得時間比較久，晚上就能熬一些，自己坐在床上玩玩，也不吭聲。

衛煦打了個哈欠，靠在床頭看書，一會就有些困。

傅則也沒有多說話，看快堅持不住地時候，就讓倒在自己的肩膀上，兜里的禮還沒送出去。

衛煦不是個睡覺很沉的人，也沒多久自己就醒了。

“我睡著了？”

傅則嗯了一聲，“傅選還不困，要不就關燈直接睡吧，他看關了燈應該一會就能睡著。”

衛煦趕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后低了聲音，“噓，他能聽懂。”

傅則笑了起來，“我去關燈。”

衛煦一把把傅選抱了過來，“你去自己的小床上玩，我們都困了，要睡覺。”

傅選自己的小床已經派上用場，而且明年就是可以把傅選給送到那屋，他們三個人一起睡，傅言就是三歲自己睡的。

傅選一點都不在意，他自己還能玩。

衛煦給他蓋好被子，“你爹要關燈了。”

傅選皺著眉頭，“可是我還想玩啊。”

“但已經很晚了，你明天還要去托兒所，難道你不想跟你托兒所的小朋友們一起玩嗎？”衛煦手拍拍他。

傅選是個聽人勸的好孩子，立刻就乖乖的躺下。

“好，我明天要跟小朋友們玩。”

傅則這才把燈給關掉。

現在已經是歷的三月初了，衛煦早上起來外面還是涼颼颼的，給幾個孩子的棉也都放在爐子旁邊，等到穿起來的時候，就是熱乎乎的。

衛煦吃過早飯，簡單收拾一下，就帶著傅尋跟傅言去潘師娘家里。

傅則去送傅選，衛延也趕去衛生所里上班，衛生所人員簡單，還是很需要識字的人。

傅選跟著他爹旁邊，倒騰著兩條小短。

“爹，為什麼娘不送我？”

傅則沒想到他小小年紀還在乎這個，顯然他也并沒有什麼特別好帶孩子的經驗去哄他。

“因為你娘上班不順路。”

傅選抿抿小，“爹，你能抱著我嗎？”說完他就站著不。

傅則一眼就看穿他想干啥，就是懶，不想走路，也半蹲著，跟他平視。

“你不是有嗎？”

傅選聽到這話直接就皺起了小眉頭，的臉蛋氣的鼓了起來，像個河豚，然后又低頭看看自己的，但他就是不想走了啊？

“爹，抱抱。”

傅則后退一下，“不抱。”

傅選很想哭，但他知道爹不會哄他。

“那好吧，我自己走。”從走路的姿勢跟速度就能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傅則看看手表上的時間，沒想到送他會浪費這麼多的事，“傅選，下次送你不許再鬧別的事，我很忙，這樣已經浪費很久了。”

傅選噘不說話，他回家要告狀。

傅則也沒有再說話，現在這小不點的孩子要糾正他的一些壞病，不能什麼事都要順著他來做的，這樣對他也不好。

傅選今天一天的心都不好。

下午衛延下班的時間比較早，他先回家把傅選接了出來，然后再去了潘師娘家里。

傅選出了托兒所的門口，老師把他的小書包遞給衛延，里面裝了傅選的飯，還有一些餅干糖之類的。

衛延打開看了看，里面的大白兔糖還有兩個，他就拿出來吃了一顆，當年他爹接他出兒園的時候，還吃過他的冰淇淋呢，現在不過是還過去而已，然后就把小書包又掛到傅選的上。

“自己的東西要自己拿，自己的事自己做。”

傅選哦了一聲，“那好吧。”

衛延對這種覺覺得實在是好，還能有這樣的事，簡直是好極了。

這邊的人幾乎都認識衛延，是衛煦的弟弟，所以他去接傅選也沒啥問題。

潘師娘很是溫和的一個人。

衛延上次見到還是在病房里，在上輩子里，他就知道潘師娘，對是十分的尊敬。

潘師娘對這個小伙子也是很有好。

“進屋里來玩會吧。”

衛延也客氣的進去坐了一會，但表現的很得，傅家對他們這一代的教育其實很嚴格的，想想他一個紈绔子弟都能被教育的很好，三觀又正，長得好，學習棒的。

不過沒待一會，他們就一起回家了。

傅選自己背著自己的小包，跟在后面跟傅言說話，“姐姐，我明天也想來這里玩，不想去托兒所。”

傅言牽著弟弟的手，“為什麼啊？你不是很喜歡托兒所嗎？”他今天早上走的時候還很高興呢。

傅選搖搖小腦袋，很是郁悶，“我又不喜歡了。”

傅言思考了一下下。“那我們問問哥哥吧。”

大哥什麼都知道，是除了爹娘之外最厲害的人了。

到家之后，傅言悄悄的跟傅尋說的，只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衛延剛剛把棋拿出來，他答應過的事，是肯定要做的。

傅尋看著弟弟，“你為什麼不想去了？肯定有原因，不要撒謊。”

傅選非常郁悶，就把早上的事說了。

傅尋很有大哥風范，“傅選，不可以這樣的，你難道不會自己走路嗎？你要自己的事自己做，不能不堅持的。”

傅選委屈的想哭，金豆子馬上就能掉下來。

傅尋嚴肅的看著他，“不許哭，這有什麼好哭的。”

傅選越是不讓哭，越是馬上就要哭出來。

傅言趕上前他的頭，“別哭了，我去給你拿炸的丸子吃。”

傅選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好，我好。”

傅尋把弟弟的事說完，才到衛延這邊來下棋。

衛延看看傅尋，又看看被傅言帶走的他爹。

“你們三個怎麼了？不會是鬧別扭了吧。”

傅尋拿起來棋子先下了一個，“當然不會，我在跟傅選講道理。”皺著眉頭語氣認真。

衛延突然間覺得他爹不會也是從小被大伯這麼教育著長大的吧，那也太慘了？比他還慘？

“堂舅舅，下棋啊？”

傅尋看他一直都不。

衛延開始專注的跟他下棋，他還就不信了，他的那個什麼看的棋譜這麼管用，自己一盤都贏不了。

倆人一直下到衛煦下班回來，他也一盤都沒贏，馬上就輸急眼，他被碾的要哭了。

“堂姐，你，你管管你兒子吧，他下棋真是一點都不會讓著我，贏是什麼滋味我一點都沒到。”

衛煦同的看了他一眼，把外套了，“那你干嘛還答應跟他下？”

衛延被問住了，他好像是昨天晚上洗碗的時候，被大伯上的神到了，所以才這樣的。

傅尋看看他堂舅舅真的快要崩潰了，為了讓他還能繼續跟自己下棋。

“舅舅，你也看看棋譜吧，我已經看完了，這樣就會更公平一些。”他主要是想看看自己的靈活變換的能力怎麼樣？跟一個也看了棋譜的人比較，是不是會學到更多？

衛延是不會收手的，他只會越陷越深。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傅尋點了點頭，“好，我現在就給舅舅拿。”

衛延已經在想他怎麼贏了，簡單的五子棋他還能贏不了一個孩子。

傅選吃了幾個丸子就自己玩玩了，現在家里就他自己玩，所以也不會有什麼矛盾。

衛煦看看墻上掛著的表，已經六點多了。

“做飯吧。”

晚上煮個米粥，再炒個白菜，然后是臘，簡單的就可以了。

傅則是被留下來開會了，他們這些年的任務，是“八年四彈”，去年的三月份提出來的。

衛煦在廚房里做飯，傅尋幫忙燒火。

傅選跟在衛煦的后邊告狀。

“爹兇人，他不抱我。”

衛煦想一下就知道據傅則的脾氣能對傅選說啥，他是完全把孩子們當做大人來相的。

“那你為什麼不想走呢？”

衛延在堂屋里鉆研棋譜。

傅言也坐在廚房門口，托著小下等飯吃。

傅選一時有些結，“因為我不想走了，我累的慌。”

傅選把炒的白菜盛出來，“那你跟我說你爹現在在哪里？”

傅選雖然不知道他娘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乖乖回答了，“在工作。”

衛煦回頭耐心的看著他。“你看，他今天一天都在工作，但都沒有說自己累，你走路就覺得自己累了嗎？”

傅選耷拉著眼皮，像一只沒有力氣的小狗狗。

衛煦手點點他的腦袋，“你要是真的很累，走了很長很長的路，你爹肯定會抱你的，因為你還太小，不能走那麼久，不然會對你的不好，但你現在不是啊？你就只是想懶，對不對？”

傅選非常誠實的點了頭，“是的，娘，那我還去托兒所。”

衛煦繼續炒菜。

等到傅則回來的時候，他們都快吃完了。

“給你留的粥還在鍋里呢，菜也有留。”

衛延在一些事上面是很懂事的，已經站起來去到廚房里來盛粥了。

傅則洗洗手洗洗臉，才坐下來。

“今天比較忙。”但也是幸好他提出來的方案問題是被重視的，起碼讓以后會更順利一些。

衛煦嗯了一聲。

“沒事的，衛延今天下班就去接了他們，能照顧好。”

衛延把粥給端出來，“是的，姐夫安心工作就。”

傅尋他們三個人吃完就到一邊去玩。

衛延也湊了過去。

“我看了一些，閑著就能跟你下，肯定能贏你。”

傅尋沒想到他那麼積極，“要不堂舅舅，你再多看看后面的。”他怕堂舅舅又跟娘告狀，覺自己總是欺負他一樣。

衛延大手一揮，“不用，以我這麼聰明，怎麼可能不會呢？”

傅則聽到這話一下子就回頭看了過去，衛延的脾氣跟那孩子的很像，也總是說這種話，然后一到考試，一開始總是倒數，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自信。

衛煦也吃完了，但沒離開飯桌，一個人吃飯看起來還是不好的，還是陪著吧。

“怎麼了？”

傅則轉回頭搖搖頭，“沒事。”然后從兜里把他一直想送的禮拿出來，趁著他們幾個的注意力都不在這邊。“這個是送你的。”

衛煦聽到這話確實有些驚訝，傅則居然會送自己東西？

“什麼啊？”說著就打開了。

衛煦看了一下，這是一只鋼筆，是貴的那個。

“你怎麼突然想到送我東西？”

傅則決定跟衛煦聊聊。

“其實自從去年你把孩子接回來，我回來之后，就發現，我們之間應該是出了問題，我也思考過，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做改變。”

衛煦點頭，是能到。

傅則手握著的手，“對不起啊，衛煦，讓你了很多委屈，上次你問我說為什麼會娶你，我說你聰明，學業好，那是實話，我不是個喜歡麻煩的人，當時我們并不了解彼此，我能從表面看到的你，就是聰明獨立，后來慢慢的了解加深。”然后他打開鋼筆，拉出來衛煦的手掌心，在上面寫上三個字，心悅你。

衛煦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手掌心的字有些燙手，他們兩個都是工科生，很多話都不會說出來，而且他們之間不是一直都沒的嗎？

“我以為我們之間只是搭伙過日子而已。”

傅則搖了搖頭，“所以衛同志，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衛煦從來都沒有想過讓自己陷在里，即使有過恨，但從來都不是弱不敢面對現實的人，笑著嗯了一聲。

“好。”

傅則也笑了起來，他很笑的這麼發自心的開心，從回來的那一刻。

“我還有一件事瞞著你，雖然現在不能說，但我一定會告訴你。”

衛煦一直都是相信傅則的人品，他從來不會做不道德的事。

“好，等到可以說，你再跟我說。”不也有事瞞著嗎？

衛延那邊一局棋正好輸掉，他果然還是輸了？

“我不下了，我要去看棋譜了。”他現在已經長了，輸了也不會覺得喪氣，輸給大伯也不丟人。

傅則的粥也不燙，一會就給喝完了。

“我去洗碗。”站起來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碗筷。

衛煦也把鋼筆收了起來，放到他們屋子的屜里，然后出去，讓他們開始洗臉洗手洗腳，然后就準備睡覺。

家里洗漱的盆子都做好了標記的。

傅則把廚房里收拾干凈，出去就看到衛延泡著腳還在捧著棋譜看，“不僅僅要看，看完之后還要自己琢磨著下，這個東西不能急躁。”他是打心里把衛延當親人才教他。

衛延聽見這些話，就有種回到上輩子的覺，他能學習那麼好，很大的原因是他爺爺的學習方法得當。

“姐夫，要不你跟傅尋下，我看看你們誰會贏？”

傅則看了一眼傅尋，“棋譜我只是略略翻過。”

傅尋也特別高興，他也想跟爹下棋，但他很忙，所以都沒有纏著他。

“好，我可以的。”

衛煦沒有辦法理解他們，在旁邊默默的泡腳，然后給傅言梳梳頭發，晚上一會就睡覺，上面的皮筋可以取下來了。

傅選對他們那個也沒有什麼興趣，只是坐在一旁擺弄拼圖，但他自己總是拼不好。

衛煦給們做的都是有棉的拖鞋，穿上特別的舒服，這邊靠近棉花廠，棉花還是夠用的，倒是不缺過冬的。

傅言穿著小拖鞋，過去給他幫忙。

“弟弟，是這個，你弄錯了。”

傅選哦了一聲，然后就眼的看著給幫忙拼。

傅則跟傅尋已經開始下棋了。

衛煦也站在旁邊看了一下。

傅則抬頭跟衛煦對視笑了一下。

衛延本來也是的盯著棋盤的，但就是看到了，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剛剛的對視笑很好品，他一直都看的出來爺爺跟之間似乎有什麼矛盾一直沒解開，但現在變了？什麼時候發生的？他怎麼不知道？

傅則下棋靠的是這麼多年的經驗以及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有大局觀，五子棋最忌諱的就是只看眼前這一步棋，不然可能對方已經在早早的埋線了。

他們兩個人下棋速度就變的慢了很多。

衛延也看的覺得很有意思。

最后毫無疑問是傅則贏的。

傅尋沒有什麼失落，瞪得眼睛就亮了起來，真厲害。

衛延就不一樣了，他想起來那句話，你爸爸還是你爸爸，他大爺還是他大爺，反正永遠輸的就只有他而已，是吧。

衛煦看他們下完，“好了，收起來吧，下棋是個好事，可以鍛煉你很多方面，但不能癡迷，知道嗎？”傅尋又不打算走這條路，所以就當做一個好而已，小孩子沒有自控力。

傅尋乖乖的點頭，然后又過去拉著傅則。

“爹，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啊，我還想學。”

傅則想了一下，“我近期都沒時間，不過像晚上，倒是可以出來一點時間跟你玩。”

傅尋已經很滿足了。

衛延在旁邊看著，又瞅瞅連幾塊拼圖都還在索階段的親爹，他終于能到傳的重要了，所以他這麼差是像誰？難道智商這東西還是逐漸遞減的，非常不科學。

傅選看著傅言把拼圖又拼好一遍，還是甜的夸人。

“姐姐真厲害。”

衛煦過去把東西給他們收起來。

“準備回屋里睡覺了，傅選。”

傅選今天不用人催，“哦，好的。”自己就蹬蹬跑進屋子里，半爬到床上，小腳把自己的鞋子一蹬。

“娘，我今天可以睡在你跟爹的中間嗎？”

衛煦還沒開口。

傅則進來就搖搖頭，“不行，你有自己的床，為什麼還要睡在我們中間？”

傅選被否定之后耷拉著腦袋，“那好吧。”自己又跑到自己的小床上。

衛煦抿笑笑，“你明年還要去跟哥哥姐姐睡。”

傅選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踢著小腳腳，“那我會想娘的。”

三月底，許勤生了，據說是吵架生氣導致的早產，早產算是一個多月，晚上十點多送到醫院的。

衛煦中午知道的，跟傅則自從回來，工作就很忙，中午下班也沒再食堂吃飯，先急匆匆的去了醫院。

病房里圍了一圈的人，王余波，許勤的娘以及王余波的娘。

衛煦就知道婆婆沒走，娘也來了，以為沒多大事，這次怎麼會出這麼大的意外？

許勤娘知道衛煦跟許勤的關系好，看過來趕到邊，“人就早上醒了一會，現在還睡著呢。”

衛煦擔心的看了一下，“那嬸子咱們出去說。”

許勤娘拉著衛煦的手就先出來。

“難為你工作那麼忙還大中午的跑過來。”

衛煦不講這些，“怎麼樣？大人孩子都好嗎？”

許勤娘提到這個還算是有些高興，“母平安，就是有些早產，看著太小了。”

衛煦過來也沒買東西，從包里拿出來三十塊錢，“給許勤多買點好吃的補補，懷孕生孩子本來就對人的有損害，一定要把月子做好。”

許勤娘看這三十塊錢確實多，們那邊親戚也頂多了兩塊錢。

“閨不能要，這太多了。”

衛煦推著的手，“我給這麼多有原因的，我跟許勤的關系跟別人不一樣，不過嬸子，這是怎麼回事啊？”

許勤娘一說起來這個，就恨得要扇自己，當時怎麼就沒蘭住呢？

“昨天晚上我給孩子做小服，許勤說是個閨，買的布料都是帶花的還有比較的，婆婆在旁邊就怪氣的，說就算是懷的是個孫子，也被天天念叨的閨給趕走。

昨個王余波一直都在加班，也沒回來，許勤平時也都是忍著，昨天沒忍，就跟吵起來，說重男輕，反正人在氣頭上，說的都很不好聽，結果就是這樣了。”

衛煦看了看病房的門，“那現在呢？婆婆怎麼說？”

許勤娘冷笑一聲，“還能怎麼樣？自從出生，就準備收拾東西回老家了，說是孫就不伺候月子了，我也不指伺候，萬一把我閨在月子里氣病了呢。”

衛煦也這麼覺得，幸好以后也是離的遠一些。

“那就好，許勤跟孩子最重要，別的都暫時先別想了。”

許勤娘正準備說些什麼？王余波跟許勤婆婆安翠芝從病房里出來。

“我可跟你說，親家，我們家這一輩就余波一個單傳，許勤還得生，聽到沒？”

王余波趕就拉了他娘一下，“娘，別胡說，兒子閨都一樣，現在是男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