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勤娘為了閨, 一直在忍，聽了這話差點沒站住，昨天半夜閨還一條命還在閻王殿里, 現在就還要生, 氣的腦袋都發暈。

衛煦本來是不想開口的, 這是別人的家事，沒人希別人摻和自己的家事，趕扶了一下許勤娘。

“現在是新社會，男平等，清朝滅亡了。”語氣平淡。

安翠芝往日里也沒見到衛煦，知道是個知識分子, 平日里也說話也都好的, 現在猛的倒是發了脾氣。

“你這話說的？我想要孫子還有錯了？”

衛煦看了一眼王余波，“沒錯, 你可以再生一個兒子, 讓你的兒子再生一個孫子, 不就行了嗎？”

王余波臉上已經非常尷尬了, 他跟傅則是大學同學，現在是同事, 不想這麼的沒面子。

安翠芝更是氣死了, 這是人說的話嗎？這麼大的年紀, 是在辱誰呢？

“你，你給我滾。”

衛煦沒想理, 在看來，事到了這一步, 最大的錯誤就是王余波。

“你好好的理家里的事, 許勤是冒著生命生的孩子, 的罪你應該看到了，外人說再多也沒有用。”

王余波不自在的點點頭，“對不起啊，嫂子。”

衛煦沒有多待，“嬸子，我就先回去了，許勤有事隨時找我。”

許勤娘了眼淚點點頭，真希閨能有多幾個這樣的朋友。

衛煦提著包又趕著回到所里，在食堂里隨便吃了一口飯，就又開始工作。

醫院里。

王余波下定了決心，他父母是生他養他，那自己的責任是不可推的，但他媳婦跟自己已經罪了。

許勤娘在醫院里看許勤。

安翠芝拉著王余波回家收拾東西，“這個地方我一會都待不下去了，趕給我把行李收拾好了，一會我都待不下去，還有你那個是什麼同事啊，能那麼說話呢，真是難聽死了，在村里跟人吵架都沒這麼難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罵罵咧咧的。

王余波臉也很難看，“娘，以后我回家看您，就我自己回去，許勤跟孩子都不會回去，而且生孩子這件事我完全聽許勤的，為我做了很多事，我不能辜負，兒更好，我原本都想要個兒的。”

王余波娘簡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然后手就要打他，“你是瘋了嗎？咱們老王家，就你一個獨苗苗啊，你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我死也不會愿意的。”邊說邊哭。

王余波也只是沉默，他沒有辦法對老娘惡語相向，也沒有辦法讓一個跟自己同甘共苦的妻子委屈。

許勤娘在醫院里看著自己可憐的閨，又想想小小的外孫只能默默的落淚。

許勤是一點多醒的，“娘。”麻藥勁已經過去了，現在是真的很疼，吸口氣都很疼。

許勤娘趕過去，“哎，現在覺怎麼樣？是不是還疼啊？”

許勤搖搖頭，“還好，孩子呢？”

許勤娘嘆了一口氣，“護士監護著呢。”說完又怕閨心里介懷，“余波跟他娘回去了，他娘要回老家，沒事的，娘在這里照顧你。”

許勤抿嗯了一聲，昨天也是沖了。

許勤娘看狀態還不錯，就把中午在門口的事說了，“衛煦平時看著隨和的一個人，這次也是急了，是真心為你的。”

許勤是個很樂觀的人，聽完還能笑起來，“那是，他們讀書人，罵人是不帶臟字的。”說完又頓了一下，“娘，我只想守著孩子好好的過日子，不想折騰那麼多，他娘我以后都不會再見了。”

許勤娘嘆了一聲氣，“你能自己想明白最好，可結婚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以后的事都要你自己抗。”

許勤都明白，“娘，我知道的。”

衛煦下班回家日常接他們幾個回家，本來是怕太麻煩潘師娘的，但是老師還專門跟說，有幾個孩子在邊忙著，心態都好了不。

傅尋跟傅言也都習慣了，站在門口跟潘師娘揮手。

“傅尋，明天來，我接著教你。”

傅尋還高興地，立刻就點頭。

衛煦帶著他們倆回家的路上，“要教你什麼啊？”

傅尋遲疑了一下，“保。”

衛煦沒想到還有這個保，“行，保就保吧。”拐到托兒所接了傅選，一家四口往家里走。

傅言拽著衛煦的服下擺，“娘，堂舅舅已經好久沒來了？他什麼時候來啊？”

“他不在這里，去工作了，說是走一個星期，現在還沒回來呢。”衛煦也有些想他了，沒人在邊嘰嘰喳喳的斗也不習慣。

傅言撅著小，“那好吧。”

傅則今天下班也早，他們前后腳進的家里。

晚上就簡單做了點。

衛煦把中午的事跟傅則說了一下。

傅則知道這個事，夾了一筷子菜給傅選。

“王余波自從過年以來也被分心了不，工作上的進度，我都有幫他跟著。”重點是怕他不專注，會對數據有影響。

傅言豎著耳朵專門就在聽。

“娘，那我以后可以看到新的妹妹了？”

衛煦無奈的笑笑，“是，不過得等你許嬸嬸出院了。”

傅言特別的高興，又看看娘，“我可喜歡妹妹了，但是我只要一個弟弟。”

傅選在埋頭喝粥，聽到說他，抬起來頭，“我也想要妹妹。”他還是最小的一個。

傅則聽到這話看向他，“沒有妹妹。”

傅選哼了一聲，他只是想要而已，還不讓小孩子說實話了。

衛煦吃飯，沒有管他說啥。

衛延是走了十三天之后才回來的，整個人都臟的不行。

今天正是周六，家里剛剛吃過早飯，傅則把碗筷都給洗好，衛煦站在院子里晾曬服，其實他們倆一直都沒休息，上個周六日也是正常上班的，看到衛延差點沒認出來？

“衛延，你去挖煤了啊？怎麼這麼黑？”

衛延把包扔了一下，往院子里的板凳上一坐，他快累死了。

“姐，容我歇一會。”

傅尋跟陳懷帶著他們幾個出去玩了，這會不知道在玩什麼游戲，突然就跑了進來，幾個人看到衛延也愣住了。

傅言皺著小眉頭走到他邊，“堂舅舅，你怎麼了？”很是擔憂。

傅尋也是，走過去看了又看。

衛延嘆了一聲氣，“我去工作干活了啊，有沒有想我？”說著又笑起來，出來滿的大白牙。

傅言有些糾結的小表，之前還想的，但是現在不想了，直接搖搖頭。

“舅舅要洗洗，換服。”

傅則聽到外面的聲音，也從堂屋里出來。

衛煦手，把他的包提了出來，里面都是臟服。

傅則又接了過來，“我來吧。”

衛延非常，他這次是不用自己洗服了？

衛延把他的服放到盆子里，倒上水泡著。“你趕到屋子里拿上一干凈的服，去澡堂洗澡，換服，然后回來自己洗干凈。”

衛延表瞬間就垮了起來，他真的是想太多，爺爺上輩子就是個吹求疵的小老頭。

“好吧，我現在就去。”

衛煦看他可憐的樣子，“你去洗，我給你做飯，回來就能吃。”

衛延又開始高興，“堂姐，我能吃燉的嗎？咱家里還有幾只呢？”

傅選先直接攔住了，“不行，要吃蛋的。”

衛延哽住，他可以手打親爹嗎？應該也沒人知道吧。

衛煦看他這麼辛苦，“我把上面掛著的咸鴨給你燉了，行吧。”

衛延使勁點頭，當然行，這個家里永遠還是最好，他趕進屋去收拾自己的服，去洗澡。

衛煦又開始理那個咸鴨，直接在鍋燉煮，然后再烙個餅子，這鴨子也不大，不知道他一個人能不能吃完？

傅選蹲在衛煦收拾鴨子的盆子旁邊，小手攥，“娘，我了。”

衛煦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又笑了起來，“距離咱們一家人吃過早飯才過去一個多小時，你怎麼就又了呢？”

傅選眼睛都沒從上離開，“肚子想吃了。”

衛煦也想了一下，他們也確實有段時間沒吃了，“行，一會燉好都能吃。”

傅尋一直在堂屋里跟陳懷趴在一起看書。

衛延回來的時候，衛煦才把鴨子剁塊。

傅則在廚房里燒火。

衛延靠在廚房門口，“看我是不是一如既往地好看。”

傅言是個非常看臉的人，這會又湊了過來，仰著小腦袋看著，“舅舅好看。”

衛延一下子就把給抱了起來，“我就喜歡說實話的小孩。”

衛煦不想理他，“你說說你們這次怎麼去那麼久啊？而且我記得不是有駐扎點可以洗澡休息的嗎？”

衛延把傅言放了下來，嘆氣，“我們去的太遠了，而且過來看病的人比較多，一直都有人排隊，我們也就沒歇著。”

衛煦鍋里放油，把一點點辣椒還有蔥姜放進去。

“也是，那邊幾乎沒有醫務所。”就算是有，也都一般，所以大家都很看重他們這些人下去，這也是衛生所可以流的意義。

蔥花辣椒出香氣，直接把鴨子倒進去炒。

傅言站在門口，“香，聞到了。”

衛延也聞到了，他真的要死了，這些天真的就是干餅子加喝熱水，而且那邊說實在的還有些冷，晚上睡帳篷都睡的很不安穩。

傅尋在練習寫字。

衛延轉頭到了堂屋里，“傅尋，咱們下棋吧，我好久沒下了。”也算是轉移一下注意力，不然他是要饞死了。

傅尋端正了坐姿，把手下的那個字寫完才抬頭看向他。

“堂舅舅，您要是沒事，可以先去把自己的服洗了。”說著還手指了指外面盆子里的。

衛延氣的掐腰，“我是你舅舅，是你的長輩，你得聽話。”

傅尋本來是準備要抬手寫字的，但是聽到他這麼說，嘆了一聲氣，他娘說過是要尊重長輩的。

“那好吧，但是舅舅，您的棋藝？”

衛延咬了牙，“我的棋藝很好。”

傅尋手里著筆有些不舍得放手，“那這樣吧，如果舅舅您輸了，就要去洗服。”

衛延立刻就直接答應下來，洗服就洗服唄，反正都是要洗的。

倆人坐在板凳上已經開始下棋。

衛煦已經在廚房里給加上熱水開始燉了，這個燉的爛爛的，特別的好吃，然后再把白胖蘿卜削皮切進去一個。

傅選想吃，已經沒有別的心思了，干脆就湊到哥哥舅舅邊看他們玩，自己趴在桌子上，小胖手墊在桌子上，然后腦袋放上去，百無聊賴。

傅尋的棋藝當然是進了，他有多學習，想對比衛延又是很久沒下過，第一局很快結束。

傅尋把棋子撿好，準備裝進盒子里，“堂舅舅可以去洗服了。”

衛延這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了，“不是啊，我們又沒說只下一局，我要三局兩勝。”

傅尋震驚于他的稚，但還是答應了下來，第二局更快結束。

“舅舅，可以了嗎？”

衛延嘆氣，然后了自己的后腦勺，“堂姐，燉好了嗎？”

衛煦早就聽說他們在干啥了，“沒有，還要等會，你去洗服吧。”

衛延挑眉哦了下，坐下來就開始干活，他就不該。

傅尋收好棋盤，哄好長輩真是不容易，他可算是能認真學習了。

傅則在鍋底里的都大木柴，這樣燉出來的更香。

“對了，還有一個多星期，王余波的兒滿月，要在食堂待上幾桌，我怕我沒時間，你有時間就去。”

衛煦知道這個事，前兩天去看許勤也被通知到位了。

“好，到時候再說。”

蘿卜切滾刀塊下鍋里，蓋上蓋子繼續燉，蘿卜清香，中和的味道，也更加提鮮了。

開始和面在旁邊用爐子烙餅，這個就很簡單也快，和上醒會就差不多。

這邊的青菜其實品種并不多，要種耐旱的，但是這邊的小蘿卜跟土豆還可以，所以大家伙種的比較多，也耐放來著。

衛延最不喜歡的就是洗服了，但是他自從來到這里之后都是自己手洗，為什麼？因為沒有洗機。

他的服也不是很在臟，都是風沙跟土，需要多換上幾遍水就可以了，洗干凈就擰干晾曬，院子的繩子上是一溜的。

這邊的也燉的差不多了。

衛煦嘗了一下味道，就給盛到了一個盆子里。

傅則給端到堂屋的桌子上。

除了傅尋，其他兩個早早就在旁邊等著了。

衛延也趕進屋里了來。

衛煦跟傅則都不，倆人坐在旁邊看著他們吃，隨便給傅言傅選編編袖子。

衛延是直接用手拿起來就啃。

衛煦是把餅切了一下的，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的。

“傅尋，你吃不？”

傅尋看過來，只是面無表的搖搖頭，然后繼續寫字。

衛延拿起來一塊餅就著吃，他已經很久沒這麼吃過飯了，余看看兩位長輩，以及坐在一邊不吃的爺爺，他突然意識到，他們都在啃老，讓爺爺本就困難的生活雪上加霜。

“堂姐，姐夫，你們倆要不也吃？”

衛煦主要是不，也不饞，傅則就更不用說了。

“你吃吧，我們是早上吃的確實多，不。”

衛延突然就想起來，他看到過很多家庭里，父母都把好吃的給孩子，說自己不吃，但爺爺，看起來是真的很飽。

傅選手里啃了一塊鴨翅，小吃的還快。

傅則看著他的吃相就想起來那個格外讓人心的小孫子，每天都在氣人，這次他會照顧好衛煦，他們會白頭，到時候他會跟說，這個小兔崽子當時考試全班倒數第一，還說自己啥都會，這麼一想未來的生活都覺得是充滿希，手握住衛煦的手。

衛煦本來注意力還在傅言的上，怕服上滴上油，就被傅則握著手，沒有什麼排斥的，畢竟他們是夫妻，孩子都有三個了。

“怎麼了？”

傅則的眼睛本來就很好看，這樣看著你，就像是滿心滿眼的都是你。

“沒事，就是覺得現在很幸福。”

整個堂屋里傅尋在寫字，傅言跟傅選還小，再加上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吃上面，本沒人看他們。

衛延不是的，他都看到了，再次疑問？誰說他爺爺不好來著的，這不是好的嗎？自己吃還不耽誤看他們恩。

衛煦笑了起來，也覺得現在很好，比往日里都好。

衛延眼的看著，還聽見了，他又不是不懂，真不拿他當外人？

傅言啃了兩塊，“娘，我吃飽了，要洗手手。”

衛煦聽到這話，松開傅則的手，“走，我帶你去洗。”然后又看看還在埋頭吃的傅選，“你還吃嗎？”

傅選睜著兩只大眼睛，肯定的點點頭。

傅則也站起來去看傅尋寫的字。

衛延看看埋頭吃的親爹，再手看看自己，果然，這個飯桌上永遠就只有他們父子二人了，這上陣父子兵。

最后一整只鴨子，只剩下一小塊。

衛延自己把鍋碗都收拾好，他有兩天的假期，可以睡懶覺，也可以干活。

這兩天傅則跟衛煦就專注忙自己的，衛延在家里帶孩子，等到衛延上班，因為這幾天的忙碌，他也是正常上下班，都比較輕松，還是他自己去接傅選，再去接傅言跟傅尋，看著從托兒所里出來挎著包的傅選，衛延總有種錯的覺，他之前上小學的時候，他爹工作不忙，也很罕見的來接他了，

“走吧，去找哥哥姐姐。”傅選看著堂舅舅不，出聲提醒他。

衛延反應過來哦了一聲。

轉眼就到了王余波在食堂里待滿月酒的時候。

王余波還先發了喜糖。

“大家伙都去啊，就在那個大食堂。”

小食堂是他們研究所里的。

傅則也被發了兩塊。

“我中午就不去了，你嫂子應該會帶著孩子去。”

王余波站在傅則的邊，“傅哥，我見嫂子還有些難為。”主要是上次印象太深刻了，嫂子真的是一針見。

傅則手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你嫂子又不是過去見你的，主要是為了孩子跟許勤。”

王余波挑挑眉，行吧，他是不指誰了。

衛煦也去不了早的，也就中午下班能去。

一大早衛延就很高興，吃著早飯就想著中午那頓了。

“堂姐，我今天不上班，就帶著他們三個先去行不？”

衛煦喂給傅選一口蛋，跟傅則對視一眼，“你為啥不上班？”

衛延嘖了一聲，“請假了啊，自從知道能吃席，我昨天就跟護士長說好了，這段時間我表現得很好，就給我放了假。”

衛煦看他無奈的搖搖頭。

“你就為了一頓飯啊？”

衛延肯定的點點頭，“那是肯定的啊？不然呢？”他可太這種熱鬧了，覺得特別有意思。

衛煦不知道怎麼說，就不說話了。

傅則把自己的饅頭吃完，“你最近是不是要考試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衛延還真的忘記了，他一開始就準備的這個基本醫護人員的考試，他這些天進步還是快的，會了很多東西，一些對藥品的分類也記得很好。

“好像是下個月中旬，我差不多可能做好準備了。”

傅則推了推眼鏡，“那要考上，不然你就要搬回去宿舍住。”

衛延聽見就宕機了，他太悉這種方式了，他的待遇一如既往，沒有一的改變，上輩子咋說來著，零花錢減半，再不好好學習，就再減半。

“我知道了，我會考好的。”

傅言跟傅選都傻掉了，他們倆又看看這邊，再看看衛延。

傅尋是沒啥反應，在他看來都是應該的，好好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吃過飯，衛延在家里洗碗洗鍋，衛煦跟傅則一起出門去上班。

等到十一點多，衛延就帶著他們趕去了大食堂，這邊桌子上都收拾好，已經在上涼菜了。

傅尋還牽著弟弟的手，避免他到跑。

衛煦是十一點半來的，先去看了許勤跟孩子。

“長的真乖，像你。”

許勤頭上還包著巾，的月子要坐的稍微長一些，畢竟出了意外。

王余波今天是把工作托付給傅則一部分才能過來的。

“嫂子好久不見。”

衛煦也笑笑點頭，“恭喜恭喜。”已經忘記當時在醫院里的事了。

十二點就正式開席。

衛煦找到衛延他們坐下來，這差不多都能認識，雖然不是很悉，但也還行，都是雙方的同事。

王余波跟許勤兩口子也工作很多年，手里并不差錢，所以滿月宴辦的還是很不錯的，能弄到的菜幾乎都有。

炭烤羊排，大肘子，土豆燉牛，外加一個炒羊，總共四個葷菜，其余的都是素的，這樣的規格已經是頂天的了。

衛延吃的非常滿足，他自從來到這里就沒吃過大肘子，這真的很彈，但是里面的瘦也很味，炒的小菜也很好吃。

傅尋沒有多驚訝，他更多的是自己吃飽，然后還能照顧妹妹弟弟。

傅言跟傅選都已經看傻了，好多菜，都好好吃。

散席的時候，席面吃的都的，反正是一點都沒剩下，畢竟一桌子做了七八個人呢。

衛煦看許勤那邊也忙，沒有再過去跟打招呼，帶著他們幾個先回家。

路上衛延打了飽嗝，傅選也打飽嗝。

衛煦就看著他們倆。

“中午不能這麼回家就躺著，要玩會，知道嗎？”

傅尋先點頭，“我會看好弟弟跟舅舅的。”

衛延想說自己不用他看，但還是算了，“對了，堂姐，那傅尋出生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席面啊？”

衛煦有些疑的看了一眼。

“沒辦，但你不知道嗎？那會你也十歲了啊？”真是奇奇怪怪的。

衛延被這麼一問，瞬間后背就都是汗，他應該注意的。

“時間太久，我有些忘記了。”

衛煦也沒有多想，“那會工作比較忙，傅尋出生沒多久就放我娘那邊照顧了。”這些事記得比較清楚。

傅選聽完記得今天看到的妹妹，“娘，我出生有這麼多好吃的嗎？”

傅尋也想知道，看著衛煦。

衛煦手了一把他的腦袋，“想什麼呢？怎麼可能會有？你們三個都沒有。”

傅選有些失的低著頭，不過有他也吃不上，沒關系。

衛延一直到家里，都有些走神，他在想如果自己主招認的話，爺爺愿意認他的幾率有多大？會不會把他當傻子一樣啊？

衛煦在家里拿了一份文件就又回去了。

衛延下午跟霜打的茄子一些蔫蔫的。

傅尋都發現到他不對了，想到舅舅心理比較稚，他把自己要看的書放下來，特意走到他邊，跟他一樣坐在門檻上。

“堂舅舅，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衛延轉頭看他一眼，“我沒事，就是吃撐了，現在腦袋轉不。”發呆就好。

傅尋立刻就看出來他在撒謊，“你不想跟我說，可以跟我爹娘說，他們都是大人，什麼問題都會解決的。”

衛延可不敢跟他們說，“你有沒有撒過謊？”

傅尋搖搖頭，“沒有啊，人不可以說謊，舅舅你撒謊了啊？”

衛延擺擺手，他才沒有撒謊，那做有效瞞而已。

“你去玩吧，讓我自己一個人待會。”

傅尋很難想象，堂舅舅這樣的人也會有煩惱啊。

王余波辦完滿月酒這會已經五月初了，天氣倒是不冷，這會才是有些春天的覺。

衛煦這邊剛剛趕完的項目馬上就能圓滿的結束，實驗效果是好的，首都那邊的反饋也是可行的，下一步就是要大量的投使用。

秦朝要到首都去開會，把衛煦到了辦公室里。

“所里就先給你了，我做完匯報就回來。”

衛煦還特意看了看日歷。

“老師，您這次去到首都開會，有些話要三思再發言。”那場十年之久的運要開始了，而他們這樣的人員，雖然不在主要的漩渦中心，但也在中心的邊上。

秦奉朝還是第一次看到衛煦這麼擔心的樣子。

“你放心，我就是去做個匯報，能有什麼事啊。”

衛煦想起來上輩子老師算是一直都安全的，因為他們并不在政治中心，很多東西能避免的也就避免了，但現在正是開始的時候，而且據了解，老師的很多朋友在各大高校當老師，出事的不。

“老師，是我聽到的首都的消息，近期形勢有變，估計是一場很大的運，老師您要謹言慎行，早點回來。”還是選擇直接說了，沒有什麼比人命更重要。

秦奉朝的臉瞬間就變的嚴肅了起來，“確實，從去年的十一月份發表了那篇文章之后，一直都有各種方面的討論，但我們就是搞科研的，應該不會？”

衛煦深吸一口氣，“老師，我們搞科研的更是頻繁接國外的一些資料，這一次不僅僅是說著玩的，我有預。”

秦奉朝知道學生不是個隨便制造恐慌的人，能這麼說，肯定就是知道了什麼事。

“你放心吧，我會記得你說的話。”然后又停住，“如果我有意外，你師娘我恐怕要托付給你了。”他也沒有什麼親戚。

衛煦抿抿，“老師，我想師娘還是更想讓您照顧。”

秦奉朝笑了笑，“衛煦，你是年輕一輩中可堪重負的人，咱們這樣的國家是需要一些人犧牲自我的，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很多人都選擇犧牲了自己，我已經活到現在這個年齡，如果真的出事，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衛煦當然知道，上輩子就是這樣的想法，這輩子也沒有改變，但在尋找一個兩全的辦法，如果真的有朝一日需要犧牲，也不會怕，但會跟孩子們說清楚，他們的母親是他們的。

“老師，不管怎麼說，我等您歸來。”

秦奉朝揮揮手讓衛煦先出去，他的資料車票都已經準備好了。

衛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著日歷，在上面圈出來了一個時間，沒有多久了，如果這次老師匯報順利，那麼他們下面的實驗也會好做，老師也會順利回來。

王道坐在衛煦的對面，他今天是很開心的，實驗告一段落，他們不忙了，甚至可以提前下班休息，大家其實都很累，就算是提前走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衛煦，你怎麼了？從所長辦公室里出來就發呆？”

衛煦勉強的笑笑。“沒什麼，怎麼你準備下班了？”

王道個懶腰，“對，我得回家陪我孩子了，答應他們的。”

衛煦也沒有什麼事，把桌面簡單的整理了一下。

傅則已經給老同學寄了一封信，希能夠幫到他，但當時他被揪出來做典型的原因是他出的問題，這個就很難避免，實在不行他會用方法把他勞改造的地方換這邊。

衛煦是三點多就到托兒所接人了。

“娘，您今天來的好早啊。”傅選還有些驚訝，而且最近都是舅舅在接他唉。

衛煦想著如果運一旦開始，就會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畢竟很多項目都要 停了。

“你哥哥姐姐今天都在你秦嬸嬸家了。”

傅選出來小手抓住衛煦的手指頭，“娘，我以后是不是就不用來托兒所了，可以跟哥哥姐姐一起在家里。”

衛煦看他角上還有吃的餅干渣。

“那你能自己照顧好自己嗎？你哥哥姐姐自己會吃飯，會洗臉。”

傅選只是猶豫了一會，“那好吧，我還不會。”

衛煦他的頭，“不要著急，等你再長大一點就肯定會了。”

傅選笑呵呵的點點小腦袋，松開衛煦的手往前面邊走邊跑，還抓路邊的小野花。

傅尋跟傅言中午飯都是在這邊吃的，吃過飯傅尋就教陳懷下棋。

秦娟本來是去廚房里收拾碗筷了，出來就看到這個，只是覺得有些驚訝。

“傅尋，你怎麼會的啊？”

傅尋抬頭看了一下，“這個我過年回家的時候學的，我爹給我買的棋譜，我就學著玩的。”

秦娟眉頭皺的越來越狠，“那個你下的好嗎？”

傅尋不知道怎麼算是好，“我跟我堂舅舅下，總是會贏他，但是跟我爹下就很難贏。”

秦娟覺得這已經很好了，他們家陳懷什麼都不會？

“那你就替嬸嬸多教教陳懷，他數都數不全二十個，嬸嬸給你做好吃的。”

傅尋覺得自己其實也一般，“嬸嬸，我盡力。”

秦娟手進到廚房里，打開柜子，拿出來一包水果糖，這個可難買了，平時很拿出來。

“來，傅尋吃糖，言言也吃。”

陳懷也笑嘻嘻的把手了出來，“娘，我也要。”

秦娟手啪的一聲跟他拍了一下，“你啥時候會數數再說吧。”

陳懷噘著，“娘，我是您的親兒子。”

秦娟正準備把糖放回去的聽到這話停住了腳步，“你要不是我的親兒子，我已經把你趕出去了。”說完哼了一聲就到廚房里去放，把鎖也要鎖上，“陳懷，你不要天天出去躥就已經很好了。”

傅尋把自己手里的糖悄悄給他一顆，“噓。”

陳懷趕剝開糖紙放到里，“好兄弟。”

秦娟出來看到他正在認真的下棋，也不說話，還以為自己說的話有用，也沒有再說，只是拿起來課本開始備課，今天是休息。

衛煦過來的時候，傅言立刻就跑了出去。

“娘，您今天下班好早啊。”

秦娟聽到聲音也出來，“對啊，今天是不是不忙了？”

衛煦點點頭，“結束完最新一的研究了，我這兩天可能都不怎麼忙。”

秦娟也覺得天天這麼忙不行，人不是機，總是要休息的。

衛煦看著他們家的菜園子里已經都翻好地了，想起來自家的院子還沒弄。

“秦姐還有菜種不，趁著有時間也弄一些。”幸好現在種還不晚。

秦娟留的有，“行，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

傅言剛剛到手的兩塊糖，遞給傅選一塊，“吃吧，秦嬸嬸給的。”

傅選沒有吃放到了自己的小兜里。

秦娟把自家剩下的種子都給拿出來了，反正也用不著。

衛煦拿過種子謝過才回家。

傅言跟傅選都像個小尾一樣跟著衛煦，他們好久沒有這麼多的事能粘著娘了。

衛煦到家里先是把菜園子里上面的草給拔了一下。

傅言跟傅選也都幫忙。

傅尋教了陳懷一局，也回家了。

不管能不能幫忙，衛煦都讓他們干活的。

地翻好，然后劃分好塊，再把種子給按照規劃的給撒上，看著種子辨別了一下都有什麼，種類還是不的。

衛延下班回來還有大半塊都沒收拾。

“給，把這塊地翻一下。”

衛煦準備水，一會還要澆地呢。

衛延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被安排上了活。

“堂姐，不對啊，你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

衛煦把桶放好，“所里最近不忙，所以就休息下。”

衛延想起來了，這段歷史，他知道的更多的是爺爺的，據說爺爺在這十年里也沒有被牽扯，但因為整個大環境的況下，研究總是被中止，所以原定大概一九七二年結束的，一直拖到了八零年，是很大的損失。

“那我們在家里吃烤吧，我認識了一個朋友，能弄來碳。”雖然日子很難過，但總是還要過不是。

衛煦想到他會這麼說了，他的格真的跟大伯那一家人一點都不像，反而更像他們這邊，比較像衛，最大的好就是吃，傅選也有些像衛。

遠在首都的衛剛剛在國營飯店吃了一碗正宗的炸醬面，面條勁道順，醬香料足，然后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烤的從哪里弄啊？”

衛延不好意思的笑笑，“堂姐，你肯定有辦法的是不是，咱們家是不是好久沒吃了？”

衛煦了一桶水提到菜地旁邊，拿著瓢慢慢的澆了一下，“沒有啊，四月底，你許勤嫂子家里滿月酒，你沒吃嗎？那麼大的肘子，那麼大的羊排。”

衛延嘆了一聲氣，“堂姐，那一桌子七八個人，一塊羊排，我也就吃了一口好吧，真的沒吃多。”要不是說，他都忘記這回事了。

傅選也點點頭，“娘，我也想吃。”他里還吃著剛剛的那塊糖，這會說話都不怎麼清楚。

傅尋不關注這個吃啥的問題。

衛煦算是敗給他們，“好，我能同意，但是你們要說服另外一個人。”

衛延一聽就知道，“真的？姐夫要是答應就吃。”

衛煦嗯了一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