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則今天下班也不晚, 差不多就是正常的時間。

“家里種菜呢？怎麼不等我回來干？”他邊說邊進到把外套了。

衛煦帶著他們幾個都在院子里坐著，這會太也不大，吹著小風正舒服。

衛延趕殷勤的舉手, “姐夫, 這一大塊地都是我幫忙干的，翻的地，我姐撒的種子, 我最后還水澆地。”

傅則一聽就知道有問題。

衛煦角上揚的跟傅則對視了一眼。

傅則隨意撈過來一個板凳坐下來, “不錯，是個好孩子。”

衛延手撓撓后腦勺，笑的傻乎乎的，“其實也沒啥，就是姐夫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好久沒有吃了？咱們家是不是應該要改善一下生活。”

傅則瞬間就明白了，裝作為難的挑了一下眉，“這個有些為難, 家里早就沒票了。”他們家的票本就不夠用的。

衛延現在膽子大了很多, 有時候也會忘記份啥的，拿過來一個板凳坐在了爺爺的邊, “姐夫，哥，大哥, 你不是有關系嗎？可不可以那個弄點？”他說完就覺得自己往作死上走。

傅則看著旁邊的衛煦一直在笑, 也沒有再逗他, “好，我會托人弄的, 你等著吧。”

衛延就知道, 他這麼勤快的孩子真的不常見。

下午沒做飯, 傅則去食堂打的飯菜。

晚上他們都各自回屋休息之后，衛煦跟傅則在房間里各自做自己的工作。

傅選是那種不關燈就睡不著的小孩，在床上自己跟自己玩。

衛煦也沒有多活，把筆記本放進了屜里，站起來了一下懶腰，“你好了嗎？”

傅則嗯了一聲，“我最后還有一點。”

衛煦先坐在床上，跟傅選對視，“你不睡嗎？”

傅選手就想抱著，“睡不著。”

衛煦覺得有些好玩，“你小小年紀的什麼睡不著，你哥哥姐姐都已經睡了。”

傅選自的滾到自己的床上，“那娘把燈關了吧。”

傅選給他搭上一件小薄毯子，“你爹還沒完工作呢，等他忙完，我就關燈。”

傅選看了一眼他爹，“娘，爹辛苦了。”

衛煦聽到都覺得不敢相信，這是稀奇了，能從傅選的里聽到這句話，“知道就好。”

傅則聽到他們娘倆在床邊嘀嘀咕咕的，寫完最后一個意見，就摘掉了眼鏡。

“好了，可以關燈了。”

衛煦等他躺在床上，才把燈關掉，傅選果不其然是秒睡，倒是在想老師的事，有些翻來覆去。

傅則被折騰的也沒睡著，在床上握住的手。

衛煦以為他睡了，“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傅則輕聲嗯了下，“你有心事？”

衛煦一直都沒跟人講過，“嗯，老師要去首都做匯報了，但我聽人說，最近不太平。”

傅則一猜就猜到了，其實上輩子這個時候，他跟衛煦已經分道揚鑣了，對外的一致說法就是為了工作，他住在了單位宿舍，很會回來，衛煦那邊的事也很有聽說。

“沒事的，秦所長到底是有功勞在上了，不會有什麼事的。”

衛煦也想過的，但他很意外，為什麼他好像是懂自己在擔心什麼？

“我明白的。”

傅則沒再開口說話。

衛煦心里有了一顆疑問的種子，他的變化？很多變化？是不是有別的原因？他說的那個瞞自己事？

衛煦腦袋糟糟的，然后在睜開眼就是第二天了，昨天想著想著就睡著了，邊已經沒人了，估計都已經出去了。

其實的想法是大膽的，能回來為什麼傅則不能回來？今天可以先去打聽一下。

傅則已經在院子里洗服，還照顧著幾個孩子洗好臉。

“起來了，做早飯吧，我院子里都收拾好了。”

衛煦嗯了一聲。

早飯吃完，衛煦先去了一趟所里，沒啥事就去找了許勤。

許勤這段時間還在家里休息，看到衛煦過來還開心的，在家里都要悶死了。

“快坐，我這里都沒人來，平時就我跟我娘。”

衛煦倒是沒有坐下來，先去看了看孩子。

“這孩子最近長胖了。”

許勤娘給拿了個水果過來，“這是我讓老家寄過來的梨，衛老師嘗嘗。”

衛煦沒有客氣，“謝謝嬸子。”

許勤娘笑笑就又到一邊忙了。

許勤最近的注意力都在孩子上，人看著就不一樣。

“哎，不對啊，今個你咋能過來呢，工作不忙？”

衛煦稍微解釋了兩句，“是，正好就休息休息。”

許勤都不想去工作了，想每天都陪著自家閨，“之前沒孩子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有了孩子，就想時時刻刻的陪在邊，滿心滿眼的都是他。”

衛煦聽到說這個也很贊同，大多數天下的母親心理都是一樣的。

許勤手拍拍閨，“我就想能平安高興地長大，其他也沒所求。”

衛煦看了看們家里，很是干凈，“最近傅則那邊也不是很忙，你家王余波應該也能按時回來吧。”

許勤還真的沒關注過，現在王余波對來說就是一個男的，孩子可比他重要多了。

“應該吧，他那個工作忙，我也沒有報什麼希。”

衛煦斟酌了一下用詞，“誰說不是呢，我還記得去年我剛剛把幾個孩子接回來，傅則都是過了好幾天才回來，那會都是我自己忙的。”

許勤也想了起來，“看來這照顧孩子男的是靠不住的，不過那次我記得王余波回來還跟我說過，還是因為你們家傅老師帶領大家做的，原本是一個月的事，提前了快兩個星期呢。”

衛煦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想的是對的。

許勤又接著說，“我覺得可能是你當時去接孩子回來，他著急回家照顧你們吧。”

衛煦接孩子回來是自己突然決定的，并沒有人知道，許勤以為自己跟傅則商量好的，不過也沒解釋。

“是，那你就先好好休息吧，我回家，幾個孩子在家里沒人看呢。”

許勤下來把衛煦送到家門口。

衛煦回去的路上就想到了，他們倆演了多久的戲？真同床異夢的夫妻，所以他才會那麼著急回來，回來之后就把呂英的事待，還知道去平衡工作跟家庭，自己當時就是跟他幾十年沒在一起生活，所以才沒發現。

其實想到這里，反而松了一口氣，這樣還好的，大家都是重新回來的，到家里坐在院子里想了好久，了自己的手掌心，當時他寫下來的字是真的，能到，那就沒有什麼可以遲疑的了，只是還要繼續演戲，準備看看他們倆究竟能演到什麼地步？

傅則在工作的時候打了一個噴嚏。

王余波看他一眼，“你注意好自己的，別冒了。”

傅則擺擺手，“沒事。”

傅則下午下班的時候就提了回家，一塊羊排，還有一塊牛。

衛延還沒把碳給弄來，在院子里喂，轉頭看到那兩塊，趕就上前接了過來。

“姐夫，真厲害，這麼多呢？”

傅選也從堂屋里出來，“爹真厲害。”毫不帶夸張的夸張，然后捂住自己的小，不讓它流口水。

衛煦在屋子里炒菜。

“你的碳呢？”傅則邊走邊說。

衛延把放到籃子里，“還沒弄來呢，再等等。”

傅則進了廚房里，傅尋在幫忙燒火，看到他喊了一個爹。

“我來燒，你去玩吧。”

傅尋立刻就站了起來。

衛煦今天熬得是小米粥，家里的大米也快見底了，要控制起來，炒個青菜，還有個臘腸，下午在家里蒸的窩窩頭。

“你把買回來了啊？”

傅則點點頭，“這邊到底是吃更方便一些，托關系就能弄到。”

衛煦把炒的臘盛了出來，“好了，撤小火吧。”

傅則把里面放的大柴火了出來。

衛煦看他一眼，“我今天去了許勤，聊起來我剛剛把幾個孩子接過來的時候，你都沒在家，說你這還是提前了工作呢，回來的。”

傅則其實并不是個想撒謊的人，他一聽到這句話就抬頭認真的看著衛煦，“那個，那個，我們當時的工作不難。”說著都有些結。

衛煦看他一眼，笑了起來。

“我也這麼覺得。”然后沖著外面喊一聲，“洗手準備吃飯。”

傅則坐在鍋底門前有些認真的思考了起來，他是不是應該主承認？但他怕嚇到衛煦，他們倆之間好不容易才到現在這一步。

衛延已經高興的進來端菜了，“姐夫，你坐在那里干啥呢？吃飯啊。”

傅則哦了一聲站了起來。

衛煦完全沒管他，雖然他們倆半斤對八兩。

衛延在飯桌上一直在講怎麼吃才好吃。

“對了，傅則，我們要給傅尋報名了，九月份開學，六月份提就要報名。”

衛煦說完，傅尋眼睛就亮了起來，他好想上學啊。

傅則也知道，“行，到時候看我們的時間，誰有時間誰去。”

衛延趕舉手，“沒事，我可以去送傅尋。”送大伯去上小學一年級，這個事怎麼想怎麼刺激。

傅尋直接搖頭。

“那要是堂舅舅送，我可以自己去的。”他已經六歲了。

衛延疑的嗯了一聲，看向他？

“傅尋，你這樣我會傷心的。”

傅尋自己喝了一口小米粥，“傷心沒看到，就覺得舅舅你不懷好意。”

衛延想說，你還真的看出來了，他這位大伯是從小就聰明來著。

衛煦看看他們倆，“好了，別吵架，我送你去。”而且馬上就要宣布暫停高考了。

傅則主給衛煦夾了一筷子菜。

衛煦沖著他笑笑，“謝謝啦。”

傅則是非常想坦白的，但他還是沒把握，誰不想好好的過日子呢？

衛煦能到他的猶豫，其實跟傅則一樣，在上面并不，也沒有那麼的重視，工作是他們生活的全部。

第二天衛延中午就把碳給弄來了。

“姐，烤羊串，加五花。”其實這邊很多的游牧人，都是吃這個的，他們會就地取材，更多的就是烤吃。

衛煦今天都沒上班，在家里收拾了一下東西，洗洗服，閑著陪幾個孩子。

傅言跟傅選全部都圍了上來。

“現在就能吃嗎？”

傅言仰著小臉饞貓樣的問衛煦。

“還不能，我現在就去弄。”然后看向衛延，“你趕回去上班吧。”

衛延興高采烈的擺擺手，“今天下午請假了，不去。”

衛煦聽到這話又是嘆了一聲氣，這孩子真是，不同凡響，來到這里總共就請了兩次假，還都是因為吃。

“那你把炭火放到爐子里，我去腌。”

衛延笑的出一口大白牙，把外面的褂子了，就開始干活。

傅選跟傅言站在旁邊愣愣的看著。

衛延讓他們拿個小東西跑的特別的快，也是為了吃。

衛煦把給洗干凈，開始倒酒鹽給腌上，烤必備的是孜然，孜然粒跟遇到，加火進行炙烤，香味相互融，口的味道絕佳。

衛延這次用來烤的是在所里食堂借的，是個鐵網盤，放在上面，剛剛好。

衛煦把羊排按照肋骨一的撕下來，傅則買的不，這下來也有十幾呢，五花分別切正方形的小塊，還有切薄片。

等到火也準備好，傅則也下班回來。

秦娟最近準備放暑假的事，在學校里也沒有多事，快到家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家外面給冒了煙，直接就拐了進來。

“呦，今個啥日子啊，吃烤？”

衛煦剛剛把端出來，“這不是我在家里閑著沒事，衛延跟傅選他們都嚷著要吃，我就弄了下。”說完又招手，“讓你們家那倆也過來，一起吃。”

秦娟沒有推辭，“就陳懷在家，那個去他姥姥家了。”說完就轉出去，然后沒過一會陳懷就跑著過來，手里端著一個盤子，里面放了一盤子這邊的水果，有小橘子，還有沙果。

“衛嬸嬸，我可不是空手來的哦。”

衛煦就知道是秦姐讓帶的，“好，我知道，快放哪里吧，傅尋，你給陳懷那個小碗，一會等著吃。”

傅尋轉進廚房里給拿過來遞到他手上。

“我娘做很好吃的。”還不忘提醒一句，他雖然不挑食，但非常認可他娘做的烤。

陳懷狂點頭，表達自己的認同，他還記得當時吃過的炒羊。

傅則這會也下班回來。

“今天中午就吃啊？”

衛延挑挑眉，“對啊，我把碳給搞來，越早越好。”

衛煦已經考上了，羊排就是一的，一會院子里就飄滿了香氣。

秦娟在那邊已經聞到了。

陳向生在家里幫忙打下手做飯，“這衛老師之前還真的沒看出來像是會做飯的人，這好像自從孩子來了，隔壁也有人氣。”

秦娟在搟面條，“確實是的，之前從來沒想過他們家會這樣，那會我們跟他們也不悉，現在也是好好鄰居。”

陳向生才發現家里倆兒子都不在？

“他們倆人呢？”

秦娟拿著搟面杖使勁往下了一下，今天和的面比較，“一個在我娘那，一個在隔壁蹭吃的。”

陳向生抿抿，“他們倆算是白養了，都是別人家的。”

秦娟哼了一下，“那你這個怪不了你兒子，怪我們倆不會做，工資也不高。”教初中的，陳向生是個主任，還好些，但跟衛煦跟傅則是沒法比的，他們一般都是七八十了，而且外加一些獎勵，還總惦記著給倆兒子攢彩禮錢，反正不會不的就吃。

陳向生把青菜摘好放在盆子里，“我們已經過的不錯的了。”

衛煦這邊五花最先烤的，在火上面滋滋冒油，香氣是真的饞人，傅選已經在流口水了。

“給，這一 小盤，你們自己夾著吃。”說完又讓傅則去廚房里拿餅，“我把這個也烤了，得有當飽的主食吧。”

傅則從廚房里出來，盤子里還給他留了一塊。

衛煦里也吃著一塊，是傅言夾給的。

因為家里人多，還都能吃，所以幾斤的五花，衛煦全部都切完了，羊排也是，一點不剩。

每人一羊排拿著坐在板凳上直接啃。

傅選啃得兩個小臉蛋上都是油。

衛煦吃的倒是飽的，窩窩頭也都吃完。

衛延是吃到最后的一個人。

“陳懷，這兩考排骨放盤里，給你爹娘帶回去。”

陳懷打了一個飽嗝，“好的，謝謝衛嬸嬸。”

“不客氣。”

衛煦等他走了，就讓傅則他們打掃衛生，坐下來休息，是真的累的，上還有烤的味。

“傅言，走，跟娘一起去洗澡。”這邊是地陸，歷的五月份還是有些小涼的，在家里洗容易冒，還是去了澡堂里。

傅言最喜歡洗澡澡了，可以玩水，母倆也就大半個小時回來了。

中午吃的比較飽，晚上也不咋，衛煦也沒燒飯。

第二天吃過早飯，衛煦帶著他們去了所里，昨天一天沒來，總是不習慣。

衛煦剛剛到，王道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衛煦，你在呢？出事了。”

傅則皺了眉頭，右眼皮不住的跳，“是老師？”

王道點頭，“我之前學校的同學，說老師說錯話，被扣起來了。”

衛煦簡直是不敢相信，上輩子老師一直沒事啊，不對，又或者有事不知道，可現在運還沒大規模的擴散開，他們要選擇自己的方法救人。

“你再打個電話找一下你朋友，問問的是什麼況，我們要把老師救出來。”

秦朝在土地研究這塊，一直都很優秀，不可能就這麼把人扣下來的。

王道趕點頭，轉到辦公室里準備打電話。

“還有先不要告訴師娘。”年紀大，又一直不好，這事不能說。衛煦想到老師走之前跟他說的，只要這次能平安的回到這里，摻和，起碼會平平安安的。

傅尋他們幾個安靜地看著衛煦。

“娘。”

衛煦深吸一口氣，“你們幾個去潘家里，就說娘今天工作忙，沒時間照看你們，要麻煩潘，不過在這里的事一個字都不能說，知道嗎？”

傅尋迅速就聽懂了，“好，我們會配好潘的。”說完就帶著兩個人走了。

王道用的是所里的電話，打到首都比較麻煩，中間要轉接好幾個地方，他是直接打到了同學的辦公室里，還算是順利。

衛煦在外面等了一個小時，他才說完出來。

“問到了，所長的幾個同學出的問題，本來是沒所長的事，但他為了這些人說話了，不過我同學說這個問題不嚴重，只要他認錯態度好，寫份檢討，那些人就會放了。”

王道越說到后面就越心虛。

衛煦冷笑一聲，是憑什麼要老師低頭，他做了多貢獻，他們難道心里都不清楚嗎？況且以對所長的了解，甭說檢討，估計都會把那些人罵個狗淋頭。

“這樣，你找一下所里的同事們來，我起草一份聯合抗議書，讓大家有選擇的簽字，我們要先發制人，讓老師回來。”不然未來的十年，會更艱難，趁著他們運剛剛起來還沒有那麼的強。

王道哎了一聲，就跑著去挨家挨戶的通知。

衛煦在所里開始寫抗議書，寫的時候的后果都想清楚了，如果抗議失敗，他們所有人都會出事，而作為主要策劃人，只會更嚴重，可做不到袖手旁觀。

王道了所里的人，沒什麼意外，所里的所有人都愿意，抗議書上都按滿了手印，抗議書的容也態度堅決，毫不退讓。

“這張就傳真過去。”

衛煦沒有在這里等結果，直接去了潘師娘家里。

“師娘，我來接三個孩子。”

潘師娘笑呵呵的，“他們才過來就要走啊，我還不舍得。”

衛煦雖然很難笑出來，但還是表現的正常，“這不是所里最近不忙，我們就都開始休息了，剛剛我也是去理一個急的問題，現在沒事了。”

潘師娘拉著衛煦的手，“你老師在家里就一直夸你，說你是下一代的翹楚。”

衛煦想想老師的境，心里梗的慌，“老師夸張了，我沒那麼好的。”然后看向站在一邊的三個人，“咱們回去吧。”

傅尋帶頭跟潘師娘揮手。

衛煦回去的路上也沒有說話，心里倒是沒有忐忑，怕的是救不回來，畢竟他們這些人也沒在首都。

傅則的消息一向靈通，盡管不是一個部門的，但首都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沒有人不知道的，有人惶恐，也有人覺得做得很對，時代背景下，沒人說得清楚。

王余波悄悄的站在傅則的邊，“是嫂子那邊的事，我看嫂子好像是秦老師的學生，會不會有事？”

傅則想了一下，依照的脾氣肯定會的。

“有事，還有我在后面擔著呢。”很多時候不必勸，支持就行了。

王余波抿抿，又覺得自己多說了這一，人家夫妻的好的不行，“咱們倒是沒啥問題，我就是貧苦人家出的，你家就更不用說了，再說咱們這一批人，撤不了，就算是撤了，也沒人頂上，項目就會全部被停。”

傅則從來不怕這些，上輩子是沉默工作，這輩子就水來土擋。

衛煦到家之后，把孩子們夏天要穿的服都給找了出來，還弄了鞋樣子，給他們做夏天穿的布鞋，這個穿著舒服。

傅尋帶著弟弟妹妹在一旁玩，他們都知道今天娘有事，而且是好的事，所以都沒有再搗。

傅言坐在門口等爹回來。

“大哥，爹啥時候下班啊？”

傅尋的頭發，“到點就回來了唄，你想他了？”

傅言搖搖頭，“我讓爹回來陪著娘啊，娘自己一個人都沒有人幫忙打壞人。”

傅選是什麼都不懂，手里還拿著玩湊了過來，“哪里有壞人？我保護你。”

傅尋嫌棄的看他一眼，“你一邊去玩吧。”

傅選扁扁哦了一聲，就到一邊去玩，他到家里的氣氛，所以也下意識的不會鬧騰。

傅則下班就回來，還順道打的飯菜。

傅言看到他回來，立刻就跑了過去，“爹，娘不開心。”

傅則就知道會這樣，“沒事，你去玩吧。”進屋把飯菜放到桌子上。

“吃飯了。”

衛煦在專注的做鞋子，都忘記做飯的事，手拍了一下腦門，“我忘時間了。”

傅則指了指桌子上的飯盒，“我打回來了，另外衛延今天估計很忙，也不回來了。”

衛煦站起來讓傅尋他們幾個去洗手，自己去廚房里拿筷子跟碗。

傅則跟著進去，“秦所長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衛煦唉了一聲，“當時我要是替老師去就好了，但我級別不夠。”

傅則把筷子拿出來洗好，放到手里，“所以，你們采取什麼措施了？”

衛煦不意外他能猜到，“聯合抗議書，這是最好的辦法，西北的專項實驗就只有我們，我想他們并不想我們全軍覆沒。”

傅則聽說覺得跟自己想的大差不差，“沒事，放心大膽的去做，我會給你兜底的。”

衛煦手抱著他的腰，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的，謝謝。”

傅則回來一年多，這是主抱自己，“我們是夫妻，說這些就客套了。”

衛煦松開手，“那就算了，謝謝收回。”然后笑著拿著筷子出去。

傅則無奈的笑笑，接著洗碗，然后干凈才端出去。

傅選已經了，“爹，您出來的太慢了，我要喝面湯。”今天食堂做的小魚面湯，里面放了蛋然后打的蛋花，又勾了芡，看起來特別的好喝。

傅尋主拿過來小碗，“你就知道吃，一天到晚吃就是你的主要活。”

傅選被大哥說了，噘著，“吃不好嗎？”

衛煦給他們把面湯都盛到碗里，還有打的饅頭，饅頭就是小麥面的，沒有慘雜糧。

“吃好，快吃吧，你的大半碗呢。”

這湯也不燙，傅選自己小手捧著就喝了起來。

衛煦吃著饅頭，打的有倆菜。

“對了，你那邊也要注意，這次的事估計鬧的很大。”

傅則點點頭，“余主任今天上午就已經在所里告誡過大家了，雖然咱們這邊比較遠，但還是要注意的，而且如果現在是這樣的話，更要加強治理，上次的事實在不能再發生。”

衛煦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衛煦都在等首都那邊的消息，到了六月上旬，那邊才算是放了老師。

王道過來家里報喜。

“幸好，幸好，潘師娘這邊都一直問。”衛煦希老師能盡快回來，這個時候不能再一意孤行。

王道也是在家里急的不行，幸好這次朋友加急電報。

“那我就先回去了，咱們就好好等著所長回來。”

衛煦點點頭，把人送到門口。

傅選在屋子里看到他娘終于笑了，“咱們家里的苦日子總算是結束。”

傅尋這次總算是沒有反駁，他也十分的贊同，因為每天去陪著潘，還不能說，他已經知道，不能說，是真的難。

衛煦回來就站在墻邊看日歷，“哎，傅尋，我是不是還沒給你報名。”

傅尋趕點頭，“不過娘，不用著急，說是報名時間推遲了。”

衛煦想應該也是跟這件事有關，隔壁的秦姐也是看不到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學校有什麼大的變。

衛延今天去衛生院里考試了，比較簡單，他估計自己應該能全部都對。

“堂姐，我回來了。”

衛煦嗯了一聲，“考的怎麼樣？”

衛延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完，“我就算是不考第一也是第二。”

衛煦已經習慣他這樣說話了，“能考上就行，咱們家的人都要求不高。”

衛延把包放下來，“堂姐，這就是那個啥眼看人低了？”

衛煦手拍了他一掌，“你說誰呢？”

衛延趕呸呸兩聲，他這次是真的說錯話了，在長輩面前道理他還是懂的。

“我錯了，題目都比較簡單，我以前就會。”說完他就趕閉上，什麼以前？

不過衛煦的理解是他之前就會了。

“行，等你考上記得給家里寫封信報喜。”

衛延打開包，“我現在就寫。”

衛煦完全不知道他腦回路在想啥，績都沒下來呢，報喜的信倒是先寫了，“你寫吧。”

衛延在紙上洋洋灑灑的寫滿，夸自己還是很容易就寫超字數的。

“我寫完了。”

傅選他們湊熱鬧都圍在旁邊。

傅尋是唯一一個識字的，但有限，也是看不懂。

衛延挑釁的看著他們，“是不是都看不懂啊？你們這樣是不行的，是文盲，我這個識字的多的不跟文盲們玩？”說完就把信疊好放到包里，回到自己屋里。

傅選目送他回去之后，又天真的看著傅尋，“大哥，什麼是文盲啊？”

傅尋看著他，“跟你差不多。”說完才去干自己的事。

傅選自己一個人皺著眉頭，那他以后自己文盲嗎？

六月十九號，秦奉朝才到家里。

衛煦正在家里給傅則做書包，已經定下來了，明天就可以去報名。

只是高考停止了，秦姐這幾天心也不好。

潘師娘正在院子里喂，看到他回來很是驚訝，主要是他變化了很多，有些滄桑。

“你出什麼事了？”

秦奉朝看一眼，搖搖頭，“變天了。”

潘師娘扶著他進到屋子里，又倒上一杯水。

“我猜到了，錄音機里都講了，衛煦前段時間還一直過來跟我說是工作太忙，所以你沒回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很厲害的人，這點小心思還是看的出來的，也沒有什麼震驚，擔心會有。

秦奉朝喝了一口水，“那些同學，我都沒保住。”

潘師娘了解他的脾氣，“人各有命，你別忘記你的這條命不僅僅是你的，也是我的，更是屬于這片土地的。”

秦奉朝是真的見識到了，很多人都瘋了。

“我在被關起來的那些日子里想明白的，又加上衛煦他們的抗議書，我才回來。”

潘師娘深深地嘆了一聲氣，他們都老了，越老越看不懂這未來是怎麼樣了？可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不輕易改變。

“長記就好。”

傅則在所里也是正在開會。

“上面會往咱們所里派一個監督員，大家以后心里有數就。”

聽到這話，都議論了起來。

王余波用胳膊肘了一下傅則，“你咋想的？監督員，他懂我們這個是干啥的嗎？監督個錘子啊。”

傅則看看他，“你以為監督的是我們工作嗎？是財務問題以及人的背景問題。”不過還好，上輩子這個人就來過，沒待上多久就被他們給趕走了，他們也有罰結果，大概是一個月工資還是半個月的工資。

余主任就聽到下面嗡嗡的，手不耐煩的敲敲桌子，“你們有什麼意見大聲說。”

頓時會議室里就安靜下來。

傅則看著余主任，“那能用別的方法趕走他嗎？”

余主任聽到這話腦子嗡嗡的，這話是在會上說出來的嗎？可以私下里跟他說啊。

“還有他監督的方面是哪個？我們這里的文件都是機，直接送首都五院的。”傅則只是想做兩手準備，而且在會上大家攤開了說，以后也好有作，速戰速決。

王余波也趕接上，“是啊，余主任，我們得知道清楚吧。”

余主任看著他們倆，簡直是能氣死，“人家是上面派過來的，你們以為是來過家家的嗎？想讓人家走就走。”

傅則從來沒覺得他們是來過家家的，上輩子就是他前期沒有關心過這件事，導致他們一個同事被冤枉，后來自殺了，所以他這次不會再讓這樣的錯誤發生，培養一位優秀的科研人員是真的很難。

“好，我知道了。”

余主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說實在的，他也不希這個人過來，這樣會打整個研究所的秩序，但現在全國都開始起來，這話又不能明白的說。

“散會吧。”他直接揮了揮手。

王余波跟傅則一起出了會議室里，倆人站在一邊，“真煩人，搞科研就是簡簡單單的，現在弄什麼樣子，據說有出國經歷的都會被查，五院的很多同事都是從國外回來的，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傅則沒有說，當然會有事，就連五院的核心負責人員也被罰去勞改造了，可沒有人能幫忙，也沒法改變。

衛煦第二天就正式上班，這個報名的事還真是衛延帶著他去的。

一路上傅尋都不開心。

衛延倒是很稀奇，他還沒做過別人的長輩送去學校呢，傅選的托兒所不算。

學校還是熱鬧的，這所學校里的學生的幾乎囊括了這邊的所有，國營棉花廠這些也是有的，外加幾個研究所里的。

衛延按照流程給傅尋就報了一個名，然后上學費，拿到手寫的簽字的繳費證明就可以回去。

不管怎麼樣傅尋還是開心的，他就是很想上學，在家里待著也是沒意思。

陳懷是下午去報名的，回來就過來跟傅尋說。

衛煦在所里也是先開了會，秦奉朝這次回來還帶了上面對他們的最新指令，資金可能會小，讓他們積極的進行部的舉報，一定要揪出不屬于這個隊伍里的人。

秦奉朝念完就放到了一邊。

“同志們，前路未卜，我們需要的是一起團結，而非這上面說的互相檢舉，這次的事我也是非常謝大家的，不然我真的就回不來了。”

在座的都難過的，沒有想到會這樣。

衛煦下午也不忙，因為現在更加嚴格起來，研究所的工作要向上面匯報，匯報完同意批準才能施行，極大的限制了他們的權力，造一切研究會落后。

衛延今天休息，帶著他們三個去看這里的鄉親們撈魚，距離這邊縣里最近的一條河。

傅尋他們自從來到這里，除了回到首都，都沒來到過這麼遠的地方，玩了一下午才回去，而且還是有所收貨的。

衛延用自己的那張巧，還拿錢給鄉親們換來了一條大的魚。

“走，回家吃魚。”

衛煦看到這條魚還驚訝的，現在反正是好好的過日子就行了。

“行，咱們魚頭給你們燉湯，剩下的你們是想油炸還是燉著吃？”說完又趕看看廚房油罐里的油，每個月的指標油，他們家的永遠不夠用，所以就得想別的辦法。

傅選先舉手，“油炸，油炸的有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