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宴今天考試績又不及格, 自己背著書包站在門口看了又看，也沒瞅見他爺爺，不及格的代價他可太清楚了。

“爺爺。”先小聲地了一聲, 看沒人答應，他又大聲了下，“爺爺。”

傅則剛剛接到衛宴班主任的電話，讓他父母明天到學校一趟。

衛宴以為沒事呢,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大搖大擺的進來。

傅則剛剛掛了電話, 就從屋里出來了。

“衛宴。”

衛宴看見他，嚇得一整個愣住。

“爺，爺爺，您在家呢。”

傅則今天不準備揍他，“你班主任來電話了, 明個我去學校里。”

衛宴心里咯噔一下，老師太狡猾了，站的筆直, 從書包里拿出來那套卷子。

“爺爺，這是我們老師讓家長簽字的。”

傅則雖然早就知道績，但還是接過來卷子看了一眼，數學滿分一百二，他考了三十，一時他都在想, 衛宴的智商是不是有問題？

“這就是你說的題目都會？”

衛宴抬頭尷尬的啊了一聲，“那, 那老師沒出到我會的。”

傅則冷哼一聲, 他覺得今天晚上都不一定能睡著。

“你今年初三, 如果考不上重點高中，你就不用來見我了。”

衛宴低著頭，他倒是確實不想見，也不知道他爹為什麼非要把他送過來，這才來一個月，罰站，面壁思過，寫檢討書，挨揍，一個流程都下來了。

“爺爺，我初三才開始呢，等我慢慢努力，肯定可以考上的。”

傅則拿著卷子又看了一下，為什麼選擇題第一題就會錯，他也是不能理解。

“你今天晚上不能吃飯。”

衛宴心里咯噔一下，開始待青年了是吧。

“爺爺，我還在長。”

傅則看他這麼高的個子，“吃一頓也不耽誤你長，明天我會去你學校開家長會，另外如果你下次還是這個績，你就去你姑姑家住一段時間吧。”

衛宴不想去姑姑家，他很喜歡姑姑，是不喜歡那個二表哥。

“爺爺，您放心，我下次肯定會及格的。”

傅則一點都沒信他說的話。

“坐下來，我給你講題。”

衛宴覺得還不如讓他自己琢磨呢。

傅則用自己的方法給他補課，差不多就這麼一個學期，到初三下學期，他的理科績就穩定了在了班級前三里。

這半年里他幾乎沒有挨過揍。

衛宴這麼努力學習只是為了不想再被爺爺補習了，他冷著臉考自己解題方法的時候，總會讓自己懷疑自己是笨蛋，這都不會。

初三下半學期，他也算是堅持下來，初升高的時候，他也算是低分飄過，幸好踩上了分數的尾，就多了一分，一點都沒浪費。

高中第一次月考，就考了一個倒數第一。

傅則開完家長會回來，就給他制定了一個學習計劃。

衛宴看著上面的容，差點沒暈過去。

“爺爺，我可能真的不是個學習的料。”

傅則就沒理他，“你學也要學，不學也要學。”

衛宴按照這個學習計劃學了一個月，就翹班不干了，晚上跟同學出去玩，一晚上沒回來。

第二天早上回來就挨了一頓揍，柳條打的，背上都是打過的痕跡，不過他也有跑，鬼哭狼嚎的，隔壁的鄰居聽到聲音都習慣了。

傅則打完還要給他上藥。

“你不好好學習，以后真的不能姓衛。”

衛宴不知道這還跟姓扯上關系了。

“不姓就不姓唄，我本來就應該姓傅的。”

傅則給他上藥的手下的狠了一點，“你想挨打可以直說。”

衛宴立刻就閉了，“爺爺，為啥我要姓衛啊？”

傅則沒說話，“好了，一會寫卷子，昨天耽誤下來的，今天要補上。”

衛宴嘆了一聲氣，“我昨天晚上都沒睡，現在困了。”他是真的沒啥神。

傅則看著他的樣子，“去睡吧，不過明天寫三天的就可以。”

“寫三天就寫三天。”衛宴選擇睡覺。

但是補作業的時候就知道他爺爺說的是真的，他總結出來一個事，那就是別跟他爺爺對著干，因為一定會挨揍，還要把欠的都補上。

衛宴知道上面的哥哥姐姐們都很優秀，比如說他姐姐，傅溫現在已經是博士。

大堂哥本就是保送進的清華，現在已經是自己在帶一個科研團隊。

而他還在混日子。

晚上寫完最后一張卷子，到客廳里去倒水，結果就看到院子里的燈還亮著，他爺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衛宴手里拿著倒好的茶出去，“爺爺，您看什麼呢？”

傅則沒說話，過了好久，他咳了起來。

衛宴趕手拍拍他的背。

“爺爺，外面太冷，您進屋休息吧。”要是讓他爹知道，把爺爺氣病了，他挨揍就不止這一頓了。

傅則站了起來。

衛宴扶著他的胳膊。

傅則給推開了，自己默默的一個人回去。

衛宴看著他的背影，又抬頭看看天上，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但爺爺有些可憐。

那個他素未謀面的的事，其實他有聽說過，據說是因為大伯的原因，跟爺爺徹底鬧掰，然后就再也沒來往，一直到去世，爺爺也非常不好。

三年一晃就過，衛宴高考結束，利用暑假的時間去考了駕照，還買了一輛二手車，剛剛提車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傅溫帶著哭腔的電話。

“衛宴，你快回來，爺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