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業》第二十四章 約定和鄭氏
第二十四章
見到這形,貞娘自然明白是怎麼個況了,也不知這羅大唱的是哪出,的跟著,卻這好心的婦人給看見了,再想來這婦人雖弱,卻有一子俠肝義膽,這才有了這一出。
「多謝嬸兒。」貞娘朝著那婦人行了禮道。
「沒啥的。」那婦人連連擺手。
貞娘點過頭后這才轉過臉沖著那羅文謙一臉沉靜的問道:「自古這男授不親,羅公子此舉,怕不是君子所為吧?」
「呸,一個兩個的都瞎想什麼呢?我羅文謙什麼人,要什麼樣的子得不到,又豈會做那等的宵小之事,我不過是從墨軒出來,正好遠遠的看到姑娘離開四寶街,又正好找姑娘有事說,總不能遠遠的在大街上大呼小的吧,這才悄悄的追了上來,沒想遇到這多事的婦人,真晦氣。」羅文謙皺著眉,一臉沒好氣的道。
「那不知羅公子找小子有何事?」貞娘淡定的問。
「有筆生意想跟你談。」那羅文謙仍兀自著後腦,好在那婦人並沒有下重力,只是有些疼,覺沒大礙。
「什麼生意?」貞娘這時有些好奇了,難道真要請自己去羅家墨坊做工頭。
那羅文謙卻看了看一邊那婦人。
此時,那婦人也看出來了,這位姑娘跟公子是相識的,自己倒是誤會了,於是道:「倒是婦人誤會了,告辭。」
「嬸兒,貞娘有個不之請。」這時貞娘上前道。
「姑娘且說。」那婦人道。
「貞娘自問無事不可對人言,這位公子乃羅墨主,亦是堂堂人,想來也無什麼宵小之事,只是此巷,瓜田李下,總要避嫌,所以,貞娘想請嬸兒留在此,權當是個見證,不知嬸兒應否?」貞娘又上前朝那婦人行了一禮,憑著婦人之前所為,貞娘對滿是激的。
「自是應當。」那婦人微笑的點頭,眼中也含著讚賞的。隨際卻退開了幾步,留下空間給兩人談事。
「李姑娘做事一貫這麼周全嗎?」羅文謙看著這形,一臉興味的問道,想當初第一次見到這位李姑娘時,正是買煙煤競價時,當時,這位李姑娘也是為了全了李氏墨坊的面子,寧願白幫他們燒煙煤。
如今又是這般。真讓人驚嘆,這般年紀的姑娘,鮮有做事這般周全的,這李貞娘似乎比別人多了一個心竅似的。
「一些無謂的流言,能避則避,不是嗎,兒家名聲的重要,羅公子不會不曉得吧,更何況,貞娘如今已是風頭浪尖了。」貞娘道。
最近隨著田家在跟言公公議親,田本昌傷愈,娶言公公義的事傳出,貞娘克婦,被退親的事又被一些好事人當做閑聊的資本了。
如今正是訂親的年齡,但卻沒有一個婆上門,好心的人嘆氣,一些好事的人卻等著看好戲呢。
總之不過是人生百態。
「一些無聊長舌婦的話,理們做什麼?」羅文謙不宵的道。
貞娘擺擺手:「不說這些,羅公子有事請說。」
羅文謙點點頭,隨後從懷裡掏出一疊子的紙條遞給貞娘:「我想用這個跟李姑娘換你手上那煙煤配方。」
貞娘一愣,卻是搖搖頭,這世間果然是沒有不風的牆,九叔公才把那煙煤製的墨整出來,到如今也不過一天的工夫,風聲就傳出去了,這也太快了點。
貞娘想著,接過那疊子紙條,一看之下,心裡咯噔一下,全是自家老爹以前借賭債的借據,而且還是高利,翻滾之下,不定有幾百兩了吧,前幾日娘親還在擔心著討債的上門,沒想到如今這些借據全在這個羅大手裡。
這位羅主工是謀定後呀,他竟是花心思從自家老爹的債主那裡將借據買來,這可要花去不的本錢。
「不。」貞娘想了一下,果斷的道。
「怎麼,李家買配方的錢足夠還這些債了?又或者李姑娘想我帶人上門討債?」羅文謙咪著眼道,語氣就不那麼的和善了。
很顯然,對那煙煤配方是志在必得了,李家的基和名氣擺在那裡,這些年一直被羅墨著,只因為李家的運氣差了點,再加上缺了一個契機,如今一個新的煙煤配方,這正是一個契機,而對於打擊對手,羅文謙從來都是不餘力的。
因此,多花費些銀兩,以羅家的家業又怎麼會在意。
「錢不夠,也不喜歡討債的上門,只是人不能無信,配方已經賣給了李墨,自然無法再賣給公子,再說了,我還姓李。」貞娘道。心裡有些無奈,其實倒是想把配方換給羅文謙以解決老爹留下的這個大患的。
可問題,如果此刻真的跟羅文謙換了,那等於又是背叛了李家,那們李家八房怕是真要被李家除名了。
「這就難辦了,李姑娘可是想的好事,既不想賣配方,又不想人上門討債,姑娘未免太天真,魚和熊掌不兼得啊。」羅文謙嘖著道。
「即然是做生意嘛,那總有討價還價的。」貞娘又道。
「哦,李姑娘想怎麼還價?」羅文謙這會兒倒是起興趣了。
「我用一個不確定的消息跟你換這些借據。」
「不確定的消息如何能換?」羅文謙都詫異了,有些不著這位李姑娘的心思。
「有些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因為信了,不過是多作點準備,而若不信,卻是覆巢之災。」貞娘看著羅文謙,一副你看著辦的樣子。
「李姑娘這話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吧,你這意思是我羅家有覆巢之災?」羅文謙這時勝臉不好看了,盯著貞娘,一副讓貞娘小心說話的神。
「雖不中,亦不遠。」貞娘道。
「如此,那我倒不能不聽了。」羅文謙道。
「那羅公子的意思是同意這換了。」貞娘確認。
「同意,但我也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消息不值這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羅文謙狠狠的道。
「價錢值不值也不是能立馬看得出來的,不若我跟公子以一年為期做個約定,一年後,羅公子若是認為不值這價,到時貞娘兩倍奉還。」貞娘道,心裡卻篤定,不用一年後,就在今年臘月,羅家就煙消雲散了。
「好,李姑娘有氣魄,換了。貞姑娘且跟我說說,我羅家何來的覆巢之災?」羅文謙一錘定音。
「前不久,城門的一間茶鋪里,聽著人閑聊時,聽得有人提到一個人,羅龍文,說他通倭。」貞娘又道。
在大明朝倭寇是高線,通倭就是必死的罪。
嚴世蕃最後被定的就是犯上和通倭兩個罪名。
貞娘倒也不怕這一說會改變什麼,畢竟有些事就算是知道,但就如同失控的火車一樣,已經在了軌道之上,下不來的。
當然,貞娘在考慮些許消息的時候還是慎之又慎,嚴世蕃那邊是隻字不提,那不是這等小子能沾的,至於羅家,同是制墨人,同是徽州人,提一提倒也沒太大關係。
再說羅文謙此人,跟他打過兩次道,雖有些紈絝,但亦算是中人。
所以,倒不慮有什麼後患。
聽到這話,羅文謙臉了下來,心裡也有些打鼓了,這個羅龍文是他叔父,雖然家裡人均避而不談,但他覺得叔父跟倭寇是有些不清不楚的。
只是這等事,自家人都藏著掖著,外人如何知曉?通倭一但傳出去,可真的是覆巢之災啊,不過想著他叔父背靠嚴世蕃這顆大樹好乘涼,應該不會出事。
只是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果然如這李姑娘說的話,信了,不過是多做點準備,不信,萬一出事,就是覆巢之災。
「好,一年為期,我們走著瞧。」羅文謙著臉應了,左右不過一年時間,隨後便甩了手就離開了。
貞娘看著他的背影長長的吐了口氣。
「姑娘,那我也走了。」這時,邊上那婦人看羅文謙走遠了,才過來啊。
「多謝嬸兒,真是太麻煩你了。」貞娘又再一次道謝道,又笑嘻嘻的道:「不知嬸兒高姓大名,家信哪裡,異日貞娘也想跟嬸兒親近親近。」
「不客氣,我姓鄭,如果不是我命苦的話,如今我們應該是親戚。」那婦人說著,微微躬著背就離開了。
姓鄭?貞娘一陣諤然,明白這婦人是誰了,是自家景奎大伯那無緣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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