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小芾蝶的確很有自己的想法，但太有自己的想法了。

有時候都恨自己的親媽怎麼不重男輕一點，把力多擱在親哥哥上，這樣就能有更多的個人空間。

可媽偏不。

言佩玲當著廠長，但每天中午都一定要親自去小芾蝶的高中給送飯，監督的學習。言佩玲特明，小芾蝶說的話都不信，偏喜歡去學校逮著其他家長、學生聊天，東問西問，看小芾蝶有沒有談啊、有沒有打遊戲啊、有沒有和社會上不正經的人接啊什麼的。這讓小芾蝶非常頭疼，和媽吵過好多次架，但都不能改變什麼。

所以小芾蝶請余飛送飯，理由就是漫展快開始了，擔心媽又問七問八的，把瞞了這麼多年的玩cos的事給問出來。而另一方面，言佩玲總讓余飛多出門溜達溜達，余飛要是說去給小芾蝶送飯，言佩玲肯定會答應。

但小芾蝶告訴了余飛這些事，百分之一百真實，卻沒有告訴余飛，要逃學去面試。

的計劃很簡單，余飛來送飯，讓閨去接，就說被老師留下來講題，自己呢，金蟬殼，去Y市國際展覽館見鳩白工作室的人。

*

這一次的漫展很盛大，展示活也很富，國際展覽館提前兩天就開始布置會場。

小芾蝶在鳩白工作室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了展廳。雖然已經玩cos好幾年，參加的漫展也大大小小不下十次，但因為言佩玲管得嚴，主要還是和幾個小夥伴自己**地玩，並沒有參加過社團，這次也是第一次提前進這種大型漫展的幕後。

展廳特別龐大，一眼不到邊，海藍的主題顯得特別清爽。各個小的展臺已經基本搭建了起來，參展方的工作人員都在忙忙碌碌地布置著，地上到都是箱子、塑料袋、蛇皮口袋，一片狼藉，泡沫粒漫天飛舞。

接待小芾蝶的是個瘦高個兒的男生，戴著眼鏡，一看就是那種文質彬彬書獃子的類型。他帶著小芾蝶避開各種障礙，問：「是不是覺得特別？」

小芾蝶滿腹心思，懵懵地點了點頭，說：「是的。」反應過來，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連連擺手：「不不不！我覺得好有趣啊！看什麼都好新鮮！」

男生笑了起來：「別張啊。我們都以為Yura大大是個大學生呢，沒想到這麼小啊！」

「別……別，我算不上大大……我Yura就好了！」小芾蝶心想糟了，發簡歷郵件的時候，特意瞞了自己還是個高中生的事實，沒想到這個男生一眼就看出來了。

鳩白工作室其實算不上很有影響力的工作室，立不到三年，勉強算一個後起之秀。

但小芾蝶敏銳地覺得，這家工作室的氣質不太一樣。比起非我、花咲、妖刀聯盟這些老牌大型二次元工作室和社團來說，鳩白更低調，更加緻靈。這三年來，鳩白的核心員多數時候都以個人名義活躍著，但是一旦合，出的歌、廣播劇和片子，質量在圈子裡都屬頂尖。

小芾蝶有自己很的考量——很快就要高三畢業，即將擺言佩玲的牢籠式管理。一個兩萬多的**小coser，想要有更大的發展的話，自然是要加一個有影響力的社團才好。

非我、花咲、妖刀聯盟這些大社團太大了，部鬥爭多，商業也很強，進去的話不一定好混出頭。其他的小社團吧，又看不上。相比之下，鳩白是最適合的一個——起步階段，注重品質。更何況，的偶像也在這家工作室里。

鳩白工作室過去從來沒有公開招過新人，直到這次漫展才放開了幾個名額，怎麼可能錯過這樣的機會？就算是瞞高中生的份也要試上一試。但想著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被拒，還是失落起來。

那個男生像是能讀心似的：「沒事的，既然都來了，那肯定要見一見。我們關九老闆你也知道，自己是清華學霸，也恨不得其他人都是學霸，不喜歡不好好做功課的人。你等會注意一點就好了。」

「面……面我的是關九大大？」小芾蝶驚到了，很意外。

眾所周知，鳩白工作室有兩個合伙人，一個是關九，一個關山千重。

關九能唱能演能cos，再加上金閃閃的學霸人設，獵奇的風流娘T屬，在圈的人氣可是一等一的旺。關九的人脈也很廣，現在鳩白工作室的骨幹，基本上都是的鐵桿好友。

相比之下，那個關山千重的就沒什麼名頭了，他從不出現在工作室的任何作品中，據說主要做策劃、導演、製作之類的幕後工作。要不是這次的「綾酒改投非我工作室」事件，圈幾乎沒人想得起他。

正因為如此，黑鳩白工作室的人，最常用的梗就是嘲笑他們是二次元界的「凰傳奇」——的承包了99%的主力輸出，男的就跟著「呦呦呦」一下。

小芾蝶本來以為，像這種級別的**小coser，頂多頂多是關山千重來面試一下，沒想到竟是關九親自來！

關九可是的大大大神啊！

男生笑著說：「對呀，九哥看了你的簡歷和作品，興趣的。」

小芾蝶都快哭了。激了半天，突然想起來還不知道這位善解人意的小天使哥哥是誰，於是問：「你是關九大大的助理嗎？」

男生笑笑：「不是呀。」

「那你是誰呀？」

「馬放南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芾蝶捂著臉尖了起來！

鳩白工作室四大鎮店神啊！馬放南山啊！古風圈一流作詞大神啊！最喜歡的古風歌《流離》的詞就是他寫的啊！他和關九合作的歌，隨便一首在B站都能播放量破百萬啊！

這樣的傳說級大大居然來親自接進會場！還以為是工作室的哪個小弟！啊啊啊啊啊不行了現在就只想跪在地上磕頭！！！

神馬放南山又看穿了在想什麼，無奈地攤手說：「參展嘛，沒我這種幕後工作者什麼事兒，只能幫他們打打雜，個外賣、倒點茶水什麼的。」

小芾蝶覺得要死這個馬放南山都只配外賣的工作室了。

*

小芾蝶在面試過程中一直保持著花癡狀，眼睛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關九的臉。

在心裡不停地車軲轆說：我神怎麼能這麼聰明又好看啊，怎麼能這麼這麼呢，我神的臉能長得這麼好看又英氣呢，我神長得這麼好看怎麼還能這麼學霸呢，我神這麼好看這麼學霸怎麼還這麼招人喜歡呢？……唉，我神真是神之眷顧者啊。

聽見關九問道：「你說你想加我們鳩白工作室，是因為有你的偶像在。你偶像是誰？說來聽聽。」

啊，終於到了面對面表白的時間。小芾蝶剛才還能流利應答，現在突然「唰」的一下臉紅了，說話也變得期期艾艾起來：

「我……我大神，就是你……我就是……因為很喜歡你所以想加的。」對關九是真心崇拜。

關九爽氣地大笑：「看出來了。就我一個？」的眼神變得人起來，馬放南山看不下去了，出去倒茶。

小芾蝶到底還是，當然抵擋不住關九這種老司機，登時心裡一，像被迷了似的開始全盤招供：

「還……還有一個。坑的神其實是弱水，也就是……初……」

關九眼睛一瞇，笑意更濃：「哦？是的，簽約也在『鳩白』，只是現在基本不出來了哦。」

「我……我知道，我只要知道在『鳩白』就行，雖然……因為某些原因退了，但永遠是我心中的白月。」

「某些原因……」關九品著小芾蝶的用語，笑瞇瞇地說：「Yura，你知道的八卦多嘛。」

小芾蝶嚇了一跳，覺自己又說了，忙擺手道：「不不不，我不知道呀！」說完更覺得自己蓋彌彰，簡直哭無淚。

——這片白月的八卦，就是和眼前這位關九神有關。如果說關九有什麼黑歷史的話，那就是弱水了。

弱水是五六年前活躍的大神，值逆天不說，還有一把好嗓子。關九出道比弱水要晚好幾年，但火得很快。因為圈像們這樣知名的coser本來就不多，加上風格有幾分相似，所以總被拿來比較。

當時大家普遍的評價是，總覺得關九比弱水了點什麼。弱水到底是資格更老的大神，地位還是很難撼啊。

後來就有各種傳聞，最流行的說法是，弱水開始追關九了，兩人合作出了一套GL版《櫻花》的cos片子，還做了一個mv，兩人翻唱了椎名林檎的《錯》。當時片子和mv出來的時候，那一個驚艷啊，圈所有人都瘋魔了。很長一段時間，「等櫻花開了，我就帶你走」都是許多人的簽名檔。

那套片子和mv的質量，哪怕放在現在，都很難被超越。《櫻花》的cos徹底穩固了關九在圈中頂級大神的地位，然而誰也沒想到，那也竟是弱水的最後一套作品，從此之後，弱水就神了。據說關九利用弱水對的追求，把弱水簽進了鳩白工作室，然而後來又對弱水始終棄，弱水特剛烈一人，一怒之下就退圈了，合同毀不掉，就寧可自己不出作品也不要再和關九再見面。

一直到現在，這件事都是關九上最大的也幾乎是唯一的一個黑點。

不過小芾蝶倒是很能理解：貴圈就是很嘛，一群好看又有才華的在一起，能不嗎？

小芾蝶心虛地再瞅瞅關九，卻見依然是笑瞇瞇的，似乎這件事早已對毫無影響。

小芾蝶趕轉移話題：「還有，鬼燈我也超喜歡，不過……」

小小地耍了個小心思，關九果然問道：「不過什麼？」

小芾蝶說：「其實我覺得弱水比鬼燈更適合演陌上春，反串說不定更有特。只可惜弱水退了。」

關九微訝：「陌上春？你看過《大爺》這本？」

陌上春正是《囚在湖中的大爺》這本的男主角。小芾蝶還聽過一些小道消息，說綾酒和關山千重這對反目仇，正是因為關九和關山千重執意選擇這本書做舞臺劇。綾酒認為這本書太過冷門，做舞臺劇投又大，做出來鐵定會失敗。後來他們又主要捧鬼燈，只讓綾酒演一個戲份很的配角劉戲蟾，綾酒就更加不滿意了，一氣之下轉投了花錢砸大IP的非我工作室。

小芾蝶說：「對呀，我聽說你們在排練這本書的舞臺劇，所以就做了點功課。」

關九笑笑，說：「Yura這麼認真呀，太有心了。」

雖是讚賞，小芾蝶卻覺得不太妙。有為生最敏銳的第六，到目前為止，關九覺得好，卻沒有到「有驚喜」的程度。這樣的話……一個還沒畢業的高中生，被婉拒的可能就很大了……

為了避免這種況發生，要先下手為強，拿出自己的殺手鐧了。

小芾蝶咬咬牙，手，猶豫著說：「其實……我聽說你們現在劉戲蟾沒有合適的人演，我有一個表姐……是專門唱京劇的，樣子也符合劉戲蟾，我想……我想，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找試試……」

關九眼中忽然一亮，「真的？唱得好麼？」

「真的！很好！」小芾蝶口而出。其實也沒聽余飛唱過，但看關九臉上的神，顯然恰好就踩中了關九的點。小芾蝶也顧不得許多了，先吹了再說。趁機拿出一個本子遞給關九：「聽說這次試演只演一部分的節，我把所有人的舞臺服裝都畫了設計圖呢。神姐姐不要嘲笑我！」

關九細細地翻著，越看越是眉目舒展。小芾蝶輕輕吐了口氣，心中開心得不得了。以的直覺，這事基本上算是了。這麼多天挑燈夜戰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關九看完，笑著對小芾蝶說：「非常棒，Yura大大已經很有功底了。不過——」

聽到「不過」兩個字，小芾蝶心頭忽的又一個張。

「按照我們工作室一貫的規矩，不簽約在讀學生做設計師，我們希學生還是把重心放在學習上。但歡迎你加鳩白工作室，作為興趣好參與我們的項目一塊兒學習討論，等你畢業了，想留的話就可以留下來，這樣行麼？」

「行！」

關九的笑容人又燦爛。小芾蝶心花怒放，這已經是設想的最好結果了！畢竟打聽到的消息，鳩白工作室都是和專業的設計師合作，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要學的實在太多了。

小芾蝶跳起來，繞過桌子去大膽地抱了關九一下，地說：「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關九哈哈地笑：「可以，小人兒。」說著大大方方把臉頰送過來。

小芾蝶很害地輕輕親了一下。

馬放南山進門，正好撞見這一幕，頓時摔門而出，關九笑得更豪放了。站起來，拉住小芾蝶的手，說：「我帶你去看看《大爺》的排練現場——不過我們改名《湖中公子》了，你知道的，那個字，是違詞。」

小芾蝶簡直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待遇，又聽見關九邊走邊說：「大後天晚上我們就要登臺表演，時間很張，現在對劉戲蟾這個角，我們也是病急投醫的狀態。你剛才說要給我們介紹你表姐，今晚能帶我們見一面嗎？」

小芾蝶一斟酌，滿懷信心地說：「好！」

關九道：「那太好了。」牽著小芾蝶，大步流星風風火火；小芾蝶被神牽著，心滿意足心湖**。穿過幾條大通道，兩人來到展覽館實驗劇場。劇場的大舞臺上沒人，關九看看錶，「咦」了一聲，又帶著小芾蝶往後臺走去，沿路尋找，直到最後一個大門閉的房間。

門推開時吱呀作響，徹底開時，只見裡面兩撮人，一邊是鳩白工作室，一邊是非我工作室，相向而站，劍拔弩張，殺氣騰騰。

而中間那堆糟糟的箱子和展板前面，一前一後的站著兩個人，正對著離恨天和綾酒。

關九愣了，小芾蝶也呆了。

關九不敢置信地說：「……言佩珊？關山？」

小芾蝶則完全沒在意關九說了什麼，奔過去大聲喊道：「表姐！你怎麼在這裡呀！」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