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反面教材全解》14.撕臉

蕭老夫人深慶幸地說道:“幸好大郎拎得清,辭了那個公主,娉了君茹回來。簡直是萬幸。”

蕭二嬸幾個兒媳都順著蕭老夫人的說恭維,和樂融融中,偏偏有一刺倒了出來。

“真的假的”蕭景鐸仗著自己年紀小,故意出不相信的表出來,“祖母莫不是誑我們吧”

吳君茹輕輕笑了一聲,邊的婢也嬉笑,顯然非常看不上蕭景鐸的問題。寧娶世家也不娶公主,這在名門族里屢見不鮮,蕭景鐸這種平民出的人怎麼會懂。

蕭老夫人好笑地看著蕭景鐸:“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我騙你干什麼聽說那還是個嫡出公主,似乎

蕭英被公主相中是蕭家的面子,而蕭英辭了公主另求吳君茹是吳家的面,所以老夫人和吳君茹說起容氏公主來才會這樣輕佻。老夫人有心在眾人面前炫耀,于是借著蕭景鐸的問題,侃侃談了起來。這時早已忘記蕭英的告誡,老夫人不明白為什麼蕭英不讓往外聲張,只知道連公主都相中了的兒子,而他們家卻反過來拒了公主,這是實在是太有面子了。老夫人想了一會,可算想起那位公主的封號:“我想起來了,好像什麼平魏公主,聽說平定魏國公的時候,是和父兄一起打進城的,所以封號定了平魏。”

平魏公主,蕭景鐸心里跟著念了一遍,原來蕭英和平魏公主間還有這樣一段司。

蕭老夫人說完后,蕭二嬸也出不可思議的表:“一個兒家,居然跟著那麼多外男一起攻城這可真是”

涉及皇家,蕭二嬸不好再說,但接下來的話的話,無疑在座幾人都能聽懂。

老夫人念叨完公主,又忍不住念叨自己的孫子:“鐸兒啊,你以后要離這些公主啊郡主啊都遠點,你是我們家的長孫,可萬不能尚主。不是我不敬圣上,而是如今皇家的公主,實在也太”

兇殘了。

蕭景鐸心里不屑,老夫人未免也太把蕭家當回事了,蕭英固然是侯爵,但只是眾多功臣中的一個,而且還不是如今得勢的秦王一系,日后如何還不好說呢,現在居然就敢對公主挑挑揀揀起來。

然而還不等蕭景鐸說話,吳君茹邊的魏嬤嬤就開口了:“老夫人這話說笑了,庶子是尚不了公主的。”

魏嬤嬤的話讓整個屋子瞬時安靜下來,方才還興沖沖閑聊的眷都停下作,眼神刷的聚集到蕭景鐸上。

老夫人勉強地笑了笑:“君茹,你這是何意”

吳君茹端坐一側,只是溫地笑了笑:“我如今已是蕭家婦,自要侍奉公婆,事夫教子,然而吳家畢竟世甚眾,若將大郎君記到我的名下,日后親友問起來,我該如何回話君茹實在不敢應承此事,還請婆母見諒。”

吳君茹話雖然說得和緩,但其中的意義卻十分堅定,老夫人知道此事再無回旋余地,吳家不能得罪,相比之下,就只能讓蕭景鐸略犧牲一二。

于是老夫人沒有開口,權作默認,對于長輩來說,只要孫子都是自家的脈,誰嫡誰庶本沒有所謂,甚至有一個世家出的嫡子,對侯府更好。老夫人一松口,這件事幾乎就這樣定下了。蕭二嬸低著頭笑,蕭三嬸向蕭景鐸投來憐憫的目,就連蕭玉芳三個姐妹都低頭嘆氣,同又事不關己地看向蕭景鐸。

而作為被爭討的對象,蕭景鐸本人卻非常平淡,仿佛對嫡庶長毫不關心。老夫人見蕭景鐸這樣平靜,只當他已經想通,心中也大大松了口氣。等吳君茹走后,老夫人特意把蕭景鐸留下來,開解道:“鐸兒,今日你也聽到了,吳氏不愿意,我們也沒辦法。你放心,我們自家人不在乎這些虛名,就是外頭掛個名罷了,府里還是一視同仁,你的待遇還和原來一樣,沒什麼差別的。”

沒什麼差別,為什麼不讓蕭景虎做庶子呢蕭景鐸心中冷笑,但表面上還是作出乖巧模樣,似乎真的被老夫人勸服,誠心誠意向祖母道謝:“謝祖母,孫兒這就放心了。”

秦王弒太子的風波還沒有過去,宮里又生驚變。整個八月長安里的兵馬都特別躁,九月初時,皇帝終于撐不下

去了,寫詔書讓位于第二子秦王,而他自己,退位為太上皇。

不知他是否還記得,一年前也是同樣的況,他帝禪位。然而最終,帝的歷史竟然在容搏的上重演,他也不得不將這個皇位讓給年富力強、戰功赫赫的兒子。

更諷刺的是,皇帝此大辱,整個長安對此居然毫無反抗,可見秦王的權勢膨脹到什麼程度,也難怪容搏要先下手為強。

秦王毫不客氣地接過父親奉上的帝位,登基稱帝,接著就大肆封賞自己的子嗣姐妹和手下將士,并立自己的嫡長子為太子。整個長安都一片喜氣洋洋,而定勇侯府的氛圍,卻截然相反。

蕭英這些年一直跟在先帝容搏邊,并不是秦王一系,如今先帝被退位,這對定勇侯府可不是好消息。

秦王一脈一朝煊赫,趙國公一個普普通通的賞宴,竟然將整個長安的貴族都驚起來。就連吳氏都得盛裝出門,代表定勇侯府前去赴宴,委婉地向當今圣上示好。

蕭老夫人不住蕭景虎泡,將蕭景虎也放出去了,出門前老夫人還是不放心,干脆把蕭景鐸也打發過去,讓他好好看著蕭景虎,千萬別把的寶貝孫子磕著著。

蕭景鐸當時滿口答應,然而一到趙國公府,他轉眼就甩開了蕭景虎,快步朝后院走去。

他故意激蕭景虎出門,又使了許多手段跟著出來,可不是真的為了參宴。

趙國公是圣上邊的得力干將,他的夫人設宴,宮里的妃子公主都會給趙國公夫人這個薄面,所以蕭景鐸預料,今日平魏公主也會來。

這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

世家凌駕與皇權之上的局面存在了近百年,到如今世家都不改他們高高在上的姿態,蕭景鐸這個外人都覺得不舒服,他不相信,如今這個以貌和心狠著稱的皇族,真的能忍下這口氣。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就像一個紅了眼的賭徒,將全部家產都放在賭桌上,此后要麼傾家產,要麼全盤翻

蕭英死死瞞著趙秀蘭的消息,就是不想讓外界知道他休棄發妻。雖然就算有人得知此事,看在蕭英的面子上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非親非故,除了趙家自己人,誰還會替趙秀蘭討回公道蕭英也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敢鋌而走險。但這到底不是什麼彩事,蕭英固然可以以勢人,但是他還要做,這種事是他沒理,鬧開了實在不利。

蕭英想瞞著,蕭景鐸自然要想方設法給他捅出來。

蕭景鐸想過將這一切散播到民間,讓流言來毀掉蕭英,但是蕭景鐸沒有人手,而自己親自去散布消息的話簡直傻了,所以這個辦法行不通。他也想過告,但一來府不一定會理,二來相護,說不定府一轉就將消息告訴了蕭英,所以告也只能作罷。

思來想去,不畏蕭英的爵位,敢直接撕破蕭英和吳家臉皮的,唯有皇室中人。

而曾被蕭英拒婚的平魏公主,更是上上之選。堂堂公主被一個臣子拒婚,平魏公主心里肯定不會舒坦,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蕭景鐸覺得,他或許可以利用公主之手,達自己的目的。

然而這個計劃雖然周全,但有一個最大的,那就是蕭景鐸本不認識公主,所以蕭景鐸現在只能去后院運氣,或許正好能遇到平魏殿下。

蕭景鐸小心翼翼地避開行人,頭也不回地往后院走,傳來侯府下人的呼喚聲,到后來,許多人都追了過來,顯然他們也看出蕭景鐸要鬧事。

蕭景鐸暗道一聲糟糕,同時拔就跑。他要找到平魏公主,這是他翻的唯一機會,斷不能被這些下人打斷。

可是蕭景鐸到底還是吃了年齡的虧,沒過一會,侯府的侍從們就追近了,跑在最前面的侍衛一手,幾乎馬上就能拽住蕭景鐸的后領。

蕭景鐸用盡全力往前跑,可是下一刻他就和人撞了個滿懷,侍衛乘機抓住蕭景鐸,咬牙切齒地大喊:“我抓住他了居然敢背著侯爺鬧事,看回去侯爺怎麼收拾你。來人,送大郎君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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