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反面教材全解》22.祛邪
吳君茹暈倒后,可把婢嚇壞了,們七手八腳地把吳君茹扶回侯府主院福安院,又悉心照料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吳氏才悠悠轉醒。
“夫人,您醒來了”
吳君茹抬起手,婢綠袖連忙上前扶起來。吳君茹接過綠袖遞來的茶盞,用水潤了潤嗓子,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怎麼回來了蕭景鐸呢”
“夫人您在佛堂暈倒了,是侯爺送您回來的。大郎君也跟過來守了一會,現在已經回清澤院了。”
“裝模作樣。”吳君茹冷笑,本就是被蕭景鐸氣暈的,這個人居然還敢過來探病。想到此,吳君茹眼前又浮現出蕭景鐸的那個眼神,他明明站在艷下,但雙眼卻深不見底,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而他還遙遙地對笑,仿佛是一個潛伏在人群中的惡鬼,只待一不留神就會撲上來,將撕得尸骨無存。
“他留不得了。”吳君茹喃喃。
綠袖聽到吳君茹的話,無奈地嘆了口氣。綠袖本是吳家的婢,在吳君茹出嫁前夕才被吳家長輩指派到吳君茹邊,也算吳家和吳君茹的紐帶之一。在綠袖的印象中,吳君茹是一個沉默且怯弱的庶,在吳家的眾多姑娘中一點都不顯眼,綠袖也是來了定勇侯府后,才發現這位八娘子不同尋常的另一面。綠袖雖是婢,但此刻卻不得不替吳家長輩開口,勸導吳君茹不要做錯事:“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歡大郎君,也不愿讓他占著嫡長子的位置。可是木已舟,大郎君已經借著公主承認了他的嫡長之位,你此刻再做這些又有什麼用夫人放心,有吳家在,定勇侯府不敢虧待四郎君,何況四郎君還小,爭奪爵位自有吳家打點,你就不要心了。再這樣下去,你失手了不要,壞了吳家的名聲就糟了。”
四郎君就是吳君茹的兒子蕭景業,這兩天從了族中的序齒,府中人多喚他四郎君。
吳君茹自嘲地笑了,家族這是嫌棄丟人,想讓收手吳君茹搖搖頭,道:“只是一次意外罷了,馬有失蹄,下次必不會如此,我對我自己有信心。何況,蕭景鐸必須死,你沒見他看我的眼神,我到現在還心有余悸。他現在才多大,居然有就有那樣滲人的眼神,我不手,等他長大了非給我找麻煩不可”
“夫人”,綠袖有些遲疑,“下一次,你真的有把握”
“呵,我這次只是輕敵,這才讓他逃了出去。也不看看我是什麼份,和我斗,他哪里夠看”
吳君茹說的是自己穿越的份,而綠袖卻以為吳君茹說的是吳家,綠袖點點頭,低聲音道:“好罷,那就再試一次。”
“我昏迷期間,府里可有其他事”
“有,黃昏的時候,表姑娘和二娘子玩鬧,一不小心從假山上摔下來,磕傷了頭,現在還昏迷著呢。”
“表姑娘是蕭素的兒程慧真不”
“正是程娘子。”
“磕傷了頭”吳君茹靠在枕上,突然有了主意。“有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定勇侯府這幾天可謂頗為不平靜,先是佛堂里莫名其妙死了人,大郎君蕭景鐸險些被牽扯進去,接著主母暈倒,表姑娘程慧真磕頭,這一樁樁一件件接踵而至,讓人徒生不詳之。老夫人心里不住地打嘀咕,正巧吳君茹提議這幾日府中不太平,不如請個和尚來施法祛邪,老夫人立刻就同意了。
蕭景鐸正在廂房里抄佛經,約聽到原來傳來唱經的聲音。他放下筆,喚來秋:“外面怎麼了”
“夫人說侯府里死了人不吉利,正巧表姑娘磕傷頭,到現在還沒醒,夫人懷疑有怨靈作祟,所以從寺廟里請了大師來作法。”
“怨靈作祟,也虧說得出來。”蕭景鐸深為不屑。自從佛堂死了人之后,他顯然無法再待在佛堂了,只能騰回清澤院抄書。可是他才清靜沒幾天,外面又起波折,蕭景鐸十分肯定,所謂作法一定又是吳君茹鬧出來的幺蛾子。
果然,沒一會,念經的聲音越來越近,到最近竟然停在了清澤院院門前。
一個穿著僧袍的和尚停在清澤院門后,他后跟著數個沙彌,再之后是蕭家的眾人。
蕭老夫人由蕭二嬸和蕭素攙著,亦步亦趨地跟在大師后。此刻見大師停下,連忙上前詢問:“大師,可是有什麼問題”
“阿彌陀佛,此地可有人居住”
吳君茹邊一抹笑意一閃而過,故意出遲疑的神,說道:“這是府上大郎君的住,大師,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貧僧不敢妄言,敢問貴府大郎君近日可有什麼異常”
“異常”蕭老夫人和旁邊的眷面面相覷,聽這位高僧的意思,似乎問題出在蕭景鐸上
眾人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說才好,這時候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蕭景鐸站在門后,姿筆清瘦,宛如修竹勁松。他面無表地看著門外的人,緩緩開口道:“既然大師詢問,那就讓我來回答吧,畢竟還有誰能比我自己更清楚,我有什麼異常呢”
說完,蕭景鐸的視線對上為首的那個和尚,一字一句地說道:“實不相瞞,我不久前喪母,母親就死在這個院子里,前幾天還剛剛在佛堂撞了死人,不知大師覺得,我哪里有異”
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小施主煞氣過重,時常與為伴,長此以往,恐怕不利于家宅。侯夫人,貧僧還有些話不方便講,敢問侯爺可在府中”
“侯爺今日休沐,大師隨我來。”吳君茹笑著看了蕭景鐸一眼,然后就將和尚和幾位沙彌引走。
.
“大師的意思,蕭景鐸他的命太過剛,會妨礙家宅和親眷”蕭英問道。
“正是。我聽侯夫人講,方才那位小施主名為蕭景鐸,鐸者,禮也,乃戰時之樂,宣政教法令。此名字極,可見命中有大造化,然而凡事過猶不及,大郎君自己命理通達,卻反會克制邊之人的氣運,恐怕不利于父輩兄弟。”
這話可謂中了蕭英的憂,他一直擔心蕭景鐸格太強,日后會不服管教,然而現在大師說,以后蕭景鐸發達之后,會克制父親和兄弟的運勢。
吳君茹這一招可謂正中要害,對枕邊人非常了解,蕭英不在乎名聲禮教,對親緣也很淡,但是唯獨在乎權勢。現在有人告訴他,他的長子日后會克制他的仕途,而且這件事已經出了的苗頭,以蕭英寧可錯殺一百的格,只會將這一切扼殺在搖籃里,而不會心存僥幸。
吳君茹看到蕭英已經搖,于是添了最后一把火:“侯爺,方才大師還說了,蕭景鐸克家克親,所在之不斷。你看他來侯府才多久,就已經有兩樁命案了。”
蕭英還在猶豫,他雖然不喜歡蕭景鐸的桀驁,但那畢竟是他的親生骨,不到必要況,蕭英并不想放棄長子。他踱步到書房外,看到蕭景鐸就站在廊下,看到他出來,眼中浮出嘲諷的笑意。
“我以為定勇侯能在千軍萬馬中全而退,應當不會被這些鬼神之說迷才是。侯夫人也實在是用心良苦,為了趕走我,竟然買通這麼多人。”
“放肆,不可對大師無禮”吳君茹大聲呵斥,然后轉過去跟和尚道歉,和尚搖搖頭,示意自己不介意。
“看來上次沒把我冤兇手,侯夫人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你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你以為買通和尚,故意說一些不利于我的話,就能如愿將我趕走,將嫡長子的位置讓給你的兒子嗎”蕭景鐸不留毫面,高聲將吳君茹的心思抖出來,“說要祛邪的是你,請和尚的是你,現在說我不利于家宅的也是你,你讓眾人評一評,你此舉究竟何意”
“侯爺”吳君茹連忙轉過,晃了晃蕭英的胳膊,“你可要信我啊就算你不信我,也該信大師才是”
“人是你請的,誰知道你有沒有搞鬼。”蕭景鐸諷刺一笑,故意激蕭英,“定勇侯該不會連這些關節都想不通吧”
“行了,都別說了。”蕭英猛地抬高聲音,喝止爭論不休的蕭景鐸和吳君茹。兒子不可輕易放棄,但事關他的仕途,也不能馬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項安,我記得今日安國寺也在做法事,你帶著我的符,去安國寺請一位大師過來。”
“是。”
蕭景鐸放下心,不屑地看向吳君茹,眼中是明晃晃的鄙視,你也只有這些能耐。
吳君茹則有些慌,蕭英居然這樣執拗,安國寺的和尚沒有打點,這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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