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臨握在周意肩上的手挪開，經過的下時順勢用食指指側往上抬了下，笑著回，“不客氣……”

說是兩天假，慕青臨只休到第二天中午就被崔文敬一個電話派去了山里做專題采訪。

去四天……

出發那天中午，周意奉唐遠舟的命令，跑微信上去問慕青臨他那組照片的修復況。

慕青臨說已經好了，但人在出差路上，等回來才能去技中心取。

周意把這話原封不轉述給唐遠舟，扭頭回來問慕青臨去的什麼地方。

慕青臨：【縣城往東的山里，缺水缺電，還下雪。】

哇哦。

下雪的山里對某個老穿低領的人來說豈不是非常凍人？

周意蹬了蹬腳上新買的子，用語音回復慕青臨，“啊，電暖氣片也太暖和了叭，怎麼能這麼暖和？”

慕青臨被氣得口疼，按著「說話」鍵反擊了句，“藥喝了？”

周意回了滿滿三排的「/再見」，之后幾天和打卡似的，準時準點發兩張空碗照，下面跟一個「我命好苦啊」表。

慕青臨會回：【狗腦袋.jpg】

周意：【出來挨打.jpg】

……

兩人你來我往，把好好一個聊天工變了斗圖神。

晚了，能聊過半夜十二點。

又是一碗良藥苦了口，周意神萎靡地靠著暖氣片吃橘子，制胃里翻滾的不適。

唐遠舟和楊玲都不在。

昨天兩個小朋友在兒園打架，楊玲去哄的時候被推到地上扭了腰，后面這段時間要每天去中醫院針灸按。

周意著急趕圖，胃又實在不舒服，不了，就打電話把一門之隔的小黑過來，讓他幫忙從畫室拿了板子，窩下面畫。

剛開始沒幾分鐘，一冷風隨著來人開門的作涌進來，刺激得周意打了個寒，偏頭往過看。

“你來干什麼？”周意態度冷淡。

路暢穿著酒吧服務生的制服，低聲和邊高大的男人說了幾句話，然后走到周意旁邊蹲下，兩條胳膊吊兒郎當地搭著椅子扶手上，說：“小九，借哥個地方唄。老板今天在店里盯著，哥不能太明目張膽。”

“借什麼地方？”

“就二樓不用的那個衛生間。”

周意詫異地看了眼靠在不遠的男人，著怒氣說：“他是男的！和你一個別！”

路暢無所謂地笑了聲，“反正都是完事拿錢，同和異沒差別。”

“滾！”周意就這一個字，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路暢急了，“小九，就當哥求你了，最后一次行不行？哥需要錢，真的，只要給錢，那邊馬上就會給我妹消息，我……”

“我說了，滾。”周意打斷，嗓音很冷，“以后不要再給我送蛋糕，我不是你妹，一點也不喜歡吃那種東西。”

“小九！”路暢見周意真的生氣了，連忙跟保證，“這是最后一次，拿到錢哥就不干了。”

周意盯著他一言不發，態度已經非常明確。

半晌，路暢不再堅持，站起來說：“你別生哥的氣，哥不知道你不喜歡吃蛋糕，以后你想吃什麼，哥給你買什麼，保管都是你心上的。”

周意還是沒有說話。

路暢靜站一會兒，轉了，“小九，真別記恨哥，就算哥一開始把你當誰了，后來也是真想對你好。我們都是沒地兒去才留這里的，我希你好，至比我好。”

說完這些，路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佛魔」。

周意坐著沒，手里的筆越越。

到手指發酸發抖才猛地一下松開，任由筆撞著板子掉在地上。

路暢……

沒記恨過。

從沒被兄弟姐妹保護過的怎麼會恨一個為了讓在紅門巷里過得踏實，赤手空拳把這里的混子挨個警告一遍的人？

——

周意雖然老沒什麼神，還非常刻薄，但長得好看是事實。

干凈清爽，不以為意。

這樣的放在市儈俗氣的紅門巷里，儼然就是一清流，被人惦記不足為奇。

一年半之前，剛從醫院回來那陣子狀態很差，一整天下來說不了幾個字，唐遠舟怕老窩在房間里會悶出病，就有事沒事給安排點跑的活兒，讓出去。

有時候十來分鐘，有時候一去幾個小時。

一開始唐遠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直到一次讓給客人買果盤，回來卻是空手，后肩還蹭上了青磚風化的屑，唐遠舟才終于意識到不對，讓小黑找人打聽了一趟。

結果是：有好幾個事兒周意不，就隔三差五跑來找麻煩出氣。

小黑是在西頭酒吧打聽到的這些，路暢那天剛好在值班。

他當時沒說什麼，還拿自己的面子給小黑免了單。

等到下班，從西頭到東頭，路暢把那幾個人挨個警告了一遍。

為此，路暢不止差點丟了工作，還斷了兩肋骨。

周意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誰對好，一筆一筆都記著。要不是這樣，以的格，怎麼可能在不喜歡油蛋糕的況下，把路暢送來的每一個都吃一點。

同可能有。

更多是路暢確實對好過。

可要不是記著他的好，也不會對他那麼冷淡。

邊沒什麼人，就一個唐遠舟，一個楊玲，一間佛魔。

因為，所以在意，所以不愿意眼睜睜看誰有一天出事。

可是路暢為什麼偏偏要選那樣一種賺錢方式？

誰能保證他招的那些人都是一次水，過后兩不相欠？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啊。

——

手機忽地響了一聲。

周意回神，俯從地上撿起筆，和板子一起放下，然后拿了手機來看。

慕青臨：【曠工？】

周意拉來個抱枕墊著腰，回了慕青臨最近一頓的空碗照。

慕青臨：【？】

周意：【？？】

慕青臨：【表呢？】

“……”不喊命苦還不行了？

周意無語地了表給慕青臨。

慕青臨沒和之前一樣回復「狗腦袋」的表，而是問了一句：【怎麼了？】

周意：【什麼怎麼了？】

慕青臨：【覺你緒不高】

周意目輕，只是發一個表而已，這樣就能看出來？

周意了一下指頭，快速點著鍵盤。

字敲到一半，對話框里彈出來個紅包。

慕青臨問：【聊兩塊錢的？】

周意看著不。

沒和人聊心事的習慣。

慕青臨久等不到周意回復，開始賣力擾：【人呢？.jpg】

【彈腦門.jpg】

【誒？.jpg】

【送你小花.jpg】

【給你小心心.jpg】

【小姐姐理理人嘛.jpg】

周意被慕青臨最后那個跪在地上，淚流河的表嚇得汗倒立，隨便謅了個借口說：【今天哥不在，我自己熬的藥，覺水了，苦到懷疑人生……】

慕青臨：【收錢去買糖吃】

周意往上翻了一屏，收錢。

200？

周意：【你已經老眼昏花到分不清兩塊和兩百塊了？】

慕青臨：【什麼？】

【我給你的是兩百？】

【多的198退我】

【趕的】

慕青臨打字飛快，周意覺自己手都震得手麻，攤開手掌在上了，小聲吐槽慕青臨「裝什麼裝」：【預存款概不退還，只能抵換……】

慕青臨輸幾秒，回復：【那就再聊198的】

周意：【聊什麼？】

慕青臨那邊消失了一會兒，傳過來張圖。

周意順手點開，是一張畫得非常用力的山間雪景。

慕青臨：【一個小朋友送的，九老師品鑒品鑒……】

周意：【無言以對.jpg】

周意重新將照片點開。

小朋友的畫里好像都有一個圓墩墩，戴紅帽子的雪人；

雪花也都有形狀，有繽紛彩。

“怎麼樣，小朋友畫得好，還是九老師畫得好？”慕青臨問。

這麼明顯的問題，周意本不用想：【我用腳都比這個畫得好】

慕青臨：【九老師，低調……】

周意：【人太優秀，無法低調……】

慕青臨：【貓貓嘆氣.jpg】

“采訪一下，九老師的畫技是怎麼練出來的？”慕青臨問。

周意：【年宮待過幾年】

慕青臨：【年宮的老師一般都是科班出，九老師怎麼就了紋這行？】

周意：【因為錢】

慕青臨：【很樸實的理由】

【展開說說？】

周意稍作回憶：【佛魔上上下下有將近30個員工，況都和我差不多，是哥這兒撿一個，那兒拾一個湊起來的。】

【他吃過苦，后來信因果，干這種事兒……】

【不過湊人容易，養人難……】

【紋這碗飯不是誰都能吃】

【萬一再上一兩個有疑難雜癥的，錢就更不經花……】

【哥和明凱哥要賺錢，還要帶人、養人，辛苦得……】

【我是個正經人，肯定不干白吃白住的事，就跟哥了行……】

竟然是這樣。

慕青臨還以為唐遠舟的店很賺錢，原來賺得又搭里頭了。

慕青臨：【九老師一張圖現在那麼值錢，看來是對行了……】

周意：【沒，為這差點被哥趕走……】

慕青臨：【為什麼？有錢賺不好？】

周意：【違規】

【我扎圖不行，畫還可以，所以一開始只想賣圖，但哥說壞行業規矩不讓賣……】

慕青臨不懂這行：【怎麼壞規矩了？】

周意：【手稿也是一個紋師水平的表現，買來的圖再好，那也是騙……】

慕青臨：【明白了】

【后來呢？】

周意：【后來小黑查出來腦子里長了個東西，急等錢用，哥又剛好給一個被坑的朋友填了幾百萬的窟窿，手上沒法活，我就背著哥賣了幾張……】

【哥當時氣得臉都綠了】

慕青臨：【你是好意】

周意：【但確實壞規矩，佛魔差點被我幾張圖搞得關門大吉……】

【再后來，哥幫的那個朋友對這行失，不想再搞原創。但離開這行又不知道還能干什麼，哥就讓他來了佛魔，我專門給他供圖，他往人上扎……】

慕青臨：【不是你今天說，我還以為這行就是騙騙叛逆期的男……】

周意：【好的紋師把良心比什麼都重】

慕青臨：【/強】

【有機會我找幾個做自運營的朋友給你們店打打廣告……】

周意：【別了，在紅門巷，最怕的就是出名……】

在哪里都是。

好事不出門，壞事才會在一夕之間傳得沸沸揚揚。

慕青臨能明白周意的顧慮，便沒再繼續，轉而回到最開始的話題問周意：【糖買了？】

周意郁悶：【我看起來就那麼像三歲小孩兒？】

慕青臨：【三歲小孩兒喝藥不會吐你那樣】

周意：【/微笑】

慕青臨：【忍不住別堅持，都這麼了，我還能笑話你？】

周意著眼睫。

麼？

好像是比之前。

知道了一些慕青臨的事，也和講了一些店里的事。

周意：【糖就算了，我去買幾口包子……】

慕青臨：【去吧，我忙一會兒，明天回去檢查果……】

周意：【你可真……】

慕青臨：【？】

周意盯著那個問號半天，不知道怎麼回。

能說就是想隨便吐槽一下有人當監控當上癮了嗎？

不止遠程監控喝藥，人還都沒回來，就想著驗收果，不嫌累。

“要把你往前放幾十年，你比黃世仁還黃世仁吧？”周意無吐槽。

小黑從門邊探進來個腦袋，“你是白？”

周意被小黑的突然出現嚇得靈魂出竅。

小黑看神有點呆滯，以為不懂，熱心解釋說：“就是被黃世仁霸占的那個。”

周意看小黑一會兒，惆悵地說：“我不是白，我是那個懦弱無能的爹。”雖然沒慘到被霸占，但也真的對某人無力反抗。

周意著手機打字：【算了，你走吧……】

“對方正在輸……”

慕青臨：【其實主要是看你】

周意落在按鍵「0」上手指頓住，手機跟著短促震，沒等反應過來撒手，慕青臨后半句跟了過來：【胖了沒胖】

周意直接扔了手機。

——

唐遠舟和楊玲天黑才回來。

周意正抱著手機打麻將，十幾把下來輸得都快急眼了。

“小九，你過來，我問你個事。”唐遠舟推開門說。

周意覺得自己這把能翻，打得認真，聞聲頭也沒抬，“等會兒……”

“還是別等了，哥臉不太好。”小黑悄聲提醒。

周意抬頭。

果然看見唐遠舟站在門口，表十分嚴肅。

周意立刻按滅手機塞口袋，邊往過走邊問：“怎麼了？”

唐遠舟沒吱聲，等過來了才拉上門說：“路暢今天是不是帶個男的來過這里？”

周意往后靠的作頓住，“來過……”

唐遠舟，“你留了？”

“沒……”

“那就好……”

唐遠舟松了口氣。

周意的眉卻在一起，“怎麼突然問這個？”

唐遠舟拉椅子的作有瞬間停頓，很快，周意還是看到了。

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預，還沒來得及鋪開，就聽見唐遠舟冷哼著說：“你問我？我這兒是旅館，隨便誰都能帶人來做那檔子事兒？就算是，房費呢？他路暢過我一錢？”

周意盯著唐遠舟不說話。

這件事唐遠舟早就知道，但他一直睜只眼閉只眼，沒說什麼，反正他和楊玲住三樓，下面就是鬧翻天，只要不殃及三樓就不會大干戈。

今天這是怎麼了？

“哥，真的只是這樣？”周意問。

唐遠舟，“不然呢？我這里有腦子長瘤，隨時可能復發的，有圈里混不下去，自暴自棄的，還有和異說句話就能嚇出一聲冷汗的，我每天要擔心這個，心那個，已經夠煩得了，哪兒來閑工夫管其他事？你記住了，路暢以后要是再來，門都不許他進！”

周意已經有了這個打算，“我知道……”

“行了，上去睡覺吧。”唐遠舟說。

周意言又止，沉幾秒什麼都沒有再說。

很快，周意拖沓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上。

小黑推開門，笑瞇瞇地指著太說：“哥，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我再努力點，盡量不讓它復發。”

唐遠舟一愣，別過頭笑罵：“滾遠點……”

小黑，“欸，好。”

——

這一夜，周意罕見得失眠了。

醒來已經是下午，頭悶得厲害。

周意側躺著放空。

聽到手機響，索著拿過來看了眼。

慕青臨從早上8點到現在，每隔半小時就會發一條微信過來問是不是丟了。

周意在被窩里打字：【剛睡醒。】

慕青臨很久沒回。

周意就去洗了臉，下樓熬藥。

“錯了……”側忽然傳來悉聲，帶著笑，嗓音聽著有點啞。

周意快速轉頭，就見慕青臨不不慢地走進來，從案臺上拿起另外一包草藥說：“這個要先熬半小時才能放其他的。”

周意沒說話，陷一瞬間的空白里。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慕青臨已經關了火，側倚著案臺問，“這麼看我干嘛？不認識了？”

周意回神，“有點，你這才去幾天，怎麼就被摧殘這樣了？”

周意低頭想去開火，被慕青臨用個邦邦的東西敲走。

“很丑？”慕青臨了臉問。

周意抬眼看——干得起了皮，臉上有風刮的紅印子，眼窩比之前陷得深。

“沒之前好看。”周意說。

慕青臨笑，“意思之前很好看？”

“……”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慕青臨把手到周意跟前，攤開說：“以后不用喝湯藥了。”

周意納悶地端詳一番慕青臨手心的小葫蘆，一本正經問，“該喝藥的時候它一口？”

“你是不是喂發財的時候沒帶貓糧，把自個兒腦子給喂了？”慕青臨點點葫蘆尖，遞給周意說：“擰開看看。”

周意，“哦……”

葫蘆擰開，里面有很濃的藥味沖出來。

周意朝手心倒了一下，從里面滾出來兩粒藍白膠囊。

“之前不是想要江湖郎中的神仙藥丸嗎，實在沒人，九老師就湊合湊合，收下這些膠囊吧。”慕青臨說。

周意盯著手心的膠囊，“什麼時候弄的？”

慕青臨，“看你第一頓喝得太痛苦，晚上回去就找醫生打了個商量。”

“你運氣好，幾十分鐘前剛拿到，這頓湯藥可以免了。”慕青臨笑說。

那不就是出差前默不作聲安排，回來后馬不停蹄去拿，過程里可能還一直惦記？

紅門巷里的冷風從沒關嚴實的窗邊溜進來，見針地往周意脖子里鉆。

偏頭往外看了眼。

對面斑駁的墻上有幾縷從外面跑進來的。

周意把藥裝回去，提溜起葫蘆腰上的鏈子問：“中醫院現在看病還送葫蘆？這麼卷？”

“這個真不是……”慕青臨用手撥了一下，笑道，“送我畫那個小朋友送的。”

“確定不是騙來的？”

“又被你知道了。”慕青臨佯裝驚訝，然后笑了笑說：“我和你聊天被看到了，問我你是誰，我說是個不喜歡吃藥的小姐姐，就把祖傳的葫蘆給了我，讓我轉給你裝冰糖，結果我一試探。嘿，你竟然不喜歡吃糖，頭疼，再一琢磨，膠囊好像該做好了，正缺個藥盒。”

“怎麼樣？我是不是很有想法。”慕青臨問。

周意呼吸很靜，腔里的心臟卻像被墻面上那幾縷不小心照見了。

“有想法個屁。”周意用兩指頭住葫蘆頭尾，給慕青臨比劃了下大小，“芝麻大點地方，撐死也就裝五六粒，還不夠一天的量吧。”

“你錯了……”慕青臨認真反駁，“我現場驗證過，只能裝四粒，一頓的量。”

“……”所以吃一頓裝一頓，玩呢？

“要不要把嫌棄表現得這麼明顯？不要拿來。”慕青臨作勢要收回。

周意敏捷地把葫蘆揣進口袋里，“要臉麼，送出去的東西還往回要？”

慕青臨氣笑了，“要臉我就是助紂為。”

周意，“那你干的壞事可能已經數不過來了，唉唉唉，說不過就手啊！”

慕青臨用胳膊卡著周意的脖子，然后手往回折，握上的肩膀，頂得被迫抬頭。

“說句好聽的。”慕青臨威脅。

周意無語地閉了下眼，再睜開時發現原本空的余里多了慕青臨近在咫尺的臉。

周意微微朝另一邊側頭，“說什麼？”

慕青臨，“自己想，好聽就行。”

“我怎麼知道你聽什麼？”

“確實，要不要我教教你？”

周意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要……”

慕青臨胳膊肘收，“你覺得我是在和你商量？”

“……”周意認慫，麻木視線掃過案臺上慕青臨拿過的那包草藥頓了頓，說：“謝了……”

這個詞真沒多好聽，但是不滿十九的孩兒聲音一，有些敷衍就會被輕易蓋過。

慕青臨握在周意肩上的手挪開，經過的下時順勢用食指指側往上抬了下，笑著回，“不客氣……”

作者有話說：

謝，鞠躬

周末愉快，晚上給我的小可們發紅包，慶祝有人即將休假半個月。但是碼字時間估計就沒多了，在家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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