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凱不是幾張不臉照片就能打發的人，否則也戚白不用找上江鑒之這種級別的人來假冒。

大家都清楚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江教授從不半途而廢，既然答應了就會盡力配合。

在外都是什麼樣子的呢？

戚白略一思忖：“首先，我們得買同款裝？”

研究所大家都是同款白大褂防護服，江鑒之對此接良好，回應簡潔：“可以。”

戚白拿出手機點開某寶，邊搜索裝邊問：

“江先生你喜歡什麼樣的？穿多大碼？”

江教授在穿著方面并不挑剔，報了自己的尺碼：“看你喜歡。”

這時候戚白格外喜歡江鑒之這爽快事的格：“江先生你有185啊。”

戚白自一七五，在這座南方城市不算高，但絕對算不上矮，加上他比例好，一眼去只長就一米六，氣場和鞋子的加下，說他一米八絕對無人懷疑。

可看上去一米八和實打實的一八五，其中水分還是大，更何況江鑒之材比例不輸戚白，氣場更甚。

戚白只是隨口嘆，而江教授嚴謹糾正：“1857。”

戚白：“……？”

要不是江鑒之表和語氣都太過平常，戚白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炫耀高。

網上不是有個梗麼，男人要是三句話之沒提高，那他肯定沒一米八。

可江鑒之真的只是陳述事實，在他眼里，185和1857之前，不單單是07公分的事。

這是態度問題。

他們做實驗時，數值確到小數點后幾位都還有容錯率。

裝搜出來基本全是男款，不管是江鑒之穿款還是自己穿款都不太像樣，最后戚白挑了幾件男款買了同款不同碼。

江鑒之要給服錢，戚白擺擺手拒絕了。

江先生純屬來當免費工人的，他怎麼還好意思要對方幾件服錢？

萬守恒此消彼長，江教授堅信所有的人際關系之間都有一個清晰等式，這個等式讓他二十幾年來清楚把握與人相的度。

理智的江教授萬事思而后，淡薄也從不沖用事，心里那柄擁有刻度的天平從不傾斜。

而他和戚白之間才因為小貓圍平衡的等式，又因為這幾件裝不對等了。

總不能再送幾條小貓圍。

江教授回家后難得有些苦惱。

思索片刻，江鑒之打開點開文檔，寫了一封建議信發去學校領導郵箱。

二十分鐘后，南大校長以及藝系院長的工作郵箱都收到了一封未讀郵件。

標題大概是關于幫助當今大學生建立正確觀的建議。

日理萬機的南大校長大晚上的一眼掃過，看這莫名其妙的標題，以為是垃圾郵件正想略過，一看發件人——江鑒之。

南大校長：“？”

年過六旬的校長以為自己案牘勞形，終于老眼昏花了。

不然就是他們學校招牌之一的小江教授被盜號了。

‘江神’聲名遠揚，別的教授還要想方設法拉投資搞科研經費，而江教授是別人捧著錢往他手里送。

去年有位大款，自己公司的項目進度停滯不前，偌大的項目就那麼放著，每天都是上百萬的消耗，而江教授當前研究的方向和他公司項目接近。

且江教授比大款年薪幾百萬請來的幾位研究員專業博學不。

為了請江教授進他公司指導一陣，大款大手一揮，砸了兩個億升級江鑒之他們研究所的設備儀。

有國家經費在后撐著，南大不缺錢，但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

學圈也看年紀吃資歷，但一切在出的能力面前都不是問題。

也有不學生是沖著一睹江神風采報考的南大理系。

南大雖好，但我國頂尖學校又不止南大一所，要想爭搶到最優質的生源，就得有拿得手的王牌。

南大理系有江鑒之這麼個活招牌，他們學院的招生老師出去腰桿都了不。

要是有哪位想學理的理科狀元猶豫是上南大還是華大，招生老師直接把早就印好的冊子往人眼前一攤——

里面是小江教授高分辨率的證件照，和小江教授那比他值還吸引人的一長串鮮履歷和獲獎經歷。

招生老師示意：

瞧，這是我們學校培養出來的優秀畢業生，二十一歲的正教授！他們華大能比嗎？他們能培養出來這麼年輕的正教授級研究員嗎？

其余不用再多說，抬出小江教授，比端著一杯苦茶圍著狀元苦口婆心勸三天還管用。

總之，江鑒之的學生對他是既敬又怕，可在學校領導眼里，小江教授就是塊無價心頭寶，就差把人供著了。

因此老校長心里雖然疑，但也虔誠認真地點開郵件，想看小江教授此舉何意。

和老校長同款疑臉的還有藝系的院長，不知道從沒集的理系活招牌，做什麼突然給自己一個藝系的發郵件。

難道是嫌我們系的學生太吵，影響他做實驗了？

藝系院長興致點開：我倒要看看你葫蘆你賣的什麼藥jpg

看完郵件后，老校長和院長：？？？

真就是關于如何樹立大學生正確觀的建議啊！

既然已經暴，戚白已經做好趙元凱日日糾纏的心理準備，然而一連幾天都沒有發現趙元凱那討人厭的人影。

戚白樂得輕松的同時不免好奇：知難而退了？

后來周嘉禎跟他解釋：“最近藝系突然搞個什麼活，所有沒課的學生都要時間去大禮堂聽講座，還要寫想，缺席要被扣平時分的，加上其他衍生活，趙元凱起碼半個月沒時間來糾纏你。”

戚白在校時系里從來沒有開展過為期這麼久的活，他當學生時也厭煩各種沒完沒了的講座，但此時他吹了聲口哨：

“干得漂亮。”

周嘉禎也幸災樂禍：“我以前就說趙元凱是作業太，聽說這次活是一位教授跟學校提議的，領導們高度重視，立馬展開了不說，規模大抓得也嚴。”

周嘉禎嘆：“剛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不知是哪位救苦救難的神仙。”

戚白并不在意是哪個神仙，漫不經心答：“好人一生平安。”

戚白晚上和周嘉禎還有兩個來幫忙的在校生吃了頓火鍋，上樓前又去取了快遞，他前幾天買的幾套裝都到了。

戚白拆了包裹，仔細檢查后留下三套質量過關的，然后門路地去敲江鑒之家門。

江鑒之現在已經習慣戚白的串門，在開門之前就把他要穿的拖鞋擺在了玄關。

門一開，戚白就把幾件服往江鑒之懷里一塞，里道：

“裝到了，你看看有沒有不喜歡的，我去退了。”

戚白一進門，江鑒之就聞到一濃烈的火鍋味，江教授抱著幾件服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戚白對于江教授微皺的眉頭毫無所覺，利落地蹬掉鞋低著頭換鞋：

“你又換拖鞋了啊，不錯，這次大小剛剛好。”

江鑒之：“……”

江教授抿了抿，到底沒忍住問：“你去吃火鍋了？”

換好鞋的戚白‘嗯’了一聲抬頭：“怎麼了？”

看戚白的，不用他說，江鑒之就知道他吃的還是辣鍋。

戚白出生在一個特別能吃辣的城市，每次網友排名我國最能吃辣的城市，戚白的家鄉都名列前茅。

網上戲稱，戚白家鄉的微辣是對外地人最大的妥協和尊重，對外地人來說則是最大的謊言。

戚白能吃辣，火鍋要吃紅油辣鍋不說，蘸料碟里還要加小米辣和油辣椒。

又辣又香又麻，一口下去能把人頭蓋骨都爽飛。

江鑒之盯著戚白的下半張臉，平靜陳述事實：“你很紅。”

戚白聞言一愣，下意識用手背了自己的瓣。

上時，他能覺到有點刺刺的麻，好像還有點腫了。

戚白能吃辣，并不代表他的不會對此做出反應，最為直觀的就是他的——

本來淺淡的被幾種辣椒浸過后，變嫣紅，像是紅玫瑰被碾碎染上花，水潤飽滿。

戚白微微用力了自己的，并不在意：“沒事，辣腫了，睡一覺就好了。”

說話時開合，殷紅的和潔白的齒對比強烈，偶爾還能看見舌|尖，配上戚白那張致漂亮的臉，殺傷力極強。

人長得好看，哪怕是吃辣把辣得微腫也是極其賞心悅目的，像是涂上了號極其適配的口紅，讓人一時挪不開眼。

吃火鍋需要涮燙，等食材慢慢煮，在大多數人看來，這是一個有趣且充滿期待的等待過程。

可江教授明顯不屬于這個‘大多數’的范疇，他不喜歡一切浪費時間的事，也無法理解幾個人枯坐著等食材有什麼有趣的。

一頓飯吃一兩個小時甚至更久，在江鑒之看來無異于浪費生命。

可戚白顯然覺得很值得，因為晚餐吃了一頓味道不錯的火鍋，導致他心愉悅，眼底都染著些愉悅滿足的笑意。

特別像學校那只吃飽了在太下瞇著眼的流浪貓……

江教授盯著這樣的戚白瞧了兩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微，兀然垂下視線不再看他。

見江鑒之站著不，戚白忍不住催促：

“站著做什麼，去試試我挑的服啊。”

為了達到目的，戚白買的裝都很直白，他本來買的同款不同碼，但覺得一模一樣穿著有點像兄弟裝，于是又重新找客服訂制的。

拿到品后，戚白對自己的眼很是滿意，信誓旦旦對江鑒之道：

“保管我們兩人穿出去后，沒人會覺得是兄弟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