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壞消息吧。”

“壞消息就是，恭喜你，玩了。”陳茜輕嘖一聲，“現在給你治療的藥劑是以前的兩倍，再多來幾次，你估計可以將腺摘掉了！”

“……”

穆萑蘆不太在意地手了下自己的臉，啞著聲音繼續問，“那好消息呢？”

陳茜翹著，本子疊在上，微微昂首，眼睛里面帶著調侃的笑意。

穆萑蘆只覺得眼前這人笑得極其不懷好意。

順著人的視線看在站在病床另一邊的楚沛慈，omega神冷淡，但細細看了下，怎麼從人的臉上看出了……一尷尬？

尷尬？

穆萑蘆心里面不好的緒逐漸浮現，甚至有一瞬間，想要陳茜閉。

但顯然，陳茜并不會讀心。

“好消息就是，你找了個不錯的配偶，信息素匹配度在百分之八十以上。”陳茜笑道：“據最新的研究報告，信息素匹配度高于百分之八十，就意味著兩個人的信息素是有特定的。這種信息素匹配機制，對你的治療效果應該是要比人造信息素要好的。”

陳茜抬手在空中輕輕晃了兩下，紅輕張，“哦，我說的這個治療可不是讓你們一上來就你儂我儂，信息素濃度直接在空氣中含量炸裂那種。”

“那我覺得我下一次見你，就是手室了。”

穆萑蘆被陳茜調侃著，知曉對方就是明擺著說結婚那天，但又礙于楚沛慈站在旁邊，也不好順著陳茜的話往下說。

穆萑蘆輕嗯一聲，等著陳茜繼續往下說。

“哦，然后我幫楚沛慈檢查了一下腺，他的信息素釋放濃度高的，你目前能夠承的信息素濃度是百分之十五，想要達到最佳的治療效果，信息素屏蔽儀沒有辦法將他的信息素濃度定在百分之十五。”

“想要控制的話，只能夠吃藥。”

陳茜將手里面的本子一合，輕嘖了聲，從凳子上面站起來，毫不覺得自己是在一個平靜的湖面里扔了一個超大的石頭進去。

攪局人，從不回頭看巨浪。

“至于要不要接治療，你們兩個人自己好好聊。”

陳茜前腳剛出門，后腳，同時在房間里面的兩個人開口說話。

“我覺得沒必要，大不了我帶屏蔽儀就好了。”

“我問過陳茜，副作用并沒有那麼大，我們可以試一下。”

躺在床上面的人見楚沛慈跟自己的意見不一致，心口是堵著一口氣，想要發卻發不出來，稍微一扯，還打著針的手就回了。

“不行！”

“這件事，之后再說吧。”穆萑蘆被針在手里面扯了一下，疼得不行，但神依舊難堪，尤其是一抬眼，看到楚沛慈站在床邊，對于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時。

就知道這人心里面又在打什麼注意了。

畢竟，楚沛慈主意大得很，哪里會聽的話？

……

兩人沒有談攏的結果就是楚沛慈在新家里過了一個星期，也沒有見到穆萑蘆回家。

到不是說他有多舍不得，只是偶爾從床上面醒來，看著陌生的環境，他都懷疑自己為了一個寡夫。

一個剛結婚沒有多久，就被喪偶，甚至擁有巨額財產的寡夫。

“你今天回來嗎？”

楚沛慈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發消息給穆萑蘆，詢問一下公務繁忙的穆萑蘆今天有沒有空，賞臉回來看一下這套在上街區價值八位數的房子。

在他刷牙的時候，果然等來了人的否定回復。

“抱歉，今天晚上仍然有飯局，比較忙。你想吃什麼的就直接跟管家說，或者是你自己出去買。”

“真的對不起。”

楚沛慈低頭看了眼放在洗手臺上的手機，刷著牙，一抬頭，就看到鏡子里面倒影著的自己。

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明明他什麼事都不用做，就是在家里面吃吃喝喝。

沒有班要上，沒有人煩他，但黑眼圈依舊沒有遠離他。

楚沛慈刷完牙，輕嘖一聲，輸框里面來來回回打了無數次話語。

“你要是不想治療的話，也沒有必要不回家吧。什麼事是我們不能夠商量的？”

刪掉。

“嗯，陳茜那邊說可以給你上一下科普課，我這段時間也自己研究過目前跟信息素有關的文獻，這種程度并不會影響我的健康，你不至于這麼避著我。”

還是刪掉。

“撇去信息素的事不談，你總不能夠讓八位數的房子就在這里吃灰吧。既然當時我們兩個也要分開居住，為啥還要多買一套房子？這不是浪費錢嘛？

最后刪掉。

楚沛慈將這些話都給憋回去，有的是因為覺得不太妥當，好似自己之前的職業已經影響到日常生活，站在人的對面，質問著‘這個知識點你還能夠不懂？’

有的則是太過于直接，對面到底是比自己小的人，說話說得太直接，在外面炸后沒有及時安到，到時候更加看不到人。

他還是乖巧地回了一個小兔子的表包。

“乖巧點頭jpg。”

楚沛慈出了洗手間，轉進書房，書房里面有兩張桌子，剛開始設計的時候，應該是想著兩人可以一同在書房里辦公。

但現在這個書房里到散著楚沛慈打印出來，且完全看完的信息素文獻。

上面做滿了標記，彎彎繞繞的曲線圖附帶著麻麻的數據，一整沓一整沓，看過去就讓人頭皮發麻。

“早該知道的。”楚沛慈將散落在地上的文獻撿起來，放到桌子上面，琢磨著，“還是應該把人抓去學校里面讀個書，要不然文獻讀了，總結出來，對方也不聽。”

不乖的孩子就應該送到軍校里面，好好磨磋一下。

楚沛慈熬夜看完總結出來的文獻，沒有任何用，以至于他再跟梁煥東說完后，對方回復的話語里，除了羨慕結個婚就了首都星遙不可及的富豪，還順帶了一個不回家的賺錢強人。

“麻了，請問這種好老婆，去哪里領？”

“……”楚沛慈回復，“這是重點嗎？”

“哦，那重點是啥？”

“重點是，我熬夜看完了三十篇有關于信息素和腺研究的研究文獻。”楚沛慈補充道，“我還總結出了這些論文的研究重難點。”

梁煥東疑，試探地回復道：“那你是想要寫一篇研究論文，發表出去嗎？也不是不行，你要是想發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我的導師，幫你把關。”

“……”

只是莫名想要炫耀自己竟然一晚上看懂了三十篇文獻的楚沛慈，果斷地掛掉了電話。

謝謝，并不想回憶起發表垃圾畢業論文的痛苦。

……

會議室，站在投影儀底下的人正在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小組做出來的策劃，以及目前項目所取得的就和進度。

希能夠通過自己優秀的表現，在兩位年輕的領導的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而實際上，兩個領導都在走神。

付羽璀昨天晚上痛苦得躺在床上面睡不著覺，試問邊是一個自己無比抗拒的omega，誰能夠安心睡著？

哪怕坐在會議室里，的腦子里面也在想著今天晚上要怎麼拒絕omega，將自己從房間里面給□□，又能夠不讓omega察覺到自己的拒絕，然后反手捅到爹媽那里……

至于穆萑蘆，的視線依舊落在自己的手機上面。

手機顯示著跟楚沛慈的聊天界面，死死地盯著聊天框上面自己給的備注，心糾結痛苦。

“正在輸中”好比懸在頭頂上，遲遲沒有落下來將頭砍掉的大刀。

哪怕那五個字已經消失許久，但還是忍不住去想，那麼長一段時間，omega心里面到底在想什麼。

他是不是在埋怨自己？又或者是覺得生氣？

“嘖。”穆萑蘆輕嘖一聲。

今天自己不回去真的沒有問題嗎？要是不小心，自己的老公跑了。

那不是虧大了？

但……

穆萑蘆垂著頭，沒有發現原先還在臺上面喋喋不休的匯報人早就停下來了，神不安地看向坐在頂上的老板，心里宛如震天擂鼓。

打得他整個人傻了。

兩個老板遲遲沒有說話，匯報人都快被嚇傻了，最后還是沒有忍住，聲音抖道：“是……是哪里有問題嗎？”

“……”

付羽璀聞言抬頭，看著投影墻上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數據，故作鎮定，抬踢了下坐在自己邊的穆萑蘆。

正在走神的人，帶著椅子踉蹌一步，撞上辦公桌。

“發生什麼事了？”

“……”

穆萑蘆迷茫地看著一會議室的員工，多目相對，很尷尬。

付羽璀抬手將自己被繞在耳后的劉海扯出來，擋在面前。

只要看不見，尷尬就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