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旅館的房間里的KTV音質還出奇得好。

在和佐倉千代一起連著合唱和三首之后都覺得有些了,在我放下麥克風然后準備找點喝的時候，才發現放在包包里的手機在響。

啊……因為音響太大聲所以沒聽到麼？

我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一怔,立馬扭頭沖到KTV設施前將電源給斷了,然后對著三個一臉懵看著我的人惡狠狠地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后才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微笑道：“喂？杰？怎麼了？”

糟糕,剛剛用嗓過度有些卡嗓子,聲音都有些變了……如果杰問起來的話,就說上火了吧。

好在杰沒有追究我聲音的問題，而是問了另一個讓我無法回答的問題：【菜姐，你現在在哪里？】

……我要怎麼說？！總不能說我現在在旅館玩吧！這樣子杰他會怎麼看我啊？！本來最近我為姐姐的威信就已經搖搖墜了！

我只能干笑兩聲，試圖將話題敷衍過去：“哎？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不過顯然，在我悉杰的同時，他也悉我……所以他并沒有就此將話題扯過，而是繼續追問：【沒什麼,就只是問一下,還是說不能說？】

……的確有些不能說啊！不過杰怎麼忽然會打電話來問我這個……啊,剛剛似乎瞄一眼的時候有看到來自家里的未接來電……是因為媽媽沒打通就打到杰那里去問了麼？

可惡，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呃，該不會是擔心我大半夜去找杰給他帶來麻煩……因為以前出過這種事……

我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猶豫了片刻后，決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并不是……我現在在學校宿舍,怎麼了麼？”

唔……雖然說不是第一次說謊,而且這個也是無傷大雅的謊言。可是對杰說謊果然還是覺有些……

【是麼？剛好我今天出任務經過東大附近,我去看看你吧。】

杰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問題,并且在說完之后沒有等我回答就掛掉了電話。

我：“……”

……果然會翻車啊！所以說不能說謊啊！但是這種事讓我怎麼說嘛,我說了我在旅館超級奇怪而且解釋我為什麼在這里聽起來就跟瞎編似的……更何況，現在我也不能改口說自己在這里了。

不然就暴我說謊了！

我立馬拿起我的包包背好，然后一把抓住降谷零的手臂，急切道：“松田說過你和萩原學過飆車的對吧！拜托你了，以最快的速度送我回東大！”

我一定要飛速趕回去才行！抓時間！在杰到之前趕到！

降谷零見我這個況，倏地站起來，神也跟著一變：“發生什麼事了麼？”

我凝重的表中帶著點絕：“是啊！大事！剛剛是我弟弟的電話！我騙他說我現在在學校結果他要來學校看我了啊！”

降谷零：“……”

我此時完全沒有多解釋或者廢話的時間和心思，抬手指著對方咬牙道：“收起你那奇怪的眼神！我只是單純的有點點弟控然后為姐姐的尊嚴高于一切而已！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和松田他們說你非要我跟著你一起來旅館！而且我說的也沒有錯！”

“……你的聰明勁能不用在這種地方麼？你這樣子的人為律師總覺得很需要為日本的將來擔心啊！”

吐槽歸吐槽，降谷零還是幫了我這個忙。

在這點上我還是在心謝他的，就是現在我沒有謝的時間。當然我連和野崎以及千代他們告別的時間都不給了，直接拿出自己的信用卡刷開房間門出去。

等出去后，我幾乎是推著對方往前走的：“快點快點！這次是真的十萬火急啊！”

“知道了知道了……別推了！你這樣子走路反而更慢了吧？”

***

……也許可能是搞錯了。

畢竟咒靈也有可能出錯。

夏油杰這麼說服自己，但是并沒有挪腳步。

然后，他就看到了眼前的，宮村菜急切地推著降谷零從旅館門口走出來的一幕。

作看起來很親昵。

那個深的淺金發青年看起來還有些無奈，而宮村菜則是很焦急的樣子。

……也是，他就能到咒靈的位置，而且現在距離還那麼近，怎麼可能弄錯啊。

在東大的宿舍？這個是東大宿舍的話，其他的東大學生都會抗議的吧。

夏油杰剛剛抬起腳邁出了一步，遲疑了良久，又收了回來。

現在上去的話……就能直接拆穿對方剛才的謊言了吧？

但是，現在過去的話……會怎麼說？怎麼解釋？會因為被自己拆穿之后就干脆地把那個家伙直接正式地介紹給自己麼？這樣子豈不是給了對方直接公開的機會？

他以什麼立場去質問呢？作為弟弟？還是一個沒有緣關系甚至現在連法律上關系都沒有的弟弟。

之前他還覺得弟弟這個份充滿了桎梏，此時他卻覺得沒了這個份也會帶來很多問題。

心底煩悶和暴躁的緒織翻涌，啃食著殘余的理智。

如果直接手……不行。

那樣子會生氣的吧？而且很聰明，哪怕本看不到咒靈，想要讓察覺不出端倪可是難的……

更何況……他也不知道宮村菜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說不在意他的話，這個時候卻那麼急切地想要趕回去裝作無視發生……這算什麼？百忙之中空做戲敷衍他？

夏油杰閉上眼睛，將沸騰著的負面緒慢慢梳理，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他過來的時候并沒有多準備，而宮村菜趕回去的速度又十分快，如果要趕上的話……那就利用咒靈飛過去吧？

不能讓其他的普通人發現，還需要飛高一些……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夜間的高空帶著有侵襲的涼意，等他下來的時候，因為自溫度過低，甚至能覺到水汽的凝結，皮上都帶上了一層意。

不過夏油杰并沒有功夫去關注這些問題了，他站在東大的門口，看向了一邊遠燈亮起的地方。

***

“……你說你能無視那些障礙，開車直接沖進校門里面麼？”我謹慎地問道。

“……你到底是想要別讓你弟弟發現，還是想讓全校學生一起圍觀？”降谷零也慎重地發問了。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我認命地開車門下去。

我也是講道理的，降谷君的車真的已經開得很快了，很牛了，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比他更快而且還安全到達。而且其實我們的出發地也不遠，過來只用了不到八分鐘的時間，我覺都已經破紀錄了。

在這樣子的況之下，杰還更早到這里的話……只能證明這家伙很可能是到了東大門口了才給我電話的！

這小子是真的學壞了吧？這是什麼另類查崗……啊，不對，這豈不是和之前我查崗一樣的？

這算什麼？風水流轉？也不對……杰為什麼忽然要查我崗了？

我腦抱著相當多的疑問和困，邁著小步子走到站在那里的人跟前，總覺得氣氛都變得有些尷尬，只能干地喊了人一聲：“杰。”

“姐姐。”對方這次不喊我“菜姐”乖乖喊我姐姐了，但是卻讓我覺得更慌了。黑發年臉上揚起笑容，“你玩得很開心麼？”

“……哎？”我愣了一下，面遲疑，“為什麼杰你會那麼問……”

我有表現得很開心的樣子麼？似乎今天晚上一直都在勞碌，也就剛剛唱K的時候和許久不見的小千代一起唱歌比較有意思……之后趕回來也完全沒有多開心啊！為什麼會覺得我開心？

難道說……杰覺得我沒有好好學習半夜跑出去玩還撒謊？

還是說……這種忽然的查崗是為了讓我會一下對方以前的覺？

——總覺得無論哪個都有點可能但是都沒有說服力……可惡，在到我弟弟的問題上我就容易思路比較混，明明平時都不是這樣子的……

我的問話并沒有得到回答，杰站在那里不吭聲，只是渾上下出一子不高興的緒。

……不對，覺比不高興要更加激烈一些……似乎是，厭惡？

……哎？應該不是沖著我來的吧？——我一驚之后立馬冷靜下來。

不會的，厭惡我了的話就不會過來找我了……啊，是因為學校那邊的任務麼？雖然說我決定了要當個正常的姐姐要保持距離，但是如果是杰遇到事來找我求助的話，我幫忙和關心是理所當然的吧？這也是正常姐姐的表現吧？

思及至此，我遲疑了一下，和以往一樣想拉住對方的手說話。

“是高專那邊有事麼……等一下，你的手有些太涼了吧……啊，服怎麼都有些了？杰你剛剛是去哪里了啊？”

對方盯著我，忽然冒出了一句：“做了麼？”

“……什麼？誰？”我不確定地反問了一句——哎？做掉？做掉誰？杰以為我干什麼違法的事去了麼？！

“沒什麼。”對方別開視線，垂下眼簾，“菜姐你這樣子太貪心了。”

“嗯？抱、抱歉……”我有些尷尬地松開手，其實還有點懵——貪心……指哪方面？因為我之前的掌控？所以這次查崗果然是為了讓我反省？

沒必要啊，我已經有在好好反省了的！看我最近進步多大啊！

“……不要隨便道歉。”對方看過來，抬起手輕輕上我的臉，手心的溫度帶著幾分涼意，背對著路燈的，逆站立著讓我不太看得清對方臉上的表，“菜姐，你剛剛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