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上暴君的崽》第14章 第 14 章

“夏眠,念。”

屋里回鏗鏘有力的聲,傅星河不時停,點一個人復述某條律法的最高量刑。

輒“死”“杖斃”“賜白綾”,亡音繞梁。

眾人莫敢不聽。

傅星河把《大熙律》擱到一旁,點了點桌子:“想獲圣寵,各憑本事,不要給本宮使下三濫的招數,一經發現,決不輕饒。我能讓你進來,就能讓你出去。”

傅星河特意觀察了眾人的神,視線落在燕翩翩和俞上:“想必諸位父親都與你們分析過本宮娘家的況。”

一頓,以特別特別誠懇真摯的語氣道:“陛下是你們的,本宮不與你們爭寵,互相尊重,互不干涉,把你們有限的力投到伺候皇帝中去。”

隨后,傅星河又說了一些鼓舞士氣的話:“陛下國事繁忙,涉獵廣泛,不屑兒長。若是后宮烏煙瘴氣,陛下不愿踏足,則一損俱損。諸位同期進宮,求同存異,勁往一使,擰繩。”

傅星河起一塊玲瓏剔的椰香馬蹄糕,送進里,“先把馬蹄糕蒸好,再想著分馬蹄糕,懂嗎?”

一席話,振聾發聵。其他人呆呆地看著傅星河,選秀拖了這麼久,們大概能猜出陛下的意思,被人點出來,不由就順著傅星河的思路去細化。

夏眠聽得頭皮發麻,倩貴妃的意思不就是后宮齊心合力,把陛下的心思從朝政上拉過來,然后再談其他。

陛下聽見得氣瘋吧。

偏偏貴妃說的完全挑不出錯,夏眠恍恍惚惚以為在聽什麼帝王之

傅星河點到即止,管他有幾人聽懂,能把自己摘出去,順便膈應一下暴君就行:“夏眠,送客。”

傅星河吃完一塊馬蹄糕,腦子里慢慢思考怎麼樣做味道更好一點。

可能是剛進宮不適應,傅星河變得想吃各種零,吃不到就想自己手。

立即鉆進廚房,研究驢打滾。

黃豆在鍋上一烤,微微焦黃出香氣,濃郁香甜,將備好的糯米面滾過一圈,卷小被團。

夏眠站在一旁遞盤子,貴妃連續七天在小廚房研究點心了,從第一天的馬蹄糕開始,一種做兩次,而且第二次明顯比第一次好吃百倍。

驢打滾是每天必備點心,貴妃一般只嘗新鮮出爐的一兩個,其余的都分給下人。

夏眠沒料到自己的日常就是守著貴妃做糕點,貴妃和臉上都長了點,幸虧貴妃不嗜甜,否則這樣下去,夏眠覺得自己武功也要荒廢了。

傅星河自己的臉蛋,原主瘦,下很尖,剛來時起床還會發暈。經過這段時間不懈努力,臉蛋起來有點了,跟茅屋那晚的手定然差異甚大。

又掐了掐自己的腰,也得更胖一點。

“時間急,任務重。”

萬一哪天就撞到暴君手里了,不能讓暴君有毫聯想。

想著,傅星河又了一塊蓬松香甜的紅糖馬拉糕。

然后又了一塊……

傅星河吃撐了躺在貴妃榻上反省——怎麼這麼能吃?

究底,是心深在恐懼孟崠庭發現份吧?是的本能在催促改變形貌。

傅星河嘖嘖了兩聲,原來本宮是這麼膽小的人,沒出息。

進宮八天了,算上之前在傅家的日子,一共半個多月。溫華殿是個養老的好地方,就是有點悶,總不能一直靠點心打發時間。

傅星河翻過一頁史書,不經意問:“最近后宮可安穩?”

吃人短,何況貴妃總能搞出新鮮的玩意,夏眠想了想,跟傅星河匯報一些無關要的事:“回稟娘娘,大事倒是不曾,有幾件小事。俞婕妤聽說陛下常去花園,連著三天在花園亭子里彈琴,希琴聲能吸引陛下。燕才人不甘示弱,對彈馬頭琴,兩人彈傷了手指。”

傅星河:“然后呢?”

夏眠頓了一下。

傅星河眼含指責地看著夏眠,你分明就還沒有講到

夏眠只好道:“一開始兩人比拼技巧,后來見花園無人,有些爭鋒相對,比誰聲大。”

那就毫無技法可言了,兩道琴聲忽高忽低,尖銳高昂。從花園北角一直傳到南角。

“陛下正在花園南亭與三王爺對弈,發了火。”

那豈止是發了火,孟崠庭臉相當難看。本來他聽見一些若有若無的琴聲,渾當沒聽見,更不好奇誰在彈,誰知對方變本加厲,琴聲聽得他想殺人。

三王爺還打趣道:“彈琴者用心良苦,陛下何不去看一眼?”

孟崠庭并沒有人事的經驗,這麼一點小事就嚴懲,似乎也不合適,忍了忍,只能福全剪掉全后宮的琴弦,殺儆猴。

因為傅星河不彈琴,所以剪琴弦的宮人沒來過。

傅星河拍案絕,不好意思在孟崠庭的眼線面前笑得太燦爛。

活該。

等著吧,還有好戲看。

傅星河的生活全靠孟崠庭的樂子解悶了,對夏眠道:“后宮風吹草,能說的都跟本宮細說。”

夏眠見一臉找樂子的表,無語凝噎。

又隔一日,夏眠出了溫華殿,拿著貴妃的圖紙,膳房的雕刻師,讓他按照圖紙雕出一套模

孟崠庭經過玉華道,遠遠看見夏眠,才想起宮里還有個貴妃。

他腳步稍稍一停,夏眠便心領神會,腳步一點,飛上前來。

孟崠庭問:“貴妃在忙什麼?”

這句話要讓傅星河聽見,定然想甩他一掌。

忙?

本宮能做些什麼,你心里沒數?

夏眠恭敬道:“娘娘每日上午看書,下午在小廚房親手做羹湯,晚間在小花園散心。”

孟崠庭點點頭,比較滿意,他正離開,誰知這一會兒和夏眠談話的停留時間,俞婕妤瞅準了時機,前來請安。

“妾前日沖與人斗琴,冒犯了陛下,自知犯錯,特意親自做了家鄉的黃玉糕,請陛下品嘗。”

邊的宮手上端著一盤子搞點,四四方方塊,宛若晶瑩剔的黃玉。

夏眠瞧了一眼,不知怎麼的,就覺得不如倩貴妃做的,而且覺得這糕點有些眼,似乎貴妃前些天做過差不多的。

說起來奇怪,俞婕妤說這是家鄉的點心,貴妃卻會做,貴妃好像天南地北的點心都有涉獵。

孟崠庭對糕點不興趣,聽見自我介紹才知道就是那日彈琴的人,不覺得知錯就改,只覺得沒有眼

帝王臉一沉,端著糕點的小宮手指便有些抖,礙于俞婕妤沒發話,只好戰戰兢兢舉著托盤。

“朕不,你自己嘗吧。國事繁忙,沒事來朕跟前晃。”

眼眶微紅,孟崠庭卻不是憐香惜玉的人,無地一批。

孟崠庭是真的忙,許多事經傅寒之手后,他還要自己再過一遍,慢慢地轉移傅寒的權力。他眉心,他最近煩惱讓誰來代替傅寒的位置。

想起傅寒,孟崠庭又想到溫華殿那位過分安靜的貴妃。

人竟然真安靜得下來。

后妃們就不能都向貴妃學習?看看書,做做飯,做完了吃獨食……

孟崠庭眉頭一皺,“貴妃吃獨食”這個認知,讓他有點不爽。

但他也不知道哪里令他不爽,最后歸結于是剛才的婕妤明明手指彈琴傷,還說是親自做的糕點,撒謊,不好。

玉華道上,俞抬起眼,狠狠瞪了一眼宮,“你不會端得近一點,聞不到香氣,陛下怎麼有胃口?是好看有什麼用?回去再做!”

怒氣沖沖地回去,本以為貴妃閉門不出,下頭兩個婕妤,王嬋寂三子打不出一個屁,為吏部尚書之,一家獨大,理應見陛下的機會最多,最可能誕下皇長子,母憑子貴。

現實狠狠打了一耳,陛下本不踏進后宮半步。

是俞從家里帶進來的,見婕妤有些著急了,便勸道:“當日選妃,貴妃問過,若是長久見不到陛下當如何……”

冷笑:“選妃說的話能算數嗎?貴妃算什麼,拿著當令箭,見不到,當然希大家都見不到,否則飛到頭上去。”

一頓,本想說,選妃時,倩貴妃就暗示后妃做好心理準備,陛下對所有后妃都一樣冷淡,小姐不必之過急,以免惹陛下反。可見到俞對貴妃有意見,剩下的話也不敢說了。

夏眠從膳房回來,傅星河放下書,眼神炯炯。

夏眠無奈:“今日俞婕妤做了黃玉糕,在玉華道上遇見陛下。陛下沒吃。”

若是換一個人如此關心陛下,夏眠當思慕至極,而貴妃……算了。

不吃,油鹽不進。”傅星河總結,但是這回暴君好歹沒讓人把后宮小廚房都砸了,還有點理智。

明正大見皇帝的理由不多,只要不是犯錯,大家都想試試。皇帝這回沒大干戈,對其他人反而變一個向好的信號。

接下來幾天,傅星河忙著做自己的小甜點,偶爾聽說誰誰又做了什麼,孟崠庭又在花園哪里被攔下。

傅星河有些疑:“陛下不吃甜食?”不至于拒絕這麼多次吧?

夏眠子比較溫婉,不會明著拒絕人,每當傅星河用求知的眼神時,忍不住就會說兩句不打的消息,然后收到貴妃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好像整座宮殿都明亮了。

“也不能說不吃,陛下在一日三餐之外,鮮進食。”

傅星河腦子里飛快地閃過了什麼,孟崠庭肩臂有力,量修長,也不像是好甜食之人……這個信息有什麼用呢?

轉到夏眠臉上,跟著貴妃娘娘試吃甜點,臉蛋看著都胖了一些。

等等……傅星河想到一條毒計!

假如天天有人投喂暴君,把暴君喂胖,下次武舉,他還怎麼勝過大哥傅云旗?

妙哉,不戰而屈人之兵,讓孟崠庭見識一下最毒貴妃心。

懷上暴君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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