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浪,我有些不舒服。”

也許沒有聽懂他的問題，也許是，不愿接他的“越界”,總之，時眉沒有直面回答，而是另扯起新的話題，

“你可以幫我吧？”

岑浪也并未再繼續下去。抬指緩緩勾起一側落的細鏈吊帶,眼底極力下那些絕不純粹的貪，還算溫地問他：

“想我怎麼做？”

“摘掉它。”說。

岑浪順著的示意伏低目,看到曲起左，纖膩盈的部勾纏著一圈細碎剔閃,小粒莓果狀的流蘇鏈條垂墜下來,繞在側，搖曳晃。

“很…”

指的是那條白金鏈。

岑浪稀微皺起眉,緒變沉了下,再度斥足濃烈破壞的眼神鎖。

單手繞去的大后側,指尖探索到微涼鏈扣,解開時略用了點力,不想竟惹來的一聲輕哼。

岑浪半斂黑睫,遮蔽起愈加晦郁的眼，默不作聲地低頭注視著,那細長鏈條浸染的香氣與溫,落他的手掌。他已經完了被代的任務。

但他還沒有離開。

修瘦指骨不自覺順沿大外側的邊緣一點點挪移，膩，進展悠緩，牽神經，翻涌起如此罪惡又愉悅的古怪緒。

他抬起視線,輕易捕獲醉醺醺的眸波，仔細又專注地凝視，不想錯臉上每一分反饋給他的表。

時眉覺得非常不好過。

冷涼泛的鏈被摘下。

可取而代之是男人熾灼發燙的掌溫，無意識垂睫看去，眼是他虬結的小臂，筋脈分明，過分。

他著的，收攏指骨，稍稍施力，輕易按掐出凹陷的指印。

當他的指腹似有若無地挲著，帶來溫暖，又微微起過電般刺激，時眉本不了被他這樣對待，渾力氣由及腰被悉數離。

忍不住仰起脖頸，用力眨烏翹長的睫，很快又整個人泄力委頓在他懷里，下意識呢喃他的名字：

“岑浪……”

時眉腰前傾，皺眉抵住他的額頭，指尖攥抓力，細白雙仿佛落無般彎曲蜷，這樣無助又無措，唯有依靠本能。

本能輕蹭他勁瘦實的腰。

“岑浪…”的呼吸不穩。

岑浪收下頜，眼底見了紅，騰出手狠心的膝蓋，毫不搖，繼而偏了下頭與低聲耳語：

“不要我的名字。”

不要回應他。

他就快要被骯臟的緒吞噬敗壞，

他已經足夠狼狽了。

可人還是沒有哪怕一丁點的警覺。

當岑浪打算抱下去之際，

竟然抓住他的手臂，無意識挪位置，即便岑浪被得皺眉嘶聲，仍無所醒悟。

“你剛說的越界。”

時眉莫名提問的話語完全喪失邏輯：

“那麼，你的邊界在哪里？”

“好奇麼？”岑浪掀眼凝視著，緩慢摘掉骨指節上的戒指，慵懶倦懨地笑了聲，問，“想知道？”

“我……”

沒說完。

岑浪已經沒有耐了。

結微，親吻，舌碎不著邊際的醉話，腕骨收懷中細弱到不堪一握的蠻腰，位調換的作就在下一秒。

時眉只覺得天旋地轉，悚然驚呼被他蠻橫又強勢喂堵回去，化為弱的嗚咽，任由他抵著在沙發上。

岑浪拎起的手臂，甩開掌心那條細長的白金鏈，迅速纏綁住的兩只手腕在頭頂，修長指骨穿的指，單手扣住疊的手指混纏握。

熱切深的吻激烈又貪婪。

他吻得很瘋，舌尖勾纏抵，一遍遍細數眷顧口中的，鼻息破碎濡。

濃意的舌吻刺激腎上腺素，帶來撕裂現實的昏沉，時眉被他近窒息，后背叉的兩銀鏈吊帶硌得生疼，蹙起眉虛弱推阻，卻不肯求饒。

岑浪覺察到的抖，慢慢停下來，稍微放給一點空隙，等緩平息。

窗邊簾紗粼粼波。

斜拉式落地燈撐罩起一方旖旎昏影，流輕盈，玻璃上的月赧逃逸。

看上去如此脆弱。鼻泛紅，眼波迷蒙潤，酒殷紅淺淺上挑的眼尾，盈盈楚楚，釋放一點凌。

霧雨莓果的香氣自頸側彌散，沛漉，如一般，如的一般。

想要避開的那雙眼，岑浪轉過。抬手起的臉頰，綿溫黏連細圓潤的耳垂，勾弄撥挑。

時眉覺得有些空落，偏頭找回他的，甜的味道全然溺閉著他，仍難以消解他的燥郁。于是更為深切地回吻，會的脆弱，的震，的。

闃寂中，陷落著細微小噪音，令氣氛一次又一次下沉。

聲泥濘，融腥膻。

直到。

直到迷的熱在這一刻暴漲，

時眉已經變得崩潰，融化在放肆極樂的深淵與無法掙的墮落中。

遏制不住地，

自紅腫間溢出一聲低，

很清的一聲。

卻能在一秒不到的那個霎時，猛烈貫穿岑浪的聽覺，沖擊他的失控行徑，讓他頓滯，持續瘋漲的炙燙溫近乎驟然冷卻下來。

差一點。被污穢黑暗的徹底縱挽留，

差一點他真的越界了。

被他把控著的時眉似乎比剛才更醉了。臉酡紅滾燙，呼吸頻率急而短促，發順茂地鋪散在沙發上，紅腫的痕跡是他兇狠吻過的罪證，兩側肩帶早已。

就那樣著他，

仿佛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停下來，

他們好像很合拍不是麼？

岑浪居然有一刻度的心虛，不敢正視，淡淡低眼，長睫似羽烏沉薄，仍無法遮蔽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慌。

他完全清醒過來。

快速解開雙手細腕上系纏的鏈，丟去一旁，他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圖從上起來，卻沒能功。

岑浪反復滾兩下結，拍了拍盤在自己腰上的，示意放松。“你怎麼了？”

時眉躺在那里，不明所以地松開，眸眼泛無辜地凝著。

岑浪替回兩側鏈帶，沉默半晌后，手掌輕輕弄幾下的發頂，彎腰親吻在額頭上，告訴說：

“已經足夠了。”

時眉聽不懂，追問：“什麼？”

岑浪低啞輕笑，“沒什麼，回家吧。”

今晚你選擇跟我在一起，

我們所共度的，

這個午夜。

還有，在你那里惡劣來的吻。

已經是今年，

我收到過最好的生日禮。

……

“岑浪，今天是你生日嗎？”

回到家，時眉也還沒醒酒，踉蹌著步子拉住岑浪驚訝詢問。

雖然岑浪沒提生日的事，

但狂歡轟趴結束時，名媛爺們還是為壹浪太子爺送上了各種禮，

堆如小山似的夸張程度。

岑浪扶穩的，沒什麼在意地隨口回了句：“不重要。”

沒否認，

那就是默認咯。

“啊我知道了，那天你父親過來，臨走前給你的東西說什麼禮，原來就是專程跑過來給你送生日禮啊？”恍悟道。

岑浪陪走上樓，笑一聲：“聽，還說得這麼明正大？”

時眉嘿嘿一樂，又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把捉住他的手腕激道：

“要不然我們現在去夜市吧！”

“夜市？”岑浪愣了下，“去做什麼？”

“咱們去玩打槍游戲！我之前給阿文他們贏過禮，一塊錢一發，三十塊錢還送十發，贏到的禮里面有超級英雄。”

時眉挑挑眉，朝他歪頭彎，

“我們浪浪不是最喜歡超級英雄了嘛？”

如果沒猜錯的話，

指的，應該是岑浪家閣樓上那間玩房里擺放的，限定限量款超英模型。

“…不用了。”岑浪瞟過仍然有點微腫的瓣，撇回眼神淡聲道，“再說這個點，你覺得夜市還開麼？”

時眉低頭掏出手機看了眼，四點半了，還上哪兒玩什麼打槍游戲。

扁扁，有點喪氣，輕語囁喏一句：“雖然我們關系不好，但好歹也是作為同事以來陪你過得第一個生日。”

原來在那里，

他就只是跟關系不好的，同事。

岑浪，雙手環斜倚著墻，懶腔懶調地輕哧一聲：

“手機號都不存，確實關系不太好。”

大抵酒讓時眉變得和下來，腦子里只記得這段時間認識岑浪以來，他看似不著調，實則非常靠譜的細致周到。

出奇地沒有回嗆，而是很認真地思考了好半天，良久后，只見從口袋里掏出那白金鏈。

然后，在岑浪還沒來及反應過來之前，牽過他的手，將那鏈圈纏兩周松松垮垮地戴在他的腕骨上。

時眉瞇彎眉眼，說：

“這個送給你吧，生日快樂，岑浪。”

/

岑浪盯著那鏈子整整一晚沒合眼，腦子里過電影似的，反反復復，滿滿當當地全是他們在私人廂房瘋狂接吻的場景。

一直撐到中午，他健完游完泳，又去房間浴室洗澡出來之后，才總算聽見隔壁房間傳來響。

他換好服，走去隔壁敲了敲門。

竟然，有點張。

磨蹭了好一會兒，房門被人從里面慢吞吞打開，時眉大概也剛洗完澡，穿著清涼小吊帶超短，漉著長發走出來。

“怎麼了？”

時眉漫不經心地拿巾著頭發。

岑浪吞咽了下結，視線盯視著，問：“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

“昨晚？”時眉被他沒由來地話問懵了下，“昨晚什麼事？”

果然斷片了麼。

但岑浪并不打算瞞。

畢竟是他沒能控制住自己，做出了不算面的事。

“昨晚，我們接吻了。”

他像是對做了壞事一般，看著他，口吻認真地向承認罪行，

“不止一次。”

“這個啊…”時眉拭頭發的作忽然停下來，目無所波瀾地回他，說，

“我當然記得。”

岑浪僵直了下。

這時候，時眉驀地走近他眼前，角牽起狡黠的弧度，緒平靜地注視他，吞吐字音的語調帶著點調侃，問他：

“所以，岑律一大早來敲我房門，就是為了責怪我昨晚奪走了你的…初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