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了大佬怎麼辦》第20章

♂nbsp; 斬龍峰, 命緣池。

有人穿過明亮狹長的山間通路,停駐在那一片澄如明鏡的碧湖前。

上千盞蓮花河燈在水面漂游,映得頂雪白的鐘石流斑斕。

那人姿修長清瘦, 玄外袍上繡著金線刻桃花。

他微微仰起頭, 神晦暗不明, 有些無奈地道:“師兄又在‘思過’了?”

湖上霧氣迷蒙,縹縹緲緲暈染開來,模糊了千百燈影。

青鶴氅的年長男人佇立在玉石橋上,“既是師尊之命, 我怎敢不從呢。”

那人嘆道:“師兄心里清楚, 師尊命你思過百年,是讓你日夜守在此, 而非閑暇時來這里站個一年半載, 加起來夠一百年就行了的。”

“可惜師尊早已飛升了, 我依然會遵從命令, 但是要如何做,我自己說了算。”

橋上的男人氣定神閑地道:“小師弟的徒倒是十分有趣――只是要將小鳥趕出籠子,也不需用如此手段,今日塌樓不算什麼,來日若是惹火燒,可不算是我負了師尊囑托沒有看顧好你。”

“其實并非沒有更好的法子,只是大荒形勢變太快, 我素來憊懶, 也不愿花時間從長計議。”

那人再次嘆息。

“反正算來也不是一次兩次, 昔日對不住夫人, 今日對不住徒弟,自然與師兄無干。”

……

碧海閣被燒得灰飛煙滅之后, 那場火奇跡般地慢慢平息了。

大家看得心驚跳,如今雖然無可奈何,但也算松了口氣,此時開始嘖嘖稱奇,有些人還在暗自后悔自己方才快說了些不適合的話。

此時,首座的另外三個徒弟姍姍來遲地趕到。

范昭裝模作樣地看了一圈,“看來火已經熄了?”

他是水靈,故此方才拖延著遲遲不來,否則肯定也要被推上去救火。

別說他滅不了這火,就算他可以,也不會親手毀了這一場好戲。

他在桃源峰里人緣也不錯,大家紛紛向他打招呼,七八舌地說了一番,將方才的場景說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白曉和邱昀在旁邊拼命忍笑,表面上還裝出一副震驚的樣子。

前者咳嗽了兩聲,添油加醋地問道:“當真?小師弟沒傷吧?他怎會被燒到的?”

有人撇道:“恚必定是他法沒學好,不知道怎麼回事被火焰反噬了,好像也沒怎麼傷。”

“他人在何呢!”

白曉裝作關心地道。

“早就走了,都是他徹底搞壞了,”又有人說道,“也不打個招呼,明明是自己本事不濟,還給我們擺臉,什麼東西。”

“是啊,出山野的人多了去了,也沒幾個像他這麼無禮的。”

范昭輕輕咳了一聲,“諸位,這火顯見并非人為,碧海閣藏寶甚多,不知是什麼陣法引起的,無論如何,不可能怪罪到我們頭上。”

這話醍醐灌頂般點醒了許多人。

是啊,誰也沒理由跑來火燒首座的居所,九就是什麼法陣法莫名自燃了!

而且無論是不是這樣,確實也和他們沒關系,大家能做的都做了。

再加上給這火樓最后一擊的韓曜已經溜得無影無蹤,除了在上和心里將他大罵一頓,他們也沒法做什麼了。

峰頂集聚的修士們漸漸散去。

剩下四個首座的親傳弟子站在原著被燒平地并一片焦黑的廢墟,個個幸災樂禍。

他們心知肚明這里是怎麼回事,故此也不多言,畢竟這里不算什麼說悄悄話的好地方。

“我們那小師弟也真是,心好的時候慣會做人的,斷不會讓人覺得失禮,顯見方才要麼是生氣要麼是慌了,哼,好教他見識一下,大師姐的本事才是無人能及。”

白曉嘲諷地道。

范昭看向穆晴,“你們倆方才說了什麼?”

“問大師姐筑基多日后能劍,劍修為何是劍修,大師姐為何討厭他,那日在我院外手,我如何打傷了他,我是不是世家小姐。”

后者淡定地將對方問過的事悉數報出。

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取出紙筆。

在紙片上寫了一行娟秀小字,又將那張紙隨便折了幾下,疊出一只兩翼曲起的致紙鶴。

穆晴隨手一丟,空中揚起一陣微風,那紙鶴竟在風中展翅飛起,不多時就消失在眾人眼中。

“總要告訴大師姐一聲。”

另外幾人對此并無意見,范昭皺眉道:“他可是有所發現?”

穆晴微微搖頭,“他發現什麼我不知道,只是我卻察覺到一事,先前與他手時,本以為是我的錯覺……”

“有一瞬間,他的氣息極為令人厭惡。”

邱昀低聲開口,“我初次見他,就有這覺。”

他向來沉默寡言,這一下卻說到了眾人的心坎里。

大家面面相覷,竟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和相繼升起的疑

究竟是什麼人會讓他們都有相似的覺?

“我不是先前和你提過嗎,小六,那會兒你還沒出關,我們三個在晴晴院子外面打了一架,韓曜莫名其妙地跑過來,看了半日,是要和我們過招,與他手的時候……我還以為遇到了天敵。”

白曉不太確定地道。

他把玩著一柄長長的白玉笛,玉笛如同羊脂般溫潤細膩,表面籠罩著淡淡的青

“我和大師姐都是鳥妖,所以那會兒我還以為,這就是厭惡他的緣故,現在想來恐怕并非如此。”

邱昀愣了一下,顯見是知道那件事,“他去五師姐的院外作甚?”

“自然是應到師姐的靈。”

范昭淡淡地道,“他對靈極為敏銳,還問大師姐是否在里面,可有不妥,而且看上去十分焦慮擔憂。”

邱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穆晴,又看了若無其事的白曉,“后面這句話,是否沒人向大師姐提過呢。”

白曉左顧右盼。

范昭若無其事。

穆晴微微一笑,“大師姐也沒問啊。”

……

韓曜并不知道這番對話。

他本是要回到自己的住,路途中卻看到兩個弟子在打架。

這附近又是一片桃林,細雨中水霧彌漫,淋了艷紅白的花朵,四周霧蒙蒙一片,模糊了兩道來回穿梭閃現的人影。

韓曜卻看得很清楚。

子周環繞著十數把火劍,每一把巧的短劍上翻騰著烈焰。

出一個劍訣,所有的飛劍頓時氣勢洶洶地撲向了對手,空中熱浪翻騰,赤紅的火焰流紛飛。

另一個男子卻是赤手空拳,面對飛來的火劍卻毫無懼

他手邊寒氣四溢,白而剔的冰霜從指尖凝結到手肘,如同一層冰雪鎧甲,挾裹著烈火的劍刃猛擊其上,竟然發出金石雷鳴般的鏗鏘撞聲。

這兩人在桃花林中打了一刻鐘,周邊竟然沒有毫損毀。

弟子只在桃林中漫步,控火劍極為準,自始至終都纏繞著對手,甚至幾次驅劍穿過桃樹枝椏的隙,都沒有割掉哪怕一片花瓣。

男弟子形看著高大,卻是極為靈巧地在桃花林中閃轉騰挪,要麼躲過火劍,要麼就以拳相對,也不曾到周邊的桃樹。

不久后,兩人不分勝負地打完了。

“韓師叔。”

他們走過來行禮。

韓曜一直杵在旁邊看著,先前就有些疑,此時毫不猶豫地發問道:“這位師侄方才是使了什麼靈訣?”

男弟子見他看著自己,不由笑道:“并非使了靈訣,我本是修。”

韓曜一愣,“我還從未見過修。”

“仙宗弟子上萬,修數量最,怕是比道修還要了許多,能有幾十個怕是不錯了,大部分人其實都沒見過的。”

弟子聲說道。

的法已經消失,只在手背上留下一道火焰狀的劍紋。

“所以,”年組織了一下語言,“修都可以像師侄你一樣,打架不用法?”

“不訣而靈力外放,任何一個修都能做到,否則也不能稱自己為修。”

男弟子耐心解釋了幾句,又滿眼羨慕地道:“聽說高明的修只消接,就能將靈力打對方,修為稍差者非死即殘。”

韓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們是不是也沒有法的?”

男弟子笑了起來,“自然不需要法修的便是最好的法了。”

……

蘇旭來到了山下執事堂。

遠方的瓊臺在云霧中若若現。

周圍是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林,道路盡頭就是鱗次櫛比的樓閣建筑,附近有許多執事堂弟子神匆忙地來去。

現在十分開心。

一是剛才放火燒了碧海閣。

二是,在那火焰燃燒的時候,已經遠離了,只是依然能覺到山頂發生的事。

――不是神識!

似乎和自己用靈力化出的火焰有某種聯系。

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甚至能聽見一些斷斷續續的語聲,還有一些朦朦朧朧的畫面,仿佛火焰化作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蘇旭很清楚地意識到,這是修為境界更上一層樓的表現。

至于原因嘛,和別人不同,每次進境都是自然而然,不需要去經歷多麼艱辛的戰斗和多麼難熬的苦修。

收斂了心了個幻字訣,徑直走進執事堂的地界,并去了接引弟子所在的地方。

門口正巧有個人走出來。

蘇旭撤掉法

那人眼睛,仿佛才看到面前站了個一個明艷生輝的,“這位……桃源峰的師姐可有事?”

蘇旭也不糾正對方喊錯的稱呼。

眼中倏地亮起一圈散碎金芒,虹耀如熾日,“去年負責去荊州招收新人的弟子可在這里?”

那人愣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恍惚迷離,“我表姐便是其中之一,我這就帶你去。”

這弟子只是練氣境,又毫無防備,故此輕易就中招了。

他抬下了門前的臺階,看似渾渾噩噩地走在竹林間的道路上,然而每每遇到人,都很自然地抬手打招呼。

蘇旭維持法跟在后面。

附近往來的人都看到了,偏偏他們卻不覺得有任何異常,只是將隨便一個路人。

那人帶著走了一段路,進了執事堂的演武場。

這里有數十個寬闊的場地,普通弟子并無資格進,在此修行的都是長老們的親傳弟子,不過帶路的人顯然其中之一,因此并未到阻攔。

蘇旭很快被引到了正主面前。

那也是個看著頗為年輕的姑娘,正在和同門練劍,聽說有人找自己就放下了兵刃。

兩人甫一對視,那孩的眼神也漸漸迷

“韓二狗,是的,我記得,他現在了桃源峰吧,他第一次測試,聚靈陣全部亮了,接著法陣竟然莫名炸了,他便請我們重新測一次,這本來不合規矩,但他……”

姑娘臉頰微紅,“他生得好看,我和師姐都不住懇求,另外幾位師弟也都覺得無所謂,便也同意了,說想來也不可能測出個三靈。”

蘇旭:“……第二次測試時可有什麼異常發生?”

“沒有。”

對方皺眉努力回憶,“我們重新修補了聚靈陣,耗了一些時候,外面下了好大的雨,還電閃雷鳴的,一會兒又狂風大作,將窗戶都吹破了,屋里有些混,不過他倒是頗為鎮定,好像他知道結果會不同一樣,沒想到竟然真的測了三靈。”

蘇旭聽講完,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風、水、雷。

這不就是韓曜的三靈嗎?!

先前還在懷疑是韓曜使了什麼手段,結果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

若是換自己,并無辦法改變聚靈陣的結果,最多用個幻將其他人眼中所見而改變。

可是這種程度的幻字訣,哪怕尋常筑基修士也做不到,再說,如果韓曜有這本事,第一回為何不用?

難道,韓二狗的靈還與氣象有關?

或者說最初他不知道唯有三靈才能門,聽了那些人的話,才想辦法讓聚靈陣的結果變了三靈

所以話又說回來,他究竟怎麼做到的?

蘇旭滿頭霧水,不由問道:“你們都看到了,竟沒人覺得有問題?”

“什麼?”

那姑娘呆了一下,“秦海,就是那個來自凌云城秦家的人,倒是一直嚷嚷說他不對勁,只是后來也不提了。”

蘇旭心想秦海估計早就看不慣韓曜,或是他們在測靈前就有了些齟齬,所以才看他不順眼,認定了那測試靈的事有鬼。

其他人對韓曜沒什麼惡,也就只覺得第一次確實是聚靈陣壞了。

又問了幾句,卻沒問出什麼有意義的事,只好作罷。

蘇旭轉時,被控制的兩人瞬間恢復清明,繼續談起來。

他們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的背影。

琢磨著這件匪夷所思的事,走出了執事堂的演武場,附近來往的弟子皆對視而不見。

其實謝無涯的毀諾讓至極。

甚至都不是很有興趣去查韓曜的事了。

最初對此憂慮,就是怕禍及師尊和同門,如今謝無涯必然有他的盤算,那就無所謂了。

無論他做出這種事目的是什麼,也許是為好,也許是玩弄,但即使是前者,也只能說明那家伙本沒有真正尊重和信任

又不是三歲孩子,也不是守不住的人,就算要下一盤大棋,也可以提前知會一聲吧。

現在沒有撒手不干,完全是因為有一個謎團擺在面前,若是就此放過,可能會許多天都被此困擾折磨。

韓二狗的況太特殊了,哪怕在書中都聞所未聞!

當然也許是見識淺薄,但越是這樣,越是好奇真相究竟是什麼。

在這短暫的對話里,已經腦補出許多種答案了。

至于是否揭發韓二狗――給謝無涯揭發嗎?算了吧。

不過,等決定離開宗門的時候,再將這事抖出去一定會很有趣。

在靜心殿氣急之時,心中已約生出離開宗門的念頭,只是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

在中原九州之地,也有許多道行高深的大能者,若是晃到他們的地盤,被剝皮拆骨煉丹藥可不是好玩的。

可是,如今大荒一片,妖王們撕得不可開,烽火燒盡遍地狼煙,似乎并非是好去

然而心底又有個聲音在反駁。

如今時機恰好。

縱觀歷史,世最能造就英雄。

“……”

蘇旭低下頭著自己的雙手。

若是徹底離開宗門,其他人勢必要一起走,亦不會將他們丟在這里,只是,又能否護住所有師弟師妹們呢?

七師弟和八師弟的原和天賦本就奇特,其他人未必及得上,這些年混跡江湖亦是險象環生,數次險些涼了,都曾經被求援然后趕去,救下遍鱗傷甚至奄奄一息的他們。

想到這里,蘇旭頓時分外頭疼。

也許我還要再變強一些。

兩側竹海繁盛,一片綠意蔥蘢,周圍人漸稀,逐漸只剩下風綠竹的沙沙聲。

路盡頭浮現出一道人影。

為首的青年容冷峻,一手持著花紋古樸的長劍,繡著蟠龍繞劍紋的擺在風中飛揚。

他沉默不語地盯著空空的山路。

蘇旭:“……”

解開幻,“慕容師侄在這里做什麼?”

雖然用了幻,但并沒有刻意收斂靈,反正執事堂里的弟子都是練氣和筑基境,什麼也覺不到。

不過,不認為慕容遙是直接從斬龍峰來尋自己――這家伙不可能遠遠探知到自己的靈在執事堂附近,若是用神識搜尋,自己也能覺到。

他應該也是從附近經過,察覺到靈才跟了過來。

“同蘇師叔一樣,想弄清些事。”

慕容遙見忽然出現也不奇怪,顯然是能到靈,知道人就在附近。

“師叔若是想查韓曜,我亦有件事可以告訴你。”

韓曜來自凌云城紅葉鎮,斬龍峰的弟子們就是那里遭遇了魔修,魔修還殺了韓曜的家人,慕容遙確實有可能知道其他的線索。

蘇旭安靜地聽著,不料對方卻沒了下文。

“――只是,請師叔不吝賜教,與我一戰。”

慕容遙眼神微沉,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直接生地邀戰了。

蘇旭卻聽出他的意思,就是手,否則就不說。

“我知道師叔并沒有法。”

青年微微抿,冰雕雪塑似的俊臉龐上浮現出一糾結,接著就要將手中的飛翼在地上。

“等等。”

蘇旭著那把黯淡如蒙塵的仙劍。

這劍戰功赫赫,曾經斬殺無數大妖和古魔。

在它的前任主人凌霄仙尊手中,靈犀的神彩耀九州,威名傳遍中原,甚至從無敗績。

“畢竟也曾是宗主的仙劍。”

蘇旭不太想這神在泥土里,“我也早想見識一下。”

話音未落,空中一只風而行的紙鶴悠然飛至,在面前打了個旋。

蘇旭出手,它就安靜地落在了掌心里。

掃過上面那行字,隨手將紙鶴燒灰燼。

韓二狗又在搞什麼名堂?就他還想在五師妹面前套話。

不過,由此可知,謝無涯并未向他太多,至應該沒說出他們是妖族的事,行吧,算他還有點子良心。

一聲,“我有兩問。”

“師叔請說。”

“一,師侄可能做到不向他人此戰過程與結果?二,若是輸了,師侄可會自此遭打擊一蹶不振?”

慕容遙點頭,沉思片刻又搖頭,剛要開口,蘇旭抬起手制止了他。

“那就起劍!”

一聲清喝,嗓音明麗,氣勢卻攝人心魄。

沉重的靈席卷而來,空中熱意彌漫。

慕容遙也算是經百戰,他反應極快地運轉靈力,一瞬間,飛翼晦暗的劍上迸發出雷

一道道古雅的花紋都充盈著刺目輝,耀眼的藍白雷蛇騰躍而起,縷縷纏繞盤旋于劍上,昭示出主人充沛的靈力。

然而他尚未完全將仙劍祭起,蘇旭的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然后,鬼魅般地出現在慕容遙眼前。

后者滿眼驚愕,只來得及憑借本能反應后退,同時橫劍于前。

在他后撤的同時,形奇異滯空,玫紅的擺飛揚而起,蹙金繡線耀出一片輝,出赤|瑩白的玉足。

一腳重重踩在飛翼沉重的劍上。

熾熱的火流滌而起,瞬間吞噬了劍刃上翻騰的雷

――倘若有人觀戰且眼力足夠,就會看出本未曾停頓,似是完全預測了對手的向。

慕容遙反倒像是故意退到合適的位置,讓對方一腳踢上來。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

這一擊有千鈞之重,勢不可擋之力。

慕容遙這幾十年來揮劍千萬次,此刻卻本握不住手中的飛翼。

他聽見了手腕折斷的聲音。

接著,仙劍直接撞上了口,頓時又是一陣鈍痛,伴隨著骨骼斷裂聲。

帶著毀滅氣息的熾熱氣息貫四肢,一瞬間沖散了他全的靈力。

青年直接倒飛出去,毫無反抗之力地摔在草叢中,仰面朝天,仙劍也手墜落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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