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玖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問題，可卻又另有一神莫測的力量，隻一眼，便歸墟老祖修煉了幾千年的法眼刺痛無比。

並且能夠覺到，時玖和蘇清衍二人上都被此種強大的力量圍繞著。

這生道，本該是純淨無暇，道心通明，是修無上大道的絕佳苗子。

剛才沒發現，如今才看出竟是一副早夭的命格。

這可真的是奇了……

這二人的命數撲朔迷離，不清楚是福是禍。

歸墟老祖往後退了一步，才從那力量之中掙出來，眼睛刺痛，他自己還不覺得，可其他人卻是驚愕無比的看著，歸墟老祖那雙布滿皺紋的眼中，流出了眼淚。

時玖也是呆了，結道：“你……你你怎麽哭了？”

歸墟老祖這才抹了抹眼睛，手指一片潤，他歎了一聲，又看向蘇清衍……眼神便帶了幾分惋惜。

“你二人……”他吶吶的開了口，卻又頓住，仿佛自己也不知道該點什麽，隻是搖頭道：“罷了罷了，跟我來吧。”

時玖忙蹭過去跟在蘇清衍邊，蘇清衍看了一眼，雖也有些疑，可還算沉穩，看時玖似乎有些不安，輕聲道：“別怕。”

“我不怕……”時玖連忙拽住了蘇清衍的袖子，跟上他的腳步。

歸墟老祖一路一言不發，帶著二人自虹橋而過，登上了地麵上一座高聳雲的山峰，這山峰被空中的七座山峰圍繞在其中，拔地而起，卻是跟七座空中山峰一樣高大。

常年霧氣繚繞，半遮半掩的，不近前本無法發現這還有一座山峰。

一路上時玖看著這靈虛山，白牆黛瓦，高山流水，四都是一片仙氣繚繞，莊重大氣，時玖聲嘀咕了一句，“看起來真的好有錢呢！有氣魄，不愧是仙山。”

破開霧氣後，便進了歸墟老祖所住的言虛鋒，歸墟老祖是靈山輩分最大，修為最高的，這大乘後期的修為，就是在當今修界，也是排得上前三的。

如今蘇清衍了他的師弟，這輩分不是一般的高，便是青玄等幾人見了他……以後都得尊稱一聲師叔了。

喬柯這一輩的，還得一聲‘師叔祖’。

時玖倒不覺得不妥，在心裏，蘇清衍隻要活著，就是最棒的，就是全下都他做祖宗，也是應該的。

如今這靈虛山靈氣充裕，又是正統的仙家門派，傳承悠久，蘇清衍這質如此逆，用不了多久，定然一飛衝。

時玖雖沒能實現在仙界呼風喚雨的夢想，但如今在修界、在靈山……有蘇清衍和歸墟老祖的名號，大搖大擺一點總該沒問題了吧。

付出了十幾年，總算是讓嚐到點甜頭了。

正期待著往後的好生活，歸墟老祖帶著他們自言虛鋒落了下去，這是一片四季常青的山穀，山花爛漫，山上流水清澈，帶著濛濛熱氣，這水竟是溫泉……

泉水自山頂上流下，形了好幾個水潭，在山水之間冒著熱氣，看著十分舒適。

“我便住在山頂的石之中，藏書閣、煉丹室也全在裏麵，不過裏麵雜太多，不是很適合住人了。”到這裏，歸墟老祖似有些心虛。

這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這言虛鋒還能迎來除他以外的人啊。

“你們今日修整一番，先湊合湊合，生活所需的品我已經讓弟子送來了，明日一早再談拜師的事宜。”

歸墟老祖故作高深的捋了捋胡子，帶著蘇清衍和時玖二人進了進了山壁之中的石。

這石冬暖夏涼，裏麵還有溫泉水流過，但卻不黑暗，倒是適合居住。

不過可這不是一般的雜，是十分的雜……大堂之中到都是酒壇子，一進來便是一子強烈的酒味。

藏書閣裏的書都積滿了灰塵，掛著蜘蛛網……玉簡書籍雜的擺在架子上，幾個箱子也是堆放著滿滿當當的竹簡。

另一間是煉丹室，可爐火冰冷，是很久沒用過了，裏麵堆積滿了各種雜，裝著藥材的玉盒像磚頭一樣的碼在角落裏，瓶瓶罐罐就散落在地上，時玖撿起來一個聞了聞，裏麵竟然還是上好的丹藥。

地上還散落了許多的藥材，幾隻山兔見有人來了，不慌不忙的自角落的跑了，臨走還咬著幾幹的靈草。

都不好，這到底是窮還是富了。

還有一間所謂的藏寶閣……一樣是滿屋的架子，上麵刀劍和各種武法寶雜的堆積著，蜘蛛網都結在法寶上了，看不出一有靈力的樣子來。

倒是角落裏幾個大箱子裏堆滿了靈石，落出來不在地上，閃閃發亮。

這都不是能住人的地方，這山裏就這麽幾間石室，而且不用看，時玖也知道歸墟老祖的臥室應該也好不到哪去。

好歹是這靈虛山的老祖宗，怎麽能混這個樣子了？

歸墟老祖卻是一點不覺得有問題，端著一副高人的架勢，著胡子，淡然的道：“這言虛鋒算得上是靈虛山的地了，弟子們都止進，有事都隻在結界外傳音，明日他們自會送來你們所需的各種品，這石裏的東西你們也可隨意取用。”

“我收了七個弟子，他們雖都能獨當一麵，卻無一人可將祖師爺留下來的法典研究個徹。”

他指了指那滿是蜘蛛網和黴味的藏書閣，“祖師爺留下的所有東西，靈山的全數華傳承都在此了，其中有一本功法名為‘問’，自祖師爺後，靈山數萬年，再無人能研究徹，師弟……”

歸墟老祖語重心長，十分慈祥的看著蘇清衍，“你資質悟極高，日後勤修煉，早日將祖師爺傳承下來的東西融會貫通……”

他又指了指武庫，“那裏麵，有一管玉簫，名喚冰風落玉，你若有緣能習得問，便可將此玉蕭作為本命法寶，這可是這世上唯一的一柄仙了。”

靈山的底蘊之強，保留下來了整個修界的唯一一柄仙，隻是可惜，自祖師爺後，再無人能使用了。

歸墟老祖看著蘇清衍，仿佛又看到了靈山日後的榮，若連生道都研究不那什麽‘問’的話，這世界就真的沒道理了。

“師弟，你命格異常，待修為有前，切記不可出靈虛山，否則恐有大災禍。”歸墟老祖實在是擔心蘇清衍這早夭命格。

對於這句話，時玖是深有同，拚命的點頭，“道君放心，我絕不會讓他隨意出去的！”

歸墟老祖點了點頭，但心中還有憂慮。

蘇清衍這命格極強，想要化解……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關於這一點，他倒也沒，隻待他自己再想想辦法，於是道：“今日你二人早些休息吧。”

完就歎著氣走了，將時玖二人留在了滿是酒壇子，熏得人都要醉了的大堂之中，時玖出手去，心碎的喊了一聲，“可我們睡哪啊！？”

這地方沒一個是人睡的！

“無事，明日我們再打掃一番吧。”蘇清衍看著窗外，這言虛鋒常年霧氣籠罩，這會兒夕西下，已經是很快就昏暗了下來。

他剛才在藏書閣裏隨意拿了兩本法典，此刻從乾坤袋裏出來一個團，在窗口下收拾出一片幹淨的地方，便盤坐下了。

看時玖可憐兮兮的站在原地，一副無可適從的模樣，他不由得道：“你變回原，今日就在我邊睡一夜吧。”

他擺寬大，還可以給當被子蓋。

“哦。”時玖的走了過去，還以為可以過上作威作福的日子了，可是竟然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看這到一片髒，明日還要打掃一整……

肚子也，時玖捂著肚子變回了原，一點不客氣，蘇清衍隻是在他邊睡，明顯是要睡在擺上，可偏偏氣鼓鼓的窩到了他上，將子一盤，靠著他的發起了呆。

蘇清衍看著那的一團無打采的樣子，歎了口氣，自乾坤袋裏出一隻來，遞到了邊。

“啊！”時玖鼻子了，歡快的搖起了尾，歡呼一聲，“蘇清衍你最好了！”

啃了，又吃了不點心，時玖清理了一下油乎乎的和爪子，這才滿足的團在蘇清衍上閉上了眼睛。

那尾很愜意的搖來搖去，蘇清衍一直在看著書，室月石發出和的亮，夜漸漸深了。

蘇清衍的手指無意間了，翻了一頁書，此時時玖已經陷了沉睡，他這才手了那尾。

時玖的尾習慣的纏住了他的手指，蘇清衍眼神不，沉穩冷靜的又翻了一頁書，可角還是不自覺的抿了抿，像是出了一個微笑的笑容。

隻是如同曇花一現，很快就消逝了。

第二日，蘇清衍早早的就隨著歸墟老祖去祭拜了祖師爺的畫像，算是徹底的門了，隻是歸墟老祖的臉不是很好，聽旁觀的玄清掌門他們嘀咕時：“祖師爺的畫像了蘇清衍一拜後，邊緣竟然卷了起來，都有了些裂痕，那一細的裂痕正在眼下，晃眼一看，像是祖師爺哭了一般。”

若不是歸墟老祖以靈力穩固，那畫怕是要廢了。

自那之後，七人對蘇清衍無不心服，這一聲聲的‘師叔’得很是歡快。

隻是就算是份貴重，輩分奇高又如何？

還不是打掃了一的衛生，才將三間石室打掃得一塵不染，所有的東西整齊排列，分門別類，整整齊齊，一不茍。

這過程他還不讓時玖手，因為他總覺得時玖的東西擺放得不整齊，讓他渾不舒服。

時玖也沒閑著，在山上竄了一，覺得那石裏雖然打整好了，但總不能住在藏書閣，或者住在丹室裏吧？

於是在竹林裏劈了不的竹子，等蘇清衍打掃完出來的時候，已經將竹子都劈得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一起了。

舉著一高高的竹竿，瘦弱的子看起來搖搖晃晃的，了額頭的汗，朝蘇清衍燦爛一笑，“蘇清衍，我們自己的家，我們自己來搭吧。”

蘇清衍微微一愣，這一幕竟是如此的悉，腦海之中模模糊糊的閃過一副畫麵。

一個比時玖更的姑娘，瘦弱得可憐，舉著比手臂還的竹竿，也對他過這樣的一句話……

可為什麽他卻想不起來那是誰，又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