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等你有出人頭地的一天，何愁沒有娘？”

“沒錯，碧薑姑娘說得對。旭哥兒，你聽娘的話，好好讀書，將來娶個大家小姐……”

“不……”鄭公子喊著，到底是些顧著母親。臉黯淡著，祈求地看著自己的親娘。

他的母親不為所，隻管看著碧薑，碧薑任打量著。輕輕一笑，“嬸子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說旭哥兒是不是塊讀書的好料？他這麽有出息，有我這個當娘的拖累，已是夠被人嘲笑的。要是還娶你為妻，隻怕他以後會被同窗笑得抬不起頭，白白毀了前程。”

“娘……”鄭旭著，聲音低下去。

學堂裏的風言風語向來不，但他父親家清白，別人雖背後說三道四，倒也沒有人真的以此排他。

若是娶碧薑姑娘為妻，隻怕……他確實想過。但他相信，將來那些人以後見過自己的妻子，必會羨慕他能娶到如此貌的子。

碧薑打量著鄭公子的母親，不用問就知道，這位娘……嬸子年輕時也是一位花娘。娘扯著兒子的服，“旭哥兒，你快些回屋，我還有話要和碧薑說。”

鄭旭看了看自己的娘，又看了看碧薑，心道讓們說開也好。

娘的目慈祥地看著他進屋，轉過臉對著碧薑時，臉馬上淡下來。

“碧薑姑娘，不是鄭嬸子狠心。你也知道，咱們人哪，一輩子能靠什麽？旭哥兒他爹去得早，我一輩子的指都是他……我與你娘是姐妹，說實話，咱們這樣的人，得認清自己的份。今天你說的話，嬸子都聽到了，你能看明白，以後的日子才不會難過。我呀，這些年拉扯旭哥兒，多虧昔日的姐妹相幫。現在旭哥兒大了，這落花巷裏是住不下去了，明天我們就搬家。”

碧薑明白的意思，沒有說話，轉進了院子。

隻聽得後麵一聲長長的歎息，還有低低的一句“冤孽”。

第3章

回到屋子，覺得渾乏力，地躺在床上。

綠靠在床頭，斜睨著，“可與鄭公子說清楚了？”

“嗯。”應著，心不在焉的。說是說了，看鄭公子的樣子，顯然是沒有聽進去的。

“說清楚了也好，省得他惦記。鄭公子書讀得好，鄭嬸子就指著他能出人頭地，將來功名在，帶著離開落花巷。依我看，鄭嬸子無論如何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別說是，就是娘，也不願意。鄭嬸子生計艱難，靠給各家各戶漿洗換些銀錢，哪有什麽銀子給娘。”

綠這番話，倒是讓碧薑多看了一眼。此前綠的表現，還以為，被那位稱娘的婦人給蒙住了心，不知自己瘦馬的份和將來的用。

“碧薑姐姐這般看著我做什麽？娘疼我們是一回事，我心裏清楚著呢，費盡心思地養著我們，為的可是的棺材本。你我姐妹二人姿出眾，就指著換個好價錢，哪會便宜了鄭公子。”

碧薑重新躺在床上，這副子，能坐著絕不能站著，能躺著絕不能坐著，可真是氣得要命。

“綠，你說那要來選人的大戶人家是哪家？”

綠馬上來了興致，“碧薑姐姐，你可是願意聽這些事了？以前我每每與你談論這些，你都不甚興趣，看來你是真的想明白了。”

垂著眸子，想來之前的原主與鄭公子兩相悅，一心想嫁給他，哪會願意聽到這些。

“我常聽巷子裏的姐妹說，京裏貴人多，不是我們能想的。花大娘家的青雲姐姐說過，若是能進永忠侯府，死而無憾。”

聽綠提到永忠侯府，心神一震，這也是想打聽的人家。

“永忠侯府？”

綠紅翹起，朝飛了一個眼，“自打三年前護國公主得勝還朝，就與侯爺了親。無奈公主在戰場上了重傷，不僅無法孕育子嗣，就連容貌都毀了。所有人都知道，侯爺對公主癡心一片，無論如何都要迎娶公主。”

“”和周梁還了親？

碧薑想著，腦海中想起了那人的長相。神如玉，眉眼清俊。他的目永遠都是溫和，像一汪泉水，讓人想溺斃其中。

“不過，我聽青雲姐姐說，最近永忠侯府好像有風聲，說是要選人。侯府裏有位管事曾來過落花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既是癡心一片，又來落花巷裏挑人，這是何道理？

“公主下嫁後，心疼侯爺，自己不能生養，就做主給侯爺娶了兩房側夫人。若不是公主堅持，侯爺定不會答應的。那樣的男子，份尊貴，俊逸不凡，若是能被挑中……”綠的雙頰泛著紅暈，眼眸裏態如。

“既然有了兩位側夫人，侯府怎麽還會來挑人？”

綠一笑，“碧薑姐姐，你可真逗。來落花巷裏挑人，還能是做什麽，自然是暖床的。侯府裏有左右兩位側夫人，聽說勢同水火，必是哪一位側夫人為了爭寵，想挑人去固寵唄。”

碧薑垂著眸子，雖然對周梁沒什麽，但也曾幻想過一切安穩後，能嫁給他。沒想到嫁是嫁了，卻是另外一種結果。不知現在的那個“”是如何想的，真能容忍別人與自己共侍一夫？

綠又出棱花小鏡，左右看著，“要真是侯府來挑人，說不定我們能眼。到時候能伴在侯爺邊，綠必侍候得他快活似神仙，與他做一對瑤池鴛鴦。”

“什麽鴛鴦啊？”金娘一腳踏進來，笑著問道。

“娘又聽我和姐姐說話。”嗔的語氣，帶著撒的意味，若不是知道們真實的關係，都會以為們是親親的母倆。

“你們姐妹是我養大的，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金娘見倆還躺著，忙喲喲出聲，“姑娘們，可是歇好了？”

“娘，我累得不輕。你看我這手，指頭都磨了。”綠撒著，出自己白如玉的雙手，嘟撒著。

金娘比還要心疼，這麽得掐水的皮子，要是破了一丁點，那可不得了，賣相上就要吃虧。“可真是心疼死為娘了，這兩日你姐姐病著，難為你侍候著。”

“娘，你真好。”

“你們知道就好，娘一輩子養著你們幾個，真是千萬寵。你們日後飛上枝頭，要記得為娘的好，多孝順為娘，娘就心滿意足了。”

“娘，兒會的。”

碧薑麵無表地看著們母恩，麵平靜。

金娘的眼睛瞄著，看著，“碧薑啊，你若有綠一半心，娘就知足了。娘養大你們，事事都是為你們打算。我為何要阻止你與鄭家哥兒，還不是因為怕你將來委屈。男人哪，稀罕你的時候當然是甜言語，視你為心肝兒。等將來他功名就，而你年老衰，你就知道苦了。”

“我知道。”

“你聽娘說……哦，你知道了……知道就好。娘就怕你犯糊塗。你放心啊，娘必定會替你們好好挑選。你們哪，就等著過好日子吧。”

金娘很滿意，拍了兩下綠的手，扭著子又出去了。

綠翹一下角，道：“娘必是又去尋花嬸了，依我看，近日定有大戶人家來挑人。”

碧薑看了一眼，這姑娘是個玲瓏的。倒是有的明白人，為人事也夠圓，若不是出低賤，隻怕進了高門大戶，真能開出一片天地。

“花嬸也是命苦，好不容易養大黛霜姐姐，哪裏知道黛霜姐姐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竟是越發的不出彩。好在攬月閣的柳媽媽收下，給一個容之所。這落花巷裏，誰不知咱們姐妹，論長相，無人能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所以能賣個大價錢，碧薑心裏說著。

金娘確實怕夜長夢多，生怕自家的姑娘再出什麽事，急著替們尋人家。急匆匆地出了門，隔壁的花娘正在等，一把將拉進屋，“怎麽樣，你們家的碧薑丫頭好些了嗎？”

“好了，可沒把我給嚇死。要是真的一病不起，這件買賣就便宜別人了。”

“可不是，雖說碧薑年紀對不上，但顯小，加上那副勾人的小模樣。我敢打賭，汪大人一定會看上的。”

誰不知道汪大人姿不凡的，而且出手十分的大方。

早在兩年前，金娘就有意搭上這線，無奈彼時被別人捷足先登，白白錯失好機會。本想著怕是賺不到那五百兩銀子，哪想著，兩年後，機會又送上門來。

金娘臉喜，“要真能汪大人的眼，那敢好，妹妹我一定不會忘記姐姐的好。”

“咱們姐妹，相互幫襯是應該的。”花嬸說著，歎了一口氣，“我呀，沒你眼力勁好。當初左挑右挑，挑了幾個兒，看著都是人胚子的模樣。哪想著，沒有一個拔尖的。倒是你，圖便宜，買了幾個黃不拉嘰的丫頭，卻愣是個個天姿國。”

“我也是誤打誤撞。”金娘謙虛著，心裏實則得意。得意自己的好眼，會挑人。“也是我們碧薑會長，明明滿了十五，看著就像是十二三。不是我吹，整個落花巷裏都挑不出比更出的姑娘。我現在隻盼著，汪大人能看上。我呀，後半生養老的銀子就有了著落。”

“可不是嘛，汪府前兩年進的姑娘都長了人，自然失寵。你是不知道，多人想進汪府都進不了，不是長相不行，就是段太壯，也就你家碧薑，我看著，必會令汪大人滿意。”

“若真是能選上，是的造化。前些日子聽風聲，永忠侯府那邊……”

花娘輕唾一聲，“你個貪心的，倒還真是什麽都不放過。你放心，我都替你留意著。越是世家大戶，越要挑姿出眾的。我家的青雲沒福氣，段雖行，長相比不上綠。我看哪，待侯府來挑人時，你家綠跑不掉。”

“那敢好，們倆若都能落到好人家，我這顆當娘的心，可就算瓷實了。”金娘著口，與花娘相視一笑。

們這樣的人，要說真心，或許是有一兩分的，更多的是看銀子。隻要銀子給得夠，其它的哪會計較。至於姑娘送過去是死是活，得看們自己的造化。

兩人又說了一陣子話，金娘告辭。

正走到自家門口，最裏麵的那家門打開，出來一位與年紀差不多的婦人。

“金娘姐姐，妹妹有事找你。”

開門的婦人正是鄭嬸子，名喚娘，當年與花娘還有金娘一起從攬翠閣裏自贖。娘選擇嫁了一位窮漢，而金娘和花娘則住進落花巷裏，各自買了幾個兒。

娘則是前幾年丈夫死後才搬來的，帶著自己的兒子。

“什麽事啊？”

娘有些張不開，都怪金娘姐姐養的姑娘，把自己的兒子勾得神魂顛倒。

金娘看的表，就知道又是因為的寶貝兒子，不由得撇一下，“娘，雖說我們是姐妹，但明人不說暗話。我家的綠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