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青雲姐姐一起侍候秦夫人。”

“侍候秦夫人？”

“可不是嘛，不過我看秦夫人特別不想見到我們。也就是青雲姐姐，還地留在那裏人冷眼。二夫人一早就上門哭訴，說家二爺昨夜裏驚了魂，不知惹上什麽東西，摳了一夜的嗓子眼。”

周老二倒真是個怕死的，碧薑心道。怕死才好，越怕死越好掌控。

“哦？好端端的怎麽會驚魂？”

綠眼一掃，地靠在桌子上，“誰知道呢？聽二夫人的意思，是想秦夫人替二房拿主意。說什麽要請人進府做法什麽的，秦夫人一聽就訓斥了，說不知所謂。青雲姐姐地侍候著們，端茶送水的。我見機不妙，秦夫人讓我走，我就走了。”

“你倒機靈。”

“秦夫人和二夫人的臉都不好，我還留在那裏，必是要人嫌的。”眼看著碧薑，話語一轉，“我現在可是知道碧薑姐姐你最近為何吃得多，若不是你這量太過弱，隻怕也會得侯爺的青睞。娘老說我們是福的，可是我知道，娘有些話沒有說全。這福氣啊，不是能一輩子的。”

倒是見的明白人，碧薑再一次在心裏說。至於對方誤會自己的事，幹脆懶得解釋。

“青雲姐姐怕是沒看開，想抓著福氣不放。但是呀沒看清楚，福氣不是能抓就抓得住的。我呀，不想委屈自己，有福就，沒福的時候再說。”

“還是你看得明白。”

綠“咯咯”一笑，臉若春，燦爛嫵。“碧薑姐姐極誇我，我真是用。隻盼著姐姐快養好子，我們一起侯府的富貴。”

碧薑沒說話，侯府的富貴，可不想。就周梁那棵蛀滿蟲的筍，再不擇食也吃不下去。

第18章

如果現在的自己還是大長公主，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踹了周梁。沒得讓一個滿是蟲眼的筍子老在眼前晃。

這般想著，麵上就像帶著肅殺。

此時，趙嬸一腳踏進來，手裏端著早飯。

綠往手上的托盤一瞄，隻見兩碗稀得沒幾粒米的稀飯，外加兩個黑麵饅頭，再一小碟子醬菜。

這些東西，們哪裏吃得下？在落花巷裏，雖然吃得，可都很細。像這樣的雜麵饅頭，們見都沒有見過。

“碧薑姐姐，侯府的下人也太欺負人了。這樣的吃食，哪裏是你該吃的。”

“有得吃就算不錯。”碧薑臉未變，從前雖是公主之尊，但邊關之苦，有時候超出人的想像。

猶記得有一次與被困於山崖之下，到都被冰雪覆蓋著。莫說是雜麵饅頭，就是野草都找不到果腹。

想到，的腦海中就浮起那些過往。就是的影子，需要迷敵人時，就是的替。上陣殺敵時，就是的暗衛。

默默地拿起一個雜麵饅頭，咬了一口。

綠眼驚訝，這樣的碧薑姐姐，越發的讓自己琢磨不。難道一事真的能令人生變？

“綠姑娘要留下來用飯嗎？”趙嬸客套地邀請著。

“不用了，我得去侍候侯爺，等有空再來看碧薑姐姐。”

“綠姑娘，侯爺剛下朝回來，正在思玉軒大發雷霆。我聽茗香院的人說，敬國公領了兵馬司指揮史一職，原本這個職位應是侯爺的。”

綠剛站起，聽到趙嬸的話，一愣，“這個敬國公為何搶了咱們侯爺的差事？”

碧薑看一眼，自古到今，但凡是駙馬，都隻能領掌車都尉一職。即無實權，也不用做事。周梁原就有才名，又是永忠侯唯一的嫡子。父皇看中他的能力，怕埋沒人才，許他進了兵馬司。

心裏暗自納悶著，外麵傳言說敬國公是的幕之賓，莫非讓敬國公頂下周梁是的意思？為什麽要這麽做？

“那……我就不清楚了，隻聽說秦夫人都被訓斥了。”

綠眨了一下眼，慢慢地重新坐下。

碧薑看著的作，問道：“你不是急著要去侍候侯爺？”

“我去做什麽？侯爺正在氣頭上，我才不上趕著去討罵。”綠笑著，睨了一眼，“我可是知道，縱使我不去，侯爺那裏有的是溫言語。你可別忘了，青雲姐姐還在，還有那梅姑娘。這樣的好事，我為妹妹的就得讓賢。”

碧薑角微揚，倒是很欣賞這姑娘的脾氣，知道自己要什麽，知道趨利避害。為賤籍子，有這樣通的。

微微一笑，重新低頭用飯，優雅地進著食，一口一口重複著咀嚼的作。

若不是知道吃的是雜麵饅頭，還以為吃的是世間有的味珍饈。趙嬸被染著，亦坐下同用起那有些拉嗓子的饅頭。

碧薑不敢多吃，這副子，一直都吃得細。猛然吃到這樣的糧，怕腸胃適應不了，但那碗稀粥，卻是喝得一滴不剩。

綠看著們倆，意外地覺得有些羨慕。突然覺得碧薑姐姐沒有留在主院，或許是件好事，至還能自在地過兩年。

用完飯，趙嬸收拾碗筷出去了。

碧薑起去園子裏，綠看著，有些不解。待看到在園子裏活筋骨，似乎明白過來。

“碧薑姐姐，依我看，你還是不要急著長子。像這樣留在臨水園，過兩年自在的日子，也沒什麽不好的。”

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往日的那種氣，反倒是難得的認真，認真到碧薑多看了一眼。碧薑自小在宮中長大，宮中的爾虞我詐見得太多。父皇的那些妃嬪人們，爭來鬥去，都想踩著別人的往上爬。

卻不想高不勝寒，爬得再高，總會有掉落的一天。

“無論在哪裏，隻要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就是自在。”

綠側目，沒有想過，碧薑姐姐會說出這樣的話。以前的碧薑姐姐，滿心眼裏都是鄭公子，日裏做著不切實際的夢，幻想著有朝一日鄭公子能中秀才，帶自己離開落花巷。

看來，碧薑姐姐經過那事，是徹底醒悟了。

等到綠離開時，已近午時。

趙嬸也回到臨水園，眼睛似乎有些紅腫，像哭過的樣子。在碧薑麵前，盡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碧薑卻不能假裝看不到，於是住。

“趙嬸可是遇到什麽事了？”

“我……一些小事，沒什麽大礙的。”

碧薑不信，沒什麽大礙會一臉的如喪考妣？

“臨水園裏，現在隻住著你我。你若有什麽事，不妨說來聽聽，或許我還能幫上一二。”

趙嬸深吸一口氣，的男人原是側門的門房，了波及，被貶至角門當差。夫妻兩人同時被貶，月錢就了不止一半。

俗話說屋偏逢連夜雨，趙家就應了這句話。的兒子是府裏的馬夫，前幾日送大小姐出門做客時，不小心驚了馬，從馬上摔下來，骨都折了。

誤了大小姐的事，大小姐大發雷霆。

銀錢了，兒子還要養傷吃藥。夫妻二人十幾年攢下的二十兩銀子都花得花。愁，男人也愁。

碧薑見言又止，似有難言之的樣子，直接問道：“趙嬸，你管事之位被撤，被貶到這園子裏，心中對我可有怨？”

趙嬸連連擺手，“姑娘，說心裏話，我半點都不怨你。秦夫人本就不看中我，在茗香院，我雖是一個管事，卻隻管著院子裏的打掃等雜事，尋常的好差事不到我。也正是因為如此，去落花巷裏挑人的事才會落到我的頭上，這是個吃悶虧的差事。無論挑得人是好是壞，在秦夫人麵前都討不到好。”

“你不怨我就好，現在你我境都不算好。我不妨與你個底，我雖是出自落花巷，卻委實不能算得上是落花巷的人。我這麽說，你可明白了？”

趙嬸有些茫然，什麽不是落花巷的人？°思°兔°網°

碧薑也不解釋，本來也沒法子解釋，騙人的話不想再講。語多必失，有時候話說一半，反而效果最好。

隨手拿出一張銀票，遞到趙嬸的麵前。

看到遞到手中的一張百兩的銀票，趙嬸的手像是被什麽東西燙了一般，不敢置信地盯著看。

“碧薑姑娘，這是……”

“你想法子出府，買些燕窩人參之類的，地帶進來。再想法子弄一個小爐子，就藏在沒人住的屋子裏。不拘早晚，給我弄一碗。”

趙嬸心“突突”地跳著，眼前的姑娘，是越發的看不了。一個買進府的子，哪裏能隨意出手上百兩銀子？

碧薑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垂眸道：“餘下的銀錢，你留著，無論是打點灶下的人也好，打點府中的人也好。我要的結果隻有一個，在這臨水園中，沒人會找我們的麻煩。”

趙嬸聽清楚的話，在這一刻，突然就覺得，眼前的姑娘氣勢不低於自己見過的任何一位夫人。隻是一肚子的疑，張了幾下，不知從何問起。

碧薑知道必是有滿腹的疑問，但自己不會多說，又拿出一百兩銀票，到的手上。

“我要的是你的絕對忠心，銀錢我有的是，差事辦得好，好不了你。這一百兩你拿著，算是我先給你的好。”

趙嬸驚得已經回不了神，看姑娘的樣子，仿佛這一百兩的銀票就像一兩銀子一般尋常。若不是見過大富貴的人，不可能如此淡然。突然就明白姑娘剛才說的話，這樣的姑娘，不應該是落花巷養出來的人。

一百兩啊，就算賣了一家人都得不來這一百兩。

有了這一百兩，什麽事辦不。

“姑娘，奴婢定不負姑娘所托。”

碧薑聽自稱為奴，心知是在向自己表忠心，不由滿意地點頭。為皇家人，挑人首要的就是忠心，其次是聰明。

太過愚笨的，用起來雖放心，卻常會帶來麻煩。趙嬸是聰明人，這樣的人，真用起來應該頗為順手。

世間萬千煩惱，一半以上來自於銀錢。看趙嬸的臉，就知先前所愁正是因為銀子。

兩張百兩的銀票在手，趙嬸平複了幾下心跳，說道：“姑娘，奴婢記得園子裏原有一個廚房的，也不知還能不能用？”

當年老侯爺寵著那妾室，命人在園子裏修建一個小廚房。老侯爺死後，老夫人氣不過，派人砸了廚房。裏麵的東西幾乎都砸得稀爛，不知還有沒有可用的件？

碧薑沉思一會，道：“帶我過去看看。”

第19章

趙嬸應著，帶著去了園子右角的一間屋子。臨水園多年沒有住人，若不是們要住進來，屋子被打掃過，隻怕也會同這裏一樣，雜草叢生，瓦石堆。

廚房的門鎖都生了鏽，斑斑鏽跡，看來已多年無人進去過。趙嬸用力輕輕一掰，鎖就開了，應聲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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