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別扭。

卷發鬼看了出來，拐著彎哼了一聲，說道：“我就說吧，活著的時候，做人商低。死了變鬼，商也低，你知道他為什麽不我們歡迎的原因了吧？好人死了變好鬼，惡人死了變惡鬼，煩人死了，還是個煩人鬼。”

韓濤張兮兮看著蘇妙付款，還沒反應過來鬼這是在吐槽自己。

蘇妙假裝沒聽見，歎了口氣：“掃支付寶吧，能包裝嗎？”

直到蘇妙抱著玩娃娃問韓濤地址，韓濤才著手，說道：“謝謝蘇小姐，您真是大善人，我來世一定給您做牛做馬……”

蘇妙心累仰頭，恨不得嚎出聲。

“地址！！”舉著手機，裝作在語音的樣子，大聲罵道，“謝的話收一收，我不想聽！地址再不說我就不幫了！！”

韓濤怯怯報了地址。

“我直接敲門把東西給你兒？”

韓濤說：“這樣就好……”

“等等，萬一你老婆問我，我和你什麽關係，為什麽要送你兒禮怎麽辦？”

韓濤不知道，他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卷發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說道：“你就說你是送禮的，不知道是誰委托的，但送禮的人寫的是爸爸韓濤，這不就結了？！”

蘇妙朝空氣豎起大拇指：“姐姐，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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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濤住在海市郊區，一路上，這隻鬼很是激，張地咬著指甲，話都說不利索。

蘇妙裝作發語音，問道：“那之後見過你兒嗎？”

韓濤搖搖頭，說：“蘇小姐不知，變鬼了之後，我們這樣的，就靠躲……幾天前，這裏還是紅警戒區，隻要來，必會被法務部應到。現在不是了……現在法務部抓鬼的那些人，都上鄰市開會去了。”

蘇妙好奇道：“你們怎麽知道？消息哪來的？”

韓濤說：“死後變了鬼，也會有拉幫結派稱兄道弟的，有一個打探消息的組織老鬼聯，隻要花點小錢買他們的消息就好……”

“你們還有錢？流通的那種嗎？”

“有的蘇小姐。”韓濤道，“家人祭拜一次，你就擁有一次要東西的機會，但要的隻能是錢或者服。”

“錢長什麽樣子？”

“銅錢。”韓濤道，“印著四個字，混沌冥幣。”

“可你們要錢做什麽？”

“用錢可以換的東西太多了。”韓濤道，“買賣消息，人世的消息，鬼世的消息，從鬼那裏買活人的消息，從活人那裏買鬼的消息，再來回倒賣，最重要的是……能尋求庇護。蘇小姐，能化鬼的人，就沒有不想留在這裏的。”

“什麽意思？”蘇妙不懂。

卷發道：“流連在人世不願離開的，都是有留下的理由和心願，心願沒完，就不願消失。對人世沒有留的人，死後並不會化鬼。也就是說……”

卷發鬼出兩排白牙，森森笑著：“你能看到的鬼，全都是極其想活著，卻被迫死了的鬼。**都不會小……蘇妙，你真的以為，我們的心願很簡單？”

沒來由的，蘇妙打了個冷。

卷發鬼道：“以及，再給你說一個真相。”

蘇妙：“你說。”

卷發鬼道：“能留在你邊的人，手段都很厲害。有人的地方，就有階級。鬼是人變的，自然也有階級。鬼王沉睡很久，鬼中無絕對話語權者，所以就形了許多小團，你可以把它們當做是……黑社會質的，是要收保護費的。隻有你這裏看起來和諧些，但蘇妙……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我們的競爭也是很激烈的。能留在你邊的我們，自然都不是吃素的。”

蘇妙愣了好半晌，放下手機，抱拳，慢慢給卷發鬼一禮。

“失敬……”

就知道，邊的這些鬼，都是老江湖！

“到了。”韓濤怕坐過站，車還沒停穩，他就急急忙忙提醒。

蘇妙拍了拍臉，夾著禮盒子，昂首進了小區。

“我這樣的，應該不會被你老婆當什麽不三不四的人。”蘇妙道，“但我也不像送快遞的啊！”

韓濤一個勁催促不要多想，把禮送過去就好。

蘇妙忽然有種不祥的預。

“真的這麽簡單？”

按照卷發鬼所說，鬼們為了滯留在人世是要下本的，買賣消息，組一個個的黑社會團……包括激烈競爭後，不聲地待在邊。

那麽，費盡千辛萬苦留在這裏，讓實現的願，就僅僅是把自己沒能送出的禮送給兒後，就能完願回嗎？

蘇妙大腦飛快旋轉分析，笑笑況不一樣，笑笑是剛剛化鬼，想讓爸媽知道自己已經被壞人殺害了，想要抓住壞人，所以才會恰巧完願……

但滯留在人間一年多的鬼，他的心願還會是最初的那個嗎？

蘇妙腳步慢了下來。

“蘇小姐，快到了，就在這個單元的六樓，西戶。”

蘇妙搖了搖頭，把那些雜念清除：“那就試試吧！”

試一試，能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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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妙敲了好久，沒有人應聲。

韓濤的眼神從最初的熱切期盼，變作了失和尷尬：“蘇小姐別、別急……也有可能是我老婆、帶著跳跳出去玩了……也可能是回、回跳跳姥姥家了……”

蘇妙：“那我把東西放在門口？”

自己說完，就心疼的要命：“不行，萬一被人拿走了怎麽辦！”

快八百呢！！這該死的價，小孩子的東西賣的是真的貴！

對麵的門開了。

一個大嬸出半邊臉，問：“你找誰？”

“這是韓窈窕家嗎？”蘇妙禮貌問道，“跳跳在家嗎？我是……老師。”

鬼短促笑了一聲，似乎在嘲諷的扯謊技。

“……”大嬸猶豫了許久，說道，“這家人過周末不會在家的，你是兒園的老師嗎？”

“對對對，園裏有個走訪活。”蘇妙這才想起跳跳隻有五歲多，隻好著頭皮胡扯，“讓老師們多和家長聯係，了解一下學生們的家庭教育況。”

大嬸笑了一下，語氣語調跟剛剛卷發鬼一模一樣，是嘲諷的。

蘇妙直覺不對。

大嬸帶著一臉嘲諷的笑說：“家教真的很重要，老師不然你到九單元三樓東邊那家看看？”

大嬸帶著一種奇異的興，高高的挑著眉，低聲音說道：“去那家，好好家訪家訪。”

蘇妙聽得一頭霧水，指著背後的門問道：“這個……您說的是韓窈窕吧？五歲多的小孩，爸爸……去年在事故中去世的那個？”

大嬸捂著笑道：“是啊，可不是死了男人這家……”

韓濤張又憤怒地盯著鄰居。

大嬸說完，又用極其八卦的眼神，看了眼蘇妙，妖裏妖氣關了門。

韓濤氣道：“臭婆娘……看誰笑話呢？！”

蘇妙：“……九單元三樓？”

韓濤：“會不會是我媳婦給丈母娘在這兒買了房？我們廠賠償金多的……賠了我媳婦三十七萬多，保險也賠了錢，足夠在這兒買套房了。我媳婦說過，想讓丈母娘住的近點……這樣照顧孩子也方便。”

韓濤說：“肯定是周末帶著孩子去丈母娘那兒吃飯了……我丈母娘帶孩子不行，慣。這個老太太就是看我家笑話！嫌我家沒男人！媽的死三八……”

他罵起人來也不結了。

蘇妙想了想，重新夾起禮盒：“去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卓忘言的名字簡直是魔咒。讓你們一見了卓就忘了言澤，嘖嘖。前幾天還在前任下瘋狂為鹽老板打call，現在恨不得鹽老板一秒發現真相迎來大結局，好讓桃花煞雙更。

替言澤吶喊：你們這些大豬蹄子！

第8章煞鬼之嚎◥思◥兔◥在◥線◥閱◥讀◥

紅衛小哥目送著大佬遠去的背影，轉臉問灰老鬼：“司令，韓濤是什麽時候來的？”

“年初。換來的。”灰老鬼道，“他告訴我們法務部的消息，以及安全區的變況，咱們允許他留在小姑娘這裏。”

“咱們這裏的鬼，人員變的不。”紅衛小哥道，“但他從今年初就一直都在。”

“他也能避開法務部的清查，看起來很像個藏的能人。”後，一隻墨鏡鬼接話，“但實際上，他沒你們想的那麽可怕，這個男人沒什麽格局，隻是在底層掙紮久了，懂得耍招謀生存罷了。”

墨鏡鬼來的時間不長，總是戴著一副墨鏡，眾鬼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盲人還是扮酷。

墨鏡鬼來曆神，平時不常見他在家裏，但在蘇妙清點人數時，特立獨行的他也出現在屋，為了蘇妙心願任務單上的一位。

紅衛小哥：“還沒問這位大哥，您是什麽來曆？平時見你，也不怎麽說話。”

墨鏡鬼緩緩一笑，道：“該知道的時候，你們總會知道的，不必費我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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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單元三樓……”蘇妙找到了地方。

九單元臺階麵上著紅雙喜。

到了三樓，單元牆上著一張嶄新的囍，西戶的門上也是如此。

蘇妙：“……韓濤，要是改嫁了，你……能經住打擊嗎？”

韓濤愣住。

蘇妙：“你說！你說了我才敢去敲門。”

好半晌，韓濤聲道：“這也是……人之常，兩個人搭夥過日子總比一個人帶著孩子強……”

蘇妙：“那我敲門了啊，當然，也有可能不是。”

蘇妙按了門鈴。

不一會兒，屋裏傳來小孩的聲音：“爸爸，有人敲門！”

韓濤下意識應了一聲，回過神，捂著眼默不作聲。

蘇妙跟卷發鬼換了眼神。

“來了！”屋人應聲，“珊珊，去開下門。”

“可能敲錯了……”蘇妙小聲道。

門開了，站著一個孕婦。

“你好？你找哪位？”

蘇妙迅速看了眼韓濤，韓濤抱著孕婦嗚嗚哭著：“老婆，老婆我回來了……你怎麽改嫁了啊！”

蘇妙盯著人的肚子，神尷尬。

“我是……心願購公司的。”蘇妙道，“一位韓濤的先生去年在我們公司給兒購買了一份禮，這幾天公司清倉才發現單了……”

蘇妙編謊話編出一汗，耳邊還能聽到韓濤的鬼哭，卷發鬼也在叨叨著說編的一點都不現實。

“你以為拍劇？”

蘇妙屏蔽一切幹擾，把盒子往孕婦懷裏推。

這時，家裏的這個男人抱著一個小姑娘過來了。

“珊珊，什麽人啊？”

韓濤換了人哭喊：“跳跳，我的跳跳啊……爸爸的寶貝……介南！！原來是你！！老子就知道是你！你不得等我死了好撬我老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