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歸位》18.第 18 章
柳將琚直覺想要去追,奈何差事在,護衛公主出宮,自然離不得半步。
不過瑯王名聲太過不堪,他心憂瓊娘的安危,當下抱拳問道:“在下軍麒麟營侍衛長,敢問瑯王在下的妹妹緣何在王爺府上”
楚邪站起來,漫不經心地問:“前些日子,本王在宴會上看到的柳萍川小姐,難道不是足下的胞妹嗎怎的本王府上的廚娘也了柳家的千金”
瑯王也是料準了柳家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果然問得柳將琚一滯。
當初瓊娘被送還回崔家時,他并不在家中,等返回家里時,妹妹已經易主。他心掛瓊娘,想要將接回來。奈何母親堯氏痛哭失聲,質問他接瓊娘回來,想要置親妹于何種尷尬的境地,父親也搖頭嘆息直呼不妥。
柳將琚向來是自己拿慣主意的,見父母阻攔,便不再糾纏接回妹妹之事。只是尋了空子準備去崔家看看妹妹的境,若是崔家夫婦不能善待瓊娘,他便給了銀子將瓊娘接出來,以后妹妹的嫁娶事由皆由他負責便是。
奈何宮中事務不可擅自離守,一直不不得空閑。他原本想等乞巧節后告假出宮,卻不曾想在這里遇見了瓊娘。
雖然曾經設想過妹妹此時境不順遂,可真看見一布襦跪在人前伏低做小,卑微侍奉的樣子時,柳將琚覺得心被握了一樣疼。
從小習慣了琴弄香,詩作畫的瓊娘,哪里吃得這般苦楚竟然給聲名狼藉的江東王做了廚娘
方才他進來時,看得分明,那瑯王刻意附近,撥逗弄的意圖明顯,這分明時覬覦著他柳家蒙塵的明珠,蚌殼里的鮮。
想到這,他再顧不得父母的耳提面命,沉聲道:“相信瑯王也有耳聞,當知我柳家的。瓊娘是卑職朝夕相了十五年的妹妹,如今落難,我豈有不管之理”
楚邪甚是不聽“朝夕相”那四個字。既然是毫無緣的男,自當避嫌些,可是這柳將琚卻偏偏要提起他跟瓊娘的誼
既然心里不舒服,江東王自然要宣泄出來,那平日里便不茍言笑的俊臉又冷了幾分道:“若不是眼見閣下替親妹四分發詩集,聽現在這般言語,還真是兄妹深呢”
說著,他便將那本清溪詩集扔甩到了柳將琚的腳邊,一臉輕蔑道:“你們柳家換回親生兒,本是家事,可既然是養了多年的兒,卻半分誼都不講,占了前人的詩作揚名,如盜賊般人不恥,我瑯王府雖然偏距江東,但吃食用度也不會比柳家相差太多。崔將瓊既為我府上之人,本王也不會虧待的。還請柳侍衛自重,勿要干涉本府人事。”
柳將琚聽得一愣,低頭凝神看那詩集。他自尚武,不好詩書。當母親拿來自印的詩集,說是妹妹柳萍川之作讓他拿去分發時,他便依言拿去送給了宴席上的賓客們賞悅,哪里想到這詩集其實是瓊娘的手筆
瑯王懶得看柳家兄長一臉的悔,奚落了柳將琚后,他便高聲道:“常進,送客今日在園中當值之人自領五十大板去,下次若再隨便放人,便打死為止”
雍公主方才立在一旁聽著柳家的史、親養的恩怨,聽得是云里霧里。這一專注便忘了來的初衷,現在聽瑯王殺儆猴,這才紅了眼圈,偏偏楚邪是了氣的樣子,跟著他向來沒有好果子吃。雍公主小時跟在瑯王的后跑,習慣了看他的臉,也不敢抖皇家貴的威風,強自忍耐一口怨氣,將一張請柬擺在了瑯王的桌子上:“明日乃是乞巧節,宮里甚是熱鬧,還忘山哥哥空前往”
說著便一搭鼻子,也不管侍衛,小跑著淚奔出去。柳將琚了那本詩集,擰著一雙濃眉,也跟著走了出去。
一時間書齋又恢復往昔寧靜。瑯王起象牙玉筷,夾起一塊涼了的糕放中,平日起金貴慣了的舌頭今日倒是愿意委屈一二,慢慢咽下那糕,瑯王繼續看著手里的兵書,心里卻想,乞巧節那瓊娘原本該是盛裝打扮也一并進宮的。可惜現在倒是被個不要臉的人白占去了位置
想到這,他抬頭向窗外,那個穿著布襦的背影在別館盤旋的臺階上依稀可見
再說瓊娘從書齋出來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中。對著銅鏡一照,才發現自己的發簪又松開了,想到自己剛才這副儀容落到哥哥柳將琚的眼中,該是怎樣的落魄景象。只是今日這頭怎麼也梳不上,只是梳攏到一半,院外又傳來敲門的聲音。
瓊娘只得披散著頭發,走到院門口。門外傳來了曾經悉的聲音:“瓊娘,是我。可方便開門一見”
原來是柳將琚向公主告假,出了院后,徑直找妹妹來說一說話。待得瓊娘半開門扉,柳將琚的心又一次了。
只見這昔日的妹妹 ,滿頭烏,緞子般的長發披散在頸后,越發映襯得瓜子小臉白細膩,直教人看著心疼。
柳將琚徑直問道:“是崔氏夫婦苛待與你,將你賣王府為奴嗎”
瓊娘見他神不佳,面帶怒氣,大有下一刻就要找人算賬之意。連忙說道:“爹娘很是疼惜我,哥哥不必為我擔憂。”當下便將自己府的來龍去脈細講了
一遍。
柳將琚雖然年,但材高大,格沉穩,看上去總是要比實際年齡老尋多。可這一刻,就算年老也抑不住自己的怒氣:“好一個楚邪,他這不是訛人單單誆你府,他這是要打什麼主意”說到這,他徑直對瓊娘道:“你莫擔心,我這便回去,籌備了銀子給那瑯王,將你贖出府來。”
瓊娘剛要開口,柳將琚卻截斷了的話頭,道:“父親母親自有他們的考量,行起事來或許對你有一些不公,你切莫心懷怨恨,無論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妹妹,我自會護你周全”
瓊娘心中一陣。上一世自己并不如意,也未能從哥哥得到一星半點的幫助。瓊娘心中并無怨懟之意,只是覺得這個哥哥并不親近。瓊娘想不到這一世哥哥居然如此關心自己,想來上一世自己怕也是誤解了哥哥,那時柳將琚還在邊塞軍營之中,兄妹二人無有機會見面,自己的很多事,柳將琚都不知。
就在這時,柳將琚的后走來一人,正是雍公主。
單論起來,前世這位雍公主與甚篤。這位公主雖則是圣上最寵的兒,可是后來不知為何失了圣心,漸冷落。而且路坎坷,先是嫁給了太子太傅年大人的兒子,那位駙馬爺也是福薄命短,讓公主在雙十年華便做了寡婦。此后又自選了丈夫,改嫁給了一位將軍,可惜那人后來常年外駐,在那邊養著兩個妾,俱生了子,而公主這邊卻一直未落子嗣。
那時公主心里苦,便時常找善解人意的瓊娘來開解。
而今,這公主還養在深宮之中,不知人間的苦滋味,眉眼飛揚,臉帶妒問道:“忘山哥哥單選了你做廚娘,可是對你有意”
瓊娘頗有地看著雍公主,覺得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遇人不淑,原來年時慕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雍公主本來是質問,卻看這位小廚娘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眼神著自己,一時啞然,瞪大眼睛問:“本宮與你說話,為何不答”
瓊娘垂下眼眸福禮道:“奴家被選為廚娘,自然是因為做飯好吃。不知公主為何想到別的岔子里去是因為奴家出卑微,便可以不要兒家的名聲了嗎”
若換了宮里旁的貴人,瓊娘可不敢說話這麼莽撞。但是深知雍公主的秉,因為在宮中養,所以有些不懂人世故,說話看著蠻橫,其實最是個善良的姑娘。不然前世里也不會讓改嫁的丈夫那麼囂張,在外面養了兩房的妾侍,卻讓膝下空落。
聽到瓊娘的話,雍公主果然疚起來。方才聽著柳侍衛與瑯王的對話,自然也知道了這位小廚娘原本一直當了柳家的嫡出小姐來養的。
可惜現在被送回了本家,連自己的詩作都被人占了去,是何等的委屈,偏偏自己又如此失禮,怎麼看都是落井下石,當下連忙斡旋往回使力道:“本宮不是說你勾引忘山哥哥,只是想要提醒姑娘你,他邊侍妾甚多,不是個用至專的良人,你將來若要嫁人,當找個老實本分的才好”
瓊娘心里嘆了口氣,默念道:“此話我也想與君共勉之”
雍公主周全了自己方才的失言后,心更加寥落,悵然道:“此番前來,本是想請忘山哥哥指點下我的畫作。明日乞巧,有書畫上的較量,雖然各家的小姐們都會讓著本宮,但是本宮也要爭氣,顯出些真本領,宮里也聽不到一句真話,本想讓忘山哥哥實話實說,指點下本宮。現在他生了脾氣不見人。眼看著要回宮,又去哪里找個品位不俗之人指點一二”
柳將琚想要多看看妹妹一會,聽了此言,便適時道:“在下的這位妹妹便是丹青高手,公主若不嫌棄,可否讓瓊娘看看公主的高作”
公主其實也不想太早離去,方才雖然被此間主人下了逐客令,可是多賴在這里一會,與忘山哥哥的廚娘說會話,也仿佛跟他近了些。
當下便揮手讓跟隨的宮拿來了畫卷,展示在了瓊娘的眼前。
其實不用展示,瓊娘都知道公主畫的是一副雪國寒梅的圖畫。因為明天的主題便是寒梅。出題的懂眼。早早泄了題目給公主,讓早有些準備。
在上一世里,其實公主的寒梅圖畫得不錯,只是其他各家的梅花也不逞多讓,并沒有顯出如何出眾。倒是自己潑墨之后噴水畫作的迎風怒放的梅圖,贏得了滿堂喝彩。
瓊娘心再次嘆了口氣,覺得前世這時的自己,還真是爭強好勝,不放過任何臉的機會。
不過今世,是無緣再參加這乞巧的盛會。在宴會上大放異彩的恐怕是柳萍川了。
想起方才那本易主的詩集,瓊娘雖然不甚看中被人占了才名,但是癩蛤.蟆掉落在腳面上,不咬人也膈應死人。
想到這,瓊娘心念微,著畫卷笑著道:“公主的寒梅圖一看就是師承名師,梅枝有前朝寒苦大師的風骨,花瓣用的是三分減墨的筆法,更顯清高。”
雍公主一聽,面喜道:“你果然是個懂畫的,說的俱在點子上。”
瓊娘微微一笑,接著道:“其實,奴家還有個有趣的畫法,不知公主可愿賞眼一觀”
燃燒吧火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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