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侯門》第 41 章
第 41 章
這幾日彭氏神比之前好了,開始持著要給顧嘉顧姍都做一套新裳,也好去參加安定郡主的桃花宴。按說此時已經是暮春之時,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也可以用那些輕便好看的料子了。
而說起料子,最上等昂貴的料子自然是綾布了,質地輕薄,手,澤也膩素雅,不但為深閨子最喜,也是文人墨客用以裝裱的上等布料。
春夏之日,子除了尋常外,還會用上披帛,披帛一般是在薄綾羅上用金銀繪花而,那子纖細的子搭配上這麼一件披帛,便會顯得愈發曼妙,也會增幾分雍容華貴之氣。
彭氏吩咐下面人給兩位姑娘做裳,結果讓想不到的是,很快下面回復上來,說是綾布很難買到,只能用其他代替了。
彭氏頓時不高興了:“便是貴一些,也該去買,怎麼可能有銀子反而買不到東西呢?”
下面辦事的管事自然很為難,沒辦法,費了好多功夫,才算花高價搜羅了一匹上等好綾,算是把這差事應付過去了。
一直到了這一日桃花宴時,已經是三月底眼瞅著就夏了,顧嘉和顧姍姐妹兩個都穿戴打扮過了,乘坐自家馬車過去安定郡主在燕京城外的郡邸。
顧姍穿的是一用金鏤了牡丹花紋的錦,樣式別致,頭上則是特意戴了珠翠并挽了一個新樣式,好把那塊疤遮掩起來。
顧嘉是一件金銀白紋桃花雨錦,銀白素雅簡潔,上面金鏤繡的點點潤桃花如雨一般灑落,走路間桃花搖曳,煞是好看。本就生得勝雪,如今穿著這個,無雙,雍容秀雅。
因彭氏最近不喜外出,便命顧子卓陪著們二人過去的,顧子卓騎馬,顧姍顧嘉兩人坐馬車。
車馬到了城外一茶坊時,顧姍覺得口,便想下車來喝點茶水,顧子卓看看天還早,也就命人暫且歇下馬車喝茶。
顧嘉隨意喝了點茶便回到馬車旁,卻見城外芳草連天,百花爭艷,更有輕盈的柳絮仿佛淡淡的煙霧般籠罩著遠的山水,當下不免貪看了幾眼。
想著等過了這桃花宴,應該再想辦法去莊子里住一段,自自在在的,也不用應付什麼人,那才好呢。
正是好時節,悶在大宅院里實在是辜負了這景。
正想著,顧子卓走過來了,湊進來低聲道:“鋪子已經開張了,從別家布行進了一些其他布料搭配著賣,綾布每日只賣幾十匹,供不應求,連帶著其他布料也賣了好價錢。”
顧嘉聽著大贊,這也是那天想出來的法子。別人既然來買綾布,那自然會順便也買點其他的,這樣也能掙點其他布料的錢。
顧子卓又道:“我讓他們悠著點賣,這綾布短缺怕是一時半會沒辦法解決的,總得賣上個把月才好,若是一下子賣了,反倒虧了。”
顧嘉抿輕笑:“哥哥倒是做買賣的好料子。”
上輩子這哥哥承襲了博野侯爵位,只是在仕途上打拼而已,卻沒見怎麼做買賣。
顧子卓聽著也笑了:“這還是多虧了妹妹那個夢,要不然哪里來這種事。”
這其實就是天上掉銀子,隨便撿就是了。
顧嘉其實心里也在盤算著,自己以后還可以借用各種前世所知為自己謀算些錢財,但是只靠自己這麼一個弱子顯然是不行的,若是這位哥哥能和自己合作,那不知道省了自己多力氣。
當下便故意道:“這種好事哪里輕易就有!”
顧子卓卻是若有所思,微低了聲音,正要開口說話,誰知道這時候顧姍卻跑過來了。
“哥哥,你們在說什麼?”笑著顧子卓和顧嘉問道。
顧子卓見顧姍過來,只好下了原本要說的話,溫和地笑著道:“阿姍可歇息好了?”
顧姍微微咬,心中有些不喜。
可以看出來,顧子卓剛剛和顧嘉說話的時候,那神態明顯有些親近,可是到自己過來了,他雖然也是對自己笑,但總覺得那笑里有些疏淡。
其實這個哥哥從小就是這樣的,并不和人親近,顧姍按說是習慣了的,但是現在他竟然和顧嘉有說有笑,明顯放得開,這讓心里不痛快。
想著自己和大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哥怎麼可能和顧嘉更親近呢?當下便湊過去,微微撅,撒道:“大哥,等會兒咱們趕路慢一些吧,這馬車太顛簸了,坐著讓人不舒服。”
顧子卓依然笑著顧姍,頷首道:“阿姍既覺得顛簸,那自然是慢一些。”
顧姍頓時眉開眼笑,手去拉顧子卓的手,親昵地道:“大哥真好,我就知道大哥最疼阿姍了!”
說著間,還得意地了眼顧嘉。
顧嘉覺得好笑又莫名,呸,這點子屁事也值當你沖我炫耀?當下連理都懶得理,直接轉上了馬車。
顧子卓看顧姍來拉自己的手,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眸中的笑意越發疏淡:“都是哥哥的妹妹,哥哥自然是都疼著的,時候不早了,阿姍早點上車,我們還要過去安定郡主府邸。今日安定郡主設宴,若是我們去晚,倒是失禮了。”
顧姍其實還想和這位大哥多說幾句話拉近下關系,看他這麼說,很是可惜,便又提議道:“哥哥,你一個人騎馬多沒意思,還不如上車來,我們兄妹都一起說話多好?”
顧子卓微微擰眉:“阿姍,你們年紀也不小了,男七歲不同席,為兄自然是騎馬。”
阿姍撅,失地嘆了口氣:“那好吧!”
待到顧姍回到馬車上,顧嘉都懶得看一眼,便靠在窗子上看外面風景。
顧姍笑盈盈地靠在馬車里,卻是問旁邊丫鬟綠綾兒:“綠綾兒,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生病了,大哥還特意從外面給我買我最吃的茯苓糕?”
綠綾兒連連點頭;“記得啊記得啊,從小大爺最疼姑娘了!”
顧姍滿足地笑了:“是……大哥不說話,可是心里卻是知道疼人的。”
顧嘉聽著顧姍在馬車里絮絮叨叨的,便拿眼覷著不遠騎馬的顧子卓。
顧子卓和顧姍也不是親兄妹,如果顧子青喜歡顧姍,那顧子卓會不會呢?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呢?
想到這個,眼中便充滿了興味。
顧子卓正騎著馬,突然到哪里不好,一回頭,就見顧嘉正用一種仿佛要使壞的目打量著自己。
他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妙。
……
這安定郡主在燕京城外的府邸占地頗廣,據說曾經是先皇后的行宮,后來這行宮賜給了安定郡主的父親魁越王,魁越王寵安定郡主,便把這行宮又送給了安定郡主做府邸。
安定郡主論起輩分來是皇上的堂妹,時長在先太后邊,幾乎是和皇上一起長大的,也頗得皇上寵。
嫁人后,生了三男兩,三男連又得子若干,時至今日,安定郡主已過知天命之年,最喜設宴攢局,也最熱鬧,這府邸里又種有大片桃花,每到三月里桃花開時,定是要設桃花宴的。
顧嘉們到了的時候,這里面已經來了不客人,顧子卓帶著先去拜見了安定郡主。
安定郡主生得雍容華貴,卻是怪異,雖說如今年紀大了,卻也絕不會像尋常老太太那般只知道念佛吃齋。
顧嘉等人過去拜見安定郡主前,顧姍率先道:“安定郡主特別,你過去的時候說話要小心,你若夸,說不得反而惱了。”
顧嘉:“這樣啊?”
顧姍頷首:“是了,所以萬事小心,要不然惹了郡主不喜,平白連累了我和哥哥。”
顧嘉:“那我該怎麼辦?”
顧姍瞥了顧嘉一眼,昂首道:“你就跟在我后面就是了,安定郡主對我頗為喜。”
顧嘉:“那就全都依仗姐姐了。”
顧姍笑了:“這燕京城里的勛貴家眷不知道多,總是要慢慢悉,時候長了才能進這個圈子,要不然初來乍到的,憑著個侯府千金的名頭,別人都未必搭理的。”
顧嘉從旁一臉恍然:“姐姐也是個長袖善舞的,不知道認識外面多男。”
顧姍頓時臉沉了下來:“這說得什麼話?”
顧嘉:“人話。”
顧姍氣得臉有些泛白。
什麼長袖善舞,什麼認識多男,這是閨閣兒家應該做的事嗎?說得好像是外面勾欄院里低賤子一般!
不過這話是顧嘉順著顧姍自己的話往下說的,顧姍卻是又不好說什麼,只能憋屈地忍著,畢竟現在可是姐妹深懂事乖巧。
紅穗兒從旁聽著,都忍不住掩笑。
待到兩個人進了宅,恰遇到了一些眼的,齊胭王玉梅莫熙兒還有幾位侯府千金全都在,大家正在那里玩折紙兒并吃些茶點,見顧姍顧嘉過來了,有認識的自然上前打招呼,更多的是頓時神起來,等著看熱鬧。
須知博野侯府這兩位千金,們都是有所耳聞的,聽說一位莫名從孟國公府的孤島上摔了下來傷,另一位則是整治了府里中飽私囊的廚房娘子,都是可以讓大家伙津津樂道的。如今這兩位來了,大家支著耳朵聽靜,不著痕跡地瞅著,想著們兩個人來了,必然這桃花宴不會乏味了。
卻見這兩位齊齊走到了安定郡主面前拜見,各自福了一福。
拜見過后,顧姍率先上前,甜笑著道:“郡主,我是阿姍,你還記得嗎?”
安定郡主笑呵呵:“阿姍啊,我記得記得,你是戶部王大人家的阿姍啊!”
顧姍:“……”
眾人一呆。
旁邊貴群中,有人忍不住發出噗的一聲笑。
其實安定郡主記是不太好,也時常會記錯人,聽說是天生不太記得人臉,所以大家平時都會自報家門。
這位顧大姑娘不自報家門,真是活該找難堪!
盡管人群中那聲噗笑痕輕微,不過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顧姍自然也聽到了,臉上熱燙,咬了咬,還是上前,打算和安定郡主說話。
顧嘉卻已經搶先一步走上去:“郡主,我是博野侯府的姑娘姓顧名嘉,今日因我母親子不好沒來,特意派了我和姐姐顧姍前來赴宴,這里阿嘉給郡主請安了,祝郡主萬福金安。”
這番話說得利索干脆,一氣呵,既介紹了自己的家門,又說了自己母親不能來的緣由,最后還再次給安定郡主說了吉利話。
安定郡主笑著顧嘉打量,卻見顧嘉皮瑩白雪亮,雙眸清澈猶如山中清泉,笑起來憨純澈,俏皮靈,不免眼前一亮,當下嘖嘖嘖地贊道:“我當是哪里來的姑娘,原來是錦榮的兒,可真是生了好。”
彭氏閨名為錦榮。
顧嘉笑道:“是,那正是家母名諱。”
安定郡主親熱地拉起顧嘉的手,上下瞧,瞧了半晌,越發喜歡了:“你和你母親長得相似,不過比你母親更好看,瞧這模樣,實在是出挑。”
顧姍見安定郡主徑自和顧嘉說話,本好像沒搭理自己的意思,越發覺得無趣,只好湊上前去甜笑道:“郡主,我阿姍,是博野侯府的大姑娘,阿嘉這是我妹妹。”
安定郡主見此,也親熱地把顧姍的手拉過來:“你們姐妹兩個都好看,阿姍也好看。”
顧姍心里總算好了,也被夸了,至不比那顧嘉差。
誰知道下一句,安定郡主道:“只是阿姍長得和錦榮不像而已,想必是像了爹。”
顧姍頓時當被砍了一刀般。
哪壺不開提哪壺……
……
安定郡主今日是東道主,自然是跟前客人就沒斷過,顧嘉顧姍拜見了后,便退讓一旁了。
安定郡主顯然是頗為喜歡顧嘉,特意叮囑顧嘉:“無事時記得過來看我,可別嫌我老了叨叨。”
顧嘉綻笑著應了。
顧姍從旁訕訕的,一臉無趣。
這時候恰好有其他姑娘看到了顧嘉上的披帛和,上面是用了上等綾布的,不免笑道:“這裳新做的吧,倒是用了心思的。”
顧嘉聽得,知道是說這綾布難得,便笑道:“是才做的,費了些功夫才買到的。”
這話一出,大家嘰嘰喳喳地討論起現在的綾布來。
“我兄長前幾日需要裱一幅畫,店家說缺綾布,只好用了尋常綢布代替呢!”
“是了,我家里做新裳,也不太敢用綾布了,實在是難尋了,南方這一場大火,我們今年都別想穿好看了。”
都是齊胭頗有些得意地道:“我家里倒是有些,還是開春時宮里賞下來的供品,慢慢留著用,倒是能做幾裳。”
這話一出,大家自然羨慕不已。
也有人在那里嗟嘆:“本來好好的日子,又恰好了夏,正是用到綾的時候,誰知道就出了這麼一場大火!”
其他人想想,也都覺得無奈,畢竟天冷的時候上裹著一層層的,外面還得穿個披風大毞的,好不容易天暖和了,出來赴宴玩耍,穿輕便華的,僅顯玲瓏段,這是們最大的樂趣了。
如今竟然沒了綾,想想或許只能拆去年舊上的綾來用了。
雖也能用,但到底不是新的。
說著間,就有莫熙兒湊過來,神兮兮地笑著道:“我知道一家鋪子,雖是不太起眼的鋪子,但是那里賣綾布,一天有幾十匹呢!昨日個我家里管事過去,一早去排隊等著,總算是買到了幾匹綾布。”
這一說,大家全都聚攏過來問起。
顧姍原本就是心儀那莫三公子,有意要結莫熙兒的,如今見莫熙兒說這個,更是拉著的手追問,親熱得不行了。
莫熙兒本來是有些不喜顧姍的,見很給自己面子追著自己問的樣子,也就笑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哪家鋪子,趕明兒問問我們家管事,讓給你們捎個信。”
莫熙兒這麼一說,大家都有些灰心了,有那曉得人世故的便笑了笑不再追問了。
既然這家鋪子一天也就幾十匹綾布,還要一大早排隊過去買,說明那是很難買到的,這莫熙兒明顯是在拿樣,不想讓更多人知道這麼好的鋪子。
若是真有心,直接說就是,何必推說什麼管事才知道。
出了這門,誰還眼地等著你家管事來說一個什麼鋪子名兒?
顧嘉聽莫熙兒這麼說時,心中已經明白了,知道說的正是自己那鋪子,當下不免覺得好笑,抿忍住了,只裝作不知道。
待到大家各自三五群時,幾個姑娘暗地里不免說幾句閑話。
齊胭低哼一聲:“誰知道竟是這樣的人,既是不想說在哪里買的,就不要告訴我好了,吊了人胃口故意不說,拿人當猴耍?”
王玉梅顯然是有意齊二,是以結著齊胭,聽了便來了一句:“也未必有這鋪子,說不得就是隨意說說罷了!”
齊胭瞥了那邊一眼,只見顧姍正和莫熙兒打得火熱,兩個人不知道竊竊私語著什麼。
冷笑一聲:“阿嘉,看看你那姐姐,怕是正拼命打聽著呢,說不得就打聽出來了。”
顧嘉渾不在意地道:“既能打聽,那就去打聽吧,若是有本事打聽出來,自己去買綾布,誰也不沾那個。”
齊胭點頭,對著顧嘉豎大拇指頭:“就是就是,不沾這個!有志氣!”
……
一群男吃完晌午的宴席,大家自然是要在這府邸中的桃花林正漫步。這桃花林恰是在湖旁,湖水碧波漾,倒映著這湖畔綻放的艷桃花,偶爾有一片兩片白的桃花飄落在湖面上,桃花對影雙,詩畫意猶如在畫中一般。
顧嘉放眼看過去,只見這里面眼的就有齊二齊三齊胭,還有王玉梅,莫三莫熙兒兄妹,還有其他自己上輩子認識但是這輩子應該還不認識的,大家說說笑笑的,吃著糕點喝著茶水,好不熱鬧。
這麼好的風景,自然是要寫寫詩彈彈琴的。
安定郡主早就命人懸掛了帳幔,并安置好了筆墨紙硯琴棋等,就等著這群雅興十足的男在這里玩耍了。
安定郡主慢悠悠地品了一塊玫瑰,笑著道:“莫三往日琴技是最好的,讓他彈吧。”
顧嘉聽得這話,往安定郡主旁邊看過去,莫三笑的,顯然是有竹的,就等著安定郡主這句話了。
顧嘉想起上輩子自己以為的那個莫三,一直以為莫三清高孤傲目無下塵,眼里容不下半點塵埃,可是現在突然意識到,莫三對什麼人清高也是有選擇的。
比如對自己,他就清高孤傲,對安定郡主這種份的,他也許同樣是存了結討好的心。
譬如現在,這不是早就準備著一展琴技給安定郡主助興嗎?
想到這個,就越發覺得,自己上輩子對莫三的癡簡直是權當喂了狗。
正胡思想著,就覺一道目好像在著自己,順著那目看過去,卻正是齊二。
齊二穩穩地立在那里,站姿拔,沉靜的眸子定定地著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扭過臉去,只當沒看到他。
齊二自然是比莫三好多了,齊二就不會刻意討好結人,至對著任何人他都是那張萬年不變的木頭臉。
這麼一想,顧嘉更想自挖雙眼了。
上輩子的自己,怎麼這麼笨呢?
就在這時候,卻突然被邊的王玉梅輕輕推了一下。
“說你呢!”王玉梅小聲提醒道。
“什麼?”顧嘉詫異地看過去,只見在場所有的人都著自己。
發生了什麼事嗎?顧嘉好懵。
“莫三公子說,想請你和他合奏一曲。”王玉梅越發小聲地道。
“什麼?”顧嘉更加詫異了,有些不相信地向莫三。
卻見安定郡主邊,莫三公子正噙著一抹笑著自己,他邊的墨奴兒眸中也帶著些許笑意,看樣子是等著自己出丑。
這主仆二人,看來是記恨上自己了。
好好的,找自己合奏……
能覺到周圍子對自己投出嫉妒羨慕的目,畢竟莫三公子那樣的人,暗暗心儀的不知道多。
顧姍更是眼里都要冒火了。
顧嘉和莫三公子合奏?怎麼可能,兩個月前連琴都沒過的,現在就和莫三公子合奏?
顧姍眼里出嘲諷的笑,嫉妒又不平,不過很快釋然了。
是了……若是真敢上去彈琴,那才是天大的笑話,怕是第二天就了燕京城最大的笑柄。
于是顧姍從旁笑著道:“妹妹,這是莫三公子要和你合奏呢,今日可是看你的了。”
顧嘉慢吞吞地走上前,對著滿臉期待的安定郡主,老老實實地道:“郡主,阿嘉琴技不佳,難以匹配莫三公子琴技,只怕是擾了郡主雅興,我看今日個還是另尋他人和莫三公子合奏吧。”
眾人一聽這個,自然是明白顧嘉琴技不佳,當下有人抿笑了,也有人多同顧嘉,便為顧嘉說話:“是了,再尋個別人吧。”
王玉梅好心,上前笑著道:“也實在是莫三公子琴技太高明了,尋常人實在不敢和合奏,要讓我和他合奏,也是不敢的。”
顧嘉聽王玉梅這話,知道王玉梅這是在給自己抬面子,心中激,在心里對王玉梅默默地打了一個好人標志。
上輩子和王玉梅只說過幾句話,并不太,后來王玉梅嫁給了一位侯府嫡長子,本以為是個好親,誰知道嫁過去才知道那嫡長子早染了不干不凈的病,倒是把王玉梅給害了。
一時想著,等以后可以結下,把這門親事給毀了,算是激對自己今日的維護之心。
不過王玉梅好心給顧嘉臺階下,旁邊的人卻是不想的,顧姍笑著道:“阿嘉,你就別推辭了,既是莫三公子看得起,你就和公子合奏一曲,也好讓大家瞧瞧你最近勤學苦練的效。”
這時候莫熙兒也跟著起哄:“阿嘉,難得我哥哥要和人合奏,你就給個面子嘛!”
安定郡主是個熱鬧的,原本想聽莫三公子彈琴助興,有沒有人合奏也不要,可是現在看顧嘉一味推辭,而其它人都勸,不免覺得好玩。
“阿嘉,過來,和那小子奏一曲,也好讓大家伙看看你的琴技。”
安定郡主這一說,有人就暗地里笑了。
要知道安定郡主地位高,也不聽這些高門大戶宅的零碎事,自然不知道顧嘉是什麼個況,這一句話算是把顧嘉給坑了。
旁邊顧姍聽得,自是幸災樂禍,不過想著顧嘉若是出丑,說不得母親會怪自己不給顧嘉留面子導致博野侯府出丑,便想著必須讓顧嘉出丑,但是又不能讓自己落埋怨。
左右現在顧嘉一定是沒法推辭了,自己干脆就幫著點,到時候還是出丑就不好怪到自己頭上了。
于是干脆又反過來道:“郡主,我這妹妹琴技不佳,要不然今日就另尋一位和莫三公子合奏吧?”
安定郡主卻是極喜歡顧嘉的:“為什麼要另尋,我看阿嘉是個才貌雙全的,就要彈,其他人彈的,我還不聽。”
……
眾人一時無言了。
有人同地看著顧嘉。
顧姍心中竊喜,知道這次顧嘉出丑是一定的了。
才學了幾個月,能練出什麼琴技,看怎麼丟人!
這時候莫三公子已經走到了顧嘉邊,笑地道:“顧二姑娘,請吧。”
顧嘉心中暗暗苦笑:“莫三公子,請。”
的琴技后來也是苦練過的,雖然并不算好,但是也絕對不會丟人現眼。
現在滿臉無奈,其實是不太想和莫三公子合奏而已。
沒事干嘛要和這位扯在一起,還嫌日子不夠波瀾壯闊嗎?
就在這時候,只聽得一個年聲音沉聲道:“莫三公子,顧二姑娘,我也和你們一起合奏吧。”
眾人看過去時,說話的正是齊二。
顧嘉納悶,心說齊二會彈琴嗎?他不彈琴的。
他好像從未表現出對任何樂的喜。
在眾人的注視下,齊二姿態拔,立得猶如一桿槍,定定地站在那里,沉聲道:“我素日不喜彈琴,不過卻學過打鼓,雖是不登大雅之樂,但是今日想獻丑,和莫三公子顧二姑娘合奏,博大家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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