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侯門》第 110 章
第 110 章
這邊顧嘉和南平王世子在投壺,他們這個投壺和一個人投壺的游戲不同,這是兩個人一組,需要一個人將那箭投到另一個人手里,然后另一個再投到金壺之中,這當然需要一些默契了。
只可惜顧嘉和南平王世子實在是沒默契,兩個人投得個手忙腳,終于在一次顧嘉直接將那小羽箭到了南平王世子袖上時,南平王世子黑著臉從袖子上拿下來羽箭,一聲不吭地盯著顧嘉。
顧嘉大無畏地回瞪他。
玩游戲而已,誰怕誰啊,我技不行我承認,你也不要拿這個說事嘛!
你要真鬧脾氣走人,那也行,正好讓你的皇伯伯皇祖母看看,咱兩不合適!若真賜婚了,那從此后皇太后就等著孫媳婦三天兩頭哭著進宮找評理吧!
南平王世子面龐俊冷漠,著顧嘉那挑釁的小樣子,微微瞇起眸子。
顧嘉以為他要沖自己發火,心里頓時如意了,正等著他鬧脾氣呢!
旁邊的三皇子并齊二等人也覺到了不對勁,都停下手中的作看過來。
南平王世子此時眉眼間明顯有怒意的,不過他默了片刻后,那眼神輕淡地掃過場上的齊二,之后向顧嘉時,淡聲道:“你玩不玩?若是不玩就直接說。”
那語氣,別扭又著惱,竟多有些賭氣的意思。
顧嘉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想著自己萬一真嫁給他,不但要為了自己小命提心吊膽,還得整天哄著他不是嗎?
自己還想當個寶寶讓人哄著呢,才不要去哄別人。
心里想著,面上便不自覺帶了笑。
南平王世子凝著邊淺淡的笑意,突然覺得耀眼又刺眼。
旁邊的齊二見了,上前:“若是顧二姑娘不喜這個,那可以換一個來玩。”
南平王世子聽聞,冰冷的眸陡然向了齊二:“怎麼,顧二姑娘的事,齊二爺可以做主了?”
……
眾人一時有些尷尬,周圍幾個人都不說話了。
齊二迎視南平王世子滿是敵意的目,語音卻是平和的:“世子殿下,顧二姑娘是姑娘家,我們做男兒的總不好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
南平王世子聽到這話的時候,臉微變,再次看向齊二,他覺到了齊二眼中淡淡的挑釁意味。
他甚至覺得齊二在嘲笑他。
強人所難是嗎,這四個字,齊二曾經對他說過過的,那是齊二對他的辱。
他目冷沉,說出口的話卻是沒有一緒的:“齊二爺,是否強人所難,齊二爺怎麼又知道了?或許顧二姑娘就想玩投壺呢?是不是?”
顧嘉從旁聽著,哭笑不得,上前,弱弱地開口了:“我……”
因為齊二和南平王世子那明顯火藥味的話,眾人都停下手中作看著這兩個人的。在場的不是公主皇子就是郡主世子什麼的,反正沒一個份地位低的,而因為南平王世子一來就到了皇太后的喜,皇上又格外寵他,這其中自然有些人泛酸不喜南平王世子。
現在南平王世子和齊二對上,大家都覺得暗暗想笑。南平王世子這個人真有意思,說出話來這麼難聽,就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想必是長在南平,終究沒有燕京城里貴人的氣度吧?
此時看顧嘉突然開口,且那聲氣那麼弱,都不由得看向顧嘉,想著這個人實在是不夠氣,想必是為南平王世子說話吧?
皇太后要把這兩個人湊一堆,這位顧二姑娘其實心里盼著能當世子妃的吧?
眾人正想著,卻聽得顧嘉道;“我就是不想玩投壺啊!”
大家聽聞這話,都是一怔,之后看向顧嘉,卻見這姑娘杏眸雪,艷,此時無辜的眼眸中含著約水,很無奈卻又干脆利索地對著南平王世子說出了這種話,看樣子實在是不喜極了。
眾人一下子都樂了,紛紛看向南平王世子。
被啪啪打臉的南平王世子顯然是未曾想到這位顧二姑娘竟然當眾這麼說,一時有些下不來臺,愣了片刻后,眸中掠過一狼狽,之后突然道:“好,既不想玩,直說就是,那不玩了!”
說完轉就走了。
大家看傻眼,互相換個眼,都覺得好玩極了。
南平王世子行事真是和別人不同呢,這外來的和尚就是不一樣。
三皇子見冷了場,便又張羅著兄弟姐妹的去玩箭,場面重新熱鬧起來,大家很快忘記了南平王世子這個人。
唯有齊二,像一木頭樁子一般不著痕跡地挪到了顧嘉邊,之后手里握著箭,一臉專注,卻是對旁的顧嘉低聲道:“皇上和皇太后是不是要為你和南平王世子賜婚?”
顧嘉聽到,看過去,卻見齊二本看都沒看自己,若不是自己聽到了他說話,會以為齊二本不知道自己在他旁。
行,真夠能裝的。
“也許吧,我瞧著這陣勢倒像是要賜婚……”顧嘉暗暗嘆息,剛才可是給了南平王世子一個沒臉,在場的都是人,哪能不知道?皇太后真放心把自己這麼一個刁蠻的賜給南平王世子當世子妃?就不怕自己謀殺親夫嗎?
此時恰好齊二出一箭,正中靶心,眾人喝彩,紛紛夸齊二箭法了得,三皇子更是把自己好友一通夸。
其他人的注意很快轉移,紛紛拿起箭來,齊二也起另一支箭來,瞄準,打算繼續,一臉專注。
而顧嘉耳邊又傳來了齊二的聲音:“剛才南平王世子顯然不悅,怕是今日這賜婚暫且擱置,你若是還擔心后面這婚事,我——”
他停頓了下。
顧嘉納悶地看向他,卻見他攥著長弓的手上指骨微微泛白,又好奇地看向他本人。
這個角度看不到臉,只能看到右耳朵。
右耳朵紅紅的,像是煮的蝦子。
這時,耳邊傳來他的聲音:“我請我母親上你家求親。”
啊?
顧嘉微驚,忙道:“別,暫且……暫且不用了吧……”
齊二瞄準:“為什麼不用?你不是不喜歡南平王世子嗎?”
顧嘉搖頭,搖頭之后又點頭:“我是不喜,但是我也不想嫁給你。”
干脆利索的拒絕,沒有任何余地,說的明明白白。
齊二陡然轉過頭,看向顧嘉。
四目相對間,齊二凝視著顧嘉,想從顧嘉這里看出些什麼。
然而顧嘉目坦然,神頗有些無奈無辜,毫沒有別的意思的樣子。
齊二無奈:“你討厭我是不是?”
顧嘉:“我不討厭啊。”
齊二:“你不喜歡我?”
這是個問題。
顧嘉想了想:“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但若是夫妻,我卻并不想。”
齊二:“那你要嫁給哪個?”
顧嘉:“我不想嫁人,就想一個人過。”
齊二:“你?”
顧嘉:“對,我就是這樣,我不想嫁人,不想嫁給你!”
齊二凝著顧嘉:“你騙人。”
顧嘉:“……我怎麼騙人?”
齊二:“之前明明說好的,我若能金榜題名,便過去你家提親。”
顧嘉:“……什麼時候說過的?”
齊二:“那次在云紡茶樓里,你當時也答應了,你不但答應了,還鼓勵我好生備考。”
顧嘉瞪著齊二,一時無言,心中卻是想,那都是你自己想的好不好?
齊二又道;“我還記得,那次大雪,你來我家做客,我聽說你走了,心里舍不得,便騎馬跑出來追,當時你我在那大雪之中,我遠遠地看著你,你也遠遠地看著我……”
顧嘉此時瞠目結舌,沒想到那次大雪,在自己看來真是無法理解無可奈何,在他看來卻是真意切兩相許。
齊二看著顧嘉那無辜的樣子,想著就是和自己裝傻,于是又又道:“還有那次你大雪中見我和三皇子在給貧民送舊棉,不曾想回去后就把你的棉花全都捐獻了。”
顧嘉:“這是我于你和三皇子的民之心,這和是否對你有意毫無干系。”
齊二又又道:“后來你為了鼓勵我好生讀書,還特意押了一百兩銀子賭我能得狀元?是不是?你若是真得心中對我無意,又何必做這種事?”
顧嘉目瞪口呆,事是這麼說的嗎?
齊二又又道:“還有,你若是對我無意,為什麼要送我玉鎮紙?”
顧嘉臉紅:“那不是給你的!那是給你妹妹的!”
齊二堅決不信:“那麼貴重的事,你平白送我妹妹?我是不信的,那你怎麼不送王玉梅?”
顧嘉:“……我大方!”
齊二懷疑地看著:“你平時可是最喜銀子的,能這麼大方?”
更不信了。
顧嘉咬牙切齒:“和你怎麼就說不明白!反正我和你說了,我不嫁給你,你去提親,我也拒了!”
齊二眼中滿是包容:“你不嫁,我可以娶;提親的不是我,是我母親,這婚姻大事,自然應該聽父母之命妁之言。”
顧嘉現在恨不得跺腳了:“你怎麼這麼無賴,我以前真不知道的!”
齊二著顧嘉,明明白白地道:“顧二姑娘,若是你一開始真得對我如對南平王世子,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是一直以來,你——你仿佛對我一直有意。”
話說到這里,齊二也有些不好意思,繼續看著那箭靶子,低了聲音道:“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才對我說這樣狠心的話,可是……你往日那般對我,我自然多想了去。如今你突然說你不嫁,總得有個緣由,如若不然,我也一時收不住的。”
顧嘉這下子徹底沒話說了。
呆了。
沒想到,自己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在齊二那里卻已經是深義重無法回頭。
一句話,人家齊二覺得自己了人家,人家要自己負責任。
人家表示自己已經深陷了。
顧嘉在怔楞了好半晌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存著一希,殷切地著齊二,小聲問:“那五百兩銀子的欠條……你能還給我嗎?”
當顧嘉說出這話的時候,恰好那邊三皇子中了一個靶心,大家喝彩好,公主郡主皇子們的聲音響起,讓顧嘉能夠在齊二人的眸中一口氣。
齊二定定地凝視著顧嘉。
在找自己要欠條。
他沒想到在這麼讓他大氣都不敢的時候,竟然還能想起欠條。
只是五百兩銀子而已,就這麼一直地記著。
齊二甚至酸地想著,看來五百兩銀子可是比自己重要多了。
此時,小姑娘的眸充滿期待,很無辜地凝視著他,那樣子仿佛是個可憐兮兮的小姑娘等著這五百兩銀子買米下鍋。
齊二多想給那五百兩銀子的欠條啊,不但給五百兩,他甚至有一種把自己所有的銀子全都捧到面前的沖。
可是,齊二明白,自己不能給。
他要對顧嘉狠下心。
于是他咬咬牙,狠心不去看,毅然拒絕:“不給。”
顧嘉頓時不干了:“為什麼不給,你上說得這麼好聽,對我如何如何一往深的,結果卻要訛詐我五百兩銀子?”
哼哼一聲,不滿地問:“難道我還不如五百兩銀子值錢?”
這何嘗不是我想問的,齊二這麼想著。
他默了下道:“顧二姑娘,那欠條我會一直留著,你若是要想要回,只有兩個辦法。”
顧嘉:“什麼辦法?”
齊二沉一下:“第一,你給我五百兩銀子,我們兩不相欠我,我給你欠條。”
這當然不可以的,他就賭顧嘉不舍得平白掏出來五百兩銀子。
齊二臉上有些泛紅,幾乎都有些不敢看顧嘉,不過還是著頭皮道:“第二,你嫁給我,房花燭時,我會把欠條撕掉。”
顧嘉:“你?!你以為你是紈绔惡霸,竟然良為娼!”
什麼良為娼……齊二無頭疼:“顧二姑娘,我沒其他意思,我可是想明正娶,你不要這麼作踐自己,這話傳出去可不好聽。”
顧嘉噘:“你說得好聽,就是想我,我不想嫁。”
齊二看,覺得顧二姑娘就連發小脾氣的樣子都那麼可人:“你若不嫁我,也不給錢,我會留著欠條記你一輩子的。”
說著間,他語音轉低,正道:“顧二姑娘,你說你不想嫁,這又怎麼可能,你是博野侯府的千金,便是你自己不嫁,家里也會你的,這并不是長久打算。況且,如今太后要為南平王世子求婚的,這事已經迫在眉睫,我若是不請我母親上門提親,你只怕不得不嫁給南平王世子了,你之前分明是不愿意的,不是嗎?除了趕找我嫁了,你還有其他法子嗎?”
顧嘉:……突然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
或許是這宴席上顧嘉和齊二頭接耳太明顯了,又或者是南平王世子生生被顧嘉氣跑讓皇上產生了猶豫,總之皇上沒賜婚。僥幸回到博野侯府,顧嘉真是急得猶如熱鍋螞蟻。
今日是給了南平王世子一個沒臉,可是架不住彭氏在這里一心想結權貴啊。聽說彭氏知道了自己當時和南平王世子的小小不愉快,竟然特意去求見了皇太后,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只把皇太后說得笑呵呵。
好像那意思是說,和南平王世子這是小兒拌,皇太后深以為然。
彭氏從宮里頭回來后就十分得意,看那意思,竟像是大事已,只差個皇上下旨賜婚了。
顧嘉沒法,一面催問蕭越那戶籍的事可曾辦好,另一面卻是趕去找了博野侯,指著他能為自己出頭。
在博野侯面前險些落淚:“那南平王世子冷淡,兒和他是萬萬不來的,若是嫁給他,兒寧愿死在家里!”
博野侯本來就不太喜歡兒高攀南平王世子的,如今聽得這個,看著兒這含淚模樣,那自然更是一千個不愿意一
萬個不喜:“你既不喜,自然不嫁的,不要管你娘,我自去和你娘說。明日我就進宮覲見皇上,把這事兒和皇上說一說。”
顧嘉哭:“只怕父親在朝中不由己。”
博野侯聽此言,底氣十足,沉聲道:“我博野侯若是不能護得兒,又何必在這朝中為侯為!”
顧嘉見此,才算是放心。
父親終究是疼自己的,想必會為了這樁婚事竭盡全力,一切全都看父親的了。
當然了,最好是那戶籍趕下來,到時候自己拍拍屁走人,也省得讓父親違抗皇命在那里為難。
顧嘉思來想去,自然又想起了那齊二。
齊二這人,哎,也真是的。
這輩子也是傻了,竟然心儀自己?自己說得還不夠清楚,怎麼這人這麼直心眼?
他母親若真得來提親,彭氏自然拒絕,父親博野侯那里估計也得問問自己看法,自己說句話,父親也不會強求自己。
只是……終究不忍心,怕萬一拒了他那邊,他面上不彩。
畢竟他可是眾人矚目的新科狀元郎,風正得意,這時候突然求親被拒,怕別人笑話他。
是以說來說去,自己還是早走為妙,這樣才省的麻煩。
……
就在顧嘉為了戶籍的事煩惱憂心的時候,博野侯正和彭氏理論。博野侯把這件事掰開了給彭氏說清楚,觀點明確,結論無非只有一個,阿嘉不要嫁給南平王世子,南平王世子表面看著鮮,可未必長久,咱們不能害兒。
然而彭氏能聽得進去嗎?那些朝堂上的大事,不懂,也不聽博野侯的。
恨聲道:“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兒?他是南平王府的世子,以后是要繼承南平王的王位的,咱們阿嘉嫁過去就是堂堂正正的王妃了!家里出個王妃你還不樂意,還要埋怨我?我不是為了家里心勞力嗎?至于你說的什麼將來如何如何,呵呵,你以為自己看得清,我卻覺得自己看得更清楚,明擺著皇太后寵南平王世子,皇上也喜歡這個侄子!”
博野侯瞪眼睛了:“你以為皇上為什麼放著自己的兒子不喜歡,非要去喜歡一個南平王世子?”
彭氏回瞪:“這我哪知道!皇室里的事,我為什麼要明白?左右皇上寵著這個侄子,以后這王位必然是南平王世子的!管他哪個當皇上,反正南平王世子遠在南平,和這里沒關系!”
博野侯嘆息:“若真沒關系就好了,你啊,婦人之見,終究無知,若是再這麼下去,倒是要害了我侯府一家老小,也害了阿嘉!阿嘉是個兒家,你總得為終著想!”
這下子可惹惱了彭氏,幾乎跳腳:“我怎麼害了侯府一家老小?我怎麼害了阿嘉?我難道不是為了好嗎?這一個個,老的不領,小的也是沒良心的不領!”
一時想起來顧嘉,恨得手都發:“當年生下來,我就上一直不好,若不是生了,怎麼會克害得我了那樣!”
博野侯看翻舊賬,無力又無奈,心灰意冷,恨道:“那都是巧合而已,你怎麼可以賴到阿嘉上?”
彭氏看博野侯這樣對自己說話,想著夫妻恩本就已經淡薄,他卻還和自己作對,真是萬念俱灰,只覺得人生無趣,當下形搖搖墜,眼中含淚,嘆息道:“我怎能不信,才把送出去,我就好了,我又有什麼法子……”
這話說完后,突然意識到不對,忙道:“別人把換走了,我就好了……”
然而博野侯剛才聽得真切,已是起疑,盯著道:“阿嘉當時到底怎麼丟的,往日問你,你只說是那賤婢膽大包天,可是這其中原委卻從未說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彭氏這時候委屈啊眼淚啊嚇得都收回去了,忙道:“侯爺,你疑心這個,我卻是要屈了,我當時產后子虛弱,哪里顧上這許多!”
博野侯皺眉,沉思片刻,便不再言語。
彭氏從旁看著,知道丈夫已然不相信自己,當下只能是小心翼翼,又把自己當初產后如何如何子虛弱如何如何可憐著意說了一遍,這才算勉強糊弄過去。
一時送走了博野侯,彭氏立即道:“把阿嘉邊的牛嬤嬤也過來,我有事囑咐。”
當下自有人去辦,牛嬤嬤了個空子,便過去彭氏。
然而紅穗兒是死心塌地地向著顧嘉的,知道牛嬤嬤原本是彭氏的人,凡事有時候也避著點牛嬤嬤,如今看牛嬤嬤悄無聲地過去彭氏,生怕是有什麼貓膩,便趕告訴了顧嘉。
顧嘉一聽,總覺得這其中必然有事,便吩咐道:“派人盯著點,聽聽們在說什麼?”
紅穗兒聽令而去。
顧嘉心里暗自琢磨,覺得彭氏招去了牛嬤嬤,必然是和當年換孩子的事有關系了?本來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誰也不敢提的,便是自己這個被換掉被拋棄的孩子,如今想想,也不會主拆穿了彭氏。
可是彭氏突然找牛嬤嬤,這必然有異,當下又打聽一番,才知道是博野侯過去找過彭氏。
“他們話趕話,提到了也有可能。”顧嘉這麼想著:“若是父親知道了,會如何?他自然會惱的吧,可是我也犯不著非讓他們不痛快,我只要自己跑了,自己快活就行,沒必要非讓不痛快。”
“但若是自己把這件事泄出去,惹得父親惱怒,只能盼著父親別太因此生氣了……”
顧嘉想了一番,覺得這不歸要考慮的范圍。
還是催問下自己的戶籍問題吧。
……
卻說這一日蕭扇兒著個肚子過去彭氏那里請安,現在每日都要三次過去請安,請安的時候若是運氣好勉強逃過一劫,若是運氣不好不得要挨彭氏一頓罵。
覺得自己日子不好過,但是沒辦法,現在只是一個妾,一個被彭氏看不順眼的妾。
了自己的肚子,如今只盼著這孩子能夠順利生下來,最好是個小子,到時候趁著顧子青喜歡,再說好話央求他一番,惹得他心,讓他去求博野侯,把轉正。
只有轉正了,以后日子才能慢慢好起來。
蕭扇兒打著如意算盤過去彭氏那里,結果一進去就見小丫鬟們都站在外頭玩兒呢,笑了笑問道:“怎麼不在里面伺候?”
那小丫鬟一看是,便道:“夫人在里面和牛嬤嬤說話呢,讓我們先出來了。”
蕭扇兒一聽,頓時起了疑,想著牛嬤嬤如今是被派到顧嘉房里了,怎麼會回來彭氏這里?而且回來后還是關著門在里面說事。
想必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當下不聲,故意道:“這樣啊,那我知道了,你們先在這里玩兒,我進去先請安。”
說著間,便往里走,可是只走進去外面一層珠簾,卻不掀開里面一層紗簾,而是隔著那紗簾和門側耳傾聽里面靜。
只聽得里面傳來彭氏和牛嬤嬤的竊竊私語:“這件事,萬萬不可讓人知道的,若是阿嘉那里問起,你只說不知道,萬一侯爺那邊過去問,你更是不知的。”
說著間,彭氏越發低了聲音,對那牛嬤嬤囑咐著。
牛嬤嬤卻是回道:“夫人,你放心就是,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了,只要那蕭氏的閉上,我這里夫人一千個一萬個放心,萬萬不會傳出去的。畢竟這件事傳出去了,怕是要人命的!”
兩個人不知又低聲說了一番什麼,最后終于沒聲了。
蕭扇兒唯恐被發現,連忙推出去,看了那小丫鬟,只推說夫人有事,等晚會兒再來。
匆忙趕回顧子青房中,回想起這件事,不免疑。
彭氏到底是有什麼,是牛嬤嬤知道,蕭氏那邊也知道的?
想想這事兒,臉都白了。
莫不是當初和顧嘉被換一事?
其實關于這事兒,知道的也不確切,以前只聽說是個大膽包天的丫鬟因為被罰了而心生怨恨,就此干下這換孩子的事,可是……真得是嗎?聽那意思,這件事彭氏倒是怕真相被傳出去,而牛嬤嬤也知的?
蕭扇兒思來想去,自是想起彭氏對的種種不好,最后狠心一咬牙,卻是道:“當初我和顧嘉被換了,這件事怨的我嗎?我淪落到這個地步,我不自己想辦法掙個出路,我難道還要在那莊子里過一輩子嗎?如今你怨恨于我,恨我勾搭了你兒子,可這能怪我嗎?是二哥哥心里喜歡我對我好,又不是我強著他的!”
委屈至極:“你不仁我不義,這件事我自然聽到了,自然不能給你們保守!”
當下盤算一番,寫了一個字條收在信中,第二天說盡好話,央了顧子青帶出去看小娃兒服的樣式終于出去,又尋了機會將這封信送到了驛站,寄回給博野侯。
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博野侯了。
……
顧嘉收到了蕭越的來信,戶籍終于辦好了!
顧嘉看著蕭越的心,歡喜得整個人像是在飛。
有了戶籍,從此后就可以想走就走了,走了后,怕是燕京城這邊輕易查不到的去向的!
這段日子以來,托蕭越幫自己購置的田產什麼的,都是瞞著侯府里的人的,便是蕭父蕭母那里,也不知道確切。
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蕭越而已,而顧嘉相信蕭越是必然為自己保守的。
還有比這更讓人舒心開心的事嗎?
顧嘉這邊正得意著,就聽得紅穗兒先傳來消息:“侯爺過來了,已經到院門口了!”
啊?
顧嘉有點慌,好好的這侯爺爹怎麼來了,當下趕收起那信來,又拿起書來做認真讀書的模樣。
很快,博野侯進來了,看看兒那認真讀書的樣子,果然是頗為欣。
“阿嘉如今在讀什麼書?”他上前溫和地問道。
“最近在學著看看詩集什麼的,以后也好應付下場面。”顧嘉忙上前,殷勤地請博野侯坐下,又吩咐丫鬟備茶什麼的。
博野侯頗為滿意地點頭,又問起顧嘉日常生活,各種關切。
顧嘉也是一頭霧水,想著莫不是侯爺爹知道自己要跑路,想用親來化自己別跑?
正想著,博野侯卻是抬起手,輕輕了下顧嘉的頭發,竟是滿目憐。
“阿嘉,這些年你在外頭吃苦了,都是爹不好,是爹對不起你。”
這……怎麼聽起來鼻子酸酸的?
顧嘉只好老實地道:“爹,我其實并沒有覺得自己吃了什麼苦,過去十幾年我養父母對我也不錯,日子雖然清苦,但是養父母家里很是和睦,兄長弟弟對我也好。至于說什麼對不起,爹并沒有對不起我,爹這不是對我好嗎,給我田產莊子的,我心里是很激的。”
這倒是真心話,如果不是這位侯爺爹給自己這些,自己哪里來的什麼誥命,哪里來的什麼膽子和本錢做買賣賺銀子。
博野侯長嘆了口氣,面上竟有些頹然,喃喃地道:“你沒苦就好,沒苦就好……”
顧嘉更加詫異了,仔細地回想,確定自己沒在別人面前過半分自己要跑路的事,就是最親近的紅穗兒和七巧兩個丫頭,都沒提過的。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侯爺爹一臉心如死灰的樣子?
心里有一瞬間的不忍心,想著自己終究要辜負這個侯爺爹對自己的好,可是轉念想著間,到底是鐵下心,必須得走的。
侯爺爹固然是對自己好的,可是自己若是不想嫁,侯爺爹能事事依著自己嗎?畢竟侯爺爹要考慮的事還有很多。
自己走了,侯爺爹便是有些難過,但他還有兩個兒子,事終究會過去的。
……
孟國公府。
齊二正在他母親容氏的房中說話。
容氏頭疼地道:“你能不能換一個人?這個博野侯夫人實在是不像樣,我已經對沒辦法了,我不想去看那囂張的臉。我從小就認識,知道這個人的秉,越是求著,越拿架子。”
想到從小就認識的這個不算喜歡的人可能為自己的親家,容氏突然心很不好。
齊二頓時不言語了。
他并不想讓自己的母親為難,可是他確實想娶顧嘉,而且只想娶顧嘉。
其他姑娘,他都沒興趣。
想了想,他還是道:“母親,如今不為那博野侯夫人,只想著顧二姑娘,顧二姑娘是個好姑娘,也并不想嫁王府,甚至就連博野侯本人,也不想讓兒和皇室有什麼牽扯的,博野侯夫人不過一意孤行罷了。”
容氏想了想,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兒子好像說得也有道理。
況且這木頭疙瘩兒子本不開竅的,好不容易開竅了,知道慕人家姑娘家了,若是自己連提親都不去提,就此絕了他念頭,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再說了……自己兒子能文能武模樣長得又好出更是除了皇子他最好了,憑什麼配不上他博野侯府的千金?
容氏想明白這個后,一子氣上來了:“行,這個親,我是提定了,管侯夫人怎麼想,我直接去找博野侯那里,就不信博野侯不給我們孟國公府這個面子!”
齊二見母親如此說,方才松了口氣。
這提親一事,他固然可以想其他辦法,比如走安定郡主那里的門路,或者直接求見皇上請皇上賜婚,但是這婚姻大事,還是要父母出面才好,若是走那旁門路子,只怕是別人反而以為雙方父母不允婚,于顧嘉面上并不好看的。
而容氏卻琢磨著:“這個提親的事,我可不想去看的臉,總是得找個面的,找個他博野侯府沒法拒絕的過去,到時候自是馬到功!”
思來想去,最后終于選了一個人,那人卻是北寧王府的王妃,和容氏是堂姐妹的。這北寧王妃是皇室正兒八經的王妃,自然是有面子,況且北寧王當年對博野侯有恩,王寧王妃上門提親,博野侯是拒不得的。
當下容氏為了兒子,特特地跑去找了自己這位堂姐,并把齊二的事說了。
齊二當年備容家老祖宗寵,這位北寧王妃回娘家時,也經常見到齊二,和這位堂外甥也是頗為親近的,如今聽得木頭疙瘩的齊二竟然有了心上人,自然是滿口答應了。
“雖說南平王世子看中了那顧二姑娘,可是也得看人家姑娘喜歡不喜歡。既是那位顧二姑娘不喜歡,咱就上門提親,不怕他們惱了脾氣!”
北寧王妃當機立斷,讓容氏準備了禮品,又給博野侯府投了拜帖,就要準備前去博野侯府。
而此時此刻的慈安宮中,皇太后正把自己的皇上兒子拉過來商量事。
“阿脩兒的事,你到底打算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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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醒來,被X了?而且肚子里還多了一個球?一塊可權傾天下的玉佩掀起亂世風云,太后寵她無度目的不明,皇帝百般呵護目標不清,庶妹為搶她未婚夫狠毒陷害毀她清白?那她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她堂堂影后又是醫學世家的傳人,更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特工身份,她…
8 69670誘妻成婚:前任蓄謀已久
相戀三年的他們將最美好的第一次給了彼此,十個月後,她賣掉他們剛出生的孩子,從此再也未見。 四年後,他一身筆挺的軍裝,威武不凡的坐在她的對面,許久,她問,「那裏不舒服嗎?」 他薄涼嘲諷的冷笑,「我需要一個全心全意照顧我女兒的保姆,你考慮一下」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染她每一根神經,她知道,他對她恨之入骨,他來找她,無非是報復昔日她絕情的離開,她點頭,「好。 他用盡各種手段折磨她,百般羞辱,她不躲不避不掙扎,只是為何他總是默默在各種地方變著花樣的愛她,寵她,守護著她。 直到那晚,將她擄上他的床,瘋狂佔有,翌日,他說,「我的女兒需要一個媽媽,你最合適」 她流著眼淚,嘴角上翹,「謝謝」 愛恨交織,欲罷不能…… 愛恨一念之間,哪有誰對誰錯啊。
8 46251重生后,五個哥哥哭著求我回府
前世,姜幼安是一本團寵文里的炮灰女配,全家人獨寵妹妹,而她慘遭亂棍打死。重生后,她絕不重蹈覆轍,卻發現全家后悔,求她原諒。紛紛火葬場?呵,本姑娘不奉陪!姜幼安只想致富過好小日子,豈料被反派大佬盯上。大佬權傾朝野,出了名的禁欲寡情,卻獨寵她上癮。抱抱,舉高高,纏人的緊哩!
8.81 1208768余生只待你情深
“你懷著孕,法院不會判的太重。出了獄,你依舊是徐太太。為了你的家人都能好好活著,清歌,這個罪你必須得認。” 三句話,定了宋清歌全部的罪,她跳樓小產,沒能博得男人半分的同情。四年牢獄,她受盡苦楚,出獄後以為迎來的是新生,卻不想,於她如夢魘般的男人卻不肯放手。 他以她父親的心血來逼迫,以她妹妹的安危來要挾,讓她縷縷低頭就範。直到看見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時,宋清歌徹底死心。“原來從頭到尾,我都是那個笑話,是嗎?” 從一開始,他的目的便不單純,解釋的話說出口連自己都不相信。直到她假死離開,旁人來告訴他:“徐總,夫人臨終遺言,與你死生不復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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