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為良人》第十九章
揣測聖意,那是作死的前奏,大老爺也沒那個膽子,大夫人自然也相信這話不是別人隨意說的,那麼如果此事是真,不但對自己的丈夫有好,自己的父親所坐的位置想必日後更有實權,可算是雙雙收益,簡直是天大的喜事,如此再來回想大兒婆家今年送禮所多的那一分,大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深,腰桿也越發筆直,這段時間老太太與姑太太給的閑氣,也頓時消散,說到底,一個人的娘家就是的靠山,就算婆母再不喜,依著娘家的勢力,丈夫也要疼著護著,就如大老爺這般,即便老太太不願,他還是連續幾日宿在大夫人這裏,就連往日疼的曹姨娘也忘在了腦後。
大夫人隨著除夕的來到,越發的容煥發,哪怕平日理過年的繁重事宜,哪怕給老太太請安遭到的冷遇,完全都沒放在心上,就連對著韓姨娘,大夫人也能笑三分,到顯得比以往大度了。
過年期間,前院的三位爺到沒了那麼多的妨礙,經常在老太太的院子裏陪著說話,三爺金風華也因著韓姨娘暫時的得寵,頻頻出現在後院,到是便宜了眾位妙齡的丫頭們,他走到哪裏,都有丫頭們躲在角落,一臉泛春的看,就連老太太院子裏一向穩重的豆苗都想了法子常常出了院子,想與三爺來個偶遇。
這些都與仙沒什麼關係,也樂得在一旁看個熱鬧,不過從未想過,就是這樣一個熱鬧喜慶一如往昔的新年,居然會是在金府里,待的最後一個新年了,而的生活也正隨著除夕的度過而慢慢改變。
新年剛過,大夫人回過門之後,滿臉的神采是擋也擋不住,不說曹家派人來積極協商大爺的婚事,就連二爺的婚事都有人問起,更何況以娘家傳出的消息,嫣姐兒宮的事兒居然有了眉目,只要選秀的時候不出大錯,那麼留在宮裏的機會不說十十,也有九九了,如此,若是陳家能出一代寵妃,那麼這個陳家,日後不論丈夫如何,也沒有人敢小看自己了。
可老天總是不讓人好過,大夫人還沒高興幾天,大姑娘那兒就傳出了消息,說大姑娘早產,生了個男孩。仙仔細算了下日子,那孩子居然只有7個月就被生了下來,在這樣一個醫療落後的古代,也能想像那孩子的子會如何羸弱,甚至能不能活到長大,也是件令人心的事兒。大夫人的子本就火,一聽兒早產,就覺著定有蹊蹺,也不顧大老爺勸著,居然在年節時期,氣沖沖的去了右司郎中府上,而前頭也有消息漸漸了出來,好似大姑爺看似安分,卻沒想到居然在外頭有了外室,原本還瞞的死,只誰料到那外室居然有了孕,大過年的著個肚子就奔了郎中府上,到將大姑娘氣得仰倒,還連累了肚子裏的孩子。
這次大夫人留了陳嬤嬤看家,自己帶著兩個大丫頭還有曾嬤嬤去了郎中府上,原本仙以為這事兒就與自己無關了,到沒想到陳嬤嬤等夫人一走就張羅起給仙看婆家,甚至連對方的母親都邀到自己的家裏來,據說對方是前院一個小廝,等著十五一過,就要被送到京城鋪子裏當二掌柜的,這男孩的父母也都是陳家的陪嫁家生子,陳嬤嬤之前就與之關係不錯,再說男孩的父親前年不在了,按照奴才的演演算法,年底剛過了孝期,年紀也與仙適合,再加上這男孩的母親是個懦弱的,以仙的個過去就能控住整個家,到算是個好歸宿。
那男孩子仙遠遠也打量過,長得不難看,卻也英俊不到哪裏去,從頭到腳都比較乾淨清爽,這點到讓仙比較滿意,更何況這男孩心思活絡,又有進取心,不然不會在這個年紀就能放出去做個二掌柜的,想必只要日後好好經營,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差,更何況,男孩的母親與陳嬤嬤好,在相看仙的時候就提出來以後孩子們親了,兩個寡婦也能住在一,到沒什麼忌諱了。
不論其他,就說這最後一條,仙就很願意的,對來說,的什麼的都不重要,生活到一起以後總會有點,只要將來能夠和和過好日子,就比那什麼真的都要強。
仙應下了,陳嬤嬤也像是放下了什麼心事,雖然奴才之間沒有稟明主子不能訂親,但到底口頭上也是有效的,也就等著看哪天大夫人心好了,陳嬤嬤再提上一提,仙估著以陳嬤嬤對大夫人的影響力,自己估計挨不到十八就要嫁過去了。有了親事與沒有親事對仙來說並沒有區別,只是沒有想法,周圍的人卻都開始用曖昧的眼瞧,尤其是秀珠,在仙幫過一次,又知曉仙不願為妾,定了小廝之後,待更為親近,平日裏也喜歡拿這個話題來笑鬧仙,仙到是無所謂,頂多裝一下害,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到是院子裏的丫頭們,除了雪雙這個年紀小的外,雲雙是羨慕,雙是漫不經心,雨雙沒有特別,卻在遇見仙時越發沉默。
大夫人一直在郎中府上待了三天都沒回來,好在府里有陳嬤嬤撐著,大老爺也隨著晉陞刑部郎中而越發忙碌,但由於主人不在府上,原本定好邀請同僚朋友的酒宴自然也跟著推后了。沒有大夫人著,大老爺也開始回歸姨娘們的懷抱,而姑太太家的長孫也由剛開始假裝的嫻靜,慢慢出了本,每日都會找各種借口接近大爺和二爺,卻對被祖母看中的韓姨娘以及三爺極為不屑,哪怕經常看金風華看到發傻,此人勢利的程度,不說仙,就連秀珠都自嘆不如。
好在這位姑娘再鬧騰,也不敢去前院,再說姑太太看的明白,就算再想孟蕙藍嫁到京里,也絕不會妄想自家的孫嫁給大夫人的兒子,原本其實更看好金風華,畢竟以金風華庶子的份,將來能討個比孟蕙藍更好的媳婦也不過是誰家的庶,到頭來說不定還不如孟慧藍,只是姑太太有這盤算,長孫卻不配合,也只好拿話著,到沒讓真正出醜。秀珠見狀,更是不甘示弱,再加上有奴婢的優勢,又經歷過上次被仙發現的事兒,所以即便態度上再熱,也沒逾越了規矩,反倒讓大爺多留意了幾分,喜得整日合不攏。
只可惜,鬆散的好日子也沒幾天,大夫人在擺平了親家之後,帶著大丫頭和嬤嬤匆匆而歸,原本因為兒的事兒心就不順,可誰也沒想到,大夫人剛回到正屋,還沒喝上熱茶呢,就聽外頭來報,說是曹姨娘有喜了。
「都是些個狐!」大夫人當場就扔了杯子,陳嬤嬤原想去勸,卻見曾嬤嬤幾步上前,彷彿擋著陳嬤嬤一般,湊到大夫人跟前勸了幾句,大夫人居然沒有生氣,也沒有將曾嬤嬤趕了出去。
仙在一旁看向母親,陳嬤嬤沖著搖搖頭,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說頭,卻也不能馬上弄個明白。
大老爺得了消息一早就回來安大夫人,在得知大夫人一碗葯弄掉了姑爺外室肚子裏的孩子,又了外頭的人牙子當場將那外室領走之後,眉頭不由的微微一皺,隨後卻什麼都沒說,只說了自己陞,還有皇帝近來想要罷黜中書省的決心。末了,仙沒聽清楚就被趕了出去,可還是聽清了幾個字,貌似與宮中的崔公公有關,想是這位崔公公應該是皇帝邊的紅人。
夜裏,今日不是仙當值,母親也沒回來,一個人躺在自己的床上,細想白天大夫人對曾嬤嬤的態度,到並不是擔心曾嬤嬤會代替自己母親的位置,可明白,如果大夫人帶去的是自己的母親,那麼大姑爺外室的事兒就絕對不會這樣理,起碼也會等這外室將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行置。然而事已經如此,就算大姑娘的婆家與大姑娘以及金府有了隔閡,也不是仙可以挽回的了。
輾轉反側,仙一開始還以為是屋子裏鬧了耗子,可隨之在一聽,有某種輕微的聲響居然是在自己的頭頂上,仙手拿過外穿戴整齊,心中不安越發的擴大,裹著被子在床上考慮對策,又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以防萬一。就在仙以為自己神經質的時候,窗戶突然就被人打開,那人並沒有刻意掩蓋聲響,反而是重重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悶哼,接著那人居然著嗓子不可置通道:「你居然會武?」
仙一哆嗦,這聲音居然和那天在天奉觀的聲音有幾分相似。
「我留你一命,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既然對我那麼有興趣,就自己來找我吧。」
仙只覺眼前發黑,那聲音再悉不過,居然是金家的三金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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