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虎，焉得虎子。憑著一份堅強的信念，顧芳靈博了一回。最終的結果證明，贏了，秦云然帶的路沒有錯。

至於秦云然的道歉，於顧芳靈來說純粹是意外的收穫。

談不上驚喜，也算不得釋然。只是一直以來沉重在顧芳靈心頭的某一枷鎖，突然間就鬆開了。

前世今生兩輩子，顧芳靈始終想不通，到底哪裡做的不夠好，為何要遭遇那麼多的磨難。宰相府的退親是時隔五年回到郾城后所承擔遭遇的一切苦難的序幕，而今……終於畫上了句號。

不是不夠好，是秦云然和宰相府有眼無珠。沒有什麼比秦云然的親口承認要更有意義了。在這一刻，顧芳靈眼中閃爍的芒璀璨的足以攝人心神。

推開過往，迎接全新的人生。顧芳靈的決心從未有過的強烈，誓與既定的命運再度抗爭一次。

衛茜會不認比賽輸贏的結果，顧芳靈毫不意外。衛茜本就是為了找的茬而來，怎會放任拔得頭籌？

重新比過，顧芳靈無所畏懼。但衛茜執意要認定才必須是輸的那一人，顧芳靈就不答應了。金秋宴上的三杯茶水，無論如何都不到來斟。

如若衛茜定要仗勢欺人，顧芳靈確實沒撤，唯有據理以爭，抗議到底了。頂多就是徹底得罪衛茜，反正的仇敵那麼多，也不差一個兩個。

不過，饒是顧芳靈提早思量過好幾種如何應對衛茜刁難的對策，唯獨掉衛清墨會及時趕來這一條。

「小茜，上次我就提醒過你不許刁蠻任，我以為你心裡已經很清楚了。不過顯然，教訓還不夠，你尚且沒有足夠認識到你的過錯。」對衛茜，衛清墨沒有擺太子之尊的架子。然而他裡的話語依然帶著濃濃的苛責意味，語氣煞是冷冽。

「太子哥哥，我沒......」沒想到會再次被衛清墨逮個正著，衛茜不有些哭無淚。

太子哥哥不是說不來的嗎？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太子哥哥來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帶上顧長臨？

同時被衛清墨和顧長臨的冷眼注視著，衛茜下意識的了脖子，一開始的刁蠻和囂張氣焰瞬間消失殆盡，眼中飛快閃過一抹驚慌。

「哥哥。」同樣沒料到顧長臨會到來，顧芳靈策馬上前，喊道。

顧長臨是跟衛清墨一道來的，此刻亦是並馬齊驅的停在一。顧芳靈靠近了顧長臨，亦是等同靠近了衛清墨。本是無意之舉，落在旁人眼中卻含著截然不同的深意。

衛茜、孫雯菲，以及顧芳瑤三人的臉一變再變，好在有面紗遮著，不至失禮。而們心中想的，就唯有們自己最清楚了。

衛清灝和秦云然亦是心思各異，不過兩人都擅長管理緒，面部表尚屬正常，只是眼底稍稍流出了疑和不解。

「二姑娘這是賽馬贏了？」顧長臨只是微微點頭，沒有接顧芳靈的話，衛清墨卻是語氣溫和的主寒暄了起來。

「回太子殿下的話，臣也只是僥倖罷了。」面對衛清墨，顧芳靈永遠都是謙卑而疏離的。不管衛清墨待的態度多麼與眾不同，都只是默默著。會寵若驚，但決計不會恃寵而驕。

「巾幗不讓鬚眉，二姑娘頗有顧侯府老夫人當年的風範啊！」笑眼看著顧芳靈，衛清墨毫不掩飾他對顧芳靈的讚許。

然而這樣的場景落在衛茜等人的眼中，就不是那般賞心悅目了。

衛茜委屈的癟癟，頻頻朝著孫雯菲使眼。為今之計，也只能仰仗孫雯菲幫忙了。

孫雯菲不是不想開口圓場，只是……深吸一口氣，孫雯菲扯起一抹牽強的笑容：「表弟，顧二小姐怕是勝之不武，難免有失公允。」

「就是！」得了孫雯菲的助陣，衛茜立刻氣呼呼的喊道，「一路上誰也沒有看到顧芳靈從背後趕超我們，偏生等我們抵達終點的時候，就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裡了。肯定是走了小道，險小人的小伎倆，卑鄙無恥還耍詐！」

孫雯菲微微頜首，顧芳瑤更是小聲跟著附和：「雖說是自家姐妹，幫親不幫理。但是妹妹既然做錯了事，姐姐還是需得站出來指正，不能一味偏袒和縱容的。」

秦云然不贊同的看了一眼顧芳瑤三人，正為顧芳靈辯解，告知眾人走小道一事乃他提議，並非顧芳靈一早打算，就被衛清墨搶了話頭。

「兵不厭詐。」衛清墨斬釘截鐵的四個字，頃刻間抹掉衛茜裡的罪大惡極，輕輕鬆鬆就定下了顧芳靈得勝的事實，直刺得衛茜和孫雯菲心肝發疼。

「太子哥哥！」衛茜氣的眼圈都紅了。怎麼又是這樣？太子哥哥好過分，每次都胳膊肘往外拐。若是換了別的子也就算了，僅僅憑藉太子哥哥喜歡的那份心意，忍就忍了。但為什麼偏偏要是最討厭的顧芳靈？忍不下去，也沒辦法忍。

「表弟，這事確實……」孫雯菲還待繼續多說，同樣被衛清墨給截斷了。

「能一舉贏過表姐和小茜，二姑娘的馬想是了得。不若，跟本太子來比試一場？」無視孫雯菲的打圓場，衛清墨徑自問向顧芳靈。

絕對的實力足以鎮一切不信服的言語，衛清墨相信顧芳靈不會讓他失。

「那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明明衛清墨沒有多言其他，顧芳靈卻還是聽懂了。不管有沒有誤解衛清墨的用意，都會拿出實力來證明：贏的堂堂正正。

「長臨也一起來，咱們三人好好比試一場。」衛清墨不但上了顧長臨，連衛清灝和秦云然都一起點了名，「三皇兄和云然若是興趣，都可加。」

「好！不過我可不會手下留，還顧二小姐多多擔待。」醜話說在最前面，衛清灝可以不把顧芳靈放在眼裡，但卻不得不給衛清墨留幾分面。

眼下衛清墨擺明是為顧芳靈找場子，連自家親表姐和堂妹都無的撇至一旁，置之不理。衛清灝自認早就清衛清墨的秉，此刻方知他還是太大意。衛清墨比他所能想到的，要深不可測許多。只看衛清墨臨時起意對待顧芳靈的態度，就能得知一二了。

「我就免了。」秦云然搖搖頭，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方才已經輸在二姑娘手上，我心服口服，就不再獻醜了。」

「秦大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完全不敢相信秦云然竟然會為了顧芳靈做到這個地步，衛茜只覺得整個腦子鬨哄的，全然不知曉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為何不過是短短的片刻功夫，秦大哥就對顧芳靈完全不一樣了？宰相府退親的時候，秦大哥不也沒有反對嗎？上次在牧王府，所有人都在嘲笑顧芳靈的時候，秦大哥也並未站出來為顧芳靈解圍不是嗎？就連剛剛在來的路上，也沒見秦大哥有任何的異常……

顧芳靈到底給秦大哥灌了什麼迷魂藥？衛茜怎麼也想不通，自顧自陷了完全負面的黑暗緒中。

旁觀一切事態發展的孫雯菲比衛茜尚且多存了幾分理智。雖然也覺得秦云然的言行打從方才就變得不對勁，卻並未擅自表態。只是騎著馬靠近了衛茜，傾過子手搭在衛茜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那就開始吧！」秦云然的態度轉變此般明顯，在場誰人看不出來？然而，在牧王府的時候，衛清墨就將秦云然排除在了顧芳靈的良配人選外。

是以，無論秦云然此刻再做些什麼，都是於事無補。衛清墨已經給秦云然定了死局，不可能改變。

有了衛清墨的發話，因著秦云然出乎意料的表態帶來的瞬間靜默隨之消散。衛清灝和顧長臨都擺好了架勢，只待出發。

瞥了一眼面無表的顧長臨，衛清灝依舊拿不準顧長臨對顧芳靈的態度，只能暫且擱淺。不過……顧芳靈確實是個麻煩，必須得除掉。

若是換了以往，衛清灝想要除去一個眼中釘，無疑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此刻，縱然他有心為衛茜出氣，也不能公然跟衛清墨作對。

是以，像衛茜和孫雯菲賽馬前那般耍小伎倆的舉是不可行的。衛清灝心知，在衛清墨面前，他不能做的太明顯。那麼，就只能在稍後的比試中悄無聲息的下手……

伴隨著衛清墨的一聲令下，四匹馬同時出發，飛快馳騁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