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險夫人》第4章 有

常瑤自己都沒發現,此時只敢抓著宋霽雪的袖,卻連他的都不敢一瞬。

“阿瑤。”宋霽雪回,屈指在額頭輕彈,“就算所有人都不信你,我也是站在你這邊的。”

常瑤聽后緩緩松開手,看著他悉的眉眼重新笑起來,等他離開后眼里的笑意才漸漸淡去。

上前悄聲道:“夫人,怎麼辦?”

崔淼淼不知何時竟昏倒在地。

能被畫皮妖附多是瀕死之人,如此潛進昆侖還不被發現,可見修為之深,能做到這一點的恐怕只有妖皇邊那位。

“讓從哪來回哪去。”常瑤朝殿走去。

垂首道是,卻忍不住多看一眼。

剛才的話沒了往日耐心溫和的調,夫人似乎是生氣了。

常瑤回屋后推開窗戶,看著遠懸崖云霧深吸一口氣。

當今仙門唯有昆侖神山靈氣無不在,澎湃濃郁,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普通人在這里養個三五年,本元魄都能得到很好的修復與強化,更別提修者。

眼饞此的不僅是人,還有妖。

常瑤揚首,黑亮的眼眸倒映出瑰麗銀河。

那天晚上的星空也如此時般浩瀚艷。

除夕夜里,上元城的祈福燈火一路排到昆侖,似一條火龍安睡天地間。人們手持歲燈,朝著昆侖的方向三步一拜,為自己或家人祈福安康。

每年一次開辟出的祈福長生道,隔一段距離就有聚集的小攤,賣著各種零小吃或是節日需要的品,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走在燈火長龍中看著去往昆侖的人們三步一拜,那畫面虔誠又震撼。

人間的熱鬧總比妖界要多些什麼。

至于到底是什麼卻又說不清,那時正在思考著,一切塵埃落定,這一走就跟宋霽雪徹底分開,他在昆侖當云山掌門,而回無咎山繼續勤勤懇懇修煉,坐等飛升神。

就在準備說分開時,宋霽雪卻牽住的手。

天上細雪紛紛,落在發梢與袖,又被云山君細心溫地拂去。人們從旁笑鬧而過,石燈燭火映著天地影灼灼,山石云霧,星辰落雪,這人間景一絕,卻看不見,眼中只容得下握著手的男人在認真說著什麼。

宋霽雪認真的時候不多。

常瑤記得從第一次見到他時,這人就一副“萬事隨你,我都行”的隨意,你出錯他不會挑剔責怪,最多調侃兩句,遇上難題也不會直接給答案,而是會引導你去思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這種隨意側面出他的強大與從容。

宋霽雪心思太深,就連最親近、與他一同長大的師兄弟們也看不他。

常瑤垂首打量手掌心,他真的信我嗎?

宋霽雪深,這毋庸置疑。

常瑤也很清楚宋霽雪。

凡人的并非不懂,但沒有。

對宋霽雪的種種,非要形容的話似乎只能選利用一詞。

常瑤甚至能說宋霽雪是這世上對最好的人,但這一切都因為他的是自己偽裝人類的表象,如果撕開這虛偽的一面,讓宋霽雪知曉作為妖族真實的模樣——這仙門之主,高高在山的云山君還會嗎?

以他的子,怕是會因生恨吧。

絕對不能讓宋霽雪知道。

常瑤在心里這麼告訴自己。

不管妖皇有什麼謀,族的大妖們又在人間干了什麼,修界又想著如何反擊,都與無關,只需要在意宋霽雪一個人。

常瑤張開的五指合攏,一縷黑氣從指流瀉消失,遠在巫山鬧事的惡妖發出哀鳴,濺當場,魂飛魄散。

-

巫山神峰。

倒映著燭火的雕花門窗上滿是猩紅,惡妖的染上整個大殿門,殘留在地的是破碎又丑陋的青黑

巫山夫人恨恨地瞪著地上惡妖的殘肢。

“這惡妖有瘴氣護,修為極高,在我試圖活捉時竟想要與我同歸于盡,可見神智也不差。”巫山君立于夫人側沉聲道,“青面獠牙,長如樹,頭有三角,這是鬼面樹妖?”

他抬首看向門口的宋霽雪。

宋霽雪沒答,九平峰主接話道:“是,鬼面樹妖多出自妖界西南山脈,那邊以族和狐族為首。這只修為說也有六百年以上,但鬼面樹妖常在山中修煉,不會輕易出山,除非是聽命行事。”

“鬼面樹妖修煉三百年后的每一須皆可算同,也就是說它的本可能還在妖族大山中。”大山君道,“就看這只是族還是狐族山中的。”

“定然是族伏燼搗鬼!”巫山君氣怒道,“族與妖皇最為親近,之前又幾次三番與我們作對,如今已囂張到潛巫山傷我兒一臂!”

夏桑依走到鬼面樹妖殘肢前細細打量番后沉道:“鬼面樹妖雖是妖,卻是吸取天地靈息修煉的妖族,能附周遭花草樹木與它們同息同生,難以分辨,這也是妖族能潛昆侖卻不被輕易發現的最佳選擇。”

“那鬼想必就是通過鬼面樹妖來傳遞消息。”巫山夫人冷哼道。

宋霽雪這才開口:“想要監視三山靜,一只鬼面樹妖可不夠。”

九平峰主立馬道:“鬼面樹妖須可達上百,昆侖絕對不止這一只,還有更多潛伏著。”

“鬼面樹妖雖能附昆侖花草同息同生,但卻怕靜靈無水沾,一滴便能破除偽裝,以靜靈無水灑遍昆侖它顯形再找機會活捉一只。”宋霽雪看向夏桑依,“需要多久?”

“若是灑遍整個昆侖,需等我半個時辰。”夏桑依目歉意。

山君安道:“沒事,半個時辰就半個時辰。”

夏桑依點頭,快步離去回山制藥。

宋霽雪剛步出大殿門,就聽后傳來巫山夫人幽幽質問:“為什麼偏偏是文玨?他不知仙門事,也沒有摻和西海地鬼之門,潛伏在昆侖的鬼和惡妖,無緣無故為什麼偏偏傷的是他?”

九平峰主聽得心頭一跳,其他人也各自噤聲。

宋霽雪神如常,站在門口轉看回去。

巫山夫人眉眼鷙道:“云山君,你可知當日我兒唯一得罪過的人是誰?是常瑤!他白日誤殺三足,晚上便被惡妖砍手,我不信巧合,這就是常瑤蓄意報復!”

在場的一些人不知道巫山主與三足一事,此時聽后,心中天平也向巫山夫人那邊偏了些。

“如果是為三足報仇砍手,那幕后主使者應該是我。”宋霽雪不急不緩道,“我比阿瑤更在意三足,得知死訊著實難以接。阿瑤只會說算了,是三足自己闖劍勢范圍才導致死亡,但諸位知曉我的脾氣,我不會認為是三足的問題,為三足報仇,指使惡妖砍手的事更像是我做的。”

巫山君聽得額角狠:“霽雪!”

宋霽雪收斂些道:“當然我不會這麼做,阿瑤也不會。”

其他峰主們眼觀鼻鼻觀心沒說話,心中的天平又往常瑤那邊偏去,因為他們相信宋霽雪的話,以他的脾氣沒準真敢這麼做。

九平峰主輕咳一聲,扯著出一個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容打圓場:“拋灑靜靈無水還需要陣法輔助,諸位快些去準備吧,到時候抓住鬼面樹妖一切就都明了了。”

于是這才散去。

云山就來了他們二人,回去的路上九平峰主跟宋霽雪匯報他不在的半個月里云山諸多事務,宋霽雪耐心聽著,時不時給予回應。

“掌門先回上云峰嗎?”九平峰主此時很有眼力見。

“嗯。”宋霽雪頷首,眼角余往后掃一瞬,“白峰主,你也是那麼想的嗎?”

九平峰主神微怔。

平時云山君都稱呼他為九平峰主,只有極數時候才他白峰主。

“掌門問的是什麼?”九平峰主憨憨臉看他。

宋霽雪走在前邊腳步不停:“巫山夫人說的那些。”

“若是有關掌門夫人一事,我自然是不信的。”九平峰主正道。

宋霽雪臉上看不出變化,淡聲道:“是嗎?”

九平峰主頓時打起神來:“夫人向來不管云山事務,本沒法向妖族傳遞有用的消息。”

宋霽雪朝前走著:“只要問了我就一定會說。”

九平峰主:“……”

他又道:“但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像說的,沒有理由。”

一直走在前邊的宋霽雪回首看過來。

九平峰主笑如彌勒。

“指認鬼時你也沒看過任何一人,只有提到巫山惡妖傷人一事時皺了兩次眉頭,看了巫山夫人三次。”宋霽雪直視九平峰主,“你在意的不是鬼,而是這件事。”

九平峰主臉上的憨笑有點僵

他迅速收斂心思道:“確實有些在意,只覺得這事太過巧合,也許妖族就是故意挑選這個時間點陷害夫人。”

說完這話九平峰主都在心中嘆自己不要臉,連這種鬼話都敢說。

宋霽雪著他不言,九平峰主卻因為他的沉默而在腦中繃著線,好在這場沉默并未持續太久。云山君側首看向上云峰的方向,只擺擺手便走了。

眼瞧對方影眨眼便遠去,九平峰主悄悄松了口氣,看著宋霽雪消失視野后又是一聲嘆息。

他因沉迷修煉,年輕時也研究過旁門左道,對人靈脈更是有獨鐘,寫過許多文獻,據他的記載歸納昆侖三山甚至更改了部分心法運轉。

九平峰主想起幾年前的某個雪夜,還沒為掌門的宋霽雪抱著渾的常瑤站在他院門前,那天他有幸見識云山孤僻乖張的小怪紅了眼眶,抓著懷中人,仿佛抓著人生最后一救命稻草,如此小心翼翼又飽含憐惜。

更讓九平峰主懵的是這矜傲不可一世的小怪竟對他低聲下氣,聲聲喑啞地求他救人。

若是傷病重,該找第一醫修夏桑依,可常瑤并非傷重病痛,而是靈脈碎了。

那時九平峰主想,這人對宋霽雪一定十分重要。

后來他又覺得,宋霽雪真是極了這人。

偶爾聽人閑聊說起云山君娶妻是因為報恩并非真,他都忍不住想笑。

這也好。

人終眷屬,天大的好事。

可如今再看,他卻心中惶惶。

燕子卞不會說謊,也沒必要說謊,常瑤的名字從他口中吐出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算常瑤并非鬼,卻一定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而這一面,也許是連深的宋霽雪也不知

九平峰主撓了撓頭,對自家掌門的未來很是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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