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寵為后(重生)》第9章 有點可

慕淮雖然是在問,但憑份,還沒那個膽子和資格說不愿意。

容晞心中有自己的打算,想著,等再過個幾年,慕淮就會被皇上封王加爵,到時便要建府出宮。

也要被圣上指婚、再娶個世家貴為王妃,這幾年可能還會納兩個侍妾。

到時慕淮側有了個賢德溫良的妻子照顧著,再有幾個貌的佳人服侍著。自古男子難消人恩,或許慕淮的會變得不那般暴戾。

而且雍熙城里最不缺的便是下人,若到了出宮的歲數,慕淮總會遇到比更合適的宮或太監伺候。

一直掩著容貌,在慕淮眼中,自己只是個模樣再普通不過的宮,他還不至于對念念不忘。

到那時還可以求求慕淮的王妃,反正有的是機會出宮。

秋風愈發凌寒,容晞把自己未來的路想得明明白白后,便著慕淮的雙眼,斬釘截鐵地道:“奴婢愿意,奴婢愿意守在殿下的側,一直伺候殿下。”

“好,那日后便繼續跟著我做事。做的好,爺是絕不會虧待你的。”

慕淮語氣淡淡,隨后松開了容晞的下

凝白若新雪,慕淮使得力氣雖不重,卻仍在上留了個泛紅的指印。

慕淮不易察覺地捻著拇指和食指,會著兩指之間屬于膩。

自容晞跟了他后,他心里也一直覺得疑

容晞除了那張臉,哪都生得極

這造者也是有趣,讓哪哪都有人之態,偏生不給一張麗的面孔。

思及此,慕淮淡哂。

宮里的人不,他見也見膩歪了,但眼前的這小宮,他看著倒蠻順眼的。

甚至覺得,臉頰上雀然的淡淡小斑,瞧著竟還有點可

澹月微溶于檐上積雨,銅壺滴之聲迢遞悠遠。

霽華宮正廳,熏爐正焚著名貴的香料,煙藹嫋嫋。

李貴妃還不到四十歲,因著保養得宜,縱是已經替莊帝生養了兩個皇嗣,那致的面容瞧著仍像二十幾歲的婦。

穿著鮮妍的絳羅大袖翟,二博鬢上簪著東珠九翠簪,端坐于正廳的梨木圈椅

如此盛裝打扮,自是等著莊帝來此。

李貴妃的眼神不時地向屋外,一副念君盼君的殷切模樣。

大宮呈了盞燕窩羹,李貴妃接過后,用鏤雕的銀勺舀了舀瓷盞中甜膩的湯羹。

小指戴的鑲寶護甲微翹,舉止作態盡顯貴妃的雍容。

李貴妃味同嚼蠟地用了幾口后,神略有些寂寥地喚秋將那燕窩羹撤下,見時辰已經不早,便催促殿外駐守的太監道:“皇上今夜怎麼還沒過來你,出宮去看看皇上是否出了什麼狀況。”

殿外太監應是后,李貴妃想起慕芊被慕濟打腫的雙手,眉間倏含了些戾

便又對秋道:“雖說芊兒的手上了藥后有所好轉,可兒家的到底是現在還不能執筆寫字。許是覺得丟了面子,這幾日啊,怎麼說都不肯再去翰林院治學。那四皇子真是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手都這麼毒,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應承著李貴妃的話,心中卻如明鏡。

這二公主的手傷其實不怎麼礙事,近日不肯去翰林院,原也是借故懶貪睡而已。

片刻后,出去打探的小太監折返而歸。

李貴妃喚他進殿回話,眼神略帶急切,問道:“皇上可是批折子耽誤了時辰,今夜可說好了要來我宮里的。”

打探的太監抬眼看了下李貴妃的面,隨即立刻垂首。

李貴妃現下的神還算平靜,可他回完話后,就不一定了。

可主子問話,他總是要回的,便恭敬道:“皇上皇上路過了尹賢妃的舊宮便進了里面說要住上一夜。正巧小的過去打探,皇上側伺候的公公便讓小的直接回來告訴娘娘,說他今夜就不過來了”

話畢,李貴妃倏地便揚了袖子,側高幾上擺的杯盞都被掃在了地上。

“滾下去”

太監一早便做好了心理準備,見李貴妃做怒立即便退了下去。

霽華宮的地面鋪著華貴的大紅紋繡絨毯,現下上面是一片狼籍。

喚宮來清掃,勸李貴妃道:“娘娘息怒,這尹賢妃的祭日快到了,皇上這時惦念,也如常理皇上最在意的人還是娘娘。”

李貴妃睨了秋一眼,隨即冷哼一聲,又道:“你不用拿話哄我,他最在意的是誰,宮中的老人都再清楚不過了。”

李貴妃從圈椅后,秋走出了殿外。

皓月當空,檐角高懸著火紅的八角宮燈。

李貴妃仰首,數著寢宮重檐上的脊,語氣幽幽地對秋道:“慕淮那衢云宮上的廡檐有七個脊,比我宮里的多了兩個,秋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張了張,不知道該回復些什麼。

李貴妃聲音冷了幾分,又道:“你可知,慕淮宮殿的位置,離嘉政殿最近,出宮走個幾十步便能到達。”

有些結地回道:“奴婢奴婢不知。”

李貴妃復進了殿,揮退了一眾下人,秋知道這是有話要單獨對講,便闔嚴了門窗。

“慕淮那衢云宮,原本就是按照東宮儀制建造的。”

李貴妃的聲音滿是憤慨。

聽后心中一驚,忙勸道:“娘娘可別這麼說,這宮里無論是誰被立儲,都不到四皇子啊四皇子他是個瘸子啊。”

是啊,一個瘸子怎能當大齊的天子

慕淮就應該被當個棄子,日后隨意封他個王位便也是了,可慕楨至今仍未立儲。

的濟兒早已過了及冠之齡,慕楨到現在連個王位都沒賜他。

李貴妃越想越覺心中幽憤,眸子也著怨毒。

高貴,父親是樞史的主,執掌著大齊軍權。

而慕淮生母尹賢妃的父親只是個城門校尉,生前守著汴京西南的那個保康門,尹家現在還算拿的出手的宗親也就尹誠那個武舉子,可他卻也只是個都護將軍。

賢妃什麼都比不過,可皇上卻最寵

思及此,李貴妃深吸了一口氣,神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可以不是慕楨最寵的妃子,但的兒子,絕不能在一個瘸子的面前憋憋屈屈。

慕淮他太跋扈,太目中無人,竟敢在翰林院欺辱的兒

總要給他些教訓的。

順福離世后,容晞上要擔得責任一下子變大,順福之前不僅近照料著慕淮,還要打理著衢云宮的大小諸事,管著宮里的幾十號人。

容晞發現,衢云宮原是有幾名使宮的,們從不進殿伺候,只單單負責灑掃院落,修剪枝葉。

慕淮喜歡獨,宮和太監們每日只有趁他去翰林院的時當,才敢按照順福的指令去整飭寢殿。

待慕淮回來前,便要趕出殿,躲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去。

慕淮沒有明說,但容晞清楚,之前順福要做的事,如今便要由來做。

不過做起這些事來,并不覺得手生,畢竟之前在俞昭容那做事時,也是管著闔宮的瑣事。

只不過慕淮的衢云宮比俞昭容的芙蕖宮大了不要管的宮和太監們也較之前多了不

但總是與慕淮形影不離的侍衛們,卻只聽慕淮一人的命令,容晞與他們的職責各分,互不干擾。

今日是莊帝的壽辰,李貴妃親自置辦了莊帝的壽宴,慕淮平素不常參宴,但莊帝的壽辰他為皇子須得備賀禮,親自參宴。

慕淮之前將衢云宮庫房的鑰匙予了容晞,讓清典錢財,容晞由此見識到了慕淮的財力,不由得瞠目結舌。

那庫房面積極大,大大小小的紅木箱有幾百個,其珠玉金銀無數。桐木古玩架子上還隨意擺著許多前朝的珍寶字畫,容晞瞧上面落了些灰,看來慕淮已是許久都沒派人來打掃了。

莊帝于至尊之位,什麼都不缺,若要送尋常的金銀玉便太失心意。

前夜在書房替慕淮磨墨時,慕淮提到了壽禮的事,容晞便建議慕淮用灑金紙親自書一份百壽圖,在宴上親自呈給莊帝。

慕淮對此存疑,便問容晞:“百壽圖這壽字有一百種寫法”

容晞沖慕淮頷首,回道:“奴婢未進宮時,認得一個畫師,他所做的百壽圖便有一百種寫法。殿下可差人去宮外尋那畫師的畫作,然后再照著那畫作的字來臨摹。”

慕淮角微勾,他覺容晞應是不會寫字,便起了戲謔之意,道:“你既提到了這百壽圖,便要在我面前寫幾個不同的壽字。否則,便是在誆我。”

說罷,便將手中的檀木狼毫筆遞予了容晞。

“這”

容晞猶豫了片刻,還是恭敬地雙手接過了筆,待鋪開灑金紙后,便在慕淮的注視下,用纖的小手洋洋灑灑地寫起了壽字。

隨著容晞的壽字越寫越多,慕淮英雋的峰眉蹙了起來。

沒想到這丫頭倒還有兩下子。

容晞將紙寫滿后,數了數上面的壽字,饒是記憶再好,卻也只記得七七四十九個不一樣寫法的壽字。

便對慕淮道:“奴婢奴婢最多只能記得這些壽字,殿下若是真想以百壽圖作畫,怕是還要差人出宮去尋那畫師。”

子未好全,鼻音仍有些重,但因著嗓子一貫糯,這普普通通的回話聽上去卻略帶憨。

慕淮覺得這靜聽得他額頭發麻,便沉目掃了眼容晞的字跡。

只見那字跡娟秀清新,頗有意趣。

這一手的好字,需要下多年的功夫來練。

容晞的底細順福之前查過,慕淮知道未進宮之前在戶部員外家做過幾年丫鬟,這一手的好字到底是什麼時候練的,屬實令人費解。

再度看向容晞時,卻見小臉憋得通紅,手也捂著咽,那副可憐模樣像是不上氣來。

慕淮冷聲問:“怎麼了”

容晞努力抑著想咳嗽的,搖了搖頭。

慕淮聲音又沉了幾分:“問你話就趕回。”

聽他這般厲聲催促,容晞終于回道:“奴婢奴婢想咳嗽,怕擾到殿下”

慕淮斂目,見懼他到連咳嗽都不敢咳嗽,心中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反正不是什麼好滋味。

下人都怕他,他應該覺得理所應當。

可容晞這般懼他,他卻覺得異常煩躁。

便仍沒好氣對著眼前的小丫頭道:“明后兩日我去翰林院和宮宴,你都不許跟著去。老老實實地回你屋里躺著養病,如若大后日說話還帶著病氣,我就把你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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