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鬼修仙途》《靜若思弦》

如果是一所牢籠,那麼我便是那隻掙扎的困

序章

我自暖閣中向窗外眺。外面正下著雨,天空一片昏暗。

種著些芭蕉,雨珠砸在芭蕉上的聲音和著遠傳來的禮樂聲,我靜靜地聽著,在心中算著日子,是了,今天是中秋佳節,這樣的日子宮中自然是要好好慶祝的。

向手邊的妝臺,哪裡放著的一支白玉金海棠步搖在銅鏡中映出一點特殊的亮,顯出曾經我在宮中的尊貴,盛大的榮寵,如今卻只剩下一個虛無的名號,我已回不去曾經了。

是啊,再好的曾經,也只是曾經罷了。

一、

我是在三年大選之時被皇帝選宮的。

聖旨下來宣布我要宮時,每日爹爹與娘親的面上都滿是喜,我家的門檻都要被前來賀喜的人踏爛了,那些人在中廳里與母親說著違心的客套話,母親卻總是樂此不疲。

說實話,我並不想宮侍奉所謂的君王,一是因為民間的一句俗話:伴君如伴虎,宮中的人們明爭暗鬥,若是稍有差池,連累的便是家族的百年基業,二是因為那個從小陪著我一同長大的哥哥林七弦。

林七弦雖說是我哥哥,但說白了就是兵部尚書家與我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小時候他甚至與我玩笑過:「若柳妹妹如果十五還尚未定親嫁娶,那不管你是歪瓜裂棗還是傾城佳人,我都要將你娶進家。」

當時年紀小,也只當是玩笑話來聽,並未真正放在心上,現在想來,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來的呢?

如今我已經十五,卻是要宮侍奉皇上了,此生與他,或許已經永遠無緣了吧……

一如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啊,我著窗外的一圓月,悵然地嘆了口氣,心中像是有著無盡的煩惱,或許直到我的命運結束,也只能呆在冰冷的紫城中,被明爭暗鬥揚起的塵埃所淹沒,為史書上的小小一行字吧。

看著時辰不早了,我想著明天該要學習宮中禮儀,便吹了蠟燭和在床上睡了。

之後的幾日,我便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習禮,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已然到了要宮的日子了,我被侍攙著接了旨,皇上封了我為靜貴人,靜貴人?是啊,在宮中只有靜才方可保全自己。

宮的時辰到了,面對森冷的紫城,我只能一步一步向前走,走向我那未知的命數。

二、風波

宮后的第五天,皇帝便召我侍寢了。

鸞春恩車載著我駛向皇帝的寢殿,我極力控制好自己忐忑不安的心,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告誡自己:他是天下的王,你只有迎合他才能保全你的家族和你自己,林尚弦只是你的過去,你一定要忘掉他,否則,你便只有死路一條。

雲鬢花金步搖,芙蓉賬暖度春宵。

寢殿中的一晚過後,世間了一個純潔無瑕的若柳,多了一個滿是污點計謀的靜嬪。

我被進封為靜嬪,連續幾日的聖寵后,我又得進封為靜良媛,在宮中也算是一枝獨秀了。於是皇后與各位嬪妃也開始在意我,明爭暗鬥當然是不了的。

那日是中秋佳節,大殿中恍籌錯,笙歌曼舞,嬪妃們個個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唯恐皇上不在意自己。

因著是中秋,我也只好按著禮數稍稍打扮了一下,頭上別一支梅形金簪,穿著玫瑰紫牡丹花紋錦長,手腕上是一隻極好的翡翠玉鐲,上面還附著縷縷金。我以為自己的打扮已經夠低調,可不想連續幾日的聖寵還是讓皇后盯上了我。

皇后緩慢舉杯,作小心神卻又志在必得:「皇上,今兒個是中秋佳節,臣妾敬皇上一杯。」皇上興緻極高,也笑著與回了。

皇後繼續道:「說來也巧了,臣妾今日午時在花園遇到了靜良媛,當時良媛正在賞花,臣妾倒也不好打攪,但是臣妾恍惚聽到良媛說……說…」

「說什麼?」皇上顯然是在意的,問道。皇后見皇上來了興緻,只穩穩邊的一抹笑意,故作自責道:「今日是中秋佳節,臣妾原不該說這些話皇上生氣的,皇上若聽了生氣,便責罰臣妾吧。」

皇上只隨口道:「無妨,你照實說就是。」

皇后拜倒在地,作小心踟躕道:「靜良媛今日賞花時說,這皇宮簡直就是一所牢籠,人心可怖至極,若是可以,寧願當一名宮婢,那樣至是自由的,不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活著,現下就連想見家人一面都是難上加難。還說皇上…皇上薄寡義,不分黑白,伴君如伴虎。」

聽得皇后的一番話,我的心中頓時冰涼一片:雖然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但我午時卻是真的去過花園,且這句話可是大不逆,還是針對皇上的,按皇上的子,我恐怕連辯解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麼想著,我連忙跪下試圖爭得一,道:「皇上明鑒,臣妾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但他顯然是了怒,道:「沒有?你今日還跟朕說自己去了花園,可見皇后所言非虛!來人,傳朕的旨意,靜良媛目無法紀,言行失德,現降為才人,褫奪封號,足蘭絮宮,非詔不得出。」

一句話,便相當是將我推下懸崖,而我卻只有默然接的份。

我不再辯解,只是默默地叩頭,起,然後離去。

出了大殿的殿門,我不再是集寵於一的靜良媛,而是言行失德的若才人,不是惦念林尚弦的若柳,而是一心復仇的宦子若柳。

我踱步回了蘭絮宮,回到自己的樓閣中,剛喚了竹蕊來伺候我更便覺子一沉,自湧上來一噁心的覺。

頭昏昏沉沉的,朦朧中聽見竹蕊焦急的呼喚:「來人哪,傳太醫!」

我想拉住竹蕊,別喊了,但卻撲了個空,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再管不得那樣許多的事,子一沉,徹底昏了過去。

三、

朦朦朧朧之中,我好像又看到林七弦的影,彷彿還是小時候,我生病了,他便跑到我家的院子里來小聲地安我:「若柳妹妹,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等你好起來,我便帶你去抓蛐蛐玩,等長大了我還要娶你呢,要是若柳的病一直都不好,那我可怎麼娶你啊?」

那時,我們還那麼小,兩小無猜,說的便是這個吧,只是……我的眼前突然浮現出皇帝的面孔,頓時驚出一冷汗,快速自床榻上坐起,大口著氣,眼角的余中卻瞥到一抹悉的明黃。

皇上!他怎麼在這裡?

他看到我醒了,眼中竟流出難得的寵溺,道:「若柳,那天是朕不對,朕已經罰了皇后,自今日起,你便是這個宮中尊貴的靜貴嬪。」說到這裡,他溫的看了一眼我的小腹繼續道:「朕要你保護好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會是朕的第五個孩子。」

火石間,我已然明白:我這是有喜了!我懷上了最厭惡的男人的孩子,日後再見到林七弦時,我又該如何面對他?可片刻后,我又默然,因為面對皇帝,面對這個天之驕子,我只能點頭答應保護好這個孩子,將這個孩子生下來,這,便是宮中嬪妃的不由己。

送走了皇帝,我無力的倒在榻上,心中卻比誰都想要打掉這個孩子,可我不能,因為他是我家族繁盛的保證,更是我安全的保證。

自從我懷上這個孩子之後,便越發懶怠了,每天也就在房中綉繡花,做些裳肚兜。很出席各種活宴會,日子雖清凈但卻過得極快,轉眼間我已懷胎九月多,到了要生育的日子了。

那天我正坐在窗前與竹蕊討論著花樣,忽然覺得小腹一陣酸痛,四肢百骸像是要開裂似的疼了起來,我忍不住痛呼出聲,竹蕊也是嚇得面無人,早早出去太醫了。

那一晚,我凄厲慘著,鮮染紅了我視野中的一切,熱水換了一盆又一盆,產婆們喊著,我累極了,在混中,那一聲嬰孩的啼哭是那麼響亮,我像是完了任務一般倒在榻上,終於不省人事。

四、龍

沉沉睡了一夜后,我才悠悠轉醒,看向坐在榻邊的皇上,他的臉上是無法掩飾的狂喜,就連語氣中也帶著歡欣,他看著我道:「若柳,若柳,你給朕生下了一位皇子與一位帝姬!朕要封你為夫人,封號就靜蘭好不好?」

我看著他懷中的一男一,心中竟也泛起了,我,若柳,十五進宮,不日承恩,十六有孕,順逐平安,十七產子,龍呈祥。這幾年的得意順利到沒來由的不安,這不安使我心中煩不堪。如今聽得皇上一番話,我也只隨口答道:「好啊,皇上取的封號當然好聽。」

我如此敷衍,他也不覺,只自顧自興道:「若柳,我們給孩子取個封號吧。」他抱著孩子思索片刻,道:「今日天氣甚好,溫暖和煦,葉片上還有珠殘留,就好不好?溫,溫,朕的溫帝姬!」

他越越歡喜,開心地抱起孩子,我靜靜看著這一幕,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這是林七弦的孩子,坐在這的是林七弦,他會不會也是如此高興?

這麼想著,我忽然想給這個孩子取個名字,於是自顧自說道:「皇上要將帝姬當的花蕊來疼,臣妾又希能日日歡欣,那皇上給取名欣蕊好不好?」

「欣蕊?」他思索片刻,贊道:「不錯,是個好名字。不過既然欣蕊取了名字,這個皇子也不能落下,省得他日後因這個吃味。」這麼玩笑著,他也認真了起來,良久才道:「九天玄鳥是祥瑞,他又是屬清字輩的,我便為他取名為清玄怎麼樣?」

「清玄…」我低低呢喃道。清玄,是個好名字啊。

五、麝香

皇后遣薷珠來送那隻手鐲與那盒宜欣香時,皇上才剛走。

那盒宜欣香說是皇後娘娘自己調的,翻遍古書才配出這一味香來,我為著皇后的面子倒也不得不收,於是只竹蕊接下了。

傍晚,我只覺得睏倦無比,便倒在榻上睡了,睡意朦朧中,我聞到一奇特的香氣,我慢慢將眼睛睜開,看到竹蕊正在添香,我聞著若有若無的香氣,隨口問道:「竹蕊,點的是什麼香啊?這樣獨特。」

竹蕊笑道:「是皇后贈的宜欣香呢,奴婢看著別浪費了,便點上了。」

我點點頭,復又倒在榻上睡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一日太醫來為我請平安脈,搭住我的手半晌,竟皺起了眉頭,疑問道:「娘娘近來可有服用過麝香?」

「不曾啊。」我打著哈欠,懶怠道。

聽得此言,他跪下拱手道:「那娘娘便要小心了,有人想用麝香來害娘娘不能產子,娘娘還是小心為上。」

他這話說的我心中一,想起上個月皇后相贈的宜欣香。於是便竹蕊取了來讓張太醫辨辨有無麝香。

他仔細聞了聞,表頓時變得凝重,微微向我頷首。看到他的這個作,我的心頓時一沉,一旁的竹蕊早已跪下,哭道:「娘娘,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並不知道這裡邊有麝香,求娘娘饒奴婢一命吧。」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竹蕊,心知不是故意的:與我一起長大的丫鬟,為何要害我?

於是只擺擺手太醫出去,然後親自將竹蕊扶起來道:「不是你的錯,只不過以後要謹慎些了,不然讓旁人白白佔了便宜。」歡歡喜喜地答應了,又開始關心起我的子來:「娘娘,您的子…」

我把手腕上的鐲子摘下來擱到妝臺上,方緩緩道:「無妨,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想想,只記住一樣:不要扔了皇后相贈的宜欣香。」

竹蕊聽得此言,只好退下,諾大的樓閣中只留我一人獨坐,我把玩著手中的鐲子,很快陷沉思。

六、避寵

我知道,如果我現在將皇后的宜欣香呈給皇上,那麼皇后便會被責罰,但卻永遠不會因為我被廢,一旦東山再起,背負著聖寵及一雙兒的我將會為宮中妃嬪的攻擊對象。我不能以一敵百,我還有孩子,如若我倒下,被連累的便會是他們,我還有牽念,我不能鬥了。

且皇后不會將事做的這麼絕,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不然不可能會冒這個險。我在心中極力思索著,突然想起林七弦的面孔。

林七弦!對!就是林七弦!皇后一定是知道了我與林七弦的過往,才會這麼做。到時我將宜欣香供上去,皇後會說是我自小與林七弦無比親,便與要宜欣香,不想再生育,如今我被傷了子,就來反咬一口說是害了我,到那時證據確鑿,我百口莫辯,死不足惜。

我被驚出一冷汗,思來想去,我如今只擔得起一個躲字,我可以避寵,這樣我就可以在這深宮之中活下去,我有孩子,即使皇上一朝駕崩,我也是太妃,能一生平安。

而且,以我對皇帝的厭煩,避寵是我現在最好的辦法。

我起將竹蕊喚了進來,一面拿起篦子篦著頭髮,一面對輕聲囑咐道:「竹蕊,去敬事房回句話,就說我產後不幸染病,又子不適,暫時不能再侍奉皇上了,他們撤了我的綠頭牌罷。」

竹蕊的眼中閃過一驚訝,道:「娘娘…」,見如此反應,我淡淡道:「快去,回來還要伺候我梳洗呢。」踟躕了片刻,終是唯唯諾諾地應了,福了一福便下去了。

七、再遇

我驚醒,聽到了雨落芭蕉及禮樂的聲音,想起我宮的近十載,不覺慨:我如今二十有三,避寵六餘年,永遠只居夫人之位,但,我至是歡喜的。我可以不用如履薄冰,明爭暗鬥,可以母憑子貴,安天年。

從這一點上來說,我贏了。

但我輸的卻是年時的懵懂無知,對林七弦的

宮前他曾信誓旦旦地說:「若柳,你等我,我定會上門提親,給你一個家。」

但我們誰都沒有想到,一紙詔書,隔斷了我們今生的緣分。

若是我當時晚些進宮選秀,是不是就能聽到他的提親之詞?是不是可以從此郎妾意,再不用管深宮中的明爭暗鬥?

可,世上哪有那麼多的若是?

我因天家獲榮寵,也因天家誤一生。

我此生所求,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這一點皇帝做不到。

我想著錯過的十里紅妝,對月琴,不覺中已是滿面淚痕。

恍惚中,像是有誰抱住了我的腰,我回首,看到林七弦悉的面容。我知道他出現在這裡一定是費盡了心思,但我此時卻不想管那麼多了。我抱住他,淚水順勢而下。

林七弦,我等了你那麼多年,你終於來了。

原來,有些,就連宮牆也阻擋不住。

尾聲

十餘載后,先帝駕崩,三皇子作為新帝登基,我被封為靜貴太妃,風無限。

新帝登基那天晚上,他再次如以往那般自窗口而,笑道:「若柳,我回來了。」

天家命難違,但我卻只想按自己的心意活這一生,這一世。我不曾奢,因為只要與他在一起,我便知足了。

林七弦,你知道嗎,我好你啊。

    人正在閲讀<重生之鬼修仙途>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