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數。

命運注定會有那一場相遇。

當時不覺，如今回想才發現，和他，從最開始，就已經是對方此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

九個月后。

庭院外眾人正在焦急等待。

路玄一邊踱步，一邊雙手合十祈禱：“是個娃，是個娃，一定是個娃！”

藥嵩柏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你說娃就娃？什麼事兒都如你的愿？”

路玄不理他，繼續念叨：“……娃肯定和曦兒丫頭一樣漂亮！”

百里飛揚嘖了聲：“不是，路玄，我說你這個當師父的，怎麼還重輕男啊？”

路玄終于分給他一個白眼：“怎麼，你想要男娃？”

“呵。”

百里飛揚袖袍一甩，出兩手指，得意洋洋，

“我不像你這麼沒出息，我求的兩個娃！”

路玄：“……”

藥嵩柏：“……”

這下連一旁始終保持安靜的千塵也忍不住出聲了。

“你們能不能消停會兒，這到底是誰生孩子？”

幾人都沒理他。

到底是人狐有別，他當了那麼多年太古天狐一族的大長老，見過多年族人出生，他們怎麼比得過？

一道含笑的聲音忽然傳來。

“他們兩個生的孩子，男娃娃，都一樣厲害，有什麼可擔心的？實在不行，這次沒中，就等下次嘛！”

這話一出，眾人齊齊安靜下來，朝著同一個方向看去。

那是一道半明的人影，一灰袍，灑自在。

此人，正是夜陌！

他旁邊同樣有一道半明的影——西延。

當初紅月之城一戰后，邵亡，城池盡毀。

又因源石正式現世，源力四散，天地能量快速充盈沛起來，大陸之上眾多修行者都獲益匪淺。

而斷魂海下的夜陌和西延，原本都只是殘留的一道氣息，本無法重見天日。

但也因源石有主，在帝釋天的幫忙下，二人得以凝聚源力，重新歸來。

好在遠古戰場還能找到祂們當年殘余的骸骨，只要假以時日溫養，重塑也指日可待。

夜衡倒是看向了旁邊的帝釋天。

他負手而立，容沉靜，唯獨手掌微微收，目盯前方，依稀可以看出幾分難掩的張與牽掛。

察覺到夜衡的視線，帝釋天與他對視一眼。

片刻，他低聲道：

“曦兒生的，男孩我也一樣喜歡。”

不知道是說給旁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夜衡緩緩挑眉。

就在這時，房傳出一道響亮的啼哭。

一群人紛紛激地看過去。

過了會兒，房門打開，百里雪夭從中走出。

眸輕眨，率先看向帝釋天，笑道：

“恭喜了，母子平安。”

整個庭院安靜了一秒。

帝釋天還沒開口，其余人已經忍不住開問。

“男娃？怎麼會是男娃？”

“應該是娃的啊！”

“就是！雪夭大長老，您是不是看錯——”

雪夭笑容依舊：“什麼？”

百里飛揚打了個激靈，識趣地閉上。

“沒、沒！我說神辛苦了，您和思諾照顧也辛苦了！母子平安，真是太好了！”

說話間，帝釋天已經走了過去。

“多謝雪夭前輩，我先看看曦兒。”

然后，他就背著一眾憾又幽怨的目走進了房間。

……

夜曦玥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去，就見到一張悉的清雋的臉。

“曦兒。”

帝釋天走近，握住的手。

夜曦玥笑起來，沖他抬了抬下。

“看他，好小。”

帝釋天幫理順有些凌的額發，在眉心輕吻，這才騰出空往旁邊看了眼。

襁褓里小小的一只，臉頰紅紅的，正閉著眼。

帝釋天審視三秒鐘：“有點丑。”

夜曦玥：“……”

小東西似乎聽到了，模模糊糊睜開眼，和他爹四目相對。

片刻。

“哇——！”

好不容易哄好的娃哭聲再起。

夜曦玥正打算再去哄，帝釋天哪里舍得，干脆親自上陣。

父子倆斗法一刻鐘，帝釋天最后只得來了一句：“吵到你娘休息了，知道嗎？”

“……嗝。”

小家伙終于消停。

夜曦玥哭笑不得。

帝釋天把小家伙放下，又將抱懷中。

“謝謝你，曦兒。”

夜曦玥眉眼彎彎，著他道：

“該我謝謝你。”

謝謝命運讓我遇見你。

謝謝這些年，你一直都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