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格格的團寵日常(清穿)》第137章 第137章

四月底, 袞扎布先行搬改建好的將軍府,布置婚之所。

策棱及喀爾喀部近百族人奉詔進京,其余蒙古部落皆有賀親隊伍前來。

五月初五, 喀爾喀部備一九禮,于午門納彩,是為初定。

次日, 四爺設宴保和殿, 款待外蒙來人及京中三品以上大員, 共賀嫁之喜, 眷另赴后宮宴。

五月十九,袞扎布至宮門叩拜謝恩,務府送一百八十抬妝奩至將軍府,鋪陳滿院無落腳之地, 珍寶無數,金碧輝煌,凡見者無不贊嘆艷羨。

……

這小半月, 四爺進后宮, 不是宋氏這兒就是烏拉那拉氏的景仁宮,每天過問烏希哈的婚儀。

明天就是烏希哈出嫁之日,他下朝之后, 再沒心思批閱奏章, 召禮部員確認吉時和出嫁儀, 又等到務府復命后,天還沒黑就到了咸福宮。

宋氏慌忙行禮,“萬歲爺今日怎來得這般早?晚膳還沒備好呢。”

“無事便早些過來, ”四爺擺擺手, 視線在正殿中轉了一圈, 沒見到烏希哈的人影,問,“烏希哈呢?明兒個就要出宮嫁人了,現在還跑?”

去南三所了,”宋氏答道,“阿哥們突然鬧著要陪。”

四爺坐下抿了口茶,輕聲嘆道:“幾個小的長到這麼大,烏希哈出的力不比他們親額娘,旁人說親近,朕看,都能算得上‘孝順’了,他們小時候,連朕的話都不大聽,只聽烏希哈的——”

他還沒說完,宋氏突然慘白著臉跪下請罪,“萬歲爺息怒,烏希哈萬不敢有旁的心思,只是習慣關心兄弟。”

一跪,邊上一圈人也跟著跪下。

四爺愕然。

他的第一反應,是想說自己也沒有旁的意思,只是順想聊幾句烏希哈以前的事。

……可是真的一點話外之意都沒有嗎?

四爺也不是那麼篤定了。

登上帝位之后,許多變化,他自己都不曾預料到,讓他到陌生,甚至害怕。

半晌,四爺親手扶宋氏起來,寬道:“朕開玩笑呢,快起來,別等會兒嚇著孩子。”

他笑,又嘆:“這就快二十年了,都要嫁人了。”

這一句,宋氏惶恐盡去,徒留滿腔酸

輕輕了口氣,“臣妾讓人去喊烏希哈回來,再去催催膳。”

“去吧,朕一個人坐會兒。”

兩刻鐘后,膳房將菜都上齊了,烏希哈才帶著宮人回來,“是兒不是,皇阿瑪久等。”

四爺看額頭上都沁出薄汗,想來是一路疾走,掏出手帕給

烏希哈子幾不可見的一僵。

都要嫁人了,自然得注意跟異的接距離,蛋蛋們滿七歲起,就不會再隨意對他們摟摟抱抱。

而去年的爭執過后,甚至沒再挽過四爺的手撒

三分是倔,七分是怕。

四爺在鬢角輕了下,招呼宋氏,“坐下用膳吧。”

席間,四爺又細細問了“嫁妝如何”“嫁儀可都了”“?????額駙那都代好沒有”。

從年初到現在,都不知道多人把關,確認過多個來回了,自然一切妥帖。

吃到半飽,四爺忽然沒了留宿的心思,放下碗,“朕還有折子要批,先回養心殿,你們母好好休息,明天早些起,別誤了吉時,到時朕帶著皇后們一起過來。”

“恭送皇阿瑪。”“恭送皇上。”

駕離開,宋氏松了口氣,坐在床沿上,將烏希哈拉進懷里抱著,四爺在的時候,放不開。

兒明天就要出嫁,就算嫁在京中,什麼時候想見面都行,但宋氏知道那不一樣。

嫁了人,就意味著要離開父母的羽翼,為另一個家的主人,從兒變妻子,很快還會變母親。

烏希哈由著宋氏抱了一刻鐘,不言不語,直到兩人半邊子都麻了,還得嬤嬤扶著才能重新坐好。

宋氏幫理了理裳,問:“嫁妝都抬去額駙府上了,可還有要收拾的?”

烏希哈點頭,“剛去了幾個母妃宮里,所以才回來晚了,們又給了些什,還有些不方便放在嫁妝里的小玩意兒,我想裝兩個箱子,讓綠翹們明早搬去。”

“那額娘也幫你一起收拾。”

需要烏希哈額外整理帶出宮的,除了方才剛從眾妃嬪和弟弟們得的各式添妝,還有就是為了明天晚上苦心搜羅的“圖文教材”。

在自己屋里,烏希哈還跟做賊似的,時不時往箱子的角落里塞一本,宋氏和青蘋們見了,搖頭失笑,也不拆穿,只是默默幫放得平整些。

青蘋從烏希哈床底下拖出兩個長款兩尺余,高一尺的舊木箱來,問道:“公主,這兩箱可要帶著?”

“要的要的!還好青蘋你提醒我,”烏希哈懊惱地拍了拍腦袋,“這些天都忙糊涂了,差點把這些給忘了。”

宋氏好奇走近,“什麼東西你這麼寶貝?”

“是布布給我寄的信和禮。”烏希哈抿笑,又指揮青蘋,“把布布最近給我送的那些,都一起放進去,再用布巾把外頭的灰都干凈,明天你得幫我看了。”

青蘋保證,“公主只管放心。”

手腳麻利地從烏希哈的柜里、枕頭底下、書桌屜等等十幾個角落翻出來不東西。

烏希哈頓慚愧不已。

有幾樣小玩意兒隨手一放就給忘了。

“這是不倒翁?可底怎麼是平的?”宋氏拿過一個半臂長的木玩偶,“畫的是不是你那個‘布朗熊’,耳朵呢?”

烏希哈湊近一看,這是袞扎布回京前一年給寄的。

隨禮一同來的信上說,他抓住叛將立下大功,就是了傷,在床上躺了快三個月,閑著沒事給做的。

袞扎布怕烏希哈從別的地方聽到消息胡思想,主坦白傷勢,等烏希哈收到信的時候,他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那時烏希哈顧著擔心,沒特別注意他送了什麼,只青蘋幫收好。

宋氏搖了搖,木偶里發出清脆的聲響,“里面是空的?”

“空的?那快打開看看!”

宋氏將木偶給烏希哈。

是個外形像葫蘆,只畫了廓、沒有凸起的耳朵和鼻子的布朗熊。

烏希哈觀察了下,在熊肚子最大的地方到一條,微微用力,“咔”的一聲響,上下分離。

宋氏“嚯”了一聲,“里面怎麼還有一個。”

烏希哈想到什麼,繼續“咔咔咔”地拆,不一會兒就拆出七八個,整整齊齊,從大到小在書桌上擺一排,很是新奇,引得年輕的宮太監們放下手中活計,湊過來圍觀,低聲驚嘆不停。

“這是什麼?可真有意思!”“真是額駙做的?手也太巧了吧!”“公主再來一個!”

烏希哈道:“這個套娃,應該是布布跟羅剎人打道的時候學的。”

“套娃,這名字好,可不就是一個套一個麼。”宋氏催烏希哈,“接著拆啊。”

這時,烏希哈掌心里還有個拳頭大的小熊,腹部仍有隙,不過應該是最后一層了。

烏希哈輕輕打開。

里面卻不再是圓滾滾的超迷你熊。

而是個一寸長的木雕。

孩兒五清晰,臉上帶著笑,上穿著蒙古袍和鹿皮靴,頭上的辮子紋路都被刻得栩栩如生。

殿中十余人誰都沒有見過這麼小卻這麼致的木雕,一時無聲。

有個宮忍不住奇怪道:“怎麼是個蒙?藏得這麼深,難不是額駙的——”

綠翹將后面的猜測掐了回去,急道:“這奴婢胡說的,公主不要往心里去!”

“無妨,”烏希哈搖頭,眉眼彎彎,“這是我。”

烏希哈將小人捧高到宋氏眼前,“額娘你看,是我跟布布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宋氏含笑點頭,“額娘也想起來了,快放回去,好好收起來。”

烏希哈用比拆時更小心的作,把小小的“自己”放回最中央,再一層、一層地套上“布朗熊”的外殼。

只是一個新奇的玩,烏希哈卻仿佛能袞扎布想要保護的心意。

那些張忐忑,忽地就消失無蹤了。

宋氏轉過頭,去眼角水漬。

何必如此不舍?

的烏希哈,已經遇到了對來說最好的人。

……

雍正三年,五月二十。

辰時初,晨曦初

烏希哈睜開眼,宋氏已經不在邊。

昨天是宋氏陪著在閨房睡的,床頭就放著的新寵“套娃熊”,烏希哈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

剛掀開被子坐起來,就聽見外頭有人喊了一聲“公主醒了”。

房門被推開,青蘋指揮著太監抬著盛滿熱水的澡桶進屋,另有八個宮捧著裳與首飾候立在旁。

沐浴畢,烏希哈換上大紅綢緞的中,坐在梳妝臺前。

此時宋氏進屋,左邊跟著已經打扮好的年氏,右邊則是務府報四爺皇后在宗室中挑選的一位“十全夫人”。

十全夫人作輕地為烏希哈絞了臉,又拿木梳將垂落的黑發從頭到尾梳了九十九下,口中念完一整首吉詞,領了宋氏的厚賞退到一旁。

“先用些早膳墊墊,”宋氏端了一碗熬得濃稠的粥給兒,“等會兒怕是得大半天呢。”

烏希哈一邊喝粥一邊問:“貴母妃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年氏道:“務府嬤嬤手藝拙得很,還是本宮親自來為你上妝些。”

烏希哈對后宮第一的審和技絕對放心,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太麻煩貴母妃了。”

“別說這些廢話,趕的!”年氏擺手,的宮上前一步,放下一個超大號的化妝箱。

里面裝滿各種瓶瓶罐罐,其中有三分之一,還是烏希哈借鑒后世出的主意,跟年氏和三蛋四蛋一同鼓搗出來的,高奢版供宮中眷自用,平民版給弘歷創收。

烏希哈不再推辭,仰著臉一,任憑年氏在臉上涂涂抹抹。

足足花了半個時辰,年氏才宣布大功告

烏希哈睜開眼,被銅鏡里的人給小驚了一下。

大婚妝容自然淡不得,經年氏巧手后,不似普通濃妝又厚又悶,通過影對比加深面部廓,眼妝著重描繪,將烏希哈一直以來的稚之氣下,顯得莊重有氣勢。

“謝謝貴母妃。”烏希哈一笑,又帶出三分來。

邊上的宮嬤嬤連連吹捧年氏,年氏欣然自得,又拉著宋氏要為重新梳妝,說今天是烏希哈的大日子,這個做額娘的也得好好打扮。

梳好頭,青蘋和綠翹服侍烏希哈穿上吉服,前繡著五彩鸞鳥,擺以錦鯉紅蓮為紋,廓被金線細細勾勒,綴以大小不等的珍珠紅寶,整套吉服足有數斤重。

此時,天已大亮,過雕花木窗斜照,落在嫁上,一片流溢彩。

期間不時有人來咸福宮通報:

“額附祥瑞白虎,詣午門獻九九禮。”

“萬歲爺、皇后娘娘移駕,午宴已開。”

“鑾輿已至干清門。”

年氏先行一步,去往皇后款待眾命婦的筵席,宋氏卻無心赴宴,留在咸福宮拉著烏希哈說話。

未時初,蘇培盛前來通傳:“午宴將散,距吉時尚有半個時辰,請娘娘和公主隨奴才移步干清門。”

青蘋一直算著時間,這會兒正在為烏希哈佩戴發冠和朝珠。

宋氏給蘇培盛遞上紅封,他笑著收下,又喚后的小徒弟上前,捧過個檀木匣子,走近幾步到烏希哈前一丈,躬送上。

他神慈祥,眼角微紅,“老奴微末殘缺之,不配給公主添妝,但老奴看著公主長大,今天真是又高興又舍不得,這點心意,還請公主莫要嫌棄。”

“蘇伴伴可別這麼說,”烏希哈起虛扶,親手接過,“我出嫁后,再難日日侍奉在雙親跟前,皇阿瑪和額娘,還要勞煩蘇伴伴多照料。”

蘇培盛道:“伺候主子是奴才的本分,公主只管放心就是。”

今日穿的花盆底鞋?????都繡滿蓮紋,墜著流蘇,比往常更高更重。烏希哈被青蘋綠翹一左一右攙扶著,邁出閨房,走出生活了快三年的咸福宮。

蘇培盛問烏希哈可要乘轎輦,被婉拒。

“還來得及,這段路就讓我自己走吧。”

宋氏讓綠翹退后,自己托著烏希哈的右臂,“額娘拉著你走。”

攜著手,走過長長的宮道,穿過西六宮。

一路無聲,勝過千言。

干清宮前,已有近兩百人在等候。

袞扎布同樣著金紅吉服,站在轎輦旁,后是六十六人迎親儀仗。

右側,是以玉錄玳和三位皇子福晉為首的六十六位送嫁命婦。

在他對面十丈外的階梯上,四爺與五位后妃皆著朝冠朝服,面向西側月華門。

“固倫純安公主到!”

很快,烏希哈一行的影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宋氏先隨蘇培盛快步走近行禮,走到年氏后側,被年氏拉住,推到四爺右手邊,“我只是來湊熱鬧的,姐姐才是主角兒,得往前站。”

宋氏推辭說“尊卑不可”,聽四爺發話道:“你就站這兒吧。”

烏希哈被人引著走到袞扎布邊。

二人相對而立,向彼此眼中,亦無需言語,滿滿都是幸福與期盼。

禮部員道:“公主,該向萬歲和娘娘們拜別了。”

袞扎布從青蘋手中接過烏希哈的手,扶著,向前并行至臺階下。

高唱:“跪——”“拜——”

烏希哈和袞扎布隨著禮的口令,行三拜九叩之禮。

四爺與后妃們在正前方注視著他們。

宋氏沒有流淚,從袞扎布回京之日起,就在為今天做心理準備,現在,能滿懷欣喜地目送烏希哈走上新的人生旅途。

反而是李氏忽然忍不住輕啜出聲:“當年那麼小小的一個,連個名字都沒有,本宮都擔心養不大,怎麼轉眼就要出嫁了?”

鈕祜祿氏與耿氏互相拉著手,“烏希哈出宮了,誰來陪咱們想新故事、新玩意兒呢。”

年氏亦嘆,“還好那些皮小子現在都長得半大,否則烏希哈不在,宮里不得鬧翻天了。”

“瞧懋妃沒哭,你們倒是唉聲嘆氣的。”烏拉那拉氏都被們說得眼眶發酸。

在弘暉搬到前院讀書后,到孫子永玟出生前,烏希哈就是后院中最親近最悉的孩子,與烏希哈有關的記憶,都是明亮歡欣的。

當初勸宋氏早些考慮烏希哈嫁人是真,現在的不舍之,也是真。

烏拉那拉氏安眾姐妹道:“額駙留居京中,烏希哈嫁回潛邸,你們想多遞牌子進宮請安就是了,萬歲爺您說呢?萬歲爺?”

四爺背在后的手掐,烏拉那拉氏喚了他好幾聲都沒應。

昨夜,他統共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做了個奇怪的夢。

在夢里,他還是苦心孤詣奪得大位的新覺羅·胤禛,可邊的人們完全是另一般模樣,沒有十個健康和睦的兒子,玉錄玳早早地去了,也從沒有過烏希哈。

夢醒之后,四爺對月獨酌直至天明。

他不敢深想那個夢是否在預示或告誡他什麼,不敢深究與現實迥異的的因由為何。

唯有慶幸那只是個夢。

最后一拜,烏希哈伏地久不起,禮不得不提醒:“公主快起吧,別誤了吉時。”

袞扎布也輕聲勸道:“往后你想什麼時候回來都行。”

“皇阿瑪,皇額娘,額娘,幾位母妃,”烏希哈起,眼中泛起意,“那我去了。”

烏拉那拉氏和宋氏頷首。

四爺看上去仍是聲

烏希哈有些失落,被袞扎布扶著轉,走向鑾輿。

“烏希哈。”

有人在喚,不是額娘們。

烏希哈回頭,看見四爺疾步下臺階,向大步走來,“烏希哈!”

“阿瑪。”烏希哈松開袞扎布,沒走出五步,就被四爺抱進懷里。

到四爺的雙臂用力到發,又了一聲“阿瑪”。

四爺深吸了口氣,將要從雙眼滿溢而出的酸脹下,松開懷抱,讓烏希哈站好,細細端詳今日盛裝的兒,連聲說“好”,“阿瑪的小星星都長這麼大了,阿瑪還記得過去在潛邸,給你推秋千。”

這麼近的距離,足夠烏希哈看清他眼底的

烏希哈帶著鼻音道:“阿瑪要好好保重子,別總是熬夜理公務。”

四爺搖頭又點頭。

隨后,他解下腰間龍佩,放在烏希哈手心,對后的蘇培盛道:“傳朕口諭,以此佩為證,日后純安公主出宮中,無需通稟。”

蘇培盛應是。

四爺又輕聲對烏希哈囑咐:“記得常回來看阿瑪和額娘們。”

烏希哈含淚點頭。

“大喜日子,可不能哭。”四爺拿指腹為抹去淚滴,握起的左手,比任何人扶得都更穩、更有力。

然后,他親手將最疼、最寶貴的袞扎布手上,“博爾濟吉特·袞扎布。”

“奴才在。”

四爺沉聲,“你若敢讓公主半分委屈,朕絕不饒你!”

袞扎布握烏希哈的手,“那便請皇上壽與天齊,一直看著奴才與公主相攜白首。”

鳴鞭,樂響,起轎。

未時四刻,公主儀仗出午門。

城到前雍王府、現固倫公主府與將軍府途徑之路,前幾日便有人清水潑街,反復灑掃,今晨鋪陳一丈寬的紅布,足有十里長。

朝廷未百姓出門,意在與民同樂,只將順天府衙役并一千兵士派出沿途守衛。

沿街站了不湊熱鬧、蹭喜氣的百姓,墊著腳尖張,不一會兒就有人喊道:“來了!”

最前是三十騎手持燈籠火把的前侍衛及禮部、務府員,其后則是禮部原本擬定嫁儀中沒有的、分量卻比烏希哈所有嫁妝加來還重的送親隊伍——

從年近而立的太子弘暉,到未滿十歲的三胞胎,十位皇子騎著紅鬃駿馬,分列兩隊,在近百步軍護送下緩速行進。

十兄弟齊聚現于外人前,第一次是康熙六十年頒金節,第二次是四爺的登基大典。

第三次,便是今日送烏希哈出嫁。

弘暉的明黃太子朝服,弘昀的人臉,三胞胎幾乎一樣的面容引得百姓跪拜側目。

皇子送嫁讓人驚嘆議論固倫公主的寵和排場之大,再隨其后的隊伍,則是百姓們口呆目瞪。

烏希哈所乘八抬彩輿自是華貴非常,更顯眼的則是隨行在轎輦旁的袞扎布。

他騎的不是馬,而是一頭比馬更高的巨型白虎!

京城中只有十之一二的老人聽說過康熙曾被蒙古進獻祥瑞白虎,還落到當年還是雍親王的皇上潛邸,但那也只是聽聞,從未見過。

今日一看傳聞中的瑞,怕遠多于敬,有膽小的直接厥過去,還有想尖逃竄的,被侍衛厲聲喝攔,只能兩戰戰地拜倒在皇家威勢之下,大大減小了護衛們維持秩序的力。

雖然他們也很怕就是了。

那巨虎偶爾還會爪子去拉彩輿的窗戶,再被一只素白的小手摁著推出來。

“大白你乖乖走,不然明天就把你送回小湯山去!”烏希哈教訓道,又無奈自語,“這也太高調了些。”

皇子送嫁,白虎迎親,都是四爺想出來,給撐場面的點子。

袞扎布輕嘆,“上次獻俘,再加上這回,往后京城百姓怕是人人都認得我這個‘煞神’了。”

烏希哈以為他是不喜歡“兇名”,勸道:“這是證明你厲害啊,三哥都不知道有多羨慕。”

“我倒是無所謂,”袞扎布搖頭,“只是以后我若陪著你外出上街,旁人看了我,不就知曉了你的份?”

烏希哈倒沒想過這個問題,隨意道:“再說啦,反正我又不是見不得人。”

送嫁隊伍從頭至尾足有百余丈,彩輿后,還有命婦們的轎子、陪嫁的宮人,及四爺另外賞賜的妝奩。

申時一刻,儀仗至將軍府,在門外下馬,袞扎布將大白給另一馴虎人,步行隨烏希哈彩輿正堂前院。

策棱攜喀爾喀部族人、禮已于正堂外恭候。

“公主,該下轎了。”

烏希哈已經蓋上了紅蓋頭,只能看見腳底方寸之地。

青蘋小心地扶著走下彩輿,一條紅綢遞到烏希哈手中,接著稍稍收袞扎布的力道牽著,穩步向前。

周的所有喧囂,在這一刻忽然去,烏希哈腦海里閃出一個畫面——

五歲的,手里拽著一銅鏈,另一端系在十歲的袞扎布的腰上。

拉著他,他拉著,從科爾沁部走到木蘭圍場,再走到京城,走過十四年的時

心安至心,盡忠鐘。

金索化紅綢,余歲兩心同。

烏希哈抬起,與袞扎布一同邁過門檻。

現在起,邊的這個人,不再是送回家的布布主人。

而是接回家的布布夫君。

作者有話說:

我嫁鵝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指路認主50,遛老公51

但是當時好多?????人跳了或者關注都在出現了一句話的工人三哥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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