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妻兔相公》6.第六章·刺殺
第六章·刺殺
這世上有的人生來聰明,比如三姐;有的人生來富貴,比如江葦青;還有些人,生來既不聰明又不富貴,可有一用不完的好運道,比如虎爺雷寅雙。
雷寅雙收留小兔江葦青,不過是出於一時的心而已,可事後卻發現,自個兒似乎撿到了一個寶貝。
要說這小兔,一開始連個碗都不會洗,可不過才七八天的時間,居然從灶下升火到臺上切菜,廚房裏打下手的活兒他竟全都能拎得起來了,且樣樣都做得有模有樣。不僅如此,他還極有眼,胖叔炒菜時他只需看上一眼,下一次再炒同樣的菜,需要什麼作料、配菜,都不用胖叔待,他就能一樣樣有條不紊地遞到胖叔的手裏。以至於胖叔激地宣稱,小兔天生就是該吃廚子這碗飯的。
胖叔在考慮著要不要收小兔做徒弟的時候,雷寅雙卻發現了小兔的一個。
且說那天,關門打烊后,胖叔就回了他的屋裏,只留雷寅雙一人在賬房裏對付著一天的流水賬。
雷寅雙跟三個大男人對打,一點兒不帶發怵的,偏就拿賬本上的數字沒轍。可這會兒已經深更半夜了,又不能跑去把三姐拉來幫忙,便只好一個人愁眉苦臉地對著那怎麼也對不平的賬冊。
小兔給送來一壺熱茶時,正看著賬本和收著銀錢的匣子抓耳撓腮地不得要領。見小兔進來,忍不住沖他抱怨道:「這賬怎麼就對不平呢?白白多出三兩銀子來,哪來的?!」
小兔道:「多了不是好事嗎?」
雷寅雙氣餒地往桌上一趴,拿筆桿著收銀匣子裏的散碎銀子道:「不行,賬上的錢得跟匣子裏的錢是一樣的,不然明天就更弄不平了。」又嘆著氣道,「這會兒三姐肯定也睡了,連個救命的都沒有……」
小兔笑了笑,給倒了盞茶,端過去放在的手邊,一邊看著那賬本一邊道:「可惜我幫不了你……」
他的話尾奇怪地一頓,引得雷寅雙抬頭向他看過去。他則眨著眼從賬本上收回視線,對雷寅雙又笑了笑,然後轉準備退出去。
背後,傳來雷寅雙鬱悶地哀嘆。就在江葦青手去賬房門上掛著的青布門簾時,雷寅雙忽然對他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去睡吧,不用管我,明兒你還要早起幹活呢。」
江葦青的手指著那門簾,卻並沒有去掀那門簾,也沒有回答雷寅雙的話。
雷寅雙不奇怪地沖著他的背影歪了歪頭。
江葦青站在門邊上猶豫半晌,忽然回過頭來,看著雷寅雙一陣眼神閃爍。
「怎麼了?」雷寅雙被他看得一陣莫名其妙,便站起來,過去問著他,「有什麼事嗎?還是,你有哪裏不舒服?」說著,只當他是個孩子般,手便要去搭他的腦門。
江葦青趕一側頭,避開的手,猶豫道:「我……大概知道你那賬錯在哪裏了。只是……」
「什麼?」雷寅雙沖他歪著頭,那神,像極了一隻好奇的貓。
江葦青看看,再扭頭看看那燈下攤開著的賬本,忽地一咬牙,指著那賬本道:「第三筆,給酒坊結的酒錢,是付出去的,不是收進來的。」
「是嗎?」雷寅雙趕跑到桌邊,低頭看著那賬本,猛地一拍桌子,哈哈笑道:「原來那三兩銀子在這裏!」
笑聲忽地一斷,抬頭看向江葦青。
江葦青也默默看著。幽暗的燈下,他那泛著微藍的眼白,襯著深褐的眼眸,看上去更顯得他的眼黑白分明了。
「你識字?」雷寅雙問。
江葦青看著眨了一下眼,卻並沒有開口。
雷寅雙也看著他眨了兩下眼。
兩人默默對峙了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很是不雅地歪往桌子上面一坐,偏著頭看著他道:「其實你可以不說的。那樣我就不會知道你之前對我們撒謊了。」
江葦青仍是沒有吱聲,只那麼默默地看著。
二人又是一陣沉默對視。
江葦青道:「能容我天亮之後再走嗎?」
雷寅雙一挑眉,道:「走?」
江葦青又不吱聲了。
雷寅雙歪頭看著他,半晌,忽地搖頭笑道:「你若不說這句話,我不定還在猶豫要不要留你下來呢。你這麼一說,我倒放心了。想來你是有自己的難言之,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問。不過,這個你最好自己守嚴實了,胖叔,特別是三姐,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若是他們知道你一開始就騙了我們,他們肯定不會留你的。」
江葦青看著又眨了一下眼,半晌,才緩聲道:「虎爺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
「你不想留下嗎?」
江葦青趕連連點頭。
「這就得了。」雷寅雙跳下桌子,過來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對他笑道:「去睡吧,不早了。」
回走到桌邊坐下,一抬頭,才發現江葦青並沒有出去,而是一直站在門口就那麼默默地看著。
「還有什麼事嗎?」問。
「你就不怕我是什麼壞人嗎?」江葦青道,「對你們有什麼不良企圖?」
雷寅雙看著他笑了,道:「你來我這裏有多久了?十來天總有了吧?一個人,相十來天還搞不清他這人是好是壞,你也太小看我們這些人了。再說……」
手拿過桌上撥燈芯用的銅釺,夾在食指和中指間轉了轉,然後以拇指按住一端,食指輕輕一翹,竟將那筷子細的銅釺給折彎了。見江葦青驚訝地瞪大了眼,則笑瞇瞇地以兩隻手各住銅釺的一頭,就那麼看似不經意地抻了抻,竟轉眼間就把那銅釺又給抻直了。
雖然打從遇到雷寅雙的頭一天裏,江葦青就知道雷寅雙有個「虎爺」的綽號,也常聽吹噓自己打架如何厲害,可他卻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跟人手。這竟是他頭一次對的武力值有個深刻的了解……簡直太深刻了。
「時候不早了,你去睡吧。」
雷寅雙對他說了這麼一句后,就再不抬頭了,只低頭專註地對付那個賬本。
等聽到那一瘸一拐的腳步聲抬起頭來時,江葦青已經走到了的面前。他從手裏過那隻筆,道:「我幫你吧。你一個人弄,怕又要弄到半夜三更了。」說著,拿手指捅了捅雷寅雙的胳膊。
雷寅雙愣愣地站起,將椅子讓給了他,然後看著他坐在的座位上,一下一下顯得很是生疏地撥弄著算盤珠子。
「你會?」問。
「大概吧。」他道
他一行行地對照著賬本打著算盤,等算到第三頁賬冊時,那算盤的聲音已經如行雲流水般順暢了。
今日的流水並不算多,一共才五頁。可因為臨近月底了,各來結賬的比較多,所以進出賬目有點煩雜,加上雷寅雙記賬實在有點隨心所,這給結賬帶來了不小的困擾。可江葦青竟跟個老賬房似的,一眼便看出了那些被記得一團的賬目。只一遍,便將那些賬目核對了個清楚明白,不雷寅雙對他刮目相看。
「你家裏一定也是開店的!」頗為崇拜地看著他。見他看過來,忽地覺得自己那話說得有些不妥,忙擺著手道:「我不是要打聽你的來歷,就是、就是……就是你太厲害了!」沖他豎起拇指,「一看就知道是家學淵源!」
江葦青不搖了搖頭,笑道:「不過是之前無意中看到三姐算過兩三回賬,大概知道該怎麼做罷了。」
「……」
雷寅雙無語了。三姐算賬的那套法子,是姚爺爺親手教的。同時一起跟姚爺爺學的,還有、李健、板牙等鴨腳巷的孩子們。可直到現在,連個算盤都打得磕磕絆絆的,卻不想這小兔不過是旁觀了幾回三姐對賬,居然就能「窺一斑而知全豹」……
「你一定是天才!」道。
「什麼?」江葦青一愣。
「肯定是的!」雷寅雙肯定地點著頭,「胖叔說你學廚房裏的活兒也是一點就通,你肯定是個天才!」
江葦青又愣了愣,心裏不一陣慨。便如雷寅雙所說的那樣,他自小就是學什麼都很快,因此小時候他確實也曾被人誇過是天才的。只是,因為他自己的惰,加上家裏人的有意縱容,使得他學什麼都是只略知一二便再不肯往下學了。這一路逃亡而來時,他無數次後悔當初的放縱,以至於便是躲過了追殺,他都沒辦法憑一技之長來養活自己,直到最後淪落為乞丐……
他那裏陷沉思時,雷寅雙已經將賬本重新看了一遍。合上賬本,對江葦青笑道:「虧得有你,我還以為我今兒要通宵了呢。」又著肚子道:「倒有些了。你嗎?」
江葦青站起,笑道:「廚房裏還有些剩飯,要不,我去炒個炒飯?」
「你會?」
「看胖叔炒過。」他道。
雖然他說的是「看」胖叔炒過,可雷寅雙似乎對他的廚藝頗有信心,當即道:「好啊好啊!」說著,還習慣地手去拍江葦青的肩。直到看到江葦青扭頭向看過來,才想起他的忌諱,不由著無名指撓了撓鼻尖,笑道:「倒忘了,你不人你。」
「虎爺倒是特別喜歡拍人的肩膀。」江葦青道。
「啊,」虎爺到底一個沒忍住,手還是拍上了他的肩,笑道:「你不覺得這樣顯得特別親熱嗎?跟哥倆似的。」
廚房就在賬房的旁邊,二人出了東門進西門,轉眼就進了廚房。
雷寅雙抄著雙手道:「胖叔可說了,他廚房裏的東西再不許我的。」又抬眉對著江葦青笑道,「我對付算盤不靈,對付這些鍋碗瓢盆就更不靈了,連燒個水都能把水壺燒壞了。今兒晚上能不能吃上這一口,就指你了。」
江葦青也不言語,只打開櫥櫃拿了兩隻蛋,又拿出一隻碗,將蛋磕在碗裏,以兩隻筷子煞是有模有樣地打起蛋來。
「我也試過打蛋的,」雷寅雙探著脖子看著他碗裏那挽一道浪花狀的蛋,「結果蛋黃都沒打散不說,還撒了一半出去。」
江葦青聽了,忍不住提著角微笑了起來。
雷寅雙側頭看看他,道:「你笑起來好看的,該多笑笑才是。」
他笑起來的時候,上微微掀起,出兩顆潔白的門牙,倒真有些像給他起的名兒——小兔了。
想到他應該是有名字的,雷寅雙不一陣心的好奇。
其實雷寅雙一向有著貓一般的好奇心,可之前就給小兔放過話了,說不會追問他的來歷,因此,這會兒便是被他的神勾得一陣心難耐,也只好忍耐下來了。
江葦青側頭看看雷寅雙,忽然開口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雷寅雙一怔,抬頭看向他。
他笑道:「再沒見過一個人像虎爺這樣,想什麼都擺在臉上的。」
「啊,」雷寅雙不好意思地鼻子,笑道:「健哥也這麼說我。」
來了這十來天,江葦青自然知道「健哥」是虎爺的丈夫,如今正在京城趕考。可不知為什麼,這時候聽雷寅雙提到「健哥」二字,他心頭忽然泛起一微微的不自在。
他還沒想明白自己這心的由來,就只見雷寅雙將雙肘擱在灶臺上,撐著下著他道:「是你問我的,不算我破壞我自己定下的規矩喲!」又道,「你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吧?生得這麼白白凈凈的。」
江葦青提了提角,道:「家裏算是有點錢吧。」
「那你……」
「我母親嫁了我父親許多年都不曾生育過,後來由我祖母做主,給我父親納了一房妾室。那人……跟我祖母那邊有點親戚關係。納過來的當年,那人就生了個兒子。我母親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便把那孩子當親生孩子一樣教養著。誰知我哥哥五歲那年,母親竟意外地懷上了我……」
「啊……」
忽然,雷寅雙發出一聲慨。
「怎麼?」江葦青扭頭看向。
「說書先生都說,要得家不和,娶個小老婆……誒,」一揮手,笑道,「我不該打斷你的。」
「也沒什麼好打斷的。」他提著角冷笑了一下,道:「我母親生我的時候年紀就已經有些大了,產後又失於調養,我還沒滿周歲,就沒了……」
「啊……」
雷寅雙忍不住又發出一個怪聲兒。
見江葦青看向,不等他開口,便又道:「要不我來猜猜?那個小妾吧,是你祖母的親戚對吧?這麼些年,你母親又把你那個庶兄當親生子養著,所以養得他們的心就大了,自然怎麼看你怎麼不順眼,偏你母親又沒了。所謂『有後娘必有后爹』,大概你爹你祖母也都不怎麼管你,我猜,十有八-九是他們設計了圈套,把你從家裏趕出來了。可是?」
江葦青不由帶著詫異看了看,道:「雖不中,不遠矣。」
「就知道!」雷寅雙以拳一擊掌,「那些話本里就是這樣說的!」又道:「你那個糊塗爹也是,就任由你家那個姨娘庶兄這麼欺負著你?」
江葦青冷笑一聲,「你都說了,有後娘必有后爹。」雖然他爹因為他的皇帝舅舅而沒敢把那個姨娘扶正,可江葦青心裏卻是清楚得很,在兩個兒子當中,他爹一向都是更偏疼他哥哥的。「許他認為,因為我的出生,剝奪了原該屬於我哥哥的東西吧,所以他總覺得,我原就什麼都不缺了,倒是我哥哥更可憐,什麼都沒有。」
「那,你就沒找你爹說過你的委屈?」雷寅雙問。
江葦青扭頭從一旁的簍子裏抓過兩蔥,對的問題避而不答。雷寅雙便知道,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了。
於是,廚房裏一時寂靜下來,只有蛋倒進油鍋里的「呲啦」聲,以及鍋鏟到鍋沿的清脆聲響。
然後不一會兒,一碗黃澄澄金燦燦的蛋炒飯便放在了雷寅雙的面前。
著手裏的筷子笑道:「看著就好吃。」
「未必,」江葦青道,「得嘗嘗才能知道。「
「我知道的,肯定好吃!」雷寅雙彎著雙眼笑道,端起碗來往裏叭啦了一口炒飯,又甚是地半合著眼,點頭道:「看吧,我就知道一定好吃的!」
看吃得那般香甜,倒原本並不的江葦青也有些了。
雷寅雙抬頭看看他,竟像是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一樣,手拿過一隻碗,將那蛋炒飯往那碗裏撥了一半,道:「總不好只有我吃,你這辛苦了一番的大廚倒連個味兒都沒嘗過。來,你也嘗嘗!」
自那天以後,龍川客棧的賬目便再也沒有煩勞過三姐幫忙。直到了四月,三姐才意識到這個變化,便跑來問著雷寅雙,「太打西面出來了?你們客棧的賬,你竟自個兒搞定了?」
「咋的,看不起我咋的!」
雷寅雙學著胖叔的口吻,得意洋洋地晃著腦袋,卻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心照不宣地沖著小兔了眼。
*·*·*
此時,江葦青在江河鎮上落腳已經快有一個月了。自他從江承平的別院裏逃走後,這還是他頭一次在一個地方駐留這麼長的時間。那種危險迫在眉睫的覺,他甚是不安,可與此同時,他又貪念著龍川客棧里諸人對他的照應,特別是虎爺……
總是會忘了他的忌諱,老是沒一點男大防的概念,總那麼大咧咧地手來拍他的肩。而當的手拍在他的肩上時,卻又總給他一種難以形容的、特別的踏實。似乎只要在他的邊,便是殺手站在他的對面,他也不用到害怕一般……
然後,果然,殺手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天,是江河鎮的集市。胖叔犯了腰病,便頭一次把採購的重任給了「小兔」。因這是江葦青頭一次獨自去集市,虎爺不放心他,便借口說要去買什麼東西,陪著江葦青一同去了集市。
才剛一到集市,江葦青便覺到后脖頸上一陣涼颼颼的。多次遇險的經驗告訴他,前方一定有問題。他正想著找個什麼借口把雷寅雙支開,對面駛來的一輛馬車便忽然驚了馬。那馬眼見著就要撞上他們了,偏江葦青腳不便,連閃都沒辦法閃避。就在眾人驚呼之際,只見雷寅雙忽地推開江葦青,則縱一跳,便跳到了那匹驚了的馬背上。隨著的一聲清叱,那匹驚馬竟生生被掀翻在地。
早被驚馬掀下車去的馬夫這才趕了過來,不由驚出一的冷汗,對著雷寅雙一陣連連致歉,又連邊道謝。若不是及時掀翻了驚馬,以今兒的集市,定然會有很多人傷。
回去的路上,江葦青一直沉默不語著,雷寅雙則興地說著剛才的驚險,直到注意到他的沉默。
以為他是嚇著了,竟跟哄孩子似的,專門給他買了個糖人兒,又逗著他道:「到底小孩子,沒經事兒。不就是驚了馬嘛,看你,像是嚇丟了魂兒一樣。要不要姐姐給你招一招魂?」
江葦青看著,想說「我比你大」,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只見三姐急匆匆地從對面跑了過來。
「你個死妮子,這時候還逛什麼集市!」三姐一把抓住雷寅雙,「健哥回來了!健哥考中了,回來接你進京去呢!」
「啊?」雷寅雙一時被這消息驚得都沒能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便反手抓住三姐哈哈笑道:「這下板牙算是白擔心了。」又回頭招呼著江葦青,「快走快走,你老闆回來了!你還沒見過他呢。」
話還沒說完,就三姐拖著飛快地走了。
站在津河橋上,江葦青手裏拿著那個花花綠綠的糖人,看著虎爺和三姐一邊說笑著,一邊提著擺飛快地往河對岸的客棧跑去。
這會兒客棧門前早圍了一圈的人。圈子中央,一個穿著服的青年男子正跟胖叔在說著話。遠遠的,虎爺似乎喊了一嗓子。那男子聽到了,便轉出人群,向著虎爺迎了過去……
津河橋上,江葦青默默看著那對小夫妻跑向彼此,心裏不一陣羨慕。他羨慕那個男子,羨慕他可以虎爺那麼急切地奔向他,羨慕他可以令虎爺那麼無所顧忌地放聲大笑,羨慕他擁有的關切,擁有的笑,擁有……。
那一刻,江葦青驀地一眨眼。直到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麼最近每每看到虎爺時,他總覺得心跳得厲害;為什麼在燈下幫虎爺看著賬本時,他總忍不住抬眼去看;為什麼他明明覺到危險就迫在眉睫,卻一點兒也不想從這裏逃開……
忽然,有人撞到了他的上。
他一怔,低頭看向那個材矮小,卻戴著個碩大斗笠的男子。
男子將一隻手抵上他的膛,對他低聲道:「冤有頭債有主,哥們只是領錢辦事,到了閻王爺那裏休要報錯了名號。」
那人的右手一,江葦青只覺得似有什麼東西從裏面流了出去。他低頭看去,只見虎爺給他的那件青衫上,不知何時被人出偌大的一個。他手那,頓時,黏稠的鮮沾了他的指尖。
「糟糕,弄髒了……」他喃喃說著,抬頭看向遠的客棧。
橋下的龍川客棧門前,虎爺正拉著丈夫的手,仰著頭,開心地說笑著。
好,江葦青想,幸福就好。
春日的艷下,雷寅雙正喋喋不休地跟丈夫說著最近家裏的事,包括收留的那個乞丐。
「我他小兔,很乖的一個孩子。」
回頭指向後,卻並沒有看到小兔。待抬起頭來,便只見遠的津河橋上,小兔正遙遙看著微笑著,那上微微翹起,出兩顆潔白的門牙。
「好好的。」
覺得他似乎是在說著這三個字。然後,小兔子一歪,便如那斷了線的風箏般,一頭栽進了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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