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孤傲，不近人，目空一切，這是西門吹雪給我最多的印象，他似乎永遠都像是一把隨時準備出鞘的名劍，時時刻刻等著吹去劍上鮮的那一刻。

但是現在我終于意識到，他其實真的不是神，揭開那層世人堆砌的神壇環，他其實也可以是一個人。

雖然我產生這個印象的原因有點微妙，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西門吹雪已經坐起來了，并且他目不太友善的看著我。

我連忙扯了一個理由：“我是想來問問你，邀月也就是上飛燕為什麼會來找你？”

西門吹雪曲起膝蓋，盤坐在床上，聞言默默得打量我一會兒，卻問我另外一件不相干的事：“陸小那日找你時，說了些什麼？”

我微愣：“關于上飛燕的事，還有就是問了我一些奇怪的問題，比如我和你互換后的況。”

西門吹雪瞇起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原本以為陸小是故意尋我開心，但是看西門吹雪的樣子，似乎并沒有那麼簡單。

“你師父離開那日，陸小告訴我，花滿樓變了另外一個人。”西門吹雪緩緩道，“便如你我一般，他的軀里裝的其實是另外一個人。”

“是誰？”我下意識的問道。

西門吹雪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今日應該會有答案。”

“陸小要回來了嗎？”

他點點頭。

“至于邀月，告訴我，來找我是因為有人送了一份大禮。”

“什麼意思？”我沒有陸小那麼好的腦子，所以劍神你還是直接劇吧。

“花滿樓幫了，甚至把霍修一半的財產送了，只要求過來試探我。”西門吹雪漠然道。

拿天下最有錢的人的一半財產去贈給一個人，卻只要求做一件這樣簡單的事，這樣的買賣居然也能做出。

不過花家原本就是出了名的有錢人，那個人既然占據了花滿樓的份，那麼他怎麼可能會差錢。

“那另外一半呢？”

“我不知道。”西門吹雪的不知道總是說得好像他知道一樣，格外的理直氣壯。

我想翻白眼，不過又想起一個人，剛剛我在河邊見到的那個人。

“霍天青！”

西門吹雪目頓了頓。

我連忙道：“我剛才似乎在河邊的畫舫上見到他，不過我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和邀月一樣。”

懷疑霍天青我覺得理由還是很充分的，因為他如果真是霍天青，應該是跟著邀月，而不是在畫舫上尋歡作樂，只是霍天青喜歡上飛燕這件事，按理來說我應該是不知道的。

但是西門吹雪知道。

“那應該沒錯了，霍天青便是第三個。”

任務有了眉目，我覺得我應該開心，但是想到這一個個的穿越者的份居然都是陸小世界的重要劇人。

我又覺得特別憂傷。

西門吹雪看了看我的表，默默將頭扭了過去。

我有那麼不招人待見嗎？

一臉郁悶的拿起鏡子，我看了一下自己的表。

里面一個仿佛得了憂郁癥的帥哥正默默瞅著我，咳咳咳，我扯了下角，那笑容又顯得特別諷刺。

劍神這張臉，還能不能好了？

西門吹雪就在旁邊靜靜得看著我。

“……”

“……”覺我被鄙視了，不開心！

想了想，我就坐在了西門吹雪床邊上，看著面前冷若冰霜的，也許是因為他剛才鄙視我的模樣實在氣人，也許是因為那畢竟是我自己使用了十八年的，也許是因為西門吹雪剛才難得的虛弱模樣，也許是因為其他一些七七八八的原因。

我用食指挑起了西門吹雪的下，嗯皮真好，我又挲了一下，西門吹雪愣愣一下，沒反應過來，他居然也會有被人勾著下調戲的那一天，再加上面前畢竟是他自己的臉。

所以他推開我的作慢了一步。

而剛剛好從窗戶外面爬進來的陸小，正愣愣的看著我們，表甚至有些驚恐。

我意識到也許是姿勢的問題，于是低低頭。

嗯，西門吹雪坐在床上，我左手按在他右上，右膝蓋撐在床板上，幾乎半個都虛在他上，再加上右手著他下的那個作。

陸小干咳了一聲：“你們繼續，我剛才什麼都沒有看見！”

然后他按著原路返回，走到窗戶邊，把已經呆若木差點從窗戶上掉下來的司空摘星雙眼捂住：“他也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

西門吹雪：“……”

電火石一剎那，我們就分開了。

最后四個人安靜且尷尬得坐在桌子邊上。

司空摘星看了看我，又看看西門吹雪，嘆了一下：“真神奇！陸小你說得看來是真的！”

西門吹雪面無表，再也看不出一點尷尬的緒，我還是蠻佩服他的，端著茶水慢慢喝。

我得慶幸剛才我還好吧那堆順手扔在了床底下，不然看見那些跡，誰知道陸小和司空摘星還會腦補出什麼！

而且這種事無法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所以我沒有接司空摘星的話茬，陸小在西門吹雪的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過后，也選擇了沉默。

“好吧好吧，說正事！”司空摘星搖搖頭，他此刻是一個中年人的模樣，臉上還長滿了麻子，這顯然不是他真正的樣子。

我也實在不曾想到，我與這位大名鼎鼎的王之王第一次見面會是在這樣的形下，但是既然陸小和司空摘星聯手。

那麼他們多半是收獲了不東西。

這個時候，我忍不住默喊了一下西門吹雪。

【開直播吧，也許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回復。】

【嗯。】

我默默開了，先選擇了屏蔽彈幕，和西門吹雪互穿這種事，在陸小或者是司空摘星面前，都是遮掩不了，但是關于系統的事，我卻不至于傻到直接暴。

對此就算是西門吹雪也沒有異議。

陸小率先開口：“我第一次發現花滿樓的不對勁，是在西門你昏迷之后，我覺他似乎突然之間就像是變得一個人。”

“一開始我覺得是我多心，就算后來知道了你和孫姑娘互換的事，我也沒有敢肯定。”

“因為瞎子其實是最不好假扮的！”司空摘星接口道，“一個正常人在猝不及防的時候失明，就算那個人再怎麼心機深沉，也會出現不適應的況，但是據陸小所說，這個假扮花滿樓的人，并沒有這種問題。”

“所以我覺得，最大的可能，就算這個人原本也是一個瞎子，而且是一個武功很不錯的瞎子。”

“而且，他也會流云飛袖。”

陸小點點頭，顯然認可這番分析。

西門吹雪也無異議。

“直到那日我和他一起去找大鵬金王，我才真正確定，他絕不可能是花滿樓！”陸小的聲音很低沉，他的臉也不好，任何人發現自己的好友忽然之間被另外一個不悉的陌生人取代，都會如此。

“但是我沒有選擇拆穿他，因為我想知道真正的花滿樓在哪里？”

“只是后來他聯合上飛燕一起出手，直接殺了霍修，朱停那時還在他們手里，所以我沒有去追。”

司空摘星隨后道：“陸小最后找到了我，我們一起去了花家。”

“但是花滿樓的蹤影，就算是花家的人也不清楚。”

事已經清楚了，但是麻煩卻是接踵而來。

我忍不住問陸小：“那霍天青呢？”

“他？”司空摘星道：“閻老板死后，把所有的地契房子都留給了他，他現在似乎正準備把珠寶氣閣改建，換了一個做金風細雨樓名字。”

“噗咳咳咳——”

我捂著，被茶水嗆得極為難，但是這都比不上我心的震驚。

居然是金！風！細！雨！樓！

好吧，那麼霍天青到底是誰，我覺得我可以猜到了。

是蘇夢枕，還是白愁飛？

老實說我更傾向于后者，畢竟摘了牌子換新名這麼高調囂張的事，還是那個想飛之心永遠不死的白副樓主，才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