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穿下堂妻后》第23章 自立門戶
這回周氏是徹底寒了心,次日一早就命人到海棠院收拾打包,把林秋曼趕出家門。
當時林秋曼有些犯懵,小心翼翼問:“阿娘真要趕我出府嗎?”
周氏冷著一張臉,再也沒有平日里的溫,“我屢次縱容你任,你卻屢次得寸進尺。林家于你來說既然是火坑,便出去吧,往后誰也管不著你了。”
“阿娘……”
“你走吧。”又道,“夕水街的四合院是你嫁妝,可搬進去住。芳草巷的兩間商鋪租子你自己收,其他珠寶田產等嫁妝我都替你管著,這些都沒林府的庫房,待你他日再嫁便歸還于你。”
“阿娘!”
“綠夏,去庫房從我的戶頭上支一百兩銀子給。”頓了頓,“張媽媽和蓮心是你陪嫁,們二人照顧你是不夠用的,府里再給你分兩個使丫頭和一個小廝過去。這些應該足夠你維持一段生計了,至于往后,全憑你自己。”
張氏怕母傷了,忙道:“小娘子服個,母不記隔夜仇!”
林秋曼咬不語。
周氏平靜道:“張媽媽莫要勸了,進衛家和離開林家二選一,是不會進衛家的。”
蓮心也心急如焚,“小娘子!”
母二人對峙,誰也不低頭。
最后林秋曼狠了心,跪到地上給周氏磕了個頭,眼眶發紅道:“阿娘,兒不孝,往后請阿娘多多保重。”
這一跪,把周氏的心都給跪碎了,怕自己后悔,索著心腸走了。
張氏重重地嘆了口氣,忙把林秋曼扶了起來。
林秋曼偏過頭著墻外的朗朗晴天,這四方宅院是關不住的,終究會飛出去尋一方天地委立足。
離開林家前林秋曼特地去找徐慧,委托多加照看母親。
徐慧連連嘆氣,說道:“二娘你這又何苦?”
林秋曼沒有解釋。
不同時代的人觀念自然不同,同鴨講說了也是白說。
把東西收拾好后,林秋曼帶著幾個箱籠出了林府,周氏聽到走了,傷心地哭了一場。
勞媽媽勸道:“娘子何必如此呢,小娘子離了府只會過得更苦,畢竟是從娘子上掉下來的,怎能不心疼?”
周氏抹了把臉,恨聲道:“翅膀了管不了了,要出去便由著去,在外面吃了苦頭自然就會老老實實地回來了。”
勞媽媽不再多言。
夕水街的宅子是兩進四合院,地段不比林府。
林家好歹是京的府邸,住在周邊的自然也是有地位的門戶,在治安方面更有保障些。
夕水街的四合院于市井中,魚龍混雜,周邊居住的各人都有。
林秋曼帶著七八個箱籠過來,自然引得鄰里好奇觀。倒不在意,猶如籠的飛鳥興致地打量這新居。
進了宅門,便是一面影壁,影壁旁是垂花門,里頭的庭院干凈整潔,非常寬大。
一口巨大的水缸擺放在庭院上方,里頭種了睡蓮。
林秋曼愜意地走在抄手游廊上,從今天起也是有房一族了,并且還沒有房貸。
施施然把東廂房,西廂房,正房和耳房參觀完了后,才吩咐張氏道:“張媽媽,讓仆人去買五花來,晚上我做罐子給你們打牙祭。”
張氏哭笑不得,還以為會傷心呢,哪知高興得反常。
大陳富貴人家餐桌上最常見的是鵝魚羊等,豬有,屬于賤食,士族是不屑吃的。
至于牛就別妄想了。
對于重農抑商的社會政策來說,私自宰殺耕牛是犯律法的,除非其他途徑獲取。
林秋曼作為現代人還是比較喜歡吃豬,往后自己當家做主,勢必把豬翻著花樣吃!
仆人買來五花,林秋曼親自下廚,先把塊扔進鍋里煮祛除水,而后撈起來切小塊,再鍋炸出多余油脂。
嫻地倒許酒去腥,而后放蔥姜蒜,鹽,醬油,花椒胡椒桂皮等翻炒,再注清水,燒開后將其置備好的陶罐中封壇。
張氏打下手將陶罐放進灶膛里暗火烘烤,直至罐中水分被烤得只剩許湯時才可取出。
待火候差不多后,張氏小心翼翼的將陶罐取出。
開壇時濃郁香撲鼻而來,油脂的焦香彌漫著整個庖廚,探頭圍觀的蓮心和小珠等人忍不住咽唾沫。
林秋曼取筷子夾起一塊罐子放到青瓷碗里,遞給張氏道:“張媽媽嘗嘗,你年紀大先來。”
張氏不好意思地接過,贊道:“小娘子會疼人。”
碗里的塊澤紅濃,張氏試著將它撥開,只輕輕一夾,糯糯的冒著熱氣。
小小咬了一口,油脂的焦香味充斥著味蕾,又又糯,特別是豬皮,口厚重彈牙,非常適合下飯。
林秋曼問:“好吃嗎?”
張氏連連點頭,“好吃,適合佐飯,我能吃三大碗!”
這話把眾人逗笑了。
林秋曼打趣道:“你可不能多吃,往后我一人養好幾口,不容易呢!”
眾人又笑了起來。
林秋曼也取出一塊來嘗,滿口焦香油脂浸潤,幸福滿滿。
幾人不分主仆分那壇罐子,特別下飯,每個人都吃了不。
來新家的第一天晚上林秋曼到很滿足,對未來的生活充滿著憧憬。
一覺睡到半夜三更時,仿佛聽到有人在喚,迷迷糊糊地睜眼,床前似乎站著一個人,卻看不清面龐。
一道聲音幽幽地響起,“二娘,我要走了,阿娘就拜托你照料了,往后的路多有不易,請你多多保重。”
林秋曼想問是誰,卻開不了口。
那影沒站多久便消失了。
次日醒來,林秋曼對夢中的形記憶猶新,心想莫不是原主的怨靈走了?
仔細想來,自從跟韓商對薄公堂后,確實不再做噩夢了。
回顧來到這里的種種,原主也是個苦命人,倘若昨晚真是托夢道別,理應送一程。
心里頭有了主意,林秋曼吩咐蓮心道:“去備些香燭紙錢來,我等會兒要去翠微湖走走。”
蓮心雖困,卻也沒有多問。
林秋曼早飯后便乘坐馬車去了翠微湖,是張氏的男人王二趕的馬車。
翠微湖在城外的丘山腳下,這里景甚,常有畫舫在湖中游玩,錚錚琴音或琵琶應景亦是常事,很得雅士們青睞。
林秋曼到了湖邊,尋得一棵樹下,燒紙祭拜。
蓮心不解,困問:“小娘子這是祭拜誰呀?”
林秋曼取出一只香囊,里頭放著的一撮頭發,將香囊投火堆中,平靜道:“前陣子我不是在這里投了湖嗎,如今擺忠毅伯府重獲新生,故來祭拜一下往日的自己。”
蓮心聽得似懂非懂。
林秋曼也不想過多解釋,只敬上一杯酒道:“往后重獲新生,可要一路保重啊。”
陣陣湖風掃過,好似在回應。
也在這時,畫舫里的大長公主無意間瞧見了湖邊的影,頗覺眼,問道:“那是林二娘嗎?”
丫鬟回道:“是林二娘。”
華扭頭看向李珣,好奇問:“當初林二娘便是在這里投的湖?”
李珣輕輕的“嗯”了一聲,華又問:“你救的?”
“是宋致遠。”
華閉。
天空明明亮晃晃的,卻忽然響起春雷,看天怕是要下雨。
湖邊的主仆二人匆匆離去,畫舫里的華吩咐道:“去把們接過來避雨。”
家奴趕派小船到岸邊接人。
華喝了口茶湯,似想起了什麼,八卦道:“聽說春日宴后平侯府的衛四郎去給林家提了親。”
李珣愣了愣,指腹輕輕挲茶碗,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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