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第一名媛的妹妹》第3章
到了下午四點半,林父開車去補習班接林開允回家。
大概是路上告訴了他姐姐要走的事,林初謠在二樓,就聽到底下搶天搶地的哭聲。
到了客廳,紀明熙正半蹲在林開允面前,拿著事先準備的變形金剛套裝,絞盡腦地逗他開心。
小屁孩看到漂亮姐姐,鼻子一一,似乎緩了一些。
但扭頭看到樓梯口的林初謠,又馬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個熊撲跳到的上。
林開允今年七歲,因為長的原因,一餐至吃兩碗大米飯。
林初謠已經好長時間不抱他了,嫌沉,但看人哭得慘兮兮的樣子,沒忍心鬆開,像小時候哄他那樣晃了晃,輕拍他的背。
林開允頓時像開了水龍頭,眼淚直往外飆:「哇啊啊啊,姐我不要你走,你丟下我和爸爸媽媽還能去哪哇啊啊啊啊啊……」
小孩子哭起來沒道理可言,林初謠又不太會安人,只是一個勁地順他的背,打算等他哭過這陣子,再靜下來好好通。
邊上紀明熙和紀父紀母顯得有些五味雜陳,他們看得出來,林家對林初謠是真的好,即便有了親生兒子,也半點沒有虧待,如今心中除了激,也不知如何報答。
林開允撒潑的厲害,林母擔心紀家父母不自在,上前一起幫忙輕聲哄道:「姐姐找到自己的爸爸媽媽了,我們當然不能讓他們分開呀。況且又不是見不到面了,開允就當姐姐去了大學,半年見一次,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
林初謠跟著適時開口:「嗯,只要你在學校表現得好好的,下個月國慶我就讓媽媽帶你到帝都來,到時候我帶你們一起玩。」
林初謠說話時語氣雖然總是沒什麼起伏,但莫名充滿了信服力。
林開允兩隻胖胳膊把的脖子摟得很,憋了好半晌,帶著很重的哭腔:「不騙人?」
林初謠沒直接回答,反問道:「姐姐騙過你?」
林開允不吭聲了,把眼淚鼻涕往上糊了糊,才下定決心道:「我在學校一定乖乖的,姐姐也要好好學習。」
林開允沒說,他其實是怕姐姐的績太差,姐姐的新爸爸新媽媽會變得不喜歡。
儘管他的擔心十分多餘,他還是湊到林初謠耳邊說了句悄悄話:「姐姐你要是在帝都過得不開心了,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會馬上爸爸去接你回來的。」
林初謠臉上難得浮現點笑意,也沒嫌他的臉哭得跟花貓似的,在他臉頰親了下:「嗯,我知道。」
這出打岔很快就過去了。
林母和紀母回廚房繼續燒菜,兩個爸爸去了院子里泡茶聊天,紀明熙則留在客廳里,向林開允展示給他買的玩禮,順便藉機跟妹妹拉近。
林開允上一秒還哭得要死不活,下一秒就沉浸在漂亮姐姐的溫攻勢里,左手一個鋼鐵俠,右手一個綠巨人,不亦樂乎。
林開允發現,兩個姐姐雖然是雙胞胎,但長得只有一點點像,不過兩個人都對他很好很好。
……
紀家雖然在外面有訂酒店,但兩家人還有太多想說的話沒說,所以晚上在林母的邀請下留宿了下來。
多餘的一間客房給了紀父紀母,紀明熙樂得自在地到了妹妹的房間打地鋪。
因為是第二天中午的飛機,時間非常促,林初謠吃完飯就開始收拾行李。
紀明熙在邊上一起幫忙,沒有那種豪門的一貫做派,說什麼東西可以到家了全部買新的,而是尊重妹妹的喜好,幫忙把一些即便非常零碎的小東西,也收拾到了行李箱。
林開允則坐在地毯上,懷裡團團抱著三隻貓狗,眼睛卻是全程直勾勾地盯著林初謠,突然道:「姐姐,我讓來福、顧德拜還有格格一起陪你去帝都吧。」
林初謠正在疊服,聽言看他一眼:「你不會捨不得?」
林開允搖搖頭:「沒關係的。」
姐姐從小到大隻有高哥哥一個朋友,他怕去了新地方,會沒有人玩。
林初謠眸底漆黑的看他好久,許久,探過子他的腦袋,輕聲道:「謝謝開允呀。」
收拾完東西已經七點半了,林開允年紀還小,家裡習慣讓他八點就睡。
林初謠帶他回自己臥室洗漱,將人哄上床后,才到房間拎起裝了暑假作業的袋子,準備出門赴約。
這個時間紀明熙剛好在浴室里洗澡,想了想,還是隔著玻璃跟人說了聲,才出去。
走廊邊,林母的房間沒有關,敞開一條細,有昏黃的燈傾瀉出來。正翻著相冊,給紀母講林初謠小時候的事。
林初謠並非刻意想聽,只是剛好路過,聽見自己的名字,便停了下來。
先聽見紀母言又止:「其實……謠謠三歲那年就被醫生鑒定出有輕微自閉癥,這些年過去,有沒有……」
林母絮絮道來:「剛把謠謠從孤兒院領回家的時候,確實不開口說話,我和孩子爸帶看過幾次心理醫生,那個時候診斷出來的結果嚴重的。不過謠謠很乖,一直以來都很配合治療,小的時候可能緒會反覆一些,但這幾年去定期檢查,醫生都說狀況好了很多,可能跟弟弟的出生也有關係……」
紀母鬆了口氣,拉著林母的手道:「蘇虹,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
林母笑了笑:「我把謠謠一直當做親生的,哪有什麼謝不謝的呢。不過你們還是需要多注意一下,謠謠在有些方面會比較敏,沒控制好,容易把焦慮暴躁的一面引發出來。子慢熱,等到了帝都,你們一定要多些耐心,有問題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林初謠沒繼續聽接下來講的那些有關照顧的注意事項,無聲走開。
知道自己有病,但從不覺得自己是需要被遷就照顧的一方,有時看著長輩們對小心翼翼的樣子,雖然理解,但又覺得沒必要。
跟所有正常人一樣,會喜怒哀樂,沒什麼不同。
不需要因為出現生氣反抗的緒,就用一副做錯事虧欠了的神看。
到了客廳,林初謠給來福和顧德拜牽了狗繩,打算順便帶它們出去溜溜。
兩隻狗在家悶了一天,一出門就撒開的狂奔,林初謠習慣了,跟上它們的步調綽綽有餘。
來到雲水街二十三號,時間不偏不倚指向八點整。
石高早了十分鐘過來,蹲在臺階上發獃。
林初謠把狗繩栓在一旁的電線桿,提著袋子在他腳邊放下,道:「在想什麼。」
石高走神的厲害,連邊上的狗都沒聽到,直到有鞋子停在自己邊上,才抬起頭來,接著可憐兮兮地沖人了聲:「謠姐。」
他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又像是憋住沒哭。
林初謠居高臨下地看他,默了默,輕嘶一聲:「你現在怎麼也變得跟林開允一樣了。」
石高頓時拉下臉,最後那點依依不捨消失得一乾二淨,站起哼哧道:「走開,林開允天哭哭唧唧的,我跟他可不一樣。」
林初謠見他恢復了正常,聳聳肩,沒說什麼。
石高想到出門前他媽的囑咐,拿腳踢踢邊上的小箱子,道:「你走得臨時,我也沒來得及給你準備禮,就和我媽隨便拾掇了點,東西有點沉,一會兒給你抬回去。接下來到了帝都,別總一個人,你長得那麼漂亮,只要稍微主說兩句話,大家都很樂意跟你做朋友的……」
林初謠垂眸看了眼,大的一口箱子,不過鑒於過去幾年收到的生日禮,沒敢抱太大期,只是「噢」了一聲。
因為帶了狗,還有一箱子的踐行禮,也不方便去別的地方逛悠。石高跑到隔壁街口買了兩碗關東煮回來,兩人蹲路邊吃得滿頭大汗,就當是告別了。
到家后林初謠先把來福和顧德拜安頓在狗窩,這才抱著箱子往樓上走。
進房間時,意外地發現本該回自己屋子睡覺的林開允,正窩在紀明熙的地鋪里跟人說悄悄話。
林初謠蹙了蹙眉:「林開允,回自己房間睡覺,不準打擾姐姐。」
林開允從被窩裡探出半個子:「我跟媽媽說過了!媽媽同意我今天晚上睡這裡的!」
紀明熙也溫聲幫忙說話:「沒關係的,不打擾,我也想聽開允多聊聊你們以前的事。」
林初謠沒吭聲,對這個今天第一次見面的姐姐,似乎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念著是最後一個晚上,便由他們去了。
自顧把箱子抱到書桌上,從屜里翻出刻刀,把黃膠帶劃了劃。
看著疊得滿滿一箱子的《青年文摘》和《讀者》,林初謠沉默了。
石高這是把一年的語文摘抄量都準備好了啊。
隨意翻了翻上面兩本,中間夾掉出一張便利來。
「謠姐,等我大學考到帝都,一定會去找你的!」
螃蟹似的字,每道比劃都是破碎的,但落筆很重。
林初謠看了好幾分鐘,才把便利塞回書頁里,把箱子抱到明天要帶走的行李邊上。
等林初謠進了浴室洗漱,林開允說話的音量才稍稍放響,繼續掰著指頭跟紀明熙細數姐姐的生活習慣:「姐姐喜歡吃五錢一的布丁雪糕,其他口味的都不喜歡。每天早上會有晨跑的習慣,晚上學校沒課的時候也會出門遛狗,但不喜歡別人陪,不過你要是跟撒的話,也是會答應的。下午兩點一般都會喝瓶茶飲料,要不然上課會沒神……」
……
R城和帝都隔了足足四個小時的飛機車程。
和林初謠一起去到紀家的還有一道託運來的來福、顧德拜和格格。
許是有錢人的辦事效率都那麼高效,林初謠只記得自己簽過幾個名字,轉學手續和寫著「紀初謠」新名字的份證就一併辦理了下來。
紀明熙在家陪了林初謠一天,帶悉別墅周邊的環境。到了晚上,把開學要用的東西拿到妹妹房間,才說起自己明天沒辦法和一起上學的事。
紀明熙九月份有世界巡迴演出,原本上周就要,但因為妹妹的事拖延了幾天,如今已是極限,必須明早的飛機離開。
林初謠可能思維里還是一貫的獨來獨往,所以聽到對方要走一個月時,沒有太大的反應,還祝演出順利。
紀明熙略打擊,原本還指著能在妹妹臉上看到點依賴不舍的表,但又不敢太表現出來讓人到力,讓早點休息,便回了自己房間。
為了以防萬一,紀明熙睡覺前還是給某人發去了一條簡訊。
「喂,我下面一個月都要在國外巡演,我妹明天轉到七班,你幫我照看著點唄。」
FAI賽事現場,ICU戰隊剛拿下此次邀請賽的冠軍,場上一片澎湃混。
坐在首席賽位的年輕男生摘下耳麥,接過後勤遞來的手機,掃了眼鎖屏頁幾十條的未讀信息,最後挑了一條,沒什麼表地敲字回復道:「不好意思,你誰?」
紀明熙看到新彈出來的聊天框,簡直要被氣笑了:「岑易你是狗嗎!每次一找你幫忙,就假裝不認識人。」
岑易:「抱歉,您已被該用戶拉黑。」
發完這條,岑易就直接按下關屏鍵,手機在指尖轉了一圈,順進兜里,起和隊員一起出去接賽后的採訪。
而場外迎接他們的是——
最熱烈的歡呼,以及最耀眼的藍海。
※※※※※※※※※※※※※※※※※※※※
實在看到太多人對ICU有歧義了,這裡先作話說明一下,取的英文諧音梗,此的ICU=ISEEYOU,中文「我在虎視眈眈看著你」的意思,也可以理解重癥的那個意思,即「我所在之,寸草不留生」。後面正文會再解釋。
左燈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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