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小賣部出來，有個影在外面探頭徘徊許久，看到們后猛地直起子，道：「那個，紀，紀初謠，我有事找你。」

紀初謠側眸去，步子頓了頓。

邊上從悅也愣住了，小聲問道：「妹妹，你跟向晴認識？」

向晴是學校里出了名的校霸，奈何績數一數二的好，在老師面前幾乎橫著走，即便幹了些違反校紀校規的小事被學生會查，老師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由來。

「見過幾次。」紀初謠道，「我跟過去一會兒，晚點來找你。」

從悅點頭：「行，那我在育館門口等你。」

向晴和紀初謠走出十來米遠，等周圍沒什麼學生的影了，才無語道：「誒，林初謠，我們好歹做過初中兩年半的同校同學，你剛說跟我只見過幾次，是當我聽不見不要面子的嗎。」

還以為們至有點相相殺后的革命默契。

紀初謠懶得聽扯七扯八，直接打斷道：「找我過來到底什麼事。」

向晴噎了噎：「這不是知道老同學轉來帝都跟我同校，所以特意來和你敘敘舊嘛。話說你真是紀明熙妹妹啊？國華裔，嘖，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人不會撒謊呢，不過你們家給你鍍的這層金確實漂亮……」

眼看紀初謠臉上出想走的表，向晴有點急，索破罐破摔地出口道：「實話跟你說吧，我這趟過來其實是想和你道歉的！」

向晴說著有些不自在地了下脖子：「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其實我初三那年就想跟你道歉來著，不過我爸突然接到調令要到帝都市政府工作，當時走得急，就沒來得及再回學校一趟。」

紀初謠反應平淡，「哦」了一聲。

向晴有些想口：「什麼做『哦』？我記了那麼久，別告訴我你都忘了。」

紀初謠瞥一眼：「我以為你欺負人慣了，不會把這種事放心上。」

向晴被懟得說不出話，心有些複雜。

這些年確實是欺負了很多人，但紀初謠不是裏頭最特殊的那個嘛。

初二那年，學校的值勤是班制，有一次沒帶校徽，被紀初謠登了名字，於是中午帶了一幫朋友到紀初謠班上，想讓把自己名字劃掉，誰知紀初謠油鹽不進，最後場面鬧得更加難堪，兩人因此結下樑子。

後來周末和朋友在外面逛街，看到紀初謠媽媽帶出一家心理康復中心，進去問了問，才知道原來一直在做自閉癥的康復治療。

年的時候不懂事，看一個人不爽，得知的弱點，就覺得自己有了戰勝的武，於是洋洋得意地告訴全部人，並帶領大家一起嘲笑孤立。

就這樣，一件蒜皮的小事，了青春期生面子裏子較量的導火線，一發不可收拾。

比如晚自習檢查眼保健，濫扣紀初謠分數；在值日打掃那天，趁離開教室，倒一地垃圾，讓第二天被班主任責罵……

向晴一直等著紀初謠主來向自己賠禮道歉，誰知這樣的狀況最後會持續一年之久，並得來的一句「不是你們孤立了我，而是我孤立了你們」。

這句話在十五歲的向晴心中產生了不小的衝擊，好像做的那些事在對方眼中都跟跳樑小丑一樣。不過隨著時間推移，的緒也從最開始的氣憤，都後來的些許敬佩，等想為自己的錯誤向紀初謠道歉時，又因父親工作原因離開了R城。

現下能再和上，向晴覺得至自己心裏層面舒坦了些：「總之我以前對你做過很多不好的事，你不原諒我也是正常，不過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你剛到諾頓，如果有哪裏不或是被人欺負的，跟我打聲招呼就行，高二、高三這兩年就由我來罩你了。」

紀初謠聽著些許社會氣息的「罩」字，道：「你現在還在拉幫結派做大姐大？」

向晴表垮了垮，輕嘖一聲道：「我現在又不欺負人了，做個大姐大還不讓我做啊。」

紀初謠沒繼續搭腔，聽下課鈴聲響起，徑直道：「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我就先走了。」

向晴一臉便狀，木著臉半晌，還是敗下陣來，比了個「慢走不送」的手勢：「行行行，你去吧，怪我屁話說太久。」

紀初謠到育館門口和從悅回合。

從悅看回來還是有些不放心：「妹妹，向晴剛剛找你什麼事啊，沒欺負你吧？」

紀初謠聽了表示對向晴剛才說的那句「我現在又不欺負人了」十分存疑，一個不欺負人的人，最後還是給同校同學留下這樣的印象，是不是應該好好反思一下。

「沒事，只是找我道個歉。」

從悅驚呆：「啊？」

紀初謠沒忘自己從小是在國長大的設定，R城的事不好提起，於是道：「我前幾天去茶水間打水的時候，水杯不小心被打碎了。」

從悅默了默，有些嘆服，一個日常因為大小紀律問題被學生會全校通報的校霸，竟然因為打破一個水杯來道歉，果然還是因為妹妹磁場太強大的緣故麼。

————

晚上放學回家，石高和往常一樣，一邊打遊戲一邊跟紀初謠聊天。

紀初謠想了想，還是把白天和向晴的事跟他提了提，石高當即怒摔鍵盤。

「靠，向晴竟然還有臉過來道歉，自己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自己心裏沒點數？」

「媽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高中還遇上，謠姐你可千萬別心跑去相信的話。」

初二那年石高是陪紀初謠一同熬過來的，很多時候都是防不勝防，完全是著口氣才跟人打平手狀態。

「知道。」紀初謠不不慢地翻著意林在看，「做過那些事，就不可能再跟我是一路人了。」

石高原本還想說要不要讓家裏幫忙再轉個學，離人遠點，但轉念想想，謠姐自己心裏堅守的那套原則比誰都強，無可撼，既然這麼說了，自然不會因人一時放姿態而原諒。

嘆了口氣，又道：「你跟你們班那個老大現在怎麼樣了，他現在還有勒索你錢嗎？哎，謠姐你這遇到的一個個都什麼人啊，壞的全讓你上了。」

「唔…」紀初謠突然沉了一下，道，「高，你知道一個Easy的電競選手嗎？」

「知道啊。」石高想也不想地答道，「易神可是咱ICU電競之，我夢想就是為他那樣的選手！對了，我記得易神好像就是帝都諾頓中學的，怎麼，謠姐你見到他了？」

紀初謠總覺得從石高裏聽到只有班上同學才喊的「易神」二字十分微妙，道：「他就是那個老大。」

石高：「…………」

石高吞了口口水，飛快道：「謠姐，我覺得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們易神絕對不是那種會欺負新同學的人！」

紀初謠角難得噙了點笑，輕聲應道：「嗯，確實是場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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