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若不是為了我。”肅王妃只用手捂住了臉，低聲說道，“當年，你若不是為了我，也不會認下阿卿了。”

當年的份太低，本不足以匹配為圣人親弟的肅王。還有糟心的父親與弟弟，京里出名的蠢貨，這樣的人，就算是個側妃，想要皇家點頭，也是不容易的。若不是當年堂兄英國公在后頭出了一把力，仗著與圣人一同長大的分，如今哪里會為肅王正妃？可是就算這樣，那宮中也不大愿，常有要賜下肅王側妃的風頭，擔心不已。這擔心，便也落在了肅王的心里。

這個人，一開始便將放在心里頭，便不愿為了這些傷神。

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就努力去給這個愿。

那時圣人有了無法與外人承認的私生子，便想著放在肅王的膝下。的夫君瞧準了這作為長子的私生子會到委屈，宮里憐惜，便一口應了這個孩子，充作自己的長子。也因為這個，這麼多年，太后垂憐，皇后激，圣人滿意，的日子過得一直很好，除了長子的問題，竟是這樣幸福快活地就過了來。

“我拿這孩子做擋箭牌，如今竟然還要算計他。”肅王妃的眼淚從姣好的臉上落了下來，只伏在一旁的桌子上哽咽道，“這我如何對得住他？”

“這些年你傾心疼他，連阿唐都靠后，這就夠了。”肅王看著肅王妃了小小的一團，只覺得想到了當年那個張著眼睛無辜地看著他的小姑娘，探過去將的眼淚拭去，指著自己的心口說道，“你一直是個好母親，是我，”他斂目說道，“是我無法對阿卿如對阿唐一樣疼，只是，”肅王俊的臉上出了苦笑之，搖頭道，“我給皇兄背了這樣的黑鍋，難道還不夠？”

“其實，你也疼阿卿的。”肅王妃只哽咽道，“那年阿卿大病，眼看就要不好，你日日陪在他的邊，子都險些熬垮了。”努力地笑了笑，這才說道，“我只是覺得為阿卿難。”

肅王定定地看著，許久，出了一個笑容來。

“從此以后，咱們都不要再去想從前，好好兒地過日子好不好？”肅王將肅王妃抱在懷里，滿足地說道，“阿卿就是咱們的兒子，別的，都別去想了。”

“圣人……”肅王妃抓著肅王的襟，擔心地說道，“會不會……”

“皇兄不會認回阿卿的。”肅王只低聲笑道，“你以為皇兄是什麼人？若不是注重名聲，當年如何會在母后的迫下阿卿落在我的名下？”他嗤笑道，“阿卿的那個生母，雖然不過是我們舅舅的義妹，到底占著姨母的名分。皇兄認了這個孩子，豈不是在昭告天下，他是個不顧人倫的昏聵之人？”當年圣人昏了頭，他的便宜姨母給迷得暈頭轉向，竟然還有了子嗣，這樣的事一旦揭，圣人的臉面何存？

若不是當年那便宜姨母與圣人登基有功，太后就能送們母子去死。

“皇兄的這頗多恩寵，也已經到了極致。”肅王便嘆道，“給阿卿一個王爵，他平安一生，皇兄不會再做多余的事了。”

畢竟，太子是圣人屬意的繼承大統之人，他這皇兄還沒有腦殘到為了個從前心子的兒子，就廢了太子。

“阿卿本來就是我的兒子。”想到阿卿的生母，那個總是豁達地笑著，甚至連死亡都算計了圣人一把的子，肅王妃心里只嘆了一聲，低聲道，“為什麼，一定是圣人呢？”有些迷茫地問道，“圣人的妻妾那麼多，為什麼一定要與他在一起呢？若是愿意嫁人，憑的功勞，至可以得到一個真心只對著的男子。”也不會，為了一個因天下的力就放棄了的男子去死。

“這就是昏了頭了。”肅王冷淡地說道，“虧了死了，若是現在還活著，沒準兒皇兄還要忌憚與阿卿，哪里會像如今這樣疼籌謀？”那不能說的子，是圣人心中的一刺，只有死在最好，最能圣人

傷的時候，才能這份永遠不會被磨滅。

頓了頓，肅王便冷笑道，“我瞧著，徐妃便與有幾分仿佛。”

“今兒在母后的面前，三番兩次地拿我家……”肅王妃很不習慣地說道，“阿元作伐子，還打量我真的傻聽不出來，討厭極了！”

想到徐妃的囂張，肅王妃便告狀道，“的八公主，怎麼會有咱們家阿元這樣可呢？再說阿元一個小孩子都這樣嫉妒，以后還不定如何呢！”

“一個沒有封號的妃罷了。”肅王不以為然地說道，“的手里，有三皇子在，如今得意些也是有的。只是，”他的目微微發冷道，“打你們母的主意，真當我是柿子不？后宮，我做不了主。可是前朝，就不是能干涉的地方了。”他悠然地在肅王妃一臉惱怒之中掐了的臉蛋兒一下，目中出了溫的笑容道，“徐家在前朝勢頭不錯，我覺得，很應該彈劾下去幾個，皇兄放心。”

“你，你要做什麼啊？”肅王妃肅王笑得害怕，抖著子小聲說道，“你別太過分啊。”從前有個宮妃對不敬，后腳那宮妃的家里就出了草菅人命，囂張跋扈的傳聞，那宮妃抱著圣人的哭出了，也到底就是個冷宮的結局。

的夫君知道，除了對家里人，那心腸真不是一般的狠毒。

“徐家風的太久，誰能看得順眼呢？”肅王抱著俏的媳婦往一旁一滾，只笑得氣兒道，“你放心，都不用我出手的。”眼瞅著就又是選秀的時候，多得是人家兒想要送孩兒宮爭寵，徐妃是如今宮中最寵的一個，偏巧名聲不那麼好，擔心孩兒吃虧，想要失寵的人家兒多了去了，哪里有王爺的用武之地呢？

心里笑了一回，肅王只看著肅王妃警惕的表，里赫赫地笑著，忍不住湊上去在媳婦的臉上叼了一口，含笑說道，“老婆孩子熱炕頭，有了這些，本王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別鬧啊，家里還有孩子在呢。”覺到肅王有些意，似乎很有些興致，肅王妃紅著臉推他，小聲道，“阿容還在，那孩子聰明的，別他看出來。”見肅王臉上很失地往一側滾去，只伏在他的上憾地說道，“湛家的家風那樣清正，若是阿容小幾歲就好了。”這樣知知底的孩子，也放心不是？

“你還惦記他？”肅王只嗤笑道，“他如今得十一了吧？”見肅王妃微微點頭，他便笑道，“這也差的太多，我家的阿元什麼樣兒的沒有，去瞧上個年長這麼些的？”當然，肅王才不會承認，這是在嫉妒阿容比他還要俊俏了。

“他的那幾個弟弟，都不如他。”肅王妃便起推了他一把嗔道，“年紀大怎麼了？城伯也比他媳婦年長許多，你娶我的時候年紀也不小了，難道很不快活麼？”要說，氣的孩兒，就應該有這樣疼人的夫君呢。

“行行，是我說錯話。”肅王哪里舍得與自己的媳婦計較呢？心里也因肅王妃的話有些意，深恨從前并未多打量阿容，此時急忙起，給肅王妃了臉，外頭的丫頭取了水給肅王妃潔面，重新理妝，這才帶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肅王妃一臉往卿的院子去了，一進門，就見卿抱著自家那個很怪的閨與阿容說笑，自己的那個閨還在努力地揮舞著自己的小胳膊打阿容，一時便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吃委屈了。”在阿容包容，溫，純良的笑容里，肅王譴責地看了欺負老實孩子的閨，這才對著阿容溫聲道。

“王爺哪里的話，妹妹不管做什麼，我心里都不會計較的。”阿容側頭，對阿元出了一個護的笑容。

“你是個好孩子！”肅王見阿容這樣懂事，想到肅王妃的話，便是一。

這樣良善的孩子，確實不多了。

眼看著肅王目中對阿容出了滿意之，阿元淚奔。

這家伙，方才了自己的小肚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