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易天郁？

雪茭愣了幾秒鐘，昨天在書店就遇見了這個人和他爸，他們還都買了不書，雖然最后的書被那一把火給燒沒了。

易天郁顯然也很懵，好一會兒才說了句：“這什麼緣分？你也是實驗班的？”

雪茭點點頭，繞過他走了進去。

易天郁愣了一下，撇，這丫頭還真拽，怪不得昨天在書店買這買那兒，原來是學霸呀。

他了手上的球，有些沒滋沒味，外面的太很烈，看著就讓人無端升起煩躁。

他拍了兩下籃球，又走回了教室。

剛剛文理分班，實驗班是各個班進來的英，幾乎是一個全新的班級，很多人都不認識。

所以雪茭進門的時候，大家雖然時不時看這個漂亮的姑娘，卻沒人把和顧雪茭聯系在一起。

“顧雪茭！”程明大聲的喊了一聲，這個名字一出，班里好幾個學生震驚地看了過來。

都是原來和顧雪茭一個班的，老是逃學請假，其他班的人不怎麼認識，但在本班還是很有些“名氣”。

這個致的是原來那個小太妹？！他們震驚了。

雪茭也不在意，點點頭，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不說話，其他人除了小聲嘀咕，也沒人跟說話。

程明點明了的份以后也不理了，只和剛認識的幾個小姐妹聊著顧雪茭。

雪茭還帶著耳機，靜靜坐在位置上，認真聽著耳機里面的聽力訓練。

坐了好一會兒，一個踩著高跟鞋的老師走了進來。

“安靜！”

這老師印芳一直是帶實驗班的，也是一個“唯績論者”，在這所全國知名高校待了這麼多年，見慣了塞錢進實驗班的學生，一貫的態度就是冷漠，然后等待著一學期結束，將人踢出去。

站在講臺上面，掃視了一圈下面的學生，一張臉很冷。

“自我介紹一下，印芳，以后帶你們班，我教英語。”視線犀利的掃過每一個人，“大家都是這個年級的英，實驗班的況大家也知道，不努力下個學期就可以走了。”

這話顯然嚇到了學生，也很滿意這個效果，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以后，拍了拍手。

“好了，現在開始排座位。”

拿出一張單子，“這是績單，座位也按照績排。”

“第一名，尚致遠。”

這個人的高偏高，印芳讓他在四五排中間自己挑一個位置，尚致遠顯然也懂自己的高，挑了第五排中間的位置。

“第二名，劉佳雪。”

劉佳雪在生中屬于中等個子，印芳就讓在前四排自己挑位置。

……

一直到第十名程明，到的時候，示威一般的看了眼還站在最后面的雪茭。

易天郁慢慢蹭了過來，撞了一下。

這猛然的一下讓雪茭幾乎整個人倒到旁邊那人的上，好不容易才站穩。

“對不起！”先向旁邊道歉，然后黑著臉看向易天郁，“你干嘛？！”

易天郁鼻子，“我本沒用力……”

雪茭懶得理他。

易天郁繼續問：“喂，你第幾名啊？”

雪茭還是沒理他。

易天郁翻了個白眼，吐槽：“傲氣什麼嘛！”

排座位就這麼如火如荼的進行下去，直到五十六個人排到只剩下了四個。

這四個，很明顯，走關系塞進來的。

七中走關系的學生不多，就是因為那個一學期踢人的規矩，很多績不夠好的都不會走關系。

但總有那麼一些子龍，的家長們……

現在只剩下靠近垃圾桶的兩個位置和靠近門的兩個位置，印芳這次沒讓他們自己挑。

“好了，顧雪茭，易天郁，坐那邊去，齊磊，席鈞去那邊。”到底看在雪茭是個孩子，沒讓去垃圾桶旁邊。

雪茭臉有兩分白，個子不高，坐在最后一排前面的高個子將的視線幾乎全部擋住。

而且上一輩子一直都是老師心目中的寶貝，這一輩子了老師不想看見的存在……

因為這些，的心不太好，微微低頭，沒注意到旁邊同桌不停聳的肩膀。

“好了，座位暫時就排好了，以后隨時可能會變，下面選班干部……”

班干部這事和雪茭沒什麼關系，心很不好的低著頭。

印芳的效率極高，不僅很快排好了座，就連班干部也選得很快。

班長就是自薦的席鈞，學委是第二名劉佳雪，文藝委員是被人推薦的程明，委則是被人推薦的的同桌——易天郁。

幾乎是印芳安排好所有事以后，就到了午飯時間。

“好了，中午大家好好休息，下午兩點，班長和育委員帶些男生過去搬書，把我們班的書發下來！”

“好！”不同于雪茭心的糟糕，從排了座位開始就高興的易天郁高聲應了一個字。

印芳一離開，教室就熱鬧起來。

“哈哈哈哈哈——”幾乎一走，易天郁就笑趴在桌上，指著雪茭樂呵。

雪茭皺眉。

“哈哈哈哈！原來也是個學渣，哎，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大學霸呢？自學了高二的課程？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嗎？”這個年級的男生，張揚自信，又不懂得收斂。

雪茭瞪他一眼，站了起來。

“喂？你生氣啦？”

“沒有！”加快了步伐。

易天郁腳長，沒被甩下，繼續追上來，低頭看著：“沒生氣你跑什麼呀？”

雪茭停了一下，站穩腳，深深呼吸：“易天郁，因為……我要去吃飯了！”

說完，繼續快步往食堂走過去。

易天郁停下腳步，撇，遠籃球場幾個高個子男生聲音傳了過來——

“郁哥！打籃球不？”

“來了！”

-

別人或許認不出干凈一張臉的顧雪茭，但的“妹妹”顧詩韻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雪茭端著飯菜在前面那張桌子坐下的時候，顧詩韻就看見了。

不喜歡雪茭洗干凈臉的樣子，那一張致的臉總讓想起小時候，想起母親只敢拉著看那一家三口。

父親抱著這小公主開開心心的笑著，卻只能在背后，看著。

幸好，現在一切都是的了。

爸爸是的，顧家小姐是。

“詩韻，你在看什麼？”旁邊兩個孩問。

顧詩韻笑了笑，很溫，搖搖頭：“沒事。”

放下筷子，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出去。

看著顧雪茭的眼神冰冷冷的，角微微一揚。

不想看見顧雪茭，高一多好，這丫頭畫著濃妝，也不怎麼來學校。

七中食堂的飯菜比上輩子雪茭高中的食堂飯菜好了不止一個等級，程家不缺錢，早上程朔就在的飯卡里充了一萬塊，說是這學期生活費。

隨便怎麼吃都用不完，不用為了生活費發愁的日子真好。

雪茭角一揚，滿足的拿起筷子。

-

吃過午飯，幾乎所有人都回了教室。

易天郁帶著幾個男生一趟趟把書搬進教室，印芳就站在講臺上，指揮著大家將書發下去。

雪茭雙目晶亮，直勾勾看著那些書本。

高二是高中最瘋狂汲取知識的一年，理科六門課，每科都是教材配兩本輔導書的模式。其他班只有一本輔導書，實驗班比較特殊，兩本輔導書。

這些所有的書和本子疊在一起，堆滿了桌子。

雪茭拿到書就整整齊齊壘在桌面，不著急往屜里放。

旁邊的易天郁倒是一腦的將書全都扔進屜，撞出一聲“咚——”的聲音。

他收起了書，就看見旁邊那個端端正正坐著，將背得筆直的同桌。

他看見對方把書一本本整整齊齊放在桌上，又從屜里拿出一摞大大小小統一的格子封皮，然后在他目瞪口呆的表中，認認真真、一不茍的將書包了起來。

“噗——”易天郁差點被嗆死，然后就是一陣笑聲，“哈哈哈哈！顧雪茭，你別是個小學生吧？這年頭還有人包書？哈哈哈，你要笑死我！”

打斷易天郁笑聲的不是雪茭，是印芳。

“安靜！”

的視線犀利地掃過他們兩個，拔高聲音：“易天郁、顧雪茭！站起來！”

雪茭愣了一下，拿著書茫然地站了起來。

“你們說什麼這麼開心？說出來我聽聽？”

雪茭徹底愣住了，知道，自己被殃及池魚了，因為績不好，所以理所當然被老師視做眼中釘，下意識就覺得是他們在說話，易天郁才會笑出聲。

“怎麼？說不出來？”印芳冷笑，“別人都安安靜靜的，就你們在后面說笑，自己不學習可以不要影響別人嗎？”

“我不管你們家境有多好，怎麼進的這個班，進來了就要守規矩，你們不學習我不管，你們要是在課上說笑影響別人，那我就只能請你們出去了！這是第一次，但我希是最后一次。其他同學也是，聽見沒？！”

“聽見了！”五十幾個學生同時出聲。

印芳這才說：“好了，坐下吧。”

雪茭低著頭，悶悶的坐下。

仿佛還能覺到別人放在自己上嘲笑的目，這是從未有過的驗，卻屈辱難堪。

雪茭低著頭，僵的包著書皮，易天郁看了幾眼，直到印芳出去接電話，他才扭頭說話：“喂？你怎麼了？”

沒有應聲，旁邊的人還在包著書皮，像是沒有聽見他講話。

“喂！”

易天郁將腦袋靠近，突然一愣，傻傻的問：“你哭了？”

雪茭還是沒有抬頭，只有一顆明的水珠，“啪嗒”一下落在桌上。

易天郁一只鵪鶉，一聲不吭。

-

包完所有的書雪茭心也平復了下來，不是個脆弱的人，這次被老師說了兩句就哭了，大概不止是因為屈辱。

更多的——還是面對一個新世界的茫然，無論多麼平靜，都是從一個人變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有著復雜的親屬關系，還給留下一大堆爛攤子……

這兩滴眼淚，更多的只是一個宣泄口。

印芳又走了進來，板著臉說：“學校通知，今天下午和晚上你們回宿舍打掃衛生、整理東西，走讀的可以回家。”

頓了一下：“明天早上正式開始上課，大家必須趕快收心，你們明年就高三了，不要覺得高考很遠，想要高考取得好績，從今天就要開始努力！最后一點，尤其是走讀的，都要注意安全，聽見沒！”

“聽見了！”

印芳說完踩著高跟鞋走了，雪茭看著屜里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黑白格子封皮，整整齊齊擺放在屜里。

甚至不需要看側面著的名字，就能悉的知道哪本是哪本。

所以換了又怎麼樣呢？

還是，是雪茭，也是顧雪茭了。

還能坐在高中教室，再重新努力一次，取得比上一次更好的績。

顧雪茭眼睛慢慢變亮，拿出一本數學一本理裝進書包里，背著書包就離開了教室。

一直沒敢吭聲的易天郁茫然地看著的背影，撓撓頭，視線移到對方的屜——

“還好看的。”

-

剛走出校門。

“顧雪茭！”悉又陌生的聲。

雪茭吸口氣，知道屬于顧雪茭留給的爛攤子又來了。

哪怕知道，抬頭還是愣住。

四個生，個個都和雪茭剛來時在鏡子里看見的模樣差不多，畫著大濃妝，穿著超短，上短得出肚皮。

角了，傻傻看著面前幾乎一模一樣的幾張臉。

“顧雪茭！你怎麼不來找我們？不是說好了你開學前一起去玩嗎？”打頭的生李婉眼神要犀利一些，直直盯著，聲音很冷。

“沒空。”雪茭了書包帶。

“看過”這本書的雪茭清楚的知道，面前這幾個人是顧雪茭“最好”的朋友，另一條街職高的幾個生，也是后來將騙到荒郊野嶺，被人強了后拍下視頻勒索的人。

“喂！顧雪茭！你這是要背叛我們嗎？”一個生大喊一聲，校門口現有的人將視線移了過來。

李婉上前一步，“顧雪茭，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就算不想理我們了，總要給個理由吧？你就是這麼忘恩負義的人？”

靠近顧雪茭，看著對方的臉，眼里嫉妒掩都不掩飾。

雪茭比李婉要矮一點，抬起頭，氣勢卻一點沒比差。

“不，我這不是背叛，是棄暗投明。”

李婉愣了一下，然后憤怒的說：“顧雪茭？！你這是要和我們作對？！”

雪茭沒說，繞開們往前走。

“你——”李婉出手，想要抓住的頭發，卻在半空中被人攔住。

李婉回頭，然后結結出聲：“程明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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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之華（四十米大刀）：來，認真告訴我，不舉怎麼了？！

今天依舊有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