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償所願的第9節

管不過來。

但是即便如此,許璐敢剽竊江晚晴這篇論文,這行為已經不是藝高人膽大可以形容的了。

江晚晴敬是條漢子。

不過,麵對許璐這樣抄襲者,江晚晴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的憤怒並不過分,已經過了輒喜怒哀樂都很鮮明的年紀,外人好也罷,惡也罷,都已經不足以撼緒。

心涼的是嚴修筠的態度。

許璐是嚴修筠介紹來找的,這篇論文,嚴修筠不知道看沒看過。

如果看過,以他那樣嚴謹治學的態度,連論文查重這麽簡單的步驟都不做嗎?

江晚晴一想就覺得心煩了。

和嚴修筠靠相親確立關係,靠的一見鍾維係喜歡,這種基礎非常脆弱。

而嚴修筠的過去,也並不是一張白紙——他有一個屬於自己和另一個人的孩子,有一段從來不曾向提起的事實婚姻。

嚴修筠固然是一個好的結婚對象,他的家世、品行、學識、樣貌,每一點都無可挑剔。江家二老曾對嚴修筠有孩子這件事頗有微詞,但是一來,這個條件是江晚晴自己要求的;二來,嚴天意和江晚晴相融洽,不曾有過矛盾,江家二老才逐漸放下心來。

但是,不是找到一個完的人,就能擁有完的婚姻的,這是江晚晴最近才悟出來的道理。

當初結婚時,還是想的簡單了。

結婚一年,江晚晴第一次升起一種想從這段婚姻裏短暫逃離的想法兒,也許去申城的學會議真的是個好機會。

原本還猶豫要不要去,許璐的到來,算是提前給做了決定。

於是晚上回家的時候,江晚晴把學會議的事和嚴修筠說了。

“係裏組織學流,在申城大學,去三天。”

說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吃完晚餐,嚴天意被打發上樓了。

江晚晴正準備把桌上的碗筷都扔進洗碗機,上的語氣,更是像是說一件無關要的事一樣,也並沒有和嚴修筠對視。

其實也想借此試探嚴修筠的反應。

如果是一個出軌了的或是心裏有鬼的男人,在妻子要出差這樣的“喜訊”下,正常反應,多半是抑著喜悅,而後追問一些“去哪兒,去幾天,和誰去,怎麽去”的細節問題,然後含脈脈地代一番“注意安全,隨時跟我聯係”的鬼話,妻子前腳出門兒,後腳就招來出軌對象翻雲覆雨一番……

江晚晴暗暗等著,半分鍾左右的時間,嚴修筠端了一次沒端完的碗筷跟著進了廚房:“去申城嗎?你們周幾走?”

來了。

江晚晴不地接過剩下的碗筷,彎腰打開洗碗機:“應該是周三,等通知。”

嚴修筠斜靠在門邊,看著忙:“你們係裏誰帶隊?朱教授?”

江晚晴很想把許璐拉來,給做個現場教學——看看,這才出軌示威的正確上戲方式,那種隻會哭的戰五渣,讓自己不戰而勝,贏著都沒有

心裏其實要嘔死了,麵上仍然淡淡的:“恩,朱教授帶隊,還有其他幾個老師,名單沒定。”

嚴修筠點點頭,半晌又問:“孟采薇是不是說,吳雅蘭現在也在申城?”

這句話的潛臺詞,江晚晴已經聽出來了——這是已經到了“注意安全”的步驟。

嚴教授不愧高級知識分子,套路還會定期升級!

於是江晚晴懟天懟地的叛逆立刻冒了出來:“你大哥跟吳雅蘭你死我活,但是吳雅蘭不敢捎上我,頂多給我添點兒堵,不過你的擔心沒錯,我會‘注意安全’,隨時跟你‘保持聯絡’。”

這話乍然聽來,賭氣地莫名其妙,換個人,恐怕立刻就要皺眉了。

嚴修筠卻沒惱,反而笑了一笑,還手替江晚晴擋了一下兒險些掉到地板上的筷子:“沒這個必要。”

江晚晴臉繃了一繃,沒繃住,扭過臉來瞪了嚴修筠一眼:“那什麽有必要?”

嚴修筠往邊走了一步,並沒順著這句明顯抬杠的意思往下說。

“‘因為基本上,我跟你的行程是一致的,隨時能麵。”

江晚晴一下子愣住了。

一頓住,一筷子趁他不備,到底骨碌碌地從料理臺上滾了下來,“叮咚”一聲掉在地上。

這活兒幹得先是賭氣,現在則更是心不在焉。

嚴修筠低低歎了一聲,幹脆趁怔愣的時候,手解了帶的圍自己帶上,隨後拍拍的背,示意讓開,讓自己來。

江晚晴往後退了兩步,可有可無地讓了位。

嚴修筠則一邊撿起了地上的筷子,一邊把剩下的碗碟利落地塞進去:“這個學流,我也要去。”

這跟江晚晴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因此幾乎是立刻就愣住了。

站在原地,看著嚴修筠有條不紊地忙碌著的影,突然蹦出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想法——男人,果然是做家務的時候最

默不作聲地往原地一,隻用幾秒鍾,就飾了所有的太平——好像自己的疑神疑鬼從沒發生過。

等到嚴修筠關上洗碗機的時候,就已經自顧自恢複了神經的模樣,眨了眨眼,無賴又粘人地湊過來,十分討人嫌地嚴修筠不斷往下掉的袖口兒:“不是,我們藥學院的學流,你們生科院的跟著湊什麽熱鬧?”

嚴修筠忙著收拾扔下的爛攤子,沒理

江晚晴嚴教授穿著小碎花圍忙裏忙外,挑挑眉,想笑又繃住了:“那……你是純興趣好嗎?去了你聽得懂嗎?是不是有點兒浪費你的時間?”

江晚晴這個人,心不好的時候就是“哦”“是”“恩”“對”;心好的時候,分分鍾變話癆。

嚴修筠終於瞥了一眼:“我是邀參與的。”

“是嗎?”江晚晴立刻站直了,瞇著眼揶揄地笑,“你是哪個項目邀了?去作報告?”

“隻參與流。”嚴修筠終於清理幹淨了水池,摘了小碎花兒圍,轉過似笑非笑地著看,“我最近參與研究的課題,朱教授團隊的陳博士是我的顧問。”

江晚晴一愣,努力回憶了一下兒他究竟參與了哪個課題:“核苷酸……那個?”

嚴修筠點頭:“關於記憶傳研究中單核苷酸多態定位點的貢獻。”

江晚晴:“……”

嚴修筠笑了:“對,就是‘我沒給你講明白’的那個。”

江晚晴:“……”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本段關於神分裂藥研發的容化用了一點現代醫學科研資訊中的消息。非原創容,特此注明。

第12章11

雖然江博士仍然沒領會嚴教授的項目課題,還被嚴修筠明裏暗裏的噎了一句,但是仿佛聽懂了嚴修筠的話裏有話。

沒明著猜測嚴修筠出軌,隻是在跟自己較勁,順便耍小脾氣。其實仔細想想,在鬧什麽別扭,嚴修筠這麽聰明的人,未見得不明白。

雖然江四小姐如今看起來是個順的小貓,但是不代表真的拔了尖牙剪了爪子。

按照真實的小暴脾氣,如果嚴修筠著急解釋否認,一句話說的不合心思,江晚晴絕對會跟嚴修筠吵起來。

因此,嚴修筠也沒明著去跟解釋或較真兒,隻是在懟人懟出了新花樣時,無奈又寵溺地歎一聲,“我沒和你說明白”。

他似乎在用實際行證明,自己更喜歡和江晚晴一起去工作,而不是留在家裏創造一切讓江晚晴疑神疑鬼的“機會”。

也幸好,江晚晴也不是十幾二十歲時一點就炸的脾氣了,十年長一年婚姻,到底讓學會了給人留餘地,也學會了見好就收。

江晚晴暗地琢磨了一秒,挑了挑眉,決定看在嚴教授這麽真誠的份兒上,暫時原諒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個決定一出,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了,連氣都歡快。

人就是這樣,心裏堵著的事如果能想開,立刻就能愉快起來。

可是江晚晴還沒來得及把尾翹上天,座的糾結質卷土重來。

——一個問題明明白白地擺在的眼前:和嚴修筠都去學流研討會了,嚴天意怎麽辦?

有孩子的人,說走就走的旅行是不可能存在的!永遠都不可能存在的!

江晚晴第一次生出“有個崽子真礙事兒”的邪惡想法兒,但是一想到這個崽子是和朝夕相合作愉快的嚴天意,又有點兒狠不下心。

夾在“把這崽子打包送人”的快、和“我快變惡毒後媽”了的負罪中,銷魂地暗自惆悵了半天,也沒惆悵出個所以然。

洗碗機轉了多久,就在嚴修筠後當了多久的跟屁蟲,當準備就這個問題再墨跡兩秒的時候,嚴修筠則已經在趕去洗澡了。

江晚晴絕對不是個”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的好脾氣,與之相反,脾氣,看誰不順眼就偏要和對方反著來,哪怕到了如今年紀也沒學會修心依舊是個二八年華的叛逆,懟天懟地的鬥戰勝佛,不然之前相親的時候,也不會懟到一眾介紹人麵上無拂袖而去。

然而現在心好——說不出為什麽反正就是心好。

所以嚴教授隻是一挑眉,就哼著歌兒,轉跑了。

沒過多久,浴室就傳出了荒腔走板的調子和“嘩嘩”的水聲。

嚴修筠站在客廳裏,哭笑不得地聽了幾秒,覺得這魔音穿耳實在讓人聽不下去。

他淺淺笑了一下,聽聞水聲依舊,便又收斂了笑容,轉上樓。

嚴天意穿著睡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嚴陣以待,門聲一響,他立刻出了一個甜掉牙的笑容,等到發現推門而的是他爹嚴教授時,他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徹底消失了,接著出一副“浪費”的不屑與輕蔑。

看到他爸麵淡然地往他床頭一坐,嚴天意被子一蒙,已經興趣缺缺地準備閉上眼睛裝睡了。

他剛裝了一秒,被子裏“嗡”一聲,隨即亮了起來。

嚴天意忙去遮掩,卻已經來不及了。

嚴修筠坐在床邊,並不意外地拍拍亮的位置:“拿出來。”

嚴天意不不願地坐起,磨磨蹭蹭地從被子裏拿出一部手機,放在了嚴修筠攤開的手上。

手機了個鑲鑽的外殼兒,還掛了個小貓的掛墜,赫然是江晚晴的。

嚴修筠挑了挑眉。

嚴天意做賊心虛,還在逞強:“我是在玩遊戲。”

“哦,遊戲。”

嚴修筠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視線掃過亮著的屏幕,看著微信通信錄的位置,多了一個紅的“1”。

這是存了新的號碼,且這個新號碼不曾是原本微信好友時才會出現的提示。

而現在,這個紅的數字還在。

嚴修筠把手機屏

    人正在閲讀<得償所願的愛情>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