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泥，香醇濃鬱。

這可比饅頭、花卷之類的好吃多了！

絮因吃了大半個，才不捨的放下，拿起另外一種麵包。

有了前一種麵包作為對比，這一種麵包吃起來簡直有如肋，口微，需要嚼好幾下才能吃出甜味。

“那肯定是剛出爐的那種好吃。”絮因毫不猶豫道。

魯大妞笑起來，扭頭去看西泰：“你看，我們蕭姑娘的法子，準沒錯吧？”

西泰攤了攤手：“好吧，我承認蕭姑娘做麵包的法子很厲害。”

“要是有你幫忙，沒了這個麵包爐，我就是有千種花樣也玩不出來呀。”

這話是真的。月牙兒這次做的是酒種紅豆麵包，算是日式麵包的經典味道之一。而西泰教們做的，卻是傳統歐洲麵包的做法。相比之下，改良後的日式麵包更加適合普通東方人的口味。

月牙兒提起兩個小籃子，預備將剩下的兩三個麵包分給孩們吃。為了掌握好麵包爐的火候，這些天一日三餐的吃麵包，都吃膩了。

絮因見打算將麵包分給小孩子們，忙攔住那一小籃子酒種紅豆麵包：“這個給我吃吧。”

“好。”

在孩子們羨慕的眼裡，絮因津津有味的吃完一個紅豆麵包，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

“對了，三娘子讓我看看，你這店什麼時候開？準備的怎麼樣了？”

其實薛令薑的原話是：“你去看看月牙兒哪裡有什麼好玩的新鮮事，回來說與我聽。”但絮因肯定不能和月牙兒隻說，便換了一種說法來問。

月牙兒向西泰和魯大妞打了個招呼，領著絮因穿過一道小門，到茶店裡看。

隻見茶店原來的桌椅都被整齊堆在牆角，原來圍住廚房的一道牆，卻被敲開了一扇滿月門。

“過年的時候，人家都沒出來做活呢。要將茶店裝修一番，還需有些時日。”

絮因走到窗邊，瞧見小橋流水，不由得暗自肯定，這店鋪所在的地方，倒是真的好風景。

“預備什麼時候開店呢？”

月牙兒說：“算算時日，想在花朝節那日開。”

絮因點點頭，又問：“店鋪的名字可取好了？”

“倒是想了一個，”月牙兒不知想到什麼，眼裡帶了笑意：“後麵不是有好幾株杏花嘛，打算杏花館。請絮因姑娘回去，問一問三娘子的意`

月牙兒見一盛裝，聯想到那條畫舫，覺得應當在陪客。

“你平白無故扔香囊做什麼？”

“找個由頭出來罷了。”柳見青斜倚虹橋，打量著眼前的如織遊人：“還是橋上風景好，那畫舫裡悶氣死了。一群狗攮的，時時刻刻都打量著要我去陪客。燈市都快完了，我什麼也沒瞧見。”

容本是極艷的，過路的男人不自覺地就扭過頭來，差點堵在橋上。

柳見青啐了一口：“眼珠子不會轉就讓你娘再生一回，看你的！”

那人聽了，立刻往前走，裡罵罵咧咧的。

柳見青按一按的發髻，確認沒散，懶懶地說：“你過年送份利是錢來做甚？”

“你那回指點我做的鬆，我用來做點心後，賣得極好。”月牙兒解釋道：“算謝禮。”

借著月燈影，柳見青瞧清了月牙兒微紅的眼眶：“呦，誰惹你生氣了？”

“沒有。”月牙兒側過去。

原想走開的，忽然想起一事：“柳姑娘，你知道十多年前，二十四橋有位啞娘子嗎？”

“好像聽說過。”柳見青的視線在人群中搜尋，落在一個小丫鬟上。

“我趕時間，你要問什麼，跟著我來。”

月牙兒隨往橋下走，見一個小丫鬟背了個大包袱過來，遞給柳見青。

柳見青接過包袱，尋了個店，說是要換服。

等出來，卻是一襲男裝，手裡拿一柄折扇，宛然一個翩翩公子。

月牙兒奇道：“你怎麼……做如此打扮？”

“這樣打扮才方便。”

柳見青生得瘦高，混在人堆裡，這男裝倒很不顯眼。領著月牙兒，到秦淮河邊一茶攤坐。茶肆臨水，有清風明月，燈市萬千，頗有趣。

月牙兒之前從沒在這樣的茶攤吃過茶，因此有些好奇。

柳見青倒是駕輕就，點了幾樣點心和茶。

“好端端的，你打聽二十四橋的事做什麼？”

柳見青磕著瓜子，看著遠的彩燈問。

月牙兒躊躇一下，說：“我有一個朋友，他母親是二十四橋出來的。”

聞言，柳見青回著看，似笑非笑：“一個朋友？怕不是普通朋友吧。”

在戲謔的目裡，月牙兒漲紅了臉：“就是一個朋友。”

“好吧，”柳見青喝了一口果茶：“你不說，我也不說。”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柳見青輕輕笑起來：“說來聽聽嘛，我說你怎麼一個人出來看燈市呢，心裡藏了事不難嗎？”

這些天，月牙兒心裡藏了事，的確不好。可偏偏誰也不能說，也沒人聽說，心裡堵得慌。

確實想和人傾訴，可是……

許是看出了的憂慮，柳見青又說：“我一個歡場子，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裡明鏡似的。你說說，不說算了。”

很奇怪的，在一個不算悉的陌生人麵前，月牙兒卻輕鬆一些。

斟酌了一會兒，方才開口，卻說起了《海的兒》的改編版。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東海有個鮫人……救下了落難的王子，可當鮫人不顧一切來到王子邊時，卻發現王子已經娶了公主，並將錯認為救命恩人……公主知道這事的時候，鮫人已經化作泡沫不見了，可公主該怎麼辦呢。”

月牙兒覺得說得糊裡糊塗，難為柳見青竟然聽懂了。

“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柳見青吐出一枚瓜子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