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我鈞天奏》第13節

畫厘山寶炬池重新煉化了一遍,今日正巧煉化完畢,鸞淺碧正是要將其重新送往天妃

鸞淺碧見到青鸞王,又是委屈又是喜悅,高聲道:“父王,你來得正好!竟然我撞見潛逃出天上天的孔嫀。快,你快些抓了孔嫀!押送給天妃娘娘,娘娘必定有獎勵!”

第十一章親與恩

不同於鸞淺碧先看到孔嫀,鸞九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舟尾著白的男子。聽聞鸞淺碧嚷,他並未出手,而是不打量孔嫀邊的玹璉。

他昨晚宴請天上天的黎辭天,說到孔雀族餘孽時,對方了個消息,說是孔嫀了帝尊法眼,作了紫上闕峰主,如今已不得。

那麽,這名男子是……?

聯想到黎辭的描述,再看風華氣度,極可能就是帝尊本人。

就在青鸞王猜疑不定時,鸞淺碧又道:“父王,你快將與孔嫀同行的男人也一起拿下。這男人方才欺負兒,還招搖撞騙,冒充玹璉帝尊——”

鸞淺碧話尚未落,竟一聲慘,被鸞九霄一個掌扇得從雲頭滾落。

鸞九霄旁的雀仙急忙去扶鸞淺碧,另一雀仙則抓住了鸞淺碧被震手的墜星戟。

鸞淺碧連牙都被打掉兩顆,捂著立時腫起來的臉,不敢相信地控訴:“父王?你?”

“我這是打你對帝尊無禮!”他原還不確定,現下能有什麽不清楚的。冒充帝尊?天界誰敢冒充帝尊?鸞九霄又是一個掌甩過去,這次手上更帶了兩分功力,打得鸞淺碧腦中嗡嗡作響。

鸞淺碧從出生到現在何曾過這樣的委屈,何況是當著孔嫀的麵被青鸞王教訓,一時急怒攻心,竟生生暈厥過去。

孔嫀也算看懂了,想必青鸞王已知曉了帝尊份。青鸞族果然都是欺之輩,為怕得罪帝尊,鸞九霄竟對自己兒出手這樣狠。

鸞九霄臉凝重,跪地行禮:“青鸞族鸞九霄見過帝尊。尚未得瞻帝尊聖,未能立即認出,請帝尊見諒。小亦不認得帝尊,出言不遜,還帝尊寬恕。”

玹璉冷聲道:“聽說這墜星戟原是孔雀族之。”

“的確如此。”鸞九霄立刻會意,親自捧著墜星戟奉於舟前:“墜星戟在此,還請孔嫀峰主收下。”不怪他如此小心,帝在天界曆來是最特殊的存在,這位帝尊甚在外麵,心如何尚不知曉,萬一記恨鸞淺碧不敬之辭,青鸞族可沒好果子吃。

孔嫀默不作聲一震手,墜星戟便飛到手中,,目中帶上幾分想念,原以為要經曆一場惡鬥,沒想到這樣輕易就得回來了。

孔嫀轉眸與青鸞王對視一眼,雙方心知肚明,終有一天孔雀和青鸞的仇恨要正式作了結。

玹璉隨即帶著孔嫀離去。

“恭送帝尊。”鸞九霄朝青翮舟離去的方向躬,好一陣才立起,與其恭謹姿態不同的是,那雙眼中閃爍的卻是冷而別有深意的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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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倒是一路無事,青翮舟至諸虛天時,整好一日一夜。

諸虛天,耳邊約傳來佛者亙古不變的梵唱,遠遠可見雲間一階一重殿,殿殿佛浩大,而屹立最高的億殿,如天之盡頭的一,在優曇婆羅樹的枝葉間華爍爍,散發著不可侵犯的肅穆莊嚴。

孔嫀遙佛殿問:“帝尊,最高的那座佛殿就是釋尊所在的億殿嗎?”

“不錯。”

青翮舟風馳電掣,但見前方長空中,一名佛者腳踏金蓮華,手挽念珠,眉目慈和又分明著剛毅。他獨自立在那裏,一看就是在等人。

“釋尊!”孔嫀吃驚喊道。

青翮舟緩緩停下,玹璉站起:“這個時辰,我以為釋尊尚在旃檀苑說法。”

“你來諸虛天,我自當親迎。”明諦看著玹璉,畔難得出一笑意。

他又調轉目:“靈絳峰主,別來無恙。”

孔嫀遂道:“靈絳見過釋尊。我在紫上闕一切皆好。”說著要拜倒,卻到一祥和之力托著自己。

明諦道:“你不必言謝。是孔雀王自己種的善因。”

明諦與青翮舟並行往億殿方向,過了頃,青翮舟再次停下,玹璉著底下一座赤山峰:“那應當就是孔雀王所在的華焰峰罷。”

“正是。”明諦點頭。

孔嫀聞言急切地就想下去,明諦這時又道:“靈絳峰主稍等。”

孔嫀疑看向明諦。

“為防居心叵測之人破壞我對孔雀王的救治,我在華焰峰設了結界,若無我的法諭,無法進出。也就是說,你的族人一直被限製著自由,還他們海涵。”

孔嫀道:“此前況特殊,請釋尊放心,他們都是明理之人。”

明諦遞給孔嫀兩朵蓮:“這裏有我的法諭,你留一個,另一個留給你的族人,有了法諭你們皆能進出華焰峰,也可保持聯係。”

孔嫀雙手接過:“謝釋尊。”

又看向玹璉:“帝尊,那……”

玹璉:“去吧。我隨釋尊去億殿,明日日落之時,我仍在此等你。”

孔嫀便朗聲告退,從青翮舟飛而下。

見紅影穿過結界,落在華焰峰頂屋舍,兩人方往億殿而去。

孔嫀足尖還未沾地,就看見兩個悉的影,正坐在屋外樹下聊著什麽,孔嫀激道:“澤伯伯,印叔叔!”

兩名男子一同抬頭看來。

“嫀嫀!是嫀嫀來了!”

兩人立即放下手中之,迎過來拉著孔嫀打量。

“快讓我們看看。不錯啊,嫀嫀在紫上闕的修為有進步!”

“你沒事,大家總算能放心了。”

知道定是釋尊將自己的現況告訴了他們,孔嫀道:“我現在很好,澤伯伯和印叔叔不必擔心。你們的傷都好了吧?”

孔澤輕拍孔嫀的肩:“我們早就恢複了。”

聽到外邊的聲音,屋裏隨即又出來兩人。

子是孔雀族一貫的豔麗無雙。

而那男子則秀雅清,生著雙奇異銀眸,眉心一點朱砂,愈發顯得麵若好,隻見其雙鬢各別了三道細長玄鐵翎,銀發縷若雪華凝就,盡數蜿蜒披拂在幽藍袍之上。

“慕姨,三哥!”見到從小關懷的長輩和兄長,孔嫀倍親切,撲到孔慕懷裏擁住對方:“慕姨,我好想你們。”

孔雀族至孔嫀這一輩隻有四人,便統一論了排行,大哥孔逐、二姐孔染已死,年輕一輩就隻餘下孔遐和孔嫀兩人。

孔慕眼眶溼潤,著孔嫀發鬢道:“嫀嫀,我們也想念你。”

孔印一個大男人都有些鼻酸:“對呀,聽說你要來,你慕姨趕為你把房間都收拾出來了。”

孔嫀忙道:“我是隨帝尊過來的,隻能待兩天就要離開了。”

聽聞此言,大家都有些失落。

孔嫀道:“雖然我不能待太久,可我們知曉了彼此形,也能安心許多。日後我還會找機會過來看大家。”

幾人都是孔嫀長輩,見孔嫀反過來安他們,都立即整理緒。

孔澤道:“嫀嫀說得不錯。來日方長,隻要王君好轉,嫀嫀平安,我們就算渡過這次難關了。”

孔印也點頭,道:“對了,嫀嫀是怎麽突破華焰峰結界的?”

孔嫀忙取出一枚蓮,到孔慕手上:“這是釋尊給的法諭,有了這個,大家就可出了。”

孔澤道:“太好了。”又提醒:“時間短暫,快帶嫀嫀去看王君吧。”

大家皆知孔嫀與父親極深,紛紛點頭,孔慕便將孔嫀帶進屋

裏間榻上躺著的男子神安詳,昔日傲然飛揚的神采盡,隻靜靜地沉眠著。隻是看了一眼,孔嫀就有些控製不住緒了。②②

心疼,酸楚,委屈,依,踏實……百般滋味齊湧心間,浸眼底,孔嫀閉目又張開,緩緩來到孔尋床前。

孔慕道:“釋尊說王君的功已有好轉,嫀嫀別太擔心。”說完帶上門出去,留給他們獨的空間。

“爹爹。”孔嫀跪在地上,聲音有些唞。

父親還活著,這就是最大的幸運。

孔嫀握住孔尋的手,拉到自己臉旁親昵地蹭了蹭,目不轉睛著對方:“爹爹,你早些醒來好不好,就像從前那樣,帶我到玩耍,還要指點兒功法。”

“我現在勤於修煉,再也不用你催促了。我要變得強大起來,以後換我來守護爹爹。”

就仿佛孔尋此刻醒著似的,孔嫀說個不停,細訴完番思念後,又道:

“爹爹,我聽聞瀾哥哥曾到畫厘山尋我,原來他還記著我的。可是,他當初為何不告而別,又為何不早些來呢?”

“爹爹,我現在是紫上闕徵峰峰主,帝尊和師兄師姐們都很好。”

“對了,我還有了師父,不過,師父有些怪異,與天帝的仇怨似乎比我們還要大,也不知什麽原因。”

……

孔嫀將想說的,迷茫的,還有憋在心裏不知告訴誰的,一腦說給孔尋聽。

孔嫀一直守在孔尋床前,直到午時,孔慕帶著丹藥和水走進屋來,道:“嫀嫀,這是神府丹,需給王君服用至完全蘇醒。丹在午時服用,丹在子時服用。”

“辛苦慕姨了,讓我來吧。”

“好。”將藥給孔嫀,孔慕又道:“嫀嫀,你可要好好謝紫上闕那位帝尊。”

“嗯?”

“帝尊醫逸群,這丹藥就是釋尊請他所製。”

“是這樣。”孔嫀怔了怔:“我知道了,我會向帝尊道謝的。”

孔嫀給父親喂藥後,繼續拉著孔尋的手,說話的次數漸,更多的時候隻呆呆看著對方。

這兩日過得極快,孔嫀覺得似乎就是眨眼的景。

“爹爹,我要回紫上闕了,過些時日再來看你。”第二天傍晚,孔嫀不舍地與父親道了別,強迫自己推門而去。

走出屋子,就見孔澤等人俱在院中說話,孔嫀走向大家,正準備告別,卻見孔遐獨自站在稍遠的一角。他背對著庭院,麵朝遠山,也不知在想什麽。

孔嫀下意識就走了過去。

不會忘記,在真華殿最危險之際,孔遐來到邊要守到最後,那還是三哥第一次主接近。以往,都是找三哥說話,而對方生疏地避而不理。

“三哥。”真華殿那是特殊況,孔嫀並不確定現下孔遐會不會搭理

“嫀嫀要走了?”孔遐半側過頭對著孔嫀,冰銀的眼矣,卻淡無彩,如蒙塵之珠。

孔嫀怔怔著那雙眼:“嗯。”

是的,這三哥是天盲,且質羸弱,修為自然也不高,故而孤僻斂,言語極

在孔嫀的印象中,三哥沒被青鸞族嘲諷,隻不過那時的父親很是強勢,對族人極為回護,因此哪怕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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